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明非的覺悟……」

路明非氣喘吁吁的跑過終點線，悟空順勢按下秒錶。表上記錄，路明非最終成績為11.45秒。「不行啊！你小子短跑還是進不了10秒之內。」

這裡是神農架的一處無人區，悟空正在培養路明非的體能。當然，為了不影響上學和日常生活，悟空幫路明非變了個分身在家。

路明非接過悟空手裡的鹽汽水，牛飲了一大口。然後苦著臉說：「師父……你這考驗也太難了吧？能不能寬限一點？」

悟空「哼」了一聲，回答到：「寬限？行啊！只要你能把俺老孫教的東西吃透了，我馬上算你合格。」

路明非一聽這話，整個人就焉了，「內些東西跟天書似的，要理解那些玩意我還不如去做幾何題……」路明非心想。

當然也就是想想，悟空教的法術的確晦澀難懂，但是他展現的飛天遁地、翻江倒海等強大能力還是誘惑著路明非一次又一次的喊出「真香」。

於是路明非只好乖乖地回到起點線，繼續按照悟空制定的「計劃」練習「2km短跑」。

關於路明非為什麼拜了悟空為師，以及他又是怎麼拜師的，因為現場記錄遭到刪減，所以詳情很難訴說。只是具當事人路海皇自己回憶說：「那天，我只是因為受不了嬸嬸啰嗦，就衝出去。哪知道……」

咳咳，由於當事人回憶到一半就被他師父拖走「教育」了，所以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只知道路明非現在變得「很勇」！

具體有多勇？就比如他正在練習的2km短跑，短短10秒的時間他就能跑完大半路程！不僅如此，他年紀輕輕單臂就達到了3200kg！當然最重要的，現在的路海皇僅憑肌肉就能抗住92式手槍的子彈！純度甚高！

在和師父一起修行的小半個月以來，路明非不說一步登天，也算得上突飛猛進。畢竟按他師父的說法：「你小子天資不錯，加上有我給你渡了一口氣，半月時間足夠你在凡人里傲視群雄了。」

今天的修行隨著太陽落山一起結束了，悟空帶上路明非架起筋斗雲一飛衝天，還不到一秒鐘就飛到了他家樓頂上。

「師父再見！」路明非向師父道聲再見便跳下筋斗雲走向大門，卻被悟空叫住了「好徒兒聽著，今晚切記不要睡死，等到三更時分老孫會來找你！切記！」

悟空說完便架雲離去，留下一臉苦逼的路明非。「不是吧？大半夜開小灶？」隨即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回家了。等待他的自然是嬸嬸的「河東獅吼」……

深夜，路明非悄悄掙開了眼睛。觀察了一下表弟的睡眠狀況，在確認哪怕打雷也叫不醒這頭死豬后，路明非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並關上了門。

「嘿嘿！區區防盜門，根本難不到我。」路明非用一招他目前唯一會的法術「穿牆」穿過了大門，以免發出噪音吵醒叔叔嬸嬸而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樓頂，一根類似「避雷針」的鐵棒矗立著。路明非走近「避雷針」，三短一長敲了敲它。只見其霎時變成了一隻猴子，他開口問到：「徒兒，你可做好準備了？若是今日你悟道成功，不消一年便可白日飛升！但若是悟道失敗……」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暗自攥緊了拳頭。「嗯！師父，我準備好了！今天……我一定要成功！」

悟空見此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徒兒！你也大可放寬心——有俺老孫在此為你護法！」

悟空隨即讓路明非盤腿坐下，明非順勢閉上雙眼，不久便進入了「睡眠狀態」。但是隨著他呼吸吐納，一股氣流從路明非的丹田裡升騰而起，滋養全身。

氣流所過之處，經脈血肉被滋潤的皆如嬰孩般細膩，血液卻又如江河般奔騰。氣流運行了一周天後，又于丹田處重歸平靜。

悟空看到路明非的基本功十分紮實，略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不過他又馬上開口到：「徒兒你注意，接下來俺老孫要進來了！」說罷，他便也盤膝念動法訣使自己靈魂出竅。並藉此進入了路明非的靈台之中……

「額……這哪兒啊？」路明非眼前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無盡荒漠。別說人煙，簡直是連根草都沒有。「師父？你在嗎？」路明非試圖呼喚師父，卻沒有任何回應。

