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雲覺老漢一家（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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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面對著一群坦胸露乳的女人陣，我當時真的感到非常緊張，害怕弄出什麼大事來，這般場面傳開了也真不好聽。出現這樣尷尬的場面，的確是我沒能料到的，幾乎毫無思想準備。那個該死的二杆子呢，他倒好，極興奮地轉著，這個那個女人跟前跑著看。見女人沒有了平時的羞恥感，在他面前也並不掩懷，樂癲癲地叫嚷著，裝做在勸說，實則是火上澆油，很不得事情越鬧越大，惹得女人們全脫光了才好呢！這個畜生！
我很是憤慨地高聲喊她們，趕快給我把衣服扣上，誰敢不扣上衣服我喊民兵來把她綁起來送公社處理，到時候讓她一絲不掛地游鄉去！
我的話終於起了點作用，女人們沒有那麼囂張了，有的用雙手護在了胸前。
見我這麼說了，滿狗和尚就催女人們楞著幹嗎，還不快給我扣上衣服，看我動手收拾你們！說著從一叢灌木中順手扯下一根長藤，嘴裡說著我先把我的女人捆起來給你們看！一邊沖菊婆子走過去，他氣洶洶的樣子嚇得他女人趕緊扣好了衣衫。其他的女人見菊婆子攏了懷，就再不敢造次，一個個也把衣服扣上了。
封建迷信思想，抗拒革命，感情要送政府交代！生產隊長還在對他的老婆嚷著，菊婆子一見到了這個高度，哪有不怕的，爬起來轉身就往回走了。菊婆子一回頭，女人們馬上潰不成軍，全都轉身屁顛顛地走了。
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過後，男人們又繼續揮起了鋤頭。
除了二杆子以外，大家幹得很起勁。二杆子幹了一陣子后，又象霜打的茄子勾了頭，沒精打採的了。有人喊二杆子你發什麼楞，是不是要跟女人回去，要人家脫光了給你看？說得二杆子滿臉通紅，抓起鋤頭又挖起來。
第二天上午大家正在墳山上忙著，見山腳下又來了些人。等到來的人到得跟前了，我才知道不是來看熱鬧的，麻煩又來了！
這個墳山雖然是虢家的，但在早年卻是被幾個地方的人共用著。趕來的人有玉丘大隊其他幾個生產隊的，也有兄弟大隊的，還有六溪的人。
來的人說這祖墳也能刨了，這是哪股子勁啊？
老實說我開始時是忽略這個問題了，但我們也沒法家家去徵求意見呀！
滿狗和尚一見六溪的人就沒好心情，他走到他們那裡揮舞著鋤頭說，怎麼我們一到自家地里做什麼你們就來干涉？這世界還講不講道理？乾脆我們的吃穿住行都交給你們六溪人包了算了吧，還省得辛苦！
我跟兄弟大隊的一些人說，這裡有你們祖上的一些墳，但我們首先開了自家的墳堆。我們也找不清哪座墳是誰家的，就沒辦法先告訴你們。這樣要不要得，你們將自家的墳遷走，告訴我們在哪，我們先不動你們的。
我見人家臉上還有怨氣，又說我們共著一水庫水，一直是友好的鄰居，還說兩家話呀！被我將了一頓軍，來人不說話了，表示同意這麼做，說你們應該早點通知我們才是！
本大隊的幾個人不好說什麼，也都接受了這個意見。後來六溪的人也沒奈何，就都同意遷墳。我沒想到這事還這麼順利地解決了！
墳山被開墾出來以後，我們把連著墳山的「早禾塘」、「山雞坪」等地方一塊開墾成園地，全闢作了果園。第一年我們種下了梨子樹和桔子樹。墳山那塊地種了果苗后，我想這果樹起碼得三、四年後才會掛果，果樹長出來之前，那塊肥沃的黑土地還可以發揮點作用。於是我讓社員們在果樹苗的株空間里套種上一批紅薯。也不多，在每棵果樹苗兜穴那裡只栽上四兜紅薯苗，完全不是大面積紅薯的栽法。
後來就見那裡的紅薯苗瘋長起來，鋪天蓋地的厚厚的紅薯苗遠遠看去是漫山的綠色，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紅薯苗有這麼猛的長勢的。
