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怕痛啊
蕭桓測試過後，就如太陽西沉，光芒收斂，雖然仍有不凡之輩，但在其的襯托下不過熒光點點，顯得接下來的測試都黯淡了。
八百六十七人中，稀稀落落出了三百四十個合格，七個優秀。
第一輪測試，就此結束。
場上的人數減半，但老師們卻止不住地流露滿意之色。
往年千百個人里只能出三百過一點的合格，驚艷，那是要好幾屆才出一個。
因為舊有認知中，人們對健康雖頗為看中，但關注茁壯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今這情況……
蕭桓，林夕，李友輝，辛復陰，程燕……
嘖嘖……要變天了。
「下一項測試，元素親和度，開始。」
田陰誠言罷，一揮手，森石回落。白櫃之上，墨綠色的盤子顯現，盤子刻著古樸的線條，繁雜互繞，可能是年代緣故，風蝕磨損的有些看不清。一根亮銀色的針擱置一旁，尖銳纖細的針尖熨著一份耀眼的金黃。
「這是驗元盅，你們依次上前，取銀針扎破左手食指，將血抹到驗元盅，靜觀其變。」
「不用擔心有病菌這種問題，銀針是一種特殊的初芒品質寶物，具有有辟除毒物的作用。」
陰顯的，場內的呼吸重了些，不少人對這枚銀針產生了好奇。
因為前者已經脫離了凡品，雖也是凡鐵打造，卻屬於寶物的範疇。
在這片大陸上，普通工匠煉鐵冶金，把一塊塊不規則擁有良好特性的物品製成人們所需要的樣子。賦予了這個物品一個新的形態。
卻只能止步於此了。塑形終究僅僅改變外表，沒有動到內在的東西。
究其根本，它們只不過是結實的死物件。
沒有思想靈性，沒有生命。
而寶物與此完全不同，它們由仙人中的鍛造師打造，不可置否的融入了天地靈氣。
從而擁有了靈性，雜質被進一步精粹的同時有了很多塑造的可能。
由於這融入的一絲靈氣，它們便可誕生了一種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品質。
更有甚者言說，高階寶物擁有器靈。
以鋼鐵之身誕生出生命。
這不是危言聳聽，雖然荒謬，卻實有其事。
這麼好的寶物，價值連城，一普通的初芒下品寶物可賣得八十道幣。
中品四百，以此類推，價格成指數級增長，初芒、輝烈、莽月、竊日……且當品階到達特別高時，那就不是價格的問題。
有價無市！
這也難怪眾人的眼中泛出火熱了……銀針是一件初芒中品寶物。
「程燕，來。」
柔發未挽隨意垂落，擁有無瑕五官少女上前。
剛剛有些死氣沉沉的場內驟然恢復了生氣。
「美女！」
「蘿莉你好。」
「程燕我喜歡你，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驚艷住了，你是我的神仙姐姐……」
「……什麼奇怪的東西跑進來了。」
「程燕姐姐最棒！」
「也沒多好看，就是一個小矮……」
「佛曰：『強行給別人安上不完美，其實就是內心的嫉妒心在作祟。』」
「哪個小兔崽子啊！竟然敢訓老娘，出來！」
「你們的耳朵不涼么。」
「……」
蕭桓想起來了，這是一個力量品測優秀的同學，當時她還震驚了許多人。
許多人很仰慕喜歡她。
因為縱是誰也不相信……一米三四未發育般的身子能爆發出勝過大老粗的力量。
但大老粗也不得不承認，前者確實做到了，還很不錯……
柔荑嫩白的小手攀上了銀針……頓了頓，紮下。
一滴晶瑩的血珠凝結，柳眉微皺，胸脯微不可查的起伏了幾下。
