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變化

走在路上，每一步都感覺很沉重，身體上傳來的疼痛，腦子時刻都要陷入一種奇妙的境地。

我啊，明明只是一個凡人，為何要承擔這些呢，在這空無一人的舞台上，彷彿有一盞聚光燈打在身上，可惜啊。

我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突然來到這裡，是命運的安排，還是單純的巧合。

我真想這是一個夢，不想掙扎，可是身上的疼時刻讓我回憶起我曾經的疼，那時兒時的痛，一個人在街道上，一個人在上學的路上。

....

江曉濤已經走到了老李旁邊，老李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彷彿就在等待這一刻。

江曉濤慢悠悠的將兩碗菜倒在了塑料袋裡面，然後提溜著兩個塑料袋，坐在離老李三個板凳遠的位置。

「這裡是哪裡？」江曉濤特意拔高了聲音，害怕笛聲掩蓋住自己的聲音。

「餐廳啊！你們一直來的餐廳啊。」老李漫不經心的回答。

「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可能是你忘了吧。」

「啊，對！好像您一直在這工作，剛才是我想錯了。學習學多了，腦子經常抽。」江曉濤笑著，看著老李。

老李這次徑直的看向江曉濤，他在打量江曉濤，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江曉濤主動挑起話題，盡量的了解情況：「這笛子是誰在吹啊，很好聽啊。」

老李冷笑著：「好聽是好聽，不過不會要你的命嗎？」

江曉濤一時之間有點把握不住老李這個人，他似乎是整個餐廳自己目前所見最特殊的一個，無論是他的行事還是話語。

他究竟是友軍還是敵人。

或者都是。

「我能去一趟二樓嗎？」

「最好別去。」

好的，有機會我一定拉上你去。

老李似乎能夠看穿江曉濤的想法，難得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如果你真的想去二樓的話，沒人會阻攔，我們只會看著你，包括對面的。」

江曉濤抬頭看向了2號餐廳，自己打算探索二樓的想法是不成的，其實江曉濤也能感覺到二樓的危險，就單純的那笛聲就已經要命了。

老李沒打算離開，似乎依舊與椅子連在了一起。

「我想買一點麵包，能陪我去一趟嗎？」

您的好友江曉濤對老李發出了邀請。

「沒錢！」

您的好友老李拒絕了您的邀請。

「可以刷我的卡。」

您的好友江曉濤再次對老李發出了邀請。

「可是那不是你的卡。」

您的好友老李拒絕了江曉濤的邀請。

「沒事，這我親兄弟的，咱倆隨便刷。」

您的好友江曉濤再再次對老李發出了邀請。

老李笑了笑，慢慢的說：「我對金錢沒有慾望。」

江曉濤吐了，那你收費那麼貴。

「我所追求的時讓所有人吃到我做的美味，這是畢生的追求。」老李的眼裡在此刻才有了一絲真正的活氣。

江曉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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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了片刻：「那我們去給對面的哥們送餐去吧。」

「我是想讓人吃，他們...還可以稱得上是人嗎？」

江曉濤微微一愣，看向空空的2號餐廳，彷彿有一陣陰冷的風吹來，在看不見的角落裡，似乎一隻只的眼睛在注視著你。

「他們...已經不是人了嗎？為什麼？」江曉濤在解讀他話里的意思，曾經是人，可是現在已經稱不上是人了，那麼中間的過程呢。

江曉濤想了一會，聽著悠揚婉轉的笛聲，感覺到自己的身上玻璃傳來的痛感，其實這樣還不如在身上划倆道來得實在，但是他喜歡。

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深處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東西隨著自己來到這個詭異的地方在慢慢地蘇醒。

開門見山吧，他搞不懂老李的態度，直接進攻可能有危險，但是看老李這樣，一切已經向明了發展了。

「老李，這裡是什麼地方。」江曉濤問出這個問題，彷彿交流又回到了原點。

這次的老李回答沒有敷衍，似乎像是坦白一樣：「一個大地方裡面的大地方裡面的一個大地方。」

這個回答有點讓江曉濤摸不清頭腦。

老李又在自顧自的說著：「其實真正的地方在二樓。」

二樓嗎？江曉濤抬頭看了看天花板，這裡僅僅隔著一層。

「還有什麼想問的，我全部都告訴你。」

江曉濤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這個廚子會忽然轉變自己的態度。

然而一句話深刻的記在他的心上：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碼。

非親非故，每一個問題都代表了自己欠下的賬。

但是...沒有付出就沒有得到。

「我該怎麼離開這裡？」江曉濤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老李稍微笑了笑：「很簡單，推開餐廳的門就可以。」

