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顛覆（上）

因陀羅給了後代們台階下，宇智波田島等人，作為宇智波的族長、長老，自然順坡下驢，不在那兒繼續糾結了。

事實上，讓經歷過繼承人更換此等打臉之事的始祖大人，作為評判者決定後代的繼承人這種事，大家都趕快忘掉、讓這件事永遠翻篇才是最好的。

宇智波田島是很樂意為始祖大人分憂的。可是，始祖偏偏一開始就給他出了個難題。

「宇智波久居火之國，和千手一族糾纏不休，與其如此，倒不如另尋出路……」

這樣的話說出來，即便後頭跟著個「你們以為如何」，但也能說明始祖大人的心思了。

「這……始祖大人，火之國的土地是最為肥沃的，我們在這裡也能接到更多的任務，獲得的物資也比其他國家的忍者更多。另尋出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宇智波田島艱難地開了口，始祖那冷峻的目光實在過於有威懾力了。

田島開了頭，其他人也好接話了。

三長老宇智波冬實順著他的話往下走：「始祖大人，當初宇智波便是離開了雲雷祖地，特意遷到火之國來的，看中的便是火之國的資源更豐富、任務更多。若是離開火之國，怕是很難找到更好的落腳之處了。」

「雲雷祖地？既然宇智波原本有祖地，又是為什麼離開那裡，偏要來火之國和千手一族『作伴』？」

因陀羅的這句質問聽起來不帶一絲煙火氣，可是配上宇智波與千手爭鬥不休，彼此傷亡慘重的現實，就顯得格外諷刺了。

大長老宇智波春實咳了兩聲才開口：「始祖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們宇智波和千手的恩怨，許久之前便存在了，當初在雲雷，雇傭我們與千手抗衡的貴族也不少。

再加上那邊與火之國相比環境有些惡劣，久居雲雷的忍族比之火之國的這些忍族，更是刁鑽，加之局勢衝突，宇智波作過權衡，才選擇遷來火之國的。」

因陀羅看著眼前這幾個或低頭沉默，或是說出緣由后便緊張地看著他的後代，倒是對所謂的雲雷祖地更有興趣了。

「先不要忙著說火之國的條件有多好了。反正我看到的，就是有千手一族近距離存在，你們對上千手的次數過多，家族的有生力量消耗，倒是比對上其他家族的損耗要多得多。

而且，雲雷祖地，你們記得那麼清楚，倒不像是對那邊一點都不關注的樣子。先別忙著說服我，給我好好講講雲雷和宇智波的淵源！」

因陀羅話音落下，一群宇智波們紛紛肅然，其他人又隱隱將大長老的位置給空了出來，讓他更顯眼，就連宇智波田島都不例外。

宇智波春實：尊老愛幼都不懂嗎？氣死老夫了！

但是沒辦法，誰讓他年紀最大呢。

「宇智波從雲雷遷來火之國，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宇智波春實悠悠地開了個話頭。

這個數字，幾乎是許多忍者的一生，兼之許多忍者生子、子嗣開慧訓練都極早，都快隔上三代人了。

宇智波春實的年齡也不過四十多歲，他所敘述宇智波的雲雷舊事，有許多都是從經歷過遷離祖地的父輩那裡聽來的，有一些轉述的地方，便也不清不楚的。

「雲雷之地，當初還是幾個較為完整的國家，可是在宇智波遷離前，那裡已經進入了混戰時代。

雲雷是一塊半島，與身處大陸中央、四戰之地的火之國，只有一塊狹小的陸路連通，其間還有鐵之國、熊之國等作為緩衝，以戰爭的角度來說，可謂是易守難攻。

雲雷之地東部靠海，西部與內陸連通，又多險峻高山。根據地勢，雲雷之地，粗略分為雲之國、雷之國以及分屬二國的水澤之地、田山之地、扇谷之地、細川之地、赤松之地等。」

宇智波春實邊說著邊從捲軸中取出了一份地圖，藉此細細講解。

因陀羅細看，與其說是地圖，不如說是草圖，應當是照著原版重新描繪的，上頭有許多細微的划痕，火之國與雷之國的許多地區，都有過不同程度的圈畫，最顯眼的，是雷之國的扇谷之地，那上頭用紅色筆跡畫了一個圈。

當然，大陸上的其他國家，也有最基本的標註。

這和因陀羅記憶中的大陸形勢已經有了極大的區別，甚至就連宇智波的這所謂祖地。

他也沒什麼印象，但是聯繫預知記憶中因陀羅知悉六道仙人的選擇后憤然出走的行為，他倒是能理解，為何從前宇智波沒有生活在火之國。

忍宗當初佔據的是大陸上極好的區域，資源豐富，倒不是說一定在如今的火之國，也有可能是田之國、川之國甚至是環境未曾惡化的風之國等地，而因陀羅負氣離開后，選擇的方向與忍宗背離，在雲雷之地或者未達雲雷的湯之國、霜之國等地停留，也是很正常的。

之後的後裔繁衍，如何遷徙，又是另一回事了，但是最初的定居地點會影響他們遷移的路線倒是可以肯定的。

「扇谷之地，就是宇智波的祖地？」

「是」，宇智波春實懷念地說道，「父親說我就是在祖地出生的，我可能是如今的族人里，唯一還活著的，出生在祖地的宇智波吧。」

按照忍者大陸一貫的命名方式，扇谷之地，條件再怎麼優渥，可能也不如宇智波如今生活的南賀平原好。

但是忍者嘛，哪裡就那麼吃不了苦了。

如果說宇智波遷移是單純的因為雲雷之地環境不好，因陀羅頭一個不同意，忍者對環境的適應能力還能不如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