第1章 觀星樓里小石頭
小石頭就叫小石頭,沒有姓,是在10年前被觀星樓的打雜夥計老榔頭在河邊撿到的,因為當時小石頭手裡攥著塊鵝卵石,老榔頭就給他起名叫小石頭,小石頭沒有跟老榔頭的姓,因為老榔頭自己也沒有姓氏。
老榔頭是觀星樓的一個后廚打雜工,50多歲了,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之前一直是個專職流浪漢,以擺爛衛生。據說是樓主在外出遊歷時,因不小心踢翻了他的討飯碗,而被賴上了,從而帶回樓里做了一個后廚打雜夥計。
老榔頭是個標準的混子,在後廚主要的功能就是清理客人留下來的殘羹剩飯,特別是酒,老榔頭嗜酒如命。
小石頭再過5天就要過10歲生辰了,老榔頭平常就把他放在觀星樓放養,除了二樓以上樓層不得進去,其他地方隨他跑。
小石頭最按做的事,就是蹲在觀星樓一樓的散客大廳的桌子下,一方面可以撿漏一些吃食,另一方面又可以聽一些江湖八卦。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星辰榜和璃月榜更新榜單的日子了,看來不出意外,這兩個榜單榜首的位置又要被武當派的陳行風和處雲峰的李暮雲佔據了」
「誰說不是呢,這兩人都連續佔據榜單三年了,愣是在榜首待著不動,今年江湖就沒個出事天才,或者某個撞大運的撿個絕世秘籍,又或者修鍊個魔功啥的,把他倆弄下來么。一直他倆,搞得整個江湖都沒得意思」
「你知道個啥,他倆也就在五大派和四大門裡稱的上榜首,在碎星閣和沉月淵面前算個屁」
「那還用說,不過,說來也奇怪,10年前武林大會,碎星閣和沉月淵弄那麼大一出,卻又都沒有做武林盟主的意思。反而讓武當派做男性為主門派的盟主,出雲峰做女子為主門派的領頭,搞得一江湖兩盟主,還開始男女對立了,這不是笑話么?」
「誰說不是呢,到現在武當派掌門丘處雲都不讓別人叫他盟主。去年不是一個剛入門弟子不知忌諱,叫了聲丘盟主,結果被丘處雲封了啞經,一年說不出話來,足足當了個一年的啞巴,到現在說話還哆嗦呢,哈哈哈哈」
目前江湖男派的第一高手是陳行風,但他卻不是掌門,只因陳行風一心沉迷武學,不想理門派俗事,只能由星辰榜第五的丘處雲擔任掌門。而出雲峰的掌門就是由璃月榜第一位的李暮雲擔任了。
小時候在一張桌子下面聽的津津有味,來的客人都知道觀星樓有個喜歡蹲桌子底下聽牆角的小夥計,早也都見怪不怪了,只有在涉及一些隱秘聊天的時候才會把小石頭揪出來,然後再塞到另一張桌子下面。
「不過話說回來,碎星閣和沉月淵這兩個榜單也是奇怪,只統計江湖已成名,且都出過手的武林人士,其餘隱世不出,或者從未在公開場合出過手的人,不計入榜單。現在江湖,隱秘高手也是不少的,說不定有個十個八個的比陳行風和李暮雲強的也難說。」
「所以說啊,這兩個榜單還是水的,也不知道碎星閣和沉月淵搞這麼個榜單是怎麼個意思,給江湖添點樂呵?」
「你們懂個屁,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碎星閣和沉月淵十年前搞這麼大動靜,肯定不是不問世事,放兩個水榜單這麼簡單。說不定在公開的兩個榜單後面,還有隱士高手榜、邪教高手榜和天下第一榜之類的。說不定還在私下秘密籌備什麼大事件」,小石頭在桌子底下,邊吃著花生邊想到。
。。。。。。
「說來也是奇怪,
碎星閣和沉月淵十年前搞那麼一出,就銷聲匿跡了,當時武林大會後,眾門派出了多少高手暗樁去調查這兩個門派,愣是屁也沒查到,連他們兩個門派在哪都找不到。」
「誰說不是呢,聽說當時派出的兩個擊敗各大門派高手的人,只是碎星閣和沉月淵外史級別,也就是每年發榜的時候露個面。」
「外史就這麼強,那他們內門長老和掌門得有多厲害?」
