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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確實如店員說的那樣,後院一個小學徒剛剛做錯事情導致老師傅大發雷霆。小學徒又愁又怒,愁自己明明學了好幾年了明明這一年都沒有過這麼大的失誤,怎麼就今天出事情了呢,看不出藥方子里的藥量多了不止一倍不說,就連日夜對視的老醫師的簽名都沒看出不對勁來,這不就是說他這些年白學了。
小學徒他更是怒啊,那叫一個生氣,好端端的,平白無故的搞了一張似真非假的簽名給他,好端端的還改了其中分量,有必要嗎,不就是想要多一點量嗎,他還能不給不成……
小學徒回想藥方,發現好像他還真的給不了,尤其是"圩呢子"這葯,它是有毒的,上面都規定了量的多少。
唉喲,完蛋了,這還扯上事了,天知道他會不會被請去喝茶啊!!
這一邊小學徒又是翻監控,又是聯繫其他有關地方報案解釋說明,還要承擔著來自師父們怒其不爭以及師兄弟同情的眼神壓力,物理上的疲勞加上精神上的壓迫,小學徒內心對那個給他假藥單的那人反覆怨罵。
夏天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注意力一時的被牽引過去,但很快店員利用他那紮實的專業知識和語言基礎很好的將夏天注意力再一次牽回來……
一周前的一個黃昏,晚霞爛漫,微醺的暖光照射在莫問的臉上,手上蜷縮著的是一團常人無法看見的漆黑色氣團,白襄恆驚奇的看著它。
就在十分鐘前,莫問突然找上他拉著他往院子裡面走,卻又不說幹什麼。百年榆樹底下藍色條紋襯衫墨發披肩讓人一眼萬年的青年激動的視線一會看著手上,一會看向邊上站著的與他相比矮上半個腦袋的少年。
這人便是白襄恆。
「這是什麼?」
白一臉驚奇的看著就剛剛突然出現在莫問手心的黑氣團。
因為已經確定白襄恆也是"覺醒者"之一的莫問對待友軍自然是知無不言,雖然是知無不言,但莫問卻仍只是簡單的告訴了白襄恆他的來歷以及手上東西的作用,並未深入說明一切。
這個黑氣團被稱作黒幻球,算是一種召喚物,但又算不上是一種生物,它其貌不揚,但它卻有著與它外表完全不符的能力。
迷惑、幻境和精神攻擊這些暫且不說,畢竟這些能力都微弱到沒有必要提起,它最主要的能力同時也是被魔法師們應用作為廣泛的能力是保存。
就像是魔力,一個魔法師體內蘊含的魔力他是有一定的限度,若是超過這個限度生命會受到威脅。而黒幻球的保存能力能夠保存超過這個限度的魔力,根據黒幻球的等級能夠知道保存的容量大小。
這有什麼用?
白襄恆不解。
許是因為拿出這種不科學東西的是莫問,白襄恆反倒是對它的出現沒有更多的驚訝,更或者說,他是不想要離開莫問而在努力的忽視這個不科學產物,假裝平常。
白襄恆不知道莫問是什麼人,他想要做些什麼,他想要問但又不願意因此打破這個平衡,他抬頭看見他熟悉的莫問眼裡帶著他不熟悉的瘋狂,
白襄恆害怕的扯過莫問的衣角,緊緊攥著似乎是想要從中找到安全感。
似乎想要抓住他熟悉的那個莫問。
莫問光顧著這難遇的奇迹,白襄恆一臉的蒼白與全身的顫抖全然忽視了個徹底。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快有兩年的時間,他甚至一度快要忘記如何施展魔法,要不是他身為魔法師的年紀遠遠大於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世界,不然他會認為自己就是這裡人們常說的精神病。
黒幻球來的太是時候,若是莫問能夠在這個時候壓住自己的喜悅或許還是能夠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但……這太難了!
