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曲子
江曉濤看著眼前的兩碗辣子雞,不禁陷入了沉思,這東西反正他不會吃的,要不要給老王打包回去,畢竟是用他的飯卡買的。
這算是他最後的良心了。
江曉濤倚在桌子上,看著對面空無一人的座位。
這究竟是哪裡?
之前和自己說話的兩個人是鬼嗎?可是看起來似乎是人。
看樣子他們也不會隨便殺戮,自己應該處於一個暫時安全的狀態,畢竟那個廚子說過自己可以等人。
不過他們的鬼話只能信一半。
我現在需要的是什麼?力量!
這包括絕對的力量,武器,或者是盟友。
他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彷彿被冰雪凍住一樣,只是獃獃的看著對面。
冥冥之中,他也感覺對面再看自己,就是不知道對面有幾個人了。
輕輕吐出了一口濁氣,陽光撒滿了他的身體,似乎正在為他充能。
他主動靠向窗口,那個廚子已經在江曉濤去買第二碗辣子雞的時候離開了。
他沒有找之前的那個阿姨,而是另外一個窗口的阿姨。
那個阿姨心情似乎也不錯,似乎無論江曉濤在哪個窗口買飯,利益都會分到他們身上一樣。
「阿姨好啊,我能向您打聽幾個事嗎?」江曉濤熱情的問候著。
阿姨也是緩緩地轉過頭來,如同機器一般,她點了點頭。
「咱們這一片只是阿姨你們幾個人嗎?」江曉濤故意拉近距,但不知道這有沒有用。
阿姨緩緩地點了點頭,本就沒有光彩的眼睛里似乎無法看到東西,只是空洞的看著江曉濤。
「我看這邊冷冷清清的,阿姨能幫我去那邊買個麵包嗎?」
她原本無神的瞳孔里立刻倒映出一片江曉濤難以發現的神采:「不,不可以...他們很壞。」
「很壞?」江曉濤不禁開始疑惑。
「對!他們總是喜歡打人,要不是老李來得及時,我就被打死了!千萬不能過去....」她的語氣開始變得急切起來。
老李?江曉濤念叨起這個人,這是自己通關的關鍵人物?
現在江曉濤已經把自己代入到一款恐怖通過遊戲中了。
「老李是誰?」
「就是那個廚子,做的飯那麼難吃,難怪沒人願意買。」
江曉濤沉思了一下,那個廚子的確很古怪,力量大得嚇人,江曉濤也很好奇這群阿姨的實力怎樣,不過聽她這麼說,似乎也弱於老李很多。
但是江曉濤不想再進行過多的試探,萬一她在騙自己,那自己和她比劃比劃的時候,就被她給陰了。
同時,江曉濤也捕捉到另外一個信息,他們會去2號餐廳。
然而就在這時,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笛子聲,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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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吹奏的聲音如同耳邊的風在說著悄悄話,讓人瞬間就放鬆下去。
江曉濤也是瞬間陷入其中,彷彿自己在一場盛大的演唱會,而演唱者如同一個頑童,竟然不出來,可是傳來的樂聲依舊讓人嚮往至極。
逐漸的沉溺,彷彿身體也不再受到使喚,準確來說是忘了自己還有一副身體,他的靈魂如同看到神仙一樣,開始逐漸的沉浮。
周圍的一切是如此的靜謐,彷彿根本就不存在,餘下的只有自己遨遊於笛聲的海洋中,如同一隻飛魚,盡情的翱翔。
「就這樣吧...」江曉濤無聲地想著,他緊繃的神情在不斷地舒緩。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覺重重的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瞬間,臉上火辣辣的痛覺將他拉回了現實。
他還是暈乎乎的,可是他忽然感覺到似乎自己飛了起來,這次不是靈魂上的,而是肉體上的,自己的腳尖離開了地面。
他倒飛了出去,彷彿一隻軟綿綿的輕毛,最後砰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
「疼...」江曉濤這樣想著,捂住了自己的臉,後背也在發疼。
他抬頭看去,發現那個被稱為老李的廚子一臉憤怒的站在那裡,很顯然剛才自己挨得一拳就是他打的。
江曉濤自然不會埋怨他,因為他在自己倒飛出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陷入了一種沉溺於幻境,這老李是在救自己!
