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淵的光》這本書系統派了八個任務者進來,都沒能完成任務。
兩個任務,一個防止男主戚榭黑化,一個獵殺反派宴景。
這系統就讓她赤手空拳地進來了,想幹嘛?
千里送人頭嗎?
前三天林聽鹿過得還挺開心的,沒有系統催,也沒有反派找,直到開機前,倒數最後兩天,那冷門又令人無語的系統又出來了。
原本冰冷機械的聲音,林聽鹿聽起來還莫名的感受到了討好的氣息。
系統同意給她一張無限額銀行卡,兩次讀檔的機會,三次無條件治療。
林聽鹿覺得還不夠,又加一張無條件許願卡系統才同意。
系統表示從沒見過這樣的宿主。
只要系統在,這些特權都可以使用。
林聽鹿反笑,語氣輕飄飄的,「有本事你現在讓別的任務者進來啊!」
她篤定的這系統沒辦法,同時讓兩個任務者執行同一個任務。
夜晚林聽鹿去夜市吃宵夜,一路上系統都在吐槽。
吐槽她這個宿主。
系統:[真沒見過,這麼難辦的宿主。]
系統:[見到你,主神大人都直呼頭疼。]
系統:[林聽鹿,你是唯一一個敢和主神談判的人。]
當事人翹著二郎腿,左手拿著串串簽子,右手拿筷子吃雲吞,對於系統的完全不理會。
保護戚榭不黑化,她倒是可以。但是獵殺宴景她是真的沒有思路。
林聽鹿看過前八個任務者,第一個任務者用了最直接的方法,自己去殺宴景,最後被宴景反殺。
第二個是給宴景下毒,人家反派根本就不上當,沒毒死宴景,反倒是把自己給毒死了。
第三個任務者打算給宴景的車動手腳,讓他炸死。偏偏宴景的警惕性很強,在給宴景車動手腳的時候被人發現,還是被宴景反殺。
剩下的五個任務者,色誘,陷害,利用輿論,挑撥離間,請人去暗殺,反正什麼手段都試過。唯一的相同點都是宴景沒殺成,反倒自己先掛了。
任務者掛了,戚榭的結局都是以死為結尾。
系統:[小聽鹿我們隨機應變吧,其實主神大人也沒辦多大希望,儘力就好。]
林聽鹿喔了一聲,「只要宴景沒來找我,我就是個安全的。」
十二點的燒烤攤是熱鬧的,人間燈紅酒綠歲月靜人,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著,有的人為了活著,已經花掉了所有的力氣。
有的人曾想為了一個公道,卻敵不過金錢束縛。
相比公道,有時金錢往往更加現實。
清醒而墮落,乃是人間常態。
開機的最後一天的下午,她又去吃了次燒烤,當晚林聽鹿生病了。
高燒39.8度。
發的高燒,差點就燒上40度,差點燒傻了。
第二天,林聽鹿請假了,高燒不退,體溫39.5度。
《一見星河》開機當天,開機儀式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男主女主包括大部分配角早早都來了劇組。
宴景作為《一見星河》的總導演,早早也來了。
戚榭來了一大早,就是聽他的經紀人說林聽鹿也會來開機儀式,還是劇里的女配,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粉絲和他有對手戲。
結果從小粉絲對家得知,小粉絲生病請假,開機儀式不來了。
有女配林聽鹿請假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劇組。
原本一個生病請假的消息,被人傳著傳著,就變成了林聽鹿耍大牌。
全劇組的人都等著林聽鹿。
什麼四十八線小明星,什麼手段進組啊!
