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九天通令

1.21九天通令

「那怎麼辦?」「三毛哥……」三毛的朋友七嘴八舌的叫喊著。

吳羨眉毛蹙起,眼神中透露著不耐煩,她一轉身看著那些人就是一頓臭罵:「嚷什麼嚷!一群大男人動不動就哭,想想辦法不行嗎?!」話畢,那群人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藤蔓是植物,而且它又會動,無論植物還是動物生性中都是怕火的,想后我道:「要不試試火燒或者是用火驅趕。」吳羨低頭思索片刻,也贊同了一聲。我們很快用一布纏在洛陽鏟上灑了些酒精便點上了火。

「嚯」的一聲一團火焰猛的竄了起來,燃的越來越烈。

「這次我去吧。」吳羨接過火把撂下一句便跑了過去。我剛想跟過去看一看,不知為何感覺眼前地晃山搖起來,因為慣性我差點摔倒,不過好在小哥手疾眼快的就扶住了我的手臂。

「這怎麼了!」「啊!我要摔了摔了!!」……聲后炸起一陣陣尖叫聲,它們不停地鑽進我的耳朵里,敲打著我的鼓膜。

「嘶……半空中掛鍋鏟——吵翻了天。」我撇了撇頭,勁量離他們遠點。「這是怎麼了?」我邊問邊看向小哥。小哥不語只是低頭看著地上的藤蔓。我也隨他看去,只見那條條藤蔓在不停蠕動著身軀活像一條條蛇。我有些驚嚇,立馬在這『蛇群』中試著抽出腳來。「小哥,要不我們去看看吳羨怎麼樣了吧?」我好不容易找著一個空地便踩了上去,哎——舒坦,巴適!!

「不用。」我歪過頭問道:「為什麼?」小哥用平淡的說出了句最具有殺傷力的話:「她沒你弱。」我當場痴愣住了,人家說的確實對呀,我又不好反駁。我扯著嘴尬笑著,對著他緩緩拍著他的肩膀,心裡默念道:「好樣的!!原來你一直覺得我弱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弱,等姐強的那一天,姐一定讓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求饒。」正當我驕傲自大的時候,突然間什麼東西猛地打在了我的腳腕上,我一個中心不穩突然間向地下扎去,這時小哥一手抓住我的肩膀便將我提了上來。

「走。」他說出一字,看了眼後面那些人,便扯著我上前去。小哥一手抽出了匕首,我也學著他拿出匕首持在胸前,但是不知為何少了那份警惕。

「啪」一條藤蔓從我們眼前抽打過來,小哥扯著我避開了它。剛走不久,又是一條藤蔓向我們抽來,我剛想來一刀卻被小哥搶了先,他反手一劈,那條藤蔓就成了兩段。

我犯賤說了句:「小哥您老休息休息唄,讓小的來幾下。」沒想到這話一出,小哥先是頓了頓,后立馬撒開了我。就在這時一條藤蔓從地上躍了起來,我急忙腳一撤轉了身。剛躲開一鞭,那條藤蔓硬氣不肯放棄又向我抽了過來。在藤蔓要躍到我頭頂之時,我被迫艱難彎腰,緊緊握住匕首,劃破空氣颳起層層氣流劈了過去。

我剛起身就聽見身後傳出那一陣陣歡呼:「二小姐,好樣的!!」「二小姐,牛上天!!」……我抿著唇,但隨後又感到十分的尬,阻止道:「行了行了,各位沒這個必要。」可我的話音還未落,突感什麼東西又纏住了我的腰,「這個感覺……」我低下頭一瞧果真我的腰部又被藤蔓纏住了。

我剛想試著拿刀劈,突然間又有一條藤蔓纏住了我的右臂,那一振害得我將匕首丟掉了。我慌亂中無意瞟了眼下面,只見下面那群人都長著個大臉蛋死死地瞅著我。「我草,專挑我纏呀?!」我氣不過,用左手想扯開右臂的藤蔓,可誰曾想又來一條纏住了我蠢蠢欲動的左臂。

好吧,這下搞不成了。這次再求小哥救救我,好像有點兒……哎——算了。我張開嘴:「小哥,我……」這次話未說完,腰間的藤蔓突然發力直接將我扯在半空。我很幸運,再次感受到了飛翔的感覺。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

