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來如此
「那不是鬼……」歐陽說道,顯然,她在剛剛失蹤的期間也看見了那個白影。
「它沒有實體……剛剛我碰過它了,而且只有特定角度才可以看到它。」歐陽繼續道。
特定角度?楊殤注意到了這個關鍵詞,這意味著白影的出現是伴隨著一定規律的,並不是完全隨機的鬼魂一類。結合剛剛發現的相紙,楊殤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歐陽,你確定你一開始看到的雕塑,眼睛都沒有看著你嗎?」
歐陽對這個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她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你拍過照片嗎?」楊殤問了一個聽起來更加無厘頭的問題。
「當然,問這個做什麼?」
「當被拍攝者眼神在被拍攝的那一刻是正對鏡頭的時候,無論你在哪個角度看照片,都會有這樣一種感覺,他在看著你。」
「而雕塑的臉部,應該都有這樣的相紙……」
楊殤靠近雕塑,觸摸每一個雕塑的臉部,輕輕一撕,幾張相紙應聲脫落。
隨後,他靠近中央的雕塑,將手電筒的光正對它的臉。
歐陽驚呼:「那白影出現了!」
「快去看看,那裡應該有什麼東XZ著才對。」
歐陽答應一聲,在白影的附近仔細尋找,終於在附近的一個暗格內找到了那把鑰匙。
握著鑰匙,楊殤默默感嘆這機關設計的精妙。
不過,在離開這個地方之前,他們還有一個問題要解決——
剛剛突然消失的兩人,是怎麼回事?
楊殤率先提出問題,道:「歐陽,你剛剛是怎麼突然消失的?或者換句話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不見的?」
歐陽也是滿臉的迷惑,道:「就是在我告訴你雕塑眼睛不對的時候,你就不說話了。我覺得你在思考我不好打擾,就回頭看了一下來時的房間有沒有危險,轉眼你就不見了。」
回頭,這是個很關鍵的信息,楊殤想到。這麼看來,有沒有可能是視線問題呢?他決定做一次嘗試來驗證這個猜想。
「很有可能是我們雙方都脫離了對方的視線才會這樣。」楊殤推測到,並告訴歐陽,「我們不妨試一試,同時回頭不看對方。」
「那我們怎麼又重新找到對方?」
「你在剛剛消失后,做了什麼?」
「我,我覺得很害怕,那個白色的影子又讓我摸不著頭腦,又不想看那些噁心的雕塑,就跑到門口這裡躲著了……」
楊殤思索了一番,點了點頭,「是因為我跑過來的時候碰到了你。雖然我們看不見彼此,但是我們沒有被分開到不同的空間里。」
「這麼說,只要能碰到彼此,就還可以再見到對方?」歐陽有些驚愕。
「多說無益,試試吧。」
楊殤背過身去,歐陽見狀也背過身。幾秒后,雙方各自回頭,果然沒有了對方的身影。
楊殤一步一步地向前,很快就摸到了歐陽的肩膀,歐陽也抓住了楊殤的手臂,果然,他的設想是正確的。
「為什麼遊戲要這樣設計?」這是他們共同的疑惑。不過,按照楊殤的想法,每一個設計都是為了增加他們的遊戲難度。就像上次弄出來的身份卡混淆視聽,藍色小球不告訴他們具體用途一樣。
「也許我們會被迫暫時分開。」楊殤嘆氣。
歐陽沉默著不說話。她本身就是比較膽小的女孩子,雖然在有些領域她可以大膽地展現自己的能力,
可是無論是上次還是這次,她幾乎都是在別人的庇護下生存的,楊殤的這一假設可以說是讓她憂慮重重。
如果自己單獨一人,還能活下去嗎?
「別想太多了,暫時分開罷了。」楊殤安慰道。「而且,你能自己活下去的,你有這個實力。」
楊殤並不是說漂亮話。歐陽其實算是很堅強的女孩子,雖然在他看來她總是驚慌失措,不怎麼冷靜,但是她能夠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去展現自己的能力,無論是上次的摩斯電碼,還是這次的雕塑觀察。
她其實已經很勇敢。
打開通往下一個房間的門,楊殤向她伸出了手。而她在沉寂了一會之後,抬起了頭。
「我可以。」她這麼說道,眼神里透露出她的堅定。
她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這一次楊殤沒有選擇再讓歐陽先去探查,他要避免剛才的錯誤。其實一開始歐陽在探查的時候,雕塑上已經覆蓋上了相紙,只是由於單個手電筒的光不夠強,又加上歐陽其實很緊張,沒有很仔細觀察裡面的情況,才導致她產生了眼睛轉動的錯覺。
這個房間和剛才的大小差不多,左側和右側各有一個接近兩米的畫框,框內放著很相似的兩幅畫。門口處寫著這個房間里的規則:找出兩張畫的五處不同,並說出。
找不同……他們很是意外鬼屋裡有這樣的遊戲。這似乎和恐怖沾不上邊。但楊殤倒也見過這類似的設定,不過是在小遊戲上,說是有不同的兩幅畫,讓玩家找,結果根本是相同的,最後突然蹦出一張鬼圖來嚇人。楊殤把這一猜想告訴了歐陽,歐陽也認同了這一猜想,但也銳利地指出了一個問題。
「但它已經明確告訴我們有五處不同,似乎沒那麼簡單。」
「確實,不妨先看看兩幅畫再做討論。」楊殤點點頭,走向畫框,期間不忘拉住歐陽的衣角,防止她突然消失。
左邊的那一幅畫上畫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白色的連衣裙,坐在鮮花簇擁的草地上,臉上流露著幸福的微笑,旁邊站著一個和善的女子,同樣也是白色的連衣裙,小女孩長得和她長得十分相像,看起來是媽媽。這幅畫的氛圍完全不像鬼屋裡應該有的樣子,但是越是這樣,越令人心生不安。
楊殤還在仔細勘察畫中細節的時候,歐陽動了動,讓他轉過頭來。
「這不同,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
楊殤對眼看去,吃了一驚。
誠如歐陽所說,這不同,實在太明顯。不說那兩件天藍色的連衣裙,兩人的表情也有很明顯的不同。左邊的笑容洋溢,右邊的死氣沉沉。而且右邊的小女孩眼裡充滿了仇恨,彷彿是看著什麼罪孽深重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