然而沒等江曉濤開口說些什麼,老李就已經發出近乎吼叫的聲音:「快!把那碗飯吃了!」
江曉濤腦子裡嗡嗡地響著,那悠揚的笛聲沒有停止,似乎是在再將江曉濤抓回幻境,然而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與後背傳來的刺激始終讓江曉濤處於一種清醒。
然而笛聲有一種魔力,如同一位護士給你上藥,臉上和後背的痛覺都在緩緩地消失。
江曉濤望向老李,他一臉的憤怒無法掩蓋,好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如此的惟妙惟肖,江曉濤冷笑著。
他再次看向了站在窗口裡望向自己的一排阿姨,她們冷冷地注視著,空洞的眼睛里沒有任何的情感,這就不太像人了,江曉濤冷笑著。
「多謝...」江曉濤虛弱的說著,他只是挨了一拳,還不至於虛弱成這樣,可是自己的精神似乎十分的虛弱,只要自己稍微放鬆,就會睡過去。
他走到了那兩碗菜面前,悠揚婉轉的笛聲似乎在催促著他,旁邊的老李的憤怒褪去,冷冷的在背後盯著江曉濤。
「只要吃下去,就會好...」江曉濤喃喃自語,說完還笑了一聲。
緊接著他一拳重重的捶在了自己的腹部,頓時,他感覺自己早上吃的飯都開始翻滾起來,那種感覺瞬間把江曉濤拉了回來。
可是笛聲不會因此停止,反而更加的動聽。
江曉濤完全不顧及旁邊的老李,徑直的沖向打飯窗口。
而老李沒有任何阻止,彷彿只是一個旁觀的人,不參與,不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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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濤自顧自的沖向打飯窗口后,一拳徑直的砸向玻璃,一時間,玻璃如同潑墨一樣,無數的碎片飛起,仿若一隻只飛起的蝴蝶。
然而,這一片的玻璃碎片卻染上了鮮紅色的血,那是江曉濤的血,還在滾燙的血,血一點點的從他的拳頭上留下。
食堂阿姨冷眼旁觀,沒有阻止,也沒有干擾,彷彿一切都與她們無關,連看到沒看見一樣。
江曉濤冷著臉,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從中撿起了比較大的幾塊。
他拿著一塊,將剩下的幾塊彷彿了自己的口袋,還有一塊藏在了自己的袖口,用校服袖子最外層的包藏起來。
他的手進自己的衣服里,然後重重的將玻璃插在了自己右邊胸口靠肩膀的一塊位置。
玻璃如同一把利刃,毫無阻礙的刺穿了他的肌膚,嵌在了他的那個位置,彷彿這個位置就是專門為了這片玻璃而被創造的。
疼嗎?當然疼,而且是一種徐徐傳來的疼,這感覺就像是每當你在課堂上快睡著時,你的同桌把你頂醒。
然而換來的卻是不會陷入一種昏迷狀態,江曉濤把自己陷入幻境定義為昏迷。
換來的也有不用吃下兩碗飯。
這值得嗎?當然值得。
亂吃東西會付出代價的,千尋的爸媽用實踐證明了,雖然江曉濤不認為自己會變成豬,但是這些菜會不會就是真的鬼?
只有觸發了某個條件,鬼就會殺自己。
要不然就是自己有某種自己不知道的價值。
這是唯二的兩個自己沒有被殺死的理由。
當然,自己的行為也十分的冒險,萬一這玻璃就是鬼呢?那自己豈不是已經羊入虎口。
也有可能血是觸發條件。
但是一切都是未知的,本來就是一場豪賭。
說不定吃完兩碗菜自己就真的能免疫笛聲,真的就能走出去。
但是,自己在賭!
他沒有任何的證據,無法做出任何的推斷。
他只能賭。
悠揚的笛聲不斷地傳來,不過它再也無法把江曉濤拉入幻境。
他仔細一聽,似乎在二樓。
他望向通往二樓的樓梯,那一片區域似乎被黑暗籠罩,陽光也無法穿透。
他的膚色本來就偏黑,這樣更好的遮住了他臉上出現的虛弱,但是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到他的臉比以前白了。
江曉濤和阿姨要了兩個塑料袋。
阿姨也好像沒看見他如同瘋魔一樣的舉動,給了他兩個塑料袋。
阿姨在臨走前,居然破天荒的主動開口:「你很勇敢,不像那邊一樣,聽到絕望就如同一頭豬一樣。」
江曉濤聽到了,但他沒有回頭。
笛聲如同莞爾動聽,可是在這空曠的餐廳中,它卻是一支催命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