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蛇,樹?
小哥和吳羨很快就不見了蹤影,背著楚一臣的人也已超了我半米遠。而我的頭頂一個胖子還在顫顫巍巍的下腳。
也不知這樣一腳一手多久,待向下看時竟看到了清晰的燈光,「看來離地面不遠了。」我暗自竊喜著。可剛抬起頭,一些細小的石沙便鑽進了我的眼睛中使我難以睜眼。我還未緩過來,突然間便聽見了一聲尖叫,我忍著痛循聲而望,只見那個胖子正直速的向我墜來。我的心立馬一個激靈,這要是被砸到了不死也殘了呀。「我草,你幹什麼呢!!」我下意識大罵了一聲。眼看那隻胖子眨一眼的過程便要碰向我,心一急不加思考,鬆了手也往下跳去。
可是我太高估自己了。離地面還有很大一段距離,我這要摔下去定當摔殘。過往從高處甩下的疼痛一下子激發了出來。我想大叫幾聲引起小哥和吳羨的注意,可奈何周圍空氣流速過大,一張嘴就塞的滿滿空氣,喉咽嗆得生疼。
這下要完犢子了。
正當我準備再次接受那種從高處墜落的疼痛時,我的腰身突然被一個東西纏住了。我立馬睜眼一看只見我的腰上纏著兩個藤蔓。我被它挑在了半空。「命大呀……」正當我淺淺的慶幸一會兒時,還未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倒立在了半空之上。片刻之後,這個感覺真不爽,我的胃似乎要被倒出來般噁心甚至有些感到腦部充血過多的暈厥。迷迷糊糊,惡噁心心之中我看到了地面上吳羨的一臉驚愕,小哥手中正握著刀看著我。
俶爾,我腰間的藤蔓又再次晃動起來。這一次它讓我感到了什麼叫做在天上飄。這兩個藤蔓正將我拉向深邃之處。飄著飄著,一束束月光猛的便撲灑在了我的身上,一隻只螢火蟲「噗呤——噗呤——」地扇動著小小的翅膀發出微弱的光就像晚穹上的一顆顆星星。
好久沒感受到如此自然的光亮了。
在月光與螢光的交相照映下我看清了一棵樹,它的形狀很奇怪,枝葉凸起有序,葉子極為繁茂不是覆蓋在枝幹上而是覆遮在整棵樹上,片片葉子猶如鱗片在月光照射下發出一閃一閃的銀光。那一刻,我以為它不是樹,而是龍。那是一條龍,龍的首直衝雲霄,在竭嘶著,**著;龍的尾埋藏在地底下,無數綠色斑駁的鐵鏈在捆綁著它。
有一股力量深深的,無形的震撼著我的心。有一個衝動,我想給它跪下。
可是理智告訴我,這兩個藤蔓是想將我『吃了』,我必須掙脫它們。我試著掏出腰間的匕首,奈何它們嘞得太緊使我無法動彈。正當我百感焦急之時,直覺背後的力一松,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瞬間被那人帶到了地面。
「無事?」小哥鬆了手,問道。我搖了搖頭,其實整顆心都懸在了半空上。那也太快了吧!猝不及防,「嗖叱」一聲我就踏在了地面上。小哥真「不是人……」
「……」遭了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我默默看向小哥,他只是微微抬眸看了我眼,不到瞬間就收回了眼光。
「趙央,你沒事兒吧?」吳羨跑來問道。「沒事兒。有你們,命大著。」她白了我眼,繼續說道:「看來你說的藤蔓會『吃人』是真的可是藤蔓是植物……它怎麼會動的?」
「不知道。不過現下有個更有趣的事兒。」我道。吳羨輕挑眉頭問道:「什麼?」我拿起她手中的手電筒直接照相了那棵似龍的樹。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棵樹。「龍?不……不對,是樹?」
我點了點頭,「這東西若是天然形成的,價值很高呦!」
這時,小哥獨自走向了樹前。在清輝月光下,他的黑髮好像披上了一層薄薄的,淡淡的綢緞,看起來格外的絲滑耀眼。一風起,小哥的髮絲便搖曳多姿。
風起兮,有美人動兮。
小哥伸出手觸摸著樹。我忽然想起那些藤蔓可是會『吃人』的,小哥離樹那麼近會有危險。我剛想提醒一句,突然間小哥徑直跪了下來。
他給樹跪了下來。
「冷老闆!!」「冷顏!!」當時四起的驚亂聲充斥著我的耳邊。他們不清楚,不了解。但我卻十分了解,那棵龍,樹的震懾力。額……如何說呢?就好比古代那些天生帶著君王氣息的皇帝,你只要一站在他們身旁就會感受到一股深深的震撼,沉重的威嚴。
片刻小哥起了身走向我們。那些人擁了過去七嘴八舌地問著小哥為什麼要給樹跪下,難道是有什麼可怕的事兒……他沒有回答,走向了我和吳羨。隨之,小哥張開了他那隻沾滿泥土的手:白皙的手心安靜的躺著一個令牌。
「這是什麼?」
「九天通令。」小哥道。
「幹什麼的?」
「上天的。」小哥這一句話說的極為平淡。但是我和吳羨一聽,立馬心有靈犀地笑了起來。小哥看著我們笑一句不吭,也沒有任何錶情。他現在的心裡一定有無數問號飛過吧!
我忍住笑,拿起令牌,「你的意思是有了這個令牌就可以上……上天了嗎?」我努力憋住笑,「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咒語……然後上天?」
「……」小哥沒接話,背過身又看向了那棵樹。此時吳羨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好拿著。助你上天。」
我剛想回答,前面忽然喊了一聲。我們立馬跑了過去,只見一人指著大樹之上的團『綠粽子』,道:「那是三毛哥!!」
我定眼一看在那『綠粽子』的縫隙處確實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不知為何,這個姿勢有些搞笑……三毛是倒掛著的,除了臉一身全裹著層綠,他的腦袋上突現出了兩隻圓圓的『耳朵』並且在大約腹部之處猛的凸起一圈,活像一隻有些豐腴的蜜蜂。
我輕輕推搡了一下小哥,問道:「救嗎?」他不說話,看了會兒突然間跑向樹,一手扯著一個藤蔓,一腳便踩在了樹上。小哥借著自己靈活的身軀如猴子般一抓一跳便爬向了三毛。
「哇塞!!這身手……」我默默為他點了個大大的贊。
小哥抽出腰間長刀,一手扯著藤蔓,雙腳纏在藤蔓上,另一手便極速劈了上去。這一套動作不帶猶豫,幹完便在半空微微旋轉一周,踏著樹下了地面。
「小哥看起來醫術厲害,沒想到這身手也不是蓋的。」我道。「這顏家人家法嚴格,每個顏家小孩從三歲時便需習武斷字。」吳羨一語憐惜。我聽了也不覺感到殘酷,「孩子三歲就要習武斷字?!他們這是在養娃嗎?明顯是養下手呀!」吳羨無奈笑了笑,「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顏家世代可是有些名望的,那些祖中長老自然不能讓這番千秋家業與名譽毀在自己手裡。」
「要是我的孩子是顏家的,我一定會帶他走的遠遠的。畢竟孩子嘛!健康快樂就是最重要的。」我感嘆了一句便看到小哥擦著臉上的灰塵走向我們。
我瞟了幾眼他的身後沒有人?怎麼回事,失敗了?吳羨也立馬查看出來,看著小哥問道:「三毛人呢?」小哥放下手,插回了匕首,回答道:「藤蔓,砍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