秋天挖紅薯時人們就驚訝了：那紅薯的個頭呀，哈！誰見過那樣大個的紅薯呀！從地里起出來的簡直不是紅薯，倒是跟胖娃娃差不多個樣，大的就如一座座的菩薩呀！一擔谷籮只挑得三、四個紅薯，挑回去全部堆在院子前面的禾坪上，堆成了一座山！
人們拿最大的那個紅薯來稱了一下，足足十八斤七兩吶！社員們高興地稱那個紅薯做「紅薯王」呢！
這事傳出去了，公社書記謝海秋急忙跑來觀看。謝海秋就是當年修玉丘水庫的時候，跟葉詩筠還有陳建禮三個來玉丘幫著搞測量的那個年輕人。原來陳建禮被安排到嶺壩工作的時間並不長，他開始當公社革委主任，後來還是叫做公社書記了。但是，不久以後陳建禮就離開了嶺壩，據說是因為他在嶺壩的工作並沒有多大起色，他被安排到縣裡某個局任副局長去了。陳建禮調走以後，謝海秋就被安排到嶺壩來當了公社書記，聽說他倒是升了級的。當時謝海秋扳著我的肩膀說，這回你走不脫了，不要再跟我講什麼道理，我不會聽的，我得向上面彙報！他飯也不吃，特別興奮地拉著秘書就走了。
幾天後縣裡來了一輛吉普車，下了公路摸索著把車開到了後山那裡。高年成陪著縣委書記還有其他幾個主要領導都來了。高年成見了我就大聲地說：「聽說你這些年弄出了不少奇迹，你都隱瞞不報，這回我們專程來參觀了！」然後他又附在我的耳朵邊說道：「當年我放了一顆衛星，那不過是一把草灰。你『石頭牯』這顆衛星可是實實在在的糧食呀！你就是比我強嘛！」我已聽說高年成就要被提拔當縣委副書記了，但對衛星還是不感興趣。
縣委書記還帶來了記者，要給我照相。我說要照相給大夥照，鄉親們可是還從來沒有照過相的呢！記者就給大夥照了相，鄉親們在堆成山的大個兒紅薯面前笑得特別開心，特別驕傲。完了記者仍舊要給我單獨照相，還一定要讓我站在「紅薯王」旁邊照，我只好照著做了。接下來縣裡來的幹部們都爭著在「紅薯王」旁邊留了影，照完相后一個個在紅薯堆那裡看個沒夠，不住地讚歎著。
高年成提出來開現場會的事，我堅決地擋了回去。我也不知道我這已經是第幾次擋駕拒絕開現場會了，我已經成了老油條，上級是難以奈何我了！高年成感到實在不可理解，我就象那次跟羅慶林講道理一樣地又跟高年成講著，費了好一番口舌。謝海秋在一旁極不高興，幾次想插話，都被高年成止住了。高年成最後對公社書記說他與支書共事過好幾年，深知你這支書的脾氣，算了吧！
縣裡來的幹部走的時候，我吩咐滿狗和尚給他們每人送一顆大紅薯。生產隊長就安排人用谷籮挑了幾擔，給送到後山上，想辦法將老大個的紅薯塞進了車子里，塞不下的又挑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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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面對著一群坦胸露乳的女人陣，我當時真的感到非常緊張，害怕弄出什麼大事來，這般場面傳開了也真不好聽。出現這樣尷尬的場面，的確是我沒能料到的，幾乎毫無思想準備。那個該死的二杆子呢，他倒好，極興奮地轉著，這個那個女人跟前跑著看。見女人沒有了平時的羞恥感，在他面前也並不掩懷，樂癲癲地叫嚷著，裝做在勸說，實則是火上澆油，很不得事情越鬧越大，惹得女人們全脫光了才好呢！這個畜生！
我很是憤慨地高聲喊她們，趕快給我把衣服扣上，誰敢不扣上衣服我喊民兵來把她綁起來送公社處理，到時候讓她一絲不掛地游鄉去！
我的話終於起了點作用，女人們沒有那麼囂張了，有的用雙手護在了胸前。
見我這麼說了，滿狗和尚就催女人們楞著幹嗎，還不快給我扣上衣服，看我動手收拾你們！說著從一叢灌木中順手扯下一根長藤，嘴裡說著我先把我的女人捆起來給你們看！一邊沖菊婆子走過去，他氣洶洶的樣子嚇得他女人趕緊扣好了衣衫。其他的女人見菊婆子攏了懷，就再不敢造次，一個個也把衣服扣上了。
