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戚榭很嚴肅的問她，「林聽鹿你是不是脫粉了？」

他緊緊盯著小粉絲，視線跟著小粉絲的眼睛移動。

她林聽鹿是戚榭的粉絲，但她也是宴景的黑粉。

戚榭又是被宴景荼毒嚴重的孩子。

林聽鹿趕緊搖頭，趕緊否認，搖頭加擺手，表示她真的沒有脫粉。

林聽鹿os：她脫粉了？她本人怎麼不知道？

戚榭半信半疑，明明是他的粉絲，他的簽名不要，他的合影也不要，怎麼看都像是個假粉。

她腦子裡還有一大堆疑問，為什麼戚榭從房車下來，沒有人跟著，再怎麼說戚榭也是有錢有勢的好嗎？

畢竟這年頭沒錢沒背景的都接不到什麼好角色，就她公司而言，整體還好都有小配角的戲接，唯一不好的就是，每次公司有藝人要試鏡，她每次都要去，去當花瓶。

作為一隻很清醒的花瓶，花瓶就花瓶，反正沒什麼可以否認的。

後來林聽鹿才知道戚榭的房車周圍和宴景的私人區，是劇場的禁地。

戚榭讓她坐在另一張擺好的椅子上，可能是因為她是戚榭的媽媽粉，似乎沒把戚榭當偶像，有點像是當成自家兒子。

她爽快的行為惹得戚榭好一個開心，微笑的嘴角差點揚上了外太空。

他還以為林聽鹿會推三推四，他再跟她講點前輩的大道理，她無奈之下，終於非常不好意思的扭捏著坐下。

然後一個勁的使勁誇他，從他出道誇，再誇到他出演的電視劇電影都說個遍，腦子裡早就背下了八百個稿子。

表面是這個樣子，背地裡又在說些沒當著他的面說的話。

比如他的資源怎麼來的，可能一晚上把他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說一遍。

比如他的長像，說成整容的，至於怎麼整的，他家有私人醫院，行了，在他們眼裡那就是作弊現場。

還有他的演技，後期p的。

可能有的時候，承認別人優秀真的很難。

因為他們明知自己不夠優秀，卻也不承認別人優秀

非要等到別人把證據甩他們臉上，他們才躲在鍵盤後面發出一條不知道用過多少次，說過多少次的道歉。

或者假裝封閉拍戲，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看戲一樣，盼望著鬧的越大越好，反正利息受損的又不是他們。

而他們該高興，該慶祝，慶祝他們少了個強大的對手。

娛樂圈就是這樣，沒有多少人希望自己的對手變好。

可惜娛樂圈再不好，也擋不住戚榭對演員的熱愛。

「聽鹿宛來秋，林聽鹿名字很美，我能叫你聽鹿嗎？」名字確實很好聽，聽鹿聽鹿聽著鹿的聲音，不過戚榭覺得林聽鹿的鹿字和鹿，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林聽鹿人並不如其名，並沒有小鹿般水汪汪的眼睛，她的眼睛是偏向於光滑的黑石面，黑中帶亮。

一個稱呼而已，林聽鹿並不在意，讓戚榭隨便叫，反正戚榭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女生抱著小毯子，睡過一覺之後精神好點了，沒有之前半死不活的狀態了。

林聽鹿就隨便聊聊，戚榭也很隨便給她倒熱水。

一杯…兩杯…三杯…四杯…戚榭算是把「多喝熱水」貫徹到底了。

中途有工作人員送薑茶過來給戚榭和她，聽說是宴景請的。

戚榭不喜歡喝薑茶，林聽鹿也不喜歡喝，雙雙都沒要。

林聽鹿剛和戚榭聊了一會各自的角色，她和戚榭有對手戲。

爭家產的戲。

兩人面對面的聊著，相談甚歡，女生的笑過於耀眼，像是要撕裂天空，然後和太陽肩並肩。

沒有一點矜持。

他想，要是有機會他一定要去外太空把女生的嘴角撿回來。

戚榭也有在笑，只是經過專業訓練不明顯微微低笑，不易讓人察覺。

剛約好了下次有機會，請戚榭吃燒烤。

就有工作人員過來通知她，叫她過去宴導找。

最後她問，「戚老師，我是宴導黑粉，如果我和宴導打起來，你幫誰。」林聽鹿笑著問，像極了是在開玩笑，看起來又很認真。

戚榭不知道林聽鹿為什麼要問這個不切實際的問題。

林聽鹿沒抱多大希望，她確實只是隨口問問，不想戚榭很認真的一字一句，「幫你，誰讓你是我的小粉絲。」

他不護著自己的粉絲，那還能誰來護。

林聽鹿把小毯子還回去，剛想開口，戚榭又說：「但是我更幫理不幫親，所以有的時候粉絲也不行。又想想聽鹿你可能打不過宴導，宴導身邊保護的人很厲害。」

他不是顛倒黑白的人，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小姑娘看起來並沒不開心，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戚老師，好樣的。」

戚榭望著小姑娘離去的背影，露出了個微笑，撥打電話叫著正在劇組追星的經紀人過來。

………

從她來片場后，系統就沒出過聲，叫也不應，大概又是沒信號卡住了。

林聽鹿也有些習慣了，將近三年，系統總是出問題，曾經有九個多月系統沒出現過，她一個人跑去當龍套混飯吃。

她特意繞開了一些不必要的人，去到的時候看到宴景在和劇組的男二影帝程池談話，才知道找她的人不是宴景，是副導演王和。

林聽鹿喊了聲王副導，王和才讓她坐下，連頭都沒抬。她看得出來王和很不待見她，而她只能賠笑。

「林聽鹿是吧，你飾演的男主妹妹沈星對你有點要求。」王副導把手裡的劇本一拍在劇組簡陋的桌子上，直接和林聽鹿進入話題。

「那王副導…按您說，這要求是…？」林聽鹿小心翼翼地問，生怕王和對她更加的不待見，她可是知道，王和可是反派宴景的劊子手。

「你需要增高五厘米，就那個醫院，你經紀人應該也和你說過，做了對你也沒有壞處。」

劇中沈星的身高是178，而林聽鹿的身高是173。

「劇情需要，你還要在左肩下方紋一朵黑玫瑰。」

宴景的劇，要求嚴格，自然性強真實性也強。

能做得更自然就不會虛假。

林聽鹿os：身高不夠能不怎麼樣，難道要她要趁這幾天去醫院內增高。鞋墊認識嗎？箱子認識嗎？

「副導我覺得身高不夠，拍戲的時候可以墊高一下。這部戲要紋紋身合同上並沒有要求，所以紋身我不同意。」

「但是可以拿紋身的替代品。」林聽鹿就覺得現在這個年代，紋身的替代品一大堆，為什麼一定要紋。

「林聽鹿。」這次王副導直接吼她，他最不喜歡這種不能為藝術做出貢獻的演員，「我們這個劇組要求拍戲真實自然，我們這是為了藝術，要是你連紋身都不捨得付出，有哪個觀眾能記住你。」

「王副導我不需要別人記住。」她就一任務者，做完就走人，誰還待啊，為藝術那還是算了，她還是為她的事業搞貢獻吧！

「你不想紅？」跟林聽鹿講話，王和滿臉發青，大概是被氣的。

「我不想啊！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想紅？」

「你你你……你怎麼這麼難教，你不想紅你來娛樂圈幹什麼，佔用什麼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