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場表演
靈體是天之佑子……那自己一定是。
不然何德何能去喊振興家族，辟除外敵的口號？
當下就是先把體質給練上來，成為仙人。
進入軒擇學院，歸為外門弟子。
贏得那個什麼……關青榜一，通過中門半道……
再去尋破……身世。
「我去了。」
「加油啊，一定是金靈體。」蕭桓拍了拍王若昀肩膀。
「嗯。」王若昀點頭，走到驗元盅前，抄起銀針。
微微顫動的手指懟上，按下。
血珠逬現，驗元盅乍然癲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我眼睛沒出問題吧，這盅怎麼在動？」
蕭桓瞳孔一縮……古怪，他感覺那東西似乎是受了吸引，不可抑制自己。
要不然怎麼會生出異常。
一道細密的血紅絲線突生，蛇一般猛地向前竄去……連通了盅與人。
王若昀緊閉著眼睛，寂靜與場內的嘈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細線中斷，血珠隱退，驗元盅緩緩平復。眾人面前，騰起了一簇一丈多高的火焰，金黃色的火苗翻飛，隨風搖曳……卻無熾熱之感。
火焰跳著詭異的舞蹈……上、上、上、左、左、右……像是恭候偉大人物的降臨。
寂靜持續了一分多鐘，隨著火焰的熄滅驟然炸開。
每個人都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實在太詭異了，怎麼會，生出火焰。
「王……王若昀，金靈體。」田明誠有些艱難地咽下口水。
出了一個靈體，萬人才出的靈體。哽咽，更多的是欣慰與激動，軒擇學院要騰起了。
沸騰之中，蕭桓感到透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愈發熾熱。
人們和他都想知道，區區一剛過合格線的胖子，都能有如此天賦，那他這驚艷中驚艷，會以怎樣的姿態展現呢。
是攀諸更高，抑或……跌落神壇。
奈何，人啊，不管如何強大，總要是尊崇運氣的。上台弟子過半了，還是沒有叫到他的號。
反倒是另一個風雲人物——林夕，先上去了。
沒有臆想中的璀璨，反而有些平淡，只是一純凈水元素。
蕭桓還記得結果公布的時候，人們多少是失望的，更有甚者，發現原先星星般閃亮渺遠的人原來在自己身旁時，總喜歡傷害，抑制不住得意小人嘴臉。
「就這就這，我還以為咋滴nb，咋滴拽呢，沒想到，唉，就這。」
「小白臉終究是會現出原型的，不管他之前披上了怎樣逼真的皮毛，是羊，就沒有猛虎尖銳的利齒爪牙。」
雖然純凈水元素在眾人之中已經算是好的了，但對比之前，不夠驚艷。
事實上，本次已經測驗的兩百多人中，有五十之上，皆是此等天賦，不合格數寥寥數人。
輿論中心——林夕此時仍舊是一副淡漠之色。
雖然那漆黑澄澈的眸子中藏不中失落，但他的動作還是與往常無二，不急不緩，優雅閑適。
金絲胸甲一晃一晃，黑靴點著地。
往蕭桓迅疾地瞥了一眼，彷彿在說，你是否會跌下神壇呢。
蕭桓自身感受到了多餘先前也更為暴露，毫不掩飾的譏諷。
暗嘆，兩百多個人了，只一個王若昀，你們這是要逼我引人注目啊。
「蕭桓，你來。」田明誠嘆了一口氣，場上這種輿論，偏激的氛圍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他也無數次看見顯示過一方面出眾的英才，因為暴露了弱勢，收到的諷刺。
他很想安慰，但沒有一次邁出過步子。
因為明白，這世道，只是表面上推崇公平，本質上是實力為尊。
這種偏激的言論壓力雖然殘酷，卻也是這股力量暗地裡默默將人才擇選出來。
將金子與泥土分離。
【刺激人們奔赴，由無限光輝與無限屍骨堆砌的，名為權力的王座】
「好的。」
邁開步子，走向驗元盅。
幾十米的路程，卻像是一個世紀，彎彎繞繞，百折迴環。
身後身前，親一色向日葵的頭顱，共繞他這枚太陽徐徐轉動。
他幻想過靈體的輝煌，也勇在幻想中面對譏刺。
他認為他已經可以勇敢面對，可腿肚子還是忍不住的發顫。
冷汗，在手心，在額頭，在後背，在……心裡。
現實與幻想完全不同。
呵——終於到了，也不過幾十步的路程，卻走得這番漫長。
許多人以為輝煌已然走至末路——手指捏上了銀針。
真白啊，也真尖……
「大哥，你一定是靈體，超脫我之上的雙靈體！」
王若昀雙手合抱作喇叭狀，貼在嘴前，大喊。
明顯的頓了一下。
「嗯，一定。」
輕微的刺痛感和異物感在指尖爆發。
……抽出。
一粒晶瑩的血珠緩緩壯大。
寂靜，前所未有的寂靜，後方的人踮腳，手作望遠鏡，想要看得清。
雖推推搡搡，但都默契的盡量不發出聲響。
驗元盅靜靜的端坐在白的幾近透明的桌面上，血珠還在壯大，卻無長角的趨勢。
「我就說嘛，沒什麼好東西的。」
「就是就是，頂破天和林夕哥哥一樣，純凈元素就知足了好嗎。」
「不是你的光芒，上天終會收走的。」
「快點，這兒不是你家開的，趕緊的塗上去，接受現實。」
「害，突然有點後悔做……」
「錚！」
一個聲音唐突的響起——是驗元盅的那一方。
站立。
沒錯像人一般，驗元盅立起來，古樸的盤緣與白凈的桌面被一股力量吸到了一起。
形成了一個傾角，然後……繞著桌子不住的轉圈。
「個噠……個噠……個噠……」
繁雜線條的凸起碰撞上桌面，發出聲響，竟是分外清晰。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著「媽媽有髒東西，我害怕」。
和著蕭桓你這小子覺得驗元盅的衍生物跳舞不夠帶勁，不符合自己的王霸之氣。
於是乎……乾脆讓正主上了。
好傢夥，真*****好傢夥。
盤子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眾人眼中有著斑斕圓圈，倒放，「凍結」圖案的交替。
速度達到了一個極點，緩緩慢下。
驗元盅直挺挺貼上了蕭桓的手指。
一縷白絲顯現，繞著蕭桓開始轉圈。
接著兩縷，三縷，十縷……
白絲繞成了一個繭，以蕭桓為中心，不斷向外擴散。
奇怪的是，白絲有一奇怪的特性——看除了蕭桓外其他被白絲遮擋的物體都看不清，唯有對蕭桓似乎是透明。
眾人眼中，蕭桓裹在白繭之中極其顯眼，像是故意要滿足他的某種特殊癖好。
轉眼間，白絲已然繞成了直徑三米的橢圓。
驗元盅脫離了蕭桓的手掌，懸浮著來到白繭外……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