什麼走後門的消息,什麼有金主的消息,一窩蜂的出來。
開機最後兩小時,林聽鹿拖著廢材的身體,出現在了開機儀式。
剛好戚榭也發現了發著燒的林聽鹿,原本戚榭也沒發現人,偏偏腦袋燒得有點嚴重,一個腦門撞在他的房車上。
林聽鹿純屬故意的,系統說戚榭的房車在這附近,她在這劇組也不認識人,認識戚榭,宴景忽略不計。
看到戚榭從房車探出頭,林聽鹿擺了擺手,強撐著笑了笑,跟戚榭討杯熱水喝。
「小粉絲你都生病了,怎麼還來。」戚榭想也沒想就把小粉絲拉上車。
小姑娘裹著偏厚的外套,隨意的把頭髮紮起來,頭髮還亂亂的,沒化妝純素顏,發燒引起的臉蛋發紅。
林聽鹿拿著戚榭給的熱水雙手抱著,吸了吸鼻子,系統只能治外傷不能治內傷。
戚榭坐林聽鹿對面,一個勁的問她,她的經紀人怎麼沒和她來?
她的車呢?
頭髮怎麼亂糟糟的?
她是四十八線小透明,經紀人早跟其她三十六線小明星去拍戲了。
三年只拍了一兩部戲的小透明,哪裡有錢買車,唯一一部電視劇還被舉報了。
頭髮為什麼亂糟糟的,她沒有車,她擠地鐵過來的。
生病請假不同意,她也習慣了,前幾年為了賺錢高燒四十度什麼綜藝什麼龍套,都要去。
按照那些極端粉絲來說,就是我家哥哥都能來,你一個配角有什麼資格請假,還沒紅呢,耍什麼大牌。
生病又不會死人,幾個小時都堅持不住,混什麼娛樂圈,回家種田去吧。
沒有流量的人等於沒有資格說話。
有實力的人,會發光,只不過伯樂來得比較晚,需要一場網暴的洗禮。
林聽鹿輕啊了一聲,她說我不紅啊。
喝了兩杯熱水,林聽鹿才發現戚榭的經紀人沒回房車,她跟戚榭借了張小毯子就下車了。
林聽鹿給戚榭一個別下去的眼神,讓他在房車上好好待著,戚榭給了她點退燒藥,讓她記得吃。
原本戚榭想叫醫生來看看她的右手,她推掉了。
當紅明星戚榭和四十八線小透明單獨在房車裡,經紀人蔣藍還不在。
傳出去,林聽鹿隨便,但是戚榭不行,這樣對戚榭不好。
只是個開機儀式,林聽鹿連休息間都沒有,頭重腳輕的感覺很難受,她隨便找了個無人的台階,蓋上小毯子靠著木柱子就睡著了。
…………
發燒是真的很難受,眼睛的朦朧感,還可能出現了幻覺,不然她怎麼看到了反派宴景在她旁邊坐著。
可能是燒傻了,林聽鹿感覺她躺在斜椅上,身上依舊蓋著小毯子。
朦朦朧朧的睜了睜眼,半眯著眼睛,腦袋一沉又睡過去了。
林聽鹿可能是真的不待見宴景,連夢裡都迷迷糊糊的在罵人,「宴狗,去死吧…」
開機這天的陽光正好,劇場都起了棚子遮陽,一束陽光透過劇組的樹林,照在樹下搭著棚子上,微風拂過桌子上厚厚的劇本,吹起零散的紙張。
「宴導,她這…」站在一旁和宴景聊劇本的副導演王和,對於林聽鹿的反應很不滿意,深深的皺著眉。
宴導什麼人,圈裡都要敬三分竟然有人說這種話。
如果可以,王和當場就想把正睡得極香的人搖醒。
宴景放下手中的劇本,扶著金絲眼鏡框落在身旁睡得臉紅紅的人,抬頭做了個動作。
示意王和不用管。
不過…是個生了病的小姑娘而已。
睡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林聽鹿,終於被人叫醒了,醒來發現自己還睡在木柱子底下,身上還蓋著小毯子,連忙感嘆做夢和現實是相反的,誠不欺我。
她看到戚榭了,在她對面坐著,「是開機儀式要開始了嗎?」她晃了晃沒那麼頭暈的腦袋。
林聽鹿os:睡了一會,體溫應該沒那麼高了。
戚榭坐靠在她對面的柱子上,放著張椅子坐著,林聽鹿腦子一片空白,她怎麼覺得這場邊有點像,大佛和信女的鬥法場面。
一個神聖不可侵犯,一個不拘小節。
等等…她不是跟戚榭說了不要隨便下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