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香主
宿營地。
「熊熊,還偷吃棒棒糖。」颯爽的黑衣少女追著小女孩打去。
小女孩求饒地繞著剛升起的篝火,邊跑邊喊道,「令姐姐,熊熊知道錯啦,熊熊保證這是今天吃的最後一個棒棒糖了。」
篝火邊,少年少女們盤坐在一起,歡聲笑語。
繞了兩圈,小女孩被黑衣少女拎了起來,小女孩不服氣地撲騰著雙腿,兩下都夠不著地,無奈地耷拉下腦袋。
「令姐姐,人家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小女孩嘟著嘴。
黑衣少女噗嗤一笑,將小女孩放了下來,「咱家熊熊長大了,長大了可不能再多吃糖果了。」
聞言,小女孩滿臉委屈,搖晃著黑衣少女的胳膊,「令姐姐,……」
話未說完,小女孩突然握緊了黑衣少女的手,「令姐姐,有人來了。」
黑衣少女迅速扭頭看向黑暗中,「幾個人,是人類嗎?熊熊」
一旁的少年少女聞聲,也紛紛警惕地站了起來。
小女孩閉上了眼睛,「二、四、八,好多,深淵遺民,有好多深淵遺民朝這裡趕來了。」
周圍的人臉色劇變,黑衣少女大喊,「召喚武器,列隊,準備戰鬥。」
一時間,營地的人紛紛抬起右手,諸多職業印記浮現,武器也懸浮在身側。
黑衣少女將小女孩拉在身後,「熊熊,一會跟在我身邊,保護好自己。」
「知道了,令姐姐」小女孩緊緊地握住黑衣少女的手。
隊列呈弧形散開,兩名重裝站在最前方,兩名近衛在左右側警衛,後方是一名醫師和一名術士。
黑衣少女向前走到兩個重裝的中後方,手持一柄長矛,注視著前方的黑暗。
小女孩站在最中間,右手拿著一把突擊步槍。
「啪,啪,啪」鼓掌聲穿透了黑暗,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很不錯的感知天賦。」
一位戴著紅色紳士帽,穿著紅色西服,扎著紅色領帶的高大男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有些讚賞地朝著黑衣少女身後看去。
小女孩有些害怕地捏緊黑衣少女的衣擺。
黑衣少女伸出左手,反手握住了小女孩的手。
「香主?你不應該滯留在這裡。」黑衣少女平靜地對視著男子。
「不錯的見識。」香主微笑地看著少女,「可惜沒有獎勵。」
「遠程集中火力攻擊香主,他防禦並不強。」黑衣少女冷靜地朝後低語。
同時,右手鬆開長矛,從武裝帶里取出一把紅色信號槍,對著天空射了一槍。
小女孩和術士立刻發動了命術。
「命術—衝鋒模式」
「命術—獄火之環」
連綿的子彈和熾熱的火環朝香主飛去。
看著升至空中的信號彈,發出了刺眼的紅光。
香主搖了搖頭,「本想陪你們多玩會,但既然你們急於求死,那就成全你們。」
「那個小女孩留下,其他人都殺了,速戰速決。」香主轉身,冷冷地說道。
命術落了下來,香主碎裂開來,但並沒有濺出鮮血。
碎裂的骨肉又聚攏起來,西服完好無損,香主戲虐地看著驚恐的少年少女們。
「血色劇幕,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猩紅的迷霧瀰漫開來,籠罩了整個營地。
七個一模一樣的紅西裝高大男子出現在四周。
八個「香主」同步地伸出右手,八把太師椅出現在身後,而後各自坐下。
端著不知何時出現的茶杯,輕吹著,「恐懼的滋味真是令人陶醉。」
黑暗中走出六個灰發短甲的魁梧男子。
左手持著酒瓶,右手持著巨斧,一邊咧著嘴喝酒,一邊向迷霧中走去。
迷霧外圍,一群矮小的深淵遺民,戴著白色面具,穿著灰褐色的布衣,手持奇特的步槍,包圍著營地。
迷霧中,眾人只感覺視覺扭曲,失去平衡,根本聚焦不了視線。
黑衣少女有些焦急,握緊小女孩的手,問道,「熊熊,能感知到香主嗎?」
小女孩苦惱地搖了搖頭,「感知不到了,沒有剛才高大男子的身形。令姐姐,有人進來了,外圍也有好多遺民。」
右手握緊長矛,黑衣少女道,「熊熊,一會報一下敵人的方位。」
「好」
隨後向四周喊去,「大家向中間靠攏,圍成一圈,閉上眼睛,一會聽熊熊說敵人的位置。」
少年少女們有些慌張地閉上眼睛,持著武器,向中間靠去。
與此同時,三層小樓。
白衣小女孩蜷縮在角落裡,低著頭。
小手捏著裙擺,咬了咬嘴唇,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微微抬起頭。
輕聲道,「我能聽懂。」
好純凈的聲音,林凡心裡讚歎著。
「那你怎麼在這裡?」
小女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接著,又小聲補充了句,「我醒來就在這裡。」
「你在這裡待多久了?」
「三十三個日落。」
「你一直沒有離開這?」
小女孩又搖了搖頭。
「那你不用吃東西的嗎?」
小女孩指了指周圍,「我吃這個。」
看著小女孩指著空空如也的木櫃,林凡滿臉困惑。
「木頭?」
「不是。」
「空氣?」
「嗯~,空氣里的東西。」
「空氣里的東西?,額,你是說源物質?」
「不知道,就是那種可以吸收的能量,吸收完就不餓了。」
林凡懵了,還可以直接吸收源物質的嗎?
「不愧是深淵十主之一,這令人羨慕的天賦。」心裡感嘆著。
「那你怎麼補充水分呢?」
小女孩有些膽怯地張開手,手心上閃爍起剔透的星光,幾片雪花飄飄而落。
「喏。」
「厲害。」林凡由衷地誇讚。
小女孩紅著臉,縮回了手。
突然,窗外不遠處的天空亮起了耀眼的紅光。
「信號彈?有人遇襲了?」林凡站起身,扭頭朝窗外看去。
思索了片刻,回頭看著木櫃里的小女孩。
「我先出去看看,你待在這裡不要出去,好嗎?」
「好。」
「我一會就回來。」
林凡朝著來時的樓梯走去。
走到樓梯口,身後傳來弱弱的聲音。
「大哥哥注意安全。」
林凡有些驚訝,轉過身來。
小女孩坐在木櫃角落裡,紅著臉,目光有些躲閃地看著林凡。
林凡呆住了。
白色的毛氈帽子里,一張尚存稚氣的臉,晶瑩如玉,明凈清澈的雙眸,燦若繁星,雙頰暈紅,靈韻絕美。
小女孩被盯的臉色緋紅,連忙低下頭。
林凡有些尷尬,輕咳了兩聲。
「好的,你也保護好自己。」
徑直地走上樓梯,來到樓頂,林凡轉身關好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