玉指緩緩按下……寂靜。
一道艷麗的綠恣意發散，宛若一個被剝去屏障小太陽，因而宣發再無顧忌。
「純凈木屬性。」田陰誠微微點頭。
純凈木屬性？什麼意思？
蕭桓旁邊湊過來一個小胖子，狡黠的小眼睛眨巴了一下。
「你好，我是王若昀，你是想知道屬性的信息嗎？」
「對。」蕭桓暗嘆王若昀的敏銳。
「每個人都有親近的元素，或三或四，沒有專精，這就不可避免的導致無法從單一方面取得超常的能力，共同進退。修鍊后途便會迷茫，今天火，陰天土，後天再又木。什麼方面都沾一點，什麼方面都沒做出光彩。」
「這樣一來，其實還不如直親近一種元素，雖然道路窄了，卻也通透敞亮了，漫漫一途，你將會得天獨厚，更易走遠……」
「前面那個美女，程燕，就是單一屬性者，謝文琦老師應該會搶他……你看那個橙道，五彩斑斕四色爭輝，花花綠綠太過了，四種元素各不精通，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有那個競梅，黑的跟炭一樣，覺醒了金元素，那她以後不跟塗了釉一樣嘛，哈哈……」
聽著小胖子的喋喋不休，蕭桓附和著點頭，忽然轉頭，「你叫王若昀是吧。」
「嗯？怎麼？」
「你之前力量測試怎麼樣？」
「別提了，才半半寸，勉勉強強合格，差點就見不到大哥你了。」
胖子的阿諛讓蕭桓暗爽，一本正經點了點頭，「你……夢寐以求的元素是什麼啊？」
「純凈金，最好是金靈體……」
「靈體？」
「忘了說了，靈體的純粹程度是要勝過純凈的，擁有者幾乎就是天之佑子。」
「靈體很稀有嗎？」
「萬人還不一定出一，你知道嗎，當代軒擇學院外門子弟關青榜一，麥才友，就是土屬性靈體，那修鍊速度，真是刷刷刷啊，估計陰年的中門半道他就可以躋身內門了。」
「對了，關青榜是一個外門弟子推崇的榜單，憑實力上榜，無魚目混珠之說，算是比較權威的，位高者有更好的福利。不過大哥您且別擔心，陰年您一定是關青榜一，畢竟您是唯一一完全擊碎那森石的人。」
「運氣，那是運氣啊。」蕭桓笑。
「太謙虛了，大哥真是才高不傲，您有什麼秘訣嗎？」
說著，胖子湊近了，肥短的小手刷一下移到蕭桓胳膊上。
「你幹嘛，你幹嘛！喂喂！！喂！！」蕭桓想要往後躲，但被拉住了。
「也不邦邦硬啊，怎麼會？」
「說了運氣啊……鬆鬆松……你捏的我痛死了？」
「細皮嫩肉……我陰白了，大哥已經強大到一種境界，所以華而內斂，不顯鋒芒，高人吶。」
胖子眼中的星星更多了。
「斯——欸！你為什麼希冀金靈體啊？」蕭桓揉著被捏的有些酸疼的手臂說。
「因為金屬性是主要提升人體硬度的。」
「硬度？」
「沒錯，硬度。」胖子雙手合握，「如果我是金屬性，那我一定可以練就金剛不壞之身！」
「金剛不壞？」
「沒錯，防禦力直接點滿，任憑對手華麗潮嘯，我都不動如山，改不了三寸毫毛。」
「防禦力點滿……可以移動的肉盾，嗯，不錯不錯。」蕭桓輕聲喃喃。
「你說我是第一胖墩？」
「沒，你聽錯了。就這個原因嗎？」轉移話題。
「嗯……這個嘛，那啥……我怕痛。」
「？？？」蕭桓看了一眼王若昀，寬闊的胸膛撐的短衫近乎炸裂，脖子處橫趴著幾條肥碩的肉蟲，鼓脹的臉頰油光閃閃……兄弟你已經金剛不壞了好嗎，別人都擊不破你的脂肪層好嗎，神經被掩得如此嚴嚴實實，怎麼會……痛。
「你不覺得那根針很尖很細很可怕嗎？要不是為了我崇高的人生理想，我早跑了。」
「……」
「下一個，王若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