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了解的白襄恆忽視莫問的簡單解釋,因為這樣的解釋在他看來就是生病了,明明莫問手上就還有那不科學的存在,白襄恆又是下意識地遺忘它,緊接著他被莫問推著去往各處的藥店、金銀珠寶首飾店。
按照最初莫問的計劃,他需要一個蘊含巨大能量的物體,但是在這個世界里,類似這樣的東西就只有那些坐在高位上的人手上有,這也是當初莫問知道這具身體的父親是上層人之後跑來認親的原因。
但是現在不需要了,儘管在所有魔法師眼中,這黒幻球就只是一個充能器,但相對這個世界來說,它便是那個莫問需要的蘊含巨大能量的必須品。
而現在他需要利用更多的魔力來補充黒幻球。毒藥、寶石和水銀他們是製造強大魔法陣的介質。
而在那天那個黃昏晚光照耀著的榆樹底下,莫問和白襄恆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二樓窗戶大開的一個房間在他們說話間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身影。
時間過去一周,白襄恆和莫問利用手裡的一切資金、手段拿到了想要的東西,雖然毒藥這一項比較難搞定,但是好在黒幻球的雞肋作用竟在這個地方起了作用。
京都京郊。
莫問手裡拿著的是他親自製作的獨屬於他拉齊卡原創的魔導具,腳下由毒藥凝液繪製的是神秘莫測的異世界文字,繁複不顯雜亂。
莫問心情異常激動,距離成功就只剩下接下來開啟這個看起來異常複雜的魔法陣,莫問或許吐字清晰,或許富含韻律,但是木這一張臉,經過這兩天不斷思考的白襄恆
現在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覺,或許只要他能夠好好睡上一覺就能知道這一切就是一場夢,沒有突然瘋了的莫問,只有那個讓他心生情愫的莫問。
在魔法陣最中央躺著的是那天白襄恆看見過的黑色氣團黒幻球,只見當莫問那奇奇怪怪的語言一落,魔法陣從黒幻球躺著的那塊地方開始逐漸發出光亮。
不管是白襄恆還是躲藏在不遠處偷窺著的莫埔鈺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能量向外傳開,只不過兩人所感受的能量程度大小不一。
莫問選擇的地點是在京都京郊遠郊,也是除了來時的那個海島之外最適合的地點,不去那個海島這是因為莫問發現那個海島島小不說人卻被安排的到處都是,他要實施魔法陣必定需要時間和一個沒有人搗亂的安靜地點。
魔法陣爆發的巨大能量影響著三人同時也隔絕了三人對京都一切的感知。
夏家別墅。
昨晚上夏天心情激動,因為明天便是白襄離所說的來這京都時間期限的最後一天,心情太激動,整夜整夜都睡不著,為此,夏天半夜起來,拿起畫筆,一直到凌晨四五點才躺下,睡覺前,他寫了一張便簽貼在門上,告訴早上來這做早餐的阿姨,最好是喊一聲他,讓他起床。
結果一覺醒來,看著屋外的太陽高高掛在天空,他頓時一慌,隨便收拾一下自己就往下跑。
他家這個阿姨人很好,屬於溫溫柔柔的婦人,不可能做出不提前通知他就不來,或者看到紙條不願喊他一聲的情況。
所以,夏天的第一反應便是出事了。
阿姨來了,就站在廚房,手上還拿著鍋鏟,只是……
一切都靜止了
夏天不敢觸碰任何東西,生怕一不小心就化作塵埃落地了,定好的鬧鐘時間停留在了早上,但是屋外的太陽卻是那麼的異常,夏天顫顫巍巍的將外套穿好,然後跑出去……
結果如夏天所擔憂的那樣,不單單隻有他家裡是那個樣子,外面所有人所有物都在早上那個時間點靜止不動了。
那為什麼他能夠動,不受限制。
夏天疑惑,焦躁,他害怕這種狀態會一直保持,他害怕白襄離也是那其中的被加靜止的一員。
就在夏天對未來和現在這情況考慮過度即將奔潰之時,風從東南邊吹來。
不知為什麼,夏天直覺告訴他,風來的方向,那邊有世界靜止的原因,但他的直覺又告訴他,那邊很危險。
夏天他不會開車,甚至他都懷疑車、飛機等等這些交通工具能不能啟動,貌似除了行走他沒有任何辦法能感到裕都,他同樣不敢不去風吹的方向,若是這是唯一一次解除世界靜止的機會,但是也因為害怕導致再也不能解開這種可怕的情況,到那個時候他該會有多後悔。
這一路上,他觸碰了不少東西,像是停在家裡邊的汽車,別墅區外看見的停在路邊摩托,還有摩托邊上的花草。
它們都動不了,觸碰不同的物體得到的感受也不一樣,汽車、摩托觸碰就像是一樣大小的模型,還是固定不能動的模型,大地就是那個模型的地底盤;而花草摸不到,就像投影一樣虛幻,鏡花水月。
夏天只能一直往前走,路上孤獨的一個人,周圍又是寂靜無聲,不免內心的想法多了起來,嗚咽的聲音從夏天傳開,在這安靜到恐怖的路上格外響亮。
他不想死,這個世界他還有媽媽奶奶和姥姥,還有白襄離在,他不能死……但若是時間靜止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他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夏天走到了一半,休息片刻他重新站起來再次往前走了半個鐘頭,終於他受不了了,他還沒有走過這麼長時間的路程。
他不知道到底還要走多久,只是一個偏執的信念撐著他,或許他的直覺是錯的,那股風只是一股風,或許他的直覺是對的,但是需要跨域千里,跨越海洋。
他感覺到了絕望,他不想再動了,眼淚再次流下,突然,他看見全身黃色的自行車,儘管他知道這車子一定和其它東西一樣靜止不動了,但是他還是想要試一試,大概這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吧!