「好吧，看來只能靠自己了……」路明非隨即放棄了尋找師父的想法。「貌似師父說過悟道要六根清凈……那到底要怎麼樣才算六根清凈啊？！」

路明非修行如何暫且不提，且看悟空在其靈台有何作為……

——小屋裡，路鳴澤面色僵硬地將壺中茶水緩緩倒入青花瓷杯之中。他一邊敬茶一邊嘴上說道：「請！」桌對面那人也不客氣，端起瓷杯就抿了一口。

「好茶！芬芳馥郁、沁人心脾！老孫雖說只是粗懂此道，但這杯茶也算是世間少有了。」悟空感覺到四肢都傳來舒緩放鬆的信號，對這杯茶讚不絕口。

路鳴澤趕忙陪笑到：「您喜歡就好。」眼見孫悟空杯中茶水見底，便要上前續上。悟空則放下茶杯，擺擺手表示不用了。

「嘖，這茶也喝了，禮數也到位了，是不是該談正事了？」

悟空眯起眼睛打量著路鳴澤，後者被盯的直哆嗦。在路鳴澤眼裡，對方的危險度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生命可以與之相比。

「我……該如何稱呼您呢？大聖？還是聖佛？」路鳴澤小心翼翼地生怕說錯話，惹得對面內位一生氣就把自己給碾死了。

「呵呵呵，你想怎麼稱呼便怎麼稱呼，不必關心俺老孫怎麼想。」悟空笑呵呵地把皮球又丟回到路鳴澤手中。

「那就……孫大聖？」路鳴澤謹慎地問到。「嗯，如何？不介紹一下你自己嗎？」

「……我？」路鳴澤指了指自己，悟空點點頭道：「不錯，俺老孫很好奇——為什麼我徒兒的靈台會有你這樣的……妖怪？」

聽到最後兩字，路鳴澤感覺後背直冒冷汗。腦子裡一瞬間想出十幾個借口，但是一對上悟空眼神，他就清楚了：自己完全騙不了他！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悟空再次出言到：「但是俺老孫並不想在這裡把你打殺了。」

路鳴澤：「……冒昧問上一句，為什麼？」

悟空將雙手枕在腦後，靠著椅背悠然地說道：「一則，你是小輩，俺老孫要是一棒把你打殺了，怕是得落個以大欺小的名頭。二則，俺老孫已經成佛，不願多造殺孽。」

悟空頓了頓，然後說：「三則，你雖是占著我徒兒的靈台，但具俺老孫的觀察來看，你還並沒有對我徒兒造成影響。故此，俺老孫暫且不殺你……」

路鳴澤表面一臉鎮定地聽著，心裡恨不得開瓶香檳慶祝一下自己的命保住了。

「但是……」悟空突然站起身，從耳中扯出金箍棒拿在手中。唬得路鳴澤一下子坐倒在紅木椅上，「您……您不是說不殺我嗎？」

「沒錯，俺老孫暫時不殺你！只不過……得委屈你在這裡好好待幾日了！」孫悟空一邊說著，一邊出門用金箍棒畫出一個大圈子將整座小屋都划入其中。

「大聖！我……我到底什麼時候能出去啊？！大聖？！」路鳴澤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困在這個圈子裡，卻只能對著悟空即將離去的身影欲哭無淚。

「等我徒兒修鍊成仙，他到時自然會來處置你。」悟空對路鳴澤揮了幾下手，隨口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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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上，一個人踉踉蹌蹌地行走著。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也不知道要往何處去，只是渾渾噩噩地行走著。

如果按太陽東升算一天的話，路明非已經走過了整整七天。這荒漠似乎無窮無盡，無論路明非怎麼走都走不到終點。

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路明非感覺不到寒冷、炎熱、飢餓或是困意，也沒有任何事物能威脅到他的生命。而且這裡夜如白晝，唯一限制他前進的也只有體力了。

空無一物的荒野上，可能只有灰塵落地的聲音陪伴著他前進吧……不對，還有一個聲音！

他耳邊似乎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勸」他停下來——「為什麼還要堅持呢？你根本到不了內個地方的！因為你永遠是個沒人要的孩子！永遠是只會給別人舔麻煩的廢物！永遠……」

諸如此類的話語，一遍又一遍地在耳邊響起。路明非似乎也受其影響停了下來。

他抬起頭，雙眼無神地看向天空。

他眼中流露的是孤獨嗎？

不！並不是孤獨！

是空虛！

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彷彿都化為了一片虛無。他眼中沒有光明、沒有黑暗、甚至沒有自己。

路明非陷入了痛苦的質疑中，質疑師父的存在也許只是自己做的一個美夢……

「你為什麼一直堅持呢？不想讓別人失望？可要是別人根本不對你抱有期待呢？！你只不過是路明非，一個衰小孩。有什麼資格去當齊天大聖的弟子？」

「連你父母都不關心你，你同樣也沒有能力去改變，永遠只能當下水道里的臭老鼠……」

「你根本……」

「吵死了啊……」路明非突然用力無助耳朵，別人怎麼想關我什麼事啊！」

「你……」

「你你你，你個屁啊！老子承認，以前的路明非就是個孬種！沒膽子朝欺負自己的嬸嬸反擊！沒膽子向喜歡的娘們表白！也沒膽子去問父母為啥扔下老子跑了！但是今天……」

路明非憋住眼淚，咬牙切齒地喊到：「我路明非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