「聽說近十年,不知道多少門派想要把門內優秀弟子塞進去,每年放榜的幾日又是塞銀子,又是許諾地位的,人愣是理都不理,只是說,門內只每十年收一次弟子,而十年前武林大會後,兩派新收弟子已有人選,且已入門了。但到底是誰,卻又無從得知了」
「是啊,這不馬上又是十年期,這次又有夠折騰的了,聽說各大門派都在躍躍欲試,希望自己門內弟子能進去。這次,華山掌門陳風峰都打算把他兒子給送進去。」
「他兒子?不是剛滿5歲,這麼小就捨得?」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碎星閣和沉月淵收弟子的標準首先第一條,就是不能高於10歲,多一天都不收。此外,華山派近年越來越走下坡路,除了掌門陳風峰和他妻子丘雲鶴外,都沒啥拿得出手的高手。下一代弟子更是平平,沒什麼天賦接班人。聽說陳風峰他兒子出生后,還專門去了趟少林,求少林塵心長老看過根骨,是個天生武骨,後續武學成就只比他爹高,不會低。」
「哦,原來如此」
桌上兩個又開始聊起來,小石頭心想,啥狗屁天生武骨,我還天生俠骨呢,如果我也能進碎星閣,不整個閣主噹噹都對不起自己。
話說,自己馬上就滿10歲了,按自己目前這節奏,肯定是入閣無望了。
小石頭在觀星樓待久了,自然比同齡人老成成熟許多,也相對油滑,聰明是真聰明,五歲時候賬房先生看他老是在酒樓跑來跑去也不是個辦法,老榔頭也不管,就做主給送到書院去了,結果沒到一年,就把所有書上文字識了個遍,整的書院夫子驚喜萬分,說啥小石頭是百年一遇的讀書種子,將來肯定是個能登閣拜相的主。結果剛滿一年,小石頭就在書院待不住了,逃課捉鳥,戲弄老師,還把夫子收藏的一個典藏固本的經書給泡了水。說什麼夫子這麼珍視,不會什麼武學秘籍易筋經啥的,看沒什麼武學內容后,還拿到河裡泡了水。說是有些秘籍都需要泡水才能顯現出來的,結果把夫子氣吐血,養了半個月才能夠起床。自此,不管賬房先生怎麼賠罪勸說,小石頭也是進不了書院了。
光吃花生也不飽,小石頭肚子餓了。感覺桌上兩人也說不出什麼新鮮話,就鑽出來打算去后廚找點吃的。
「老榔頭昨晚忽然一本正經跟我說,明天就是我的十歲生辰,是個大日子,讓我好好準備,有大事等著我,到底是啥大事呢?好事還是壞事?」小石頭邊走邊想,因為他實在想不出,老榔頭那個整天酒不離身,一天沒幾個時辰清醒的人,能有啥大事。最大的事還不是有一年,把樓里珍藏30年的醉清風給偷喝了,差點被掌柜抓起送官?
今個倒是奇怪,后廚一個人沒有,就老榔頭一個人躺在柴堆里喝酒。
「老頭,我餓了!」小石頭看到老榔頭說到。
「嗯,來了,入閣吧」老榔頭也沒抬頭,默默說道。
「入閣?入啥閣,我說我餓了,閣子里有吃的么?」小石頭疑惑道,今天老頭有點反常啊,每次我叫他老頭,他不是一個酒壺摔過來,自己都早已做好翻轉騰挪的準備了,今天咋啥事沒有?
「費什麼話!」小石頭還沒反應過來,剛還在柴堆里的老榔頭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小石頭身後,抓起他的衣領一甩,就進了「閣」里。
原來所謂的閣,就是小石頭平時睡覺的烤爐,自大小石頭記事起,就睡在這裡了。聽后廚管事的說,這個烤爐以前是烤鴨用的,後來做了個更高級的烤箱,這個壁式烤爐就不用了。老榔頭把小石頭帶來后,就把這個壁爐收拾一下,成了小石頭床鋪了。用老榔頭的話說,我自己都還睡柴堆,你還有啥資格睡床,湊合湊合得了。
「老頭,你要幹嘛,現在天還沒黑,還沒到睡覺時辰呢,況且我餓了,不能讓我餓著肚子睡吧?今天可是我生辰!」
「小石頭,今天是你的入閣禮,好好準備吧」老榔頭話音剛落,壁爐不知上方不知哪裡落下一個門來,把爐子封的死死的,小石頭瞬間眼前一黑,隨後又一股香料味道襲來,忽然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