想要飛呀飛

卻飛也飛不高

呵,我不是鳥,可我一直在高飛。

又是那一抹抹斜灑的月光。數只螢火蟲停留在了我身上的藤蔓上,它們好像在給我們指路。我,藤蔓,螢火蟲飛了一路,也不知多久,我莫名其妙的被塞進了一口洞中。身上藤蔓都沒了影,待我緩過來之時,我才發現這是樹上的一口洞。我想著探探洞底,剛邁開一步,眼前的光立馬熄滅,一條條藤蔓俶爾間已經包圍住了洞口。

現在我的手上沒有手電筒,但我的身邊有著數只螢火蟲。「一時半會兒我是出不去的。不如先看看這洞。」一兩隻螢火蟲繞著我像一個個音符在我面前跳動著。

「謝謝,大哥們帶給我光明。」我雙手合十向螢火蟲拜了拜,不要臉道:「請大哥們就這樣在小弟周圍轉轉。我會加倍感激的。」我試著走出一步,它們居然也跟著我挪動身子。我立馬又拜了拜,發自內心感激著:「謝謝大哥,謝謝大哥送我光,謝謝。」

感激后我便借著螢光細細地看著四周。說實話這個地方……空氣是空氣,就是有一股經年累月老木屋的陳味,沒問題;地是地,沒問題;但是這牆壁……它也是牆壁,沒問題。所以說,我在這兒幹嘛?!我是不是應該想辦法逃出這個洞呀!!

想罷,我立馬跑向洞口,直愣愣盯著藤蔓沒了招。我向後退了幾步,重新盯著藤蔓……好像也沒招。我現在身上沒刀,也沒身手,唯一有的也就是這個馬上因為餓而咕咕叫的肚子。

「好餓呀。」我摸著肚子,餓肚子雖說比每月都要來的那個好上幾番,但是難熬呀。那個還能熬,餓肚子可就比不上了。「餓——餓——」

正當我發悶騷時,猝然一個東西壓在了我身上。說是『壓』其實是很輕的。我收著下巴撇過頭,只看見一個長著黑不蠟漆的眼睛,大紅唇,一截一截皮塊的木偶壓在我的身上。

「咦~」睹一眼那面容與那些美麗的紙皮木偶美女簡直是天壤之別。我一身的疙瘩激靈而起,隨腳就來了個斷子絕孫,後補了無影一腳,那個男木偶直接被我踹到了洞口藤蔓上。

等這一行雲流水結束后,我才發現自己好像有點過火了。我急忙跑向那男木偶,將他扶了起來靠在藤蔓上,他那黑不蠟漆的眼睛似乎充滿著一種情緒在盯著我。我咽了口唾沫,越盯越瘮人。

我立馬恭恭敬敬地道著歉:「我錯啦跳海都被海浪打回來,說明王母娘娘都原諒了我,別怪我,別怪我。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我以後在您滿身都插香……阿呸!在您滿身旁都插香,我敬您。」

我咽了口唾沫,這才敢仔細看他。這個木偶也是拿芝麻做的眼,但是這皮就有些怪了。他這皮不像用紙直接做的,而是那什麼東西一塊一塊縫上去的。

我下意識摸了摸他的皮這觸感好熟悉……我有些忐忑地摸了摸自己的皮……這兩種感受不能說毫無關係,只能說一模一樣!!

「這是人皮木偶?!」我嚇得後撤了下。「那人皮做木偶!!這有些殘酷了吧。」我試著平復心情,「也就是說站在我身前的是一個……人?」

不對,沒了心沒了腦的又怎麼算上人呢?

這個木偶看起來待遇十分高。他不僅僅是拿人皮做的,單看他這衣服黃綢金絲,錦繡花飾都不是一般人能穿的。陪葬,阿不!祭祀品也不應該用這麼華麗的吧?

「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呼喊:「趙央——趙央——」「二小姐——二小姐——」我急忙撲了過去,但看著一旁的人皮木偶有些瘮人便一腳給踢走了。我抓著那些藤蔓,大聲回應:