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腹黑秦無期
馬牽過來,一排士兵齊聲高呼,「請殿下上馬!」
「不是吧。」石頭輕聲對秦信說,「咱能不能低調點?」
雖然是公主的兒子,被稱呼殿下是不錯,但是風輕瑤可不是一般的公主,而是聖女。
石頭不想風輕瑤再被人提及。
秦信拍著胸脯說,「這有啥?我儀仗隊都弄好了,若不是我爹怕你不喜歡,架勢比現在氣派多了呢。
鑼鼓喧天,十里黃土鋪道,沿街在掛上錦緞,那氣勢...」
石頭扶額,「那是迎接王上的規格。」
「那都配不上你的身份。」秦信一臉傲嬌的說,「論血統,你比當今坐在寶座上的那個王純正多了。聖女和王上的血脈,那是神族的旨意,絕對的人神之子。
等回去我就找國師,讓他給你弄個更高規格的儀式。
國師懂得多。
你放心好了,這事包在我身上。」
石頭聽的渾身僵直,「你說什麼?」
秦允撩起車上窗帘,對車邊士兵交代幾句。
這個士兵到秦信耳邊說了幾句,秦信哦了聲,然後上馬,「那我們就回去吧,父親已經備好酒席,在等著殿下呢。」
人群中的議論漸漸變成了呼喊,不知誰先帶頭跪下,圍觀的人跟著紛紛跪地,一邊大聲呼喊,「上天之選,人神之子!」
石頭見此情形,只好放棄追問。
秦信趕緊讓士兵開道,然後離開碼頭。
到了平昌侯府,秦無期早已在大門口等候,石頭下馬施禮,秦無期趕緊搶先施禮,「平昌侯恭迎殿下光臨。」
石頭看著秦無期的眼睛,輕聲問,「你搞的什麼鬼?」
秦無期嗯了一聲,笑著說,「居然被你發現了,挺聰明的嘛。」
「我又不是傻子。」石頭用眼神示意秦無期,「從碼頭到這裡,一路上都是跪拜的人,說什麼我是人神之子。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哎呀,殿下冤枉啊。」秦無期伸手請石頭往裡走,一邊笑嘻嘻的說,「殿下的身份本就是如此,臣做的只是把事實告訴大家罷了。俗話說的好,愚民的國主是萬惡的,所以我這個開明的國主自然是要讓我的國民知道真相啦。」
「看來平昌侯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宣傳吧。」石頭咬牙切齒。
「殿下就不必記掛了,都是臣該做的。」
石頭靠近秦無期,「我能在別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殺了你。」
秦無期依然勻速的走著,臉上還是笑意盈盈。「殿下要殺我,可是我想不出我必死的理由啊。」
「你明知我的生父不是風似,可是卻大肆宣傳我是風似和聖女的孩子。你居心何在?」
秦無期直接伸手胳膊攬住石頭的肩膀,湊到石頭臉旁說,「聖女產子為世人不容,不僅身死還落了個身敗名裂,難道你不心疼?」
「可...」
「反正我是心疼的,所以我決定為你母親做點什麼。」
「所以你就胡說我是聖女和風似的孩子?」石頭氣到無語。
「我可是找了不少隱士,以他們的嘴說出去。他們隨便算了算,然後說聖女是受到上天指示,受到神族的引導,才會和風似留下一個後代,來延續人族和神族的紐帶。」
「荒唐。」石頭不屑的呸了聲,然後說,「這種理由別人也信?」
「你不是看到了嘛,效果十分不錯。」秦無期接著說,「這世間啊,人嘴就是一張瓢,不長腦子。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我啊也就是順水推舟,給聖女平個反罷了。你啊也不用謝我,應該的應該的。」
石頭更加無語了。「你平昌侯腹黑嘴甜,我才不信你的意圖會這麼單純。」
「聰明!」秦無期豎起大拇指。
「說吧。」
「先吃飯,吃飽了再說。」
跨進內院,風溪已經等候在院中了。
「公主!」石頭施禮。
風溪臉頰微動,趕緊施禮,「王兄!」
秦允上前,風溪看到秦允消瘦的模樣,心疼的拉著他的手,「怎麼這麼憔悴,可是病了?」
「只是暈船暈的厲害。」秦允把手放在風溪肚子上,「孩子聽話嗎?」
石頭這才發現風溪寬鬆的裙子下小腹微凸。
風溪羞澀的點頭,「很乖。不過這幾日開始動了,經常半夜把我踢醒。」
「我要當舅舅了?」石頭驚訝問。
風溪幸福又羞澀的點頭。
秦允說,「如今你和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放心,我父親不會害你的。」
「一家人一家人。」秦無期說。
石頭給了秦無期一個懷疑的眼神,秦無期說,「趕緊入席吧,你們不餓無所謂,我的孫子可不能餓著啊,走走走。」
......
吃完飯,秦無期拉著石頭的胳膊,「殿下,你暫時和我住一起,早晚也有個照應,省的你跟我客氣啊。」
「那我就不客氣啦。」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嘛。」秦無期交代秦允,「我跟你大哥去辦點事,你們先陪著殿下。」
秦允和風溪給石頭介紹,「我爹讓人把你的房間安置在他的房間旁邊,你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爹說就行了。」
石頭推門,滿眼的豪華啊。
牆壁上掛滿了綢緞織就的壁畫,正對門的廳堂,一張雕著四季山景圖的羅漢床,中間的矮桌上放著一張棋盤。
左邊三張香木屏風遮擋,後面是一個休閑區。窗下軟榻上放著幾個靠枕,石頭坐上去舒服的伸展雙臂。
「不錯不錯。」
軟榻左邊是三層帷幔,秦允命侍女一一打開。
第一層是綢緞條紋的帷幔,第二層是棉布的本色帷幔,第三層則是輕盈的輕紗帷幔。
帷幔打開,裡面就是石頭的卧房了。
鋪地的草席散發著太陽的味道,不帶裝飾的梳妝台上是一面極大的銅鏡。
梳妝台旁就是床了。
三米長三米寬的雕花大床,兩床錦緞的被子放在床頭,華麗中透著尊貴。
石頭拍拍被子,「平昌侯出手倒是大度啊。」
「殿下喜歡就好。」秦允說。
石頭推開房間后的窗戶,一層盛開的月季入眼。
風溪說,「後面是花園了,要不我們陪你去走走?」
石頭點頭,「好啊,不然這麼豪華的房間讓我不踏實啊。」
到了花園入口,秦允拉著風溪的手說,「我還有點事,等會來找你們,你先陪殿下走走如何?」
風溪輕笑,「你剛回來能有什麼事?」
秦允看著前面石頭的背影說,「雖然他看上去很好,但是我知道他內心是很悲傷和孤獨的。我看得出他對你沒有芥蒂,你們聊聊,也許能讓他感覺好一些。」
風溪感激的看著秦允,秦允趕緊撫摸風溪的臉頰,「別感動哦,我可是會讓人遠遠看著你們的哦。雖然他是你兄長,但是,我還是會吃醋。」
「討厭,你能不能讓我把情緒發展完啊。」風溪抬手輕輕的捶打秦允的胸口。
「我不是怕咱們孩子以後情緒也不穩定嘛。」
「也?哼,原來你是變著法子的說我情緒不穩啊。」
「我錯了我錯了。」秦允拉著風溪的手,「來,胸口在這裡。」
風溪心疼的摸著秦允的胸口。「全是骨頭,打你還怕硌著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