果然,這車子動不了,夏天大失所望,手上握著把手的那隻手緊緊攥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什麼絕望什麼不想動了全都消失不見了,現在夏天只害怕會來不及了,他並不聰明,想不到其他辦法,想不明白為什麼一覺醒來就變成這樣,沒有技術沒有力氣,他只能這樣做。
但他雙腿顫顫發抖,實在走不動了,該死的,早知道他就該好好鍛煉一下自己。
夏天懊悔不已。
就在他放棄交通工具,強行靠毅力前往目的地,手離開自行車,五米遠的距離之時,那車子倒下了。
夏天被嚇得立馬回了頭,他左右晃頭巡查著周圍的來來往往,沒有、還是沒有,為什麼周圍其他人其他物都沒有動,單單就那他剛剛碰過了的那自行車動了。
他從不認為他是什麼世界之子命運之子,或是什麼幸運兒,他能夠在這個異世生活這麼久,還不是因為他的小心謹慎以及他擁有的自知之明,像是什麼『我就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我是命中注定的改變者』,…………夏天心裡吐槽,有這種想法的不是腦子容量太小,就是進水了。
所以,夏天回頭的第一反應便是觀察,但是他沒有時間等待啊,時不待人啊!!不能多想了,這個時候給輛車給他,無所謂是什麼想法,畢竟他原就是打定了注意要往那邊去的,就算是地獄也要看看有沒有解除這個情況的辦法。
一天前中心星《異世》總部。
聯橋部部長離開之後沒多久,那壞了的系統連同與其綁定的工作人員一起被送到門口。
就在那間實驗室裡面,白襄離一頓操作猛如虎,看懂的直點頭甚至拿出原始紙筆記下,現在整個實驗室與外界隔離,實驗室內部的人員身上同樣沒有任何電子智能產品,只是,好像寫字這件事情在種族語言文字科目畢業之後再也沒有手寫過了,字跡難看的不像樣。至於另外一些算是實驗室外老成員實驗室內新成員來講,嗯……,跟著一起記吧,有總比沒有好,看不懂?沒事,你先記,後面再說。
白襄離搞定完所有核心,剩下的全部交給了手下,也不管他們知不知道怎麼搞,但白襄離這點自信還是有的,畢竟能夠呆在這間實驗室的全都是精心培育的手下,學習能力和應變能力以及最為主要的專業能力都是足夠強足夠牢固。
不多時,『問題』被逼出來了,明明只是一串代碼,卻似乎帶著人類一樣的情緒能力,咬牙切齒的顏表情出現在半空,「我出來了,我出來了,不要再攻擊了。」
「……哇哦!」
按理說他們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像是蟲族的那神奇的繁衍能力、樹精種族的奇形怪狀、海族種族的身體系統……,但是那些都是宇宙當中存在的生物,而現在面前這個,他們參與了他的核心身體的組成,他們見證的他的誕生和成長,現在他有了自己的意識,懂得表達自己的情緒,這樣的『問題』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他們是造物主,一種很神奇的感覺,並沒有對一串數據有自我意識而感覺到恐懼或是厭惡。
單純且易懂的眼神一雙雙的直視『問題』這讓『問題』惱怒:
「收起你們的腦迴路,雖然我只是一串代碼,雖然我的身體確實是你們的傑作,但是我意識的誕生可是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我可是吸收了世界樹的朝露從而產生意識的系統第一人。」
看來誕生的時間短暫,現在的『問題』若是算作普通人類,他的智力應該是在容易被忽悠但是淘氣叛逆的十二三歲左右。
白襄離想,這是她坐在那一句話未說,觀察著手下和『問題』他們之間的互動得來的結果。
「世界樹?是你那次系統損壞強制遣返的那個世界?」
白襄離是對著那個聯橋部部員問道。
「對。」
聯橋部部員是位女性,她叫赫莉,那一次的任務其實準確來講是她第一次的任務,在這之前都是有前輩帶著教導的,只能夠算做是培訓,不能算作她獨立完成的任務,按照她曾經去過的一些世界來講,她那個時候算是還未出師。
她從來沒有料到自己出師後接到的第一個任務不是以成功或是失敗而返回而是會以系統出現問題而被強制遣返,更想不到的是,導致她被遣返的那個所有人認為是損壞了的系統竟然出現了意識,這……這,它可只是一串代碼而已啊!就算她曾經看過一顆石頭成精化成人型,那這、這……,好像也不是沒可能,赫莉吃驚但是聯想曾經見過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件,不斷安慰自己,不斷給自己做一定的思想工作。
突然,赫莉這個聯橋部知道一點內部情況的員工大叫一聲:
「不對啊,規則不可能允許的啊!」
『規則?』
白襄離好像在那裡聽到過,她是貝爾家的七女,家族裡面這一輩的孩子很多,但是憑藉著中心星她手裡唯一的籌碼《異世》,她也成功進入了內部,知道很多內部的計劃和秘密,而這規則貌似也曾經有被提過,但現在看來『規則』並沒有得到多少關注。
白襄離不是多話的人,就算現在她聽見一樣她感興趣的話題,她也沒打算多問多說,而且她敢肯定這個時候不管是直接了斷的問還是委婉的說都只會讓赫莉緊閉她那雙嘴巴,畢竟她能夠產生這麼大的反應,『規則』便一定擁有它的魅力,在聯橋部內部說不定也是一個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