封建迷信思想，抗拒革命，感情要送政府交代！生產隊長還在對他的老婆嚷著，菊婆子一見到了這個高度，哪有不怕的，爬起來轉身就往回走了。菊婆子一回頭，女人們馬上潰不成軍，全都轉身屁顛顛地走了。
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過後，男人們又繼續揮起了鋤頭。
除了二杆子以外，大家幹得很起勁。二杆子幹了一陣子后，又象霜打的茄子勾了頭，沒精打採的了。有人喊二杆子你發什麼楞，是不是要跟女人回去，要人家脫光了給你看？說得二杆子滿臉通紅，抓起鋤頭又挖起來。
第二天上午大家正在墳山上忙著，見山腳下又來了些人。等到來的人到得跟前了，我才知道不是來看熱鬧的，麻煩又來了！
這個墳山雖然是虢家的，但在早年卻是被幾個地方的人共用著。趕來的人有玉丘大隊其他幾個生產隊的，也有兄弟大隊的，還有六溪的人。
來的人說這祖墳也能刨了，這是哪股子勁啊？
老實說我開始時是忽略這個問題了，但我們也沒法家家去徵求意見呀！
滿狗和尚一見六溪的人就沒好心情，他走到他們那裡揮舞著鋤頭說，怎麼我們一到自家地里做什麼你們就來干涉？這世界還講不講道理？乾脆我們的吃穿住行都交給你們六溪人包了算了吧，還省得辛苦！
我跟兄弟大隊的一些人說，這裡有你們祖上的一些墳，但我們首先開了自家的墳堆。我們也找不清哪座墳是誰家的，就沒辦法先告訴你們。這樣要不要得，你們將自家的墳遷走，告訴我們在哪，我們先不動你們的。
我見人家臉上還有怨氣，又說我們共著一水庫水，一直是友好的鄰居，還說兩家話呀！被我將了一頓軍，來人不說話了，表示同意這麼做，說你們應該早點通知我們才是！
本大隊的幾個人不好說什麼，也都接受了這個意見。後來六溪的人也沒奈何，就都同意遷墳。我沒想到這事還這麼順利地解決了！
墳山被開墾出來以後，我們把連著墳山的「早禾塘」、「山雞坪」等地方一塊開墾成園地，全闢作了果園。第一年我們種下了梨子樹和桔子樹。墳山那塊地種了果苗后，我想這果樹起碼得三、四年後才會掛果，果樹長出來之前，那塊肥沃的黑土地還可以發揮點作用。於是我讓社員們在果樹苗的株空間里套種上一批紅薯。也不多，在每棵果樹苗兜穴那裡只栽上四兜紅薯苗，完全不是大面積紅薯的栽法。
後來就見那裡的紅薯苗瘋長起來，鋪天蓋地的厚厚的紅薯苗遠遠看去是漫山的綠色，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紅薯苗有這麼猛的長勢的。
秋天挖紅薯時人們就驚訝了：那紅薯的個頭呀，哈！誰見過那樣大個的紅薯呀！從地里起出來的簡直不是紅薯，倒是跟胖娃娃差不多個樣，大的就如一座座的菩薩呀！一擔谷籮只挑得三、四個紅薯，挑回去全部堆在院子前面的禾坪上，堆成了一座山！
人們拿最大的那個紅薯來稱了一下，足足十八斤七兩吶！社員們高興地稱那個紅薯做「紅薯王」呢！
這事傳出去了，公社書記謝海秋急忙跑來觀看。謝海秋就是當年修玉丘水庫的時候，跟葉詩筠還有陳建禮三個來玉丘幫著搞測量的那個年輕人。原來陳建禮被安排到嶺壩工作的時間並不長，他開始當公社革委主任，後來還是叫做公社書記了。但是，不久以後陳建禮就離開了嶺壩，據說是因為他在嶺壩的工作並沒有多大起色，他被安排到縣裡某個局任副局長去了。陳建禮調走以後，謝海秋就被安排到嶺壩來當了公社書記，聽說他倒是升了級的。當時謝海秋扳著我的肩膀說，這回你走不脫了，不要再跟我講什麼道理，我不會聽的，我得向上面彙報！他飯也不吃，特別興奮地拉著秘書就走了。
幾天後縣裡來了一輛吉普車，下了公路摸索著把車開到了後山那裡。高年成陪著縣委書記還有其他幾個主要領導都來了。高年成見了我就大聲地說：「聽說你這些年弄出了不少奇迹，你都隱瞞不報，這回我們專程來參觀了！」然後他又附在我的耳朵邊說道：「當年我放了一顆衛星，那不過是一把草灰。你『石頭牯』這顆衛星可是實實在在的糧食呀！你就是比我強嘛！」我已聽說高年成就要被提拔當縣委副書記了，但對衛星還是不感興趣。
縣委書記還帶來了記者，要給我照相。我說要照相給大夥照，鄉親們可是還從來沒有照過相的呢！記者就給大夥照了相，鄉親們在堆成山的大個兒紅薯面前笑得特別開心，特別驕傲。完了記者仍舊要給我單獨照相，還一定要讓我站在「紅薯王」旁邊照，我只好照著做了。接下來縣裡來的幹部們都爭著在「紅薯王」旁邊留了影，照完相后一個個在紅薯堆那裡看個沒夠，不住地讚歎著。
高年成提出來開現場會的事，我堅決地擋了回去。我也不知道我這已經是第幾次擋駕拒絕開現場會了，我已經成了老油條，上級是難以奈何我了！高年成感到實在不可理解，我就象那次跟羅慶林講道理一樣地又跟高年成講著，費了好一番口舌。謝海秋在一旁極不高興，幾次想插話，都被高年成止住了。高年成最後對公社書記說他與支書共事過好幾年，深知你這支書的脾氣，算了吧！
縣裡來的幹部走的時候，我吩咐滿狗和尚給他們每人送一顆大紅薯。生產隊長就安排人用谷籮挑了幾擔，給送到後山上，想辦法將老大個的紅薯塞進了車子里，塞不下的又挑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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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面對著一群坦胸露乳的女人陣，我當時真的感到非常緊張，害怕弄出什麼大事來，這般場面傳開了也真不好聽。出現這樣尷尬的場面，的確是我沒能料到的，幾乎毫無思想準備。那個該死的二杆子呢，他倒好，極興奮地轉著，這個那個女人跟前跑著看。見女人沒有了平時的羞恥感，在他面前也並不掩懷，樂癲癲地叫嚷著，裝做在勸說，實則是火上澆油，很不得事情越鬧越大，惹得女人們全脫光了才好呢！這個畜生！
我很是憤慨地高聲喊她們，趕快給我把衣服扣上，誰敢不扣上衣服我喊民兵來把她綁起來送公社處理，到時候讓她一絲不掛地游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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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這麼說了，滿狗和尚就催女人們楞著幹嗎，還不快給我扣上衣服，看我動手收拾你們！說著從一叢灌木中順手扯下一根長藤，嘴裡說著我先把我的女人捆起來給你們看！一邊沖菊婆子走過去，他氣洶洶的樣子嚇得他女人趕緊扣好了衣衫。其他的女人見菊婆子攏了懷，就再不敢造次，一個個也把衣服扣上了。
封建迷信思想，抗拒革命，感情要送政府交代！生產隊長還在對他的老婆嚷著，菊婆子一見到了這個高度，哪有不怕的，爬起來轉身就往回走了。菊婆子一回頭，女人們馬上潰不成軍，全都轉身屁顛顛地走了。
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過後，男人們又繼續揮起了鋤頭。
除了二杆子以外，大家幹得很起勁。二杆子幹了一陣子后，又象霜打的茄子勾了頭，沒精打採的了。有人喊二杆子你發什麼楞，是不是要跟女人回去，要人家脫光了給你看？說得二杆子滿臉通紅，抓起鋤頭又挖起來。
第二天上午大家正在墳山上忙著，見山腳下又來了些人。等到來的人到得跟前了，我才知道不是來看熱鬧的，麻煩又來了！
這個墳山雖然是虢家的，但在早年卻是被幾個地方的人共用著。趕來的人有玉丘大隊其他幾個生產隊的，也有兄弟大隊的，還有六溪的人。
來的人說這祖墳也能刨了，這是哪股子勁啊？
老實說我開始時是忽略這個問題了，但我們也沒法家家去徵求意見呀！
滿狗和尚一見六溪的人就沒好心情，他走到他們那裡揮舞著鋤頭說，怎麼我們一到自家地里做什麼你們就來干涉？這世界還講不講道理？乾脆我們的吃穿住行都交給你們六溪人包了算了吧，還省得辛苦！