「如果我這樣做的話，你會阻攔我嗎？」

「不會。但是我得提醒你，外面已經很危險了。」

「那這裡就很安全？」

「不，這裡目前是最危險的。」

江曉濤：？？？

那你還不讓我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但是江曉濤轉念一想，啥也沒想通。

自己關於這個鬼地方的信息究竟是太少了，以至於自己處於一種劣勢。

他微微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似乎有點興奮...嘻嘻。

「你究竟想給我什麼東西，同時你想得到什麼？」直接單刀直入吧，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猜疑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加的被動。

老李的神情沒有變化，似乎已經準備好了：「我想要讓所有人嘗到我的美味，但是我更渴望自由。」

這是在變相的向自己坦白嗎。

他無法離開這裡，應該會是這個意思，但這條信息對於江曉濤來說作用似乎不大。

那自己會有助於他離開這裡嗎？

或者這本來就是一句謊話。

姑且相信他一個百分之十吧。

「我可以給你優勢，讓你在接下來的生存中，比其他人擁有更大的優勢。」他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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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同時伸出了右手。

「代價就是幫你離開這裡？」江曉濤問道，但是並沒有同老李握手，反而更加的後退了一步。

「我會讓你得到更多的卡牌，這裡的卡牌數量很多啊。」老李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並沒有惱怒，「你放心吧，我現在還是一個人。」

卡牌是什麼？還沒等江曉濤問出口，就忽然發現整個餐廳在顫抖，似乎正在遭遇地震。

然而江曉濤卻能穩穩地站在地面上，整棟建築似乎牢不可摧，就在整片搖擺中，笛子的聲音悠悠的傳來，毫不影響。

江曉濤的眼前情景開始急速變化。

原本空蕩蕩的餐廳，開始出現了不同的雜聲，似乎有無數的人在不停的走動，他聽到了除了老李和食堂阿姨之外的聲音，那些聲音吐字不清，好像只會「啊啊啊」的亂叫。

整個餐廳在這一刻都活了起來，似乎是揭開了他身上最後一層的幕布，又彷彿一個真相被柯南揭穿。

原本還陽光明媚的餐廳一瞬間被黑暗入侵，那層陰冷化為了實體，周遭霧蒙蒙的，全部都是黑色。

江曉濤忍不住的打了個顫，似乎真正的沉入了冰窖中，不僅是身體上的冷，精神上也是。

在不大濃密的黑霧中，江曉濤逐漸看清了這個餐廳真正的面貌。

他回頭看向2號餐廳。

一群黑壓壓的影子覆蓋在了地面上，連陽光都被掩蓋，而諾大的餐廳里，卻坐滿了一個個穿著黑袍的人，他們臉掩藏在兜帽里，一片濃厚的黑色蓋住了，但是江曉濤能夠感覺到，他們在盯著自己。

江曉濤頓時感覺頭皮發麻，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很不好，而且還這麼多，況且他們還稱不上是人。

他們整個身體都與黑色的長袍融合在了一起，無論是臉還是腳，都被遮蓋住了。

2號餐廳窗口賣東西的大爺大媽也都在一片片黑霧的籠罩下現出了身形，他們如同一個機器一樣，齊刷刷的看向江曉濤，彷彿在打量一個罪人。

「老李....」江曉濤叫了一聲，他發現老李毫無變化，唯一的不同就是他身上的氣勢更盛了。

江曉濤能夠感覺到老李充滿了比剛才還要恐怖的危險性。

他僅僅是站在這裡，給江曉濤就已經勝過整個2號餐廳帶來的威壓。

老李十分平靜的開口，手臂上白色的袖子莫名其妙的被撕碎了，露出詭異的花紋，花紋纏繞整個手臂，美麗中帶有妖艷。

「你只有十分鐘，能拿到多少的卡牌取決於你自己。」

江曉濤還不明白卡牌的意義，但是自己和老李處於某種合作關係，那麼多收集一些卡牌應該不會有問題。

江曉濤沒有立刻前往2號餐廳，而是從真正空無一人的1號餐廳開始探索。

而這悠揚的笛聲也忽然變成了難聽的嘔啞嘲哳，什麼讓人心情愉悅，沒有把這個餐廳砸了都算好的了，這笛聲，就像是一隻野獸在低沉的怒吼。

然而，他那種讓人陷入幻境的能力並沒有改變，江曉濤依然在用自己肉體上的疼痛來和這難聽的聲音做對抗。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有人在看他，順著感覺，他看向了一樓和二樓中間的樓梯的平台上居然站著一個人。

他穿著花里胡哨的衣服，臉上帶著一張面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