我跟兄弟大隊的一些人說，這裡有你們祖上的一些墳，但我們首先開了自家的墳堆。我們也找不清哪座墳是誰家的，就沒辦法先告訴你們。這樣要不要得，你們將自家的墳遷走，告訴我們在哪，我們先不動你們的。
我見人家臉上還有怨氣，又說我們共著一水庫水，一直是友好的鄰居，還說兩家話呀！被我將了一頓軍，來人不說話了，表示同意這麼做，說你們應該早點通知我們才是！
本大隊的幾個人不好說什麼，也都接受了這個意見。後來六溪的人也沒奈何，就都同意遷墳。我沒想到這事還這麼順利地解決了！
墳山被開墾出來以後，我們把連著墳山的「早禾塘」、「山雞坪」等地方一塊開墾成園地，全闢作了果園。第一年我們種下了梨子樹和桔子樹。墳山那塊地種了果苗后，我想這果樹起碼得三、四年後才會掛果，果樹長出來之前，那塊肥沃的黑土地還可以發揮點作用。於是我讓社員們在果樹苗的株空間里套種上一批紅薯。也不多，在每棵果樹苗兜穴那裡只栽上四兜紅薯苗，完全不是大面積紅薯的栽法。
後來就見那裡的紅薯苗瘋長起來，鋪天蓋地的厚厚的紅薯苗遠遠看去是漫山的綠色，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紅薯苗有這麼猛的長勢的。
秋天挖紅薯時人們就驚訝了：那紅薯的個頭呀，哈！誰見過那樣大個的紅薯呀！從地里起出來的簡直不是紅薯，倒是跟胖娃娃差不多個樣，大的就如一座座的菩薩呀！一擔谷籮只挑得三、四個紅薯，挑回去全部堆在院子前面的禾坪上，堆成了一座山！
人們拿最大的那個紅薯來稱了一下，足足十八斤七兩吶！社員們高興地稱那個紅薯做「紅薯王」呢！
這事傳出去了，公社書記謝海秋急忙跑來觀看。謝海秋就是當年修玉丘水庫的時候，跟葉詩筠還有陳建禮三個來玉丘幫著搞測量的那個年輕人。原來陳建禮被安排到嶺壩工作的時間並不長，他開始當公社革委主任，後來還是叫做公社書記了。但是，不久以後陳建禮就離開了嶺壩，據說是因為他在嶺壩的工作並沒有多大起色，他被安排到縣裡某個局任副局長去了。陳建禮調走以後，謝海秋就被安排到嶺壩來當了公社書記，聽說他倒是升了級的。當時謝海秋扳著我的肩膀說，這回你走不脫了，不要再跟我講什麼道理，我不會聽的，我得向上面彙報！他飯也不吃，特別興奮地拉著秘書就走了。
幾天後縣裡來了一輛吉普車，下了公路摸索著把車開到了後山那裡。高年成陪著縣委書記還有其他幾個主要領導都來了。高年成見了我就大聲地說：「聽說你這些年弄出了不少奇迹，你都隱瞞不報，這回我們專程來參觀了！」然後他又附在我的耳朵邊說道：「當年我放了一顆衛星，那不過是一把草灰。你『石頭牯』這顆衛星可是實實在在的糧食呀！你就是比我強嘛！」我已聽說高年成就要被提拔當縣委副書記了，但對衛星還是不感興趣。
縣委書記還帶來了記者，要給我照相。我說要照相給大夥照，鄉親們可是還從來沒有照過相的呢！記者就給大夥照了相，鄉親們在堆成山的大個兒紅薯面前笑得特別開心，特別驕傲。完了記者仍舊要給我單獨照相，還一定要讓我站在「紅薯王」旁邊照，我只好照著做了。接下來縣裡來的幹部們都爭著在「紅薯王」旁邊留了影，照完相后一個個在紅薯堆那裡看個沒夠，不住地讚歎著。
高年成提出來開現場會的事，我堅決地擋了回去。我也不知道我這已經是第幾次擋駕拒絕開現場會了，我已經成了老油條，上級是難以奈何我了！高年成感到實在不可理解，我就象那次跟羅慶林講道理一樣地又跟高年成講著，費了好一番口舌。謝海秋在一旁極不高興，幾次想插話，都被高年成止住了。高年成最後對公社書記說他與支書共事過好幾年，深知你這支書的脾氣，算了吧！
縣裡來的幹部走的時候，我吩咐滿狗和尚給他們每人送一顆大紅薯。生產隊長就安排人用谷籮挑了幾擔，給送到後山上，想辦法將老大個的紅薯塞進了車子里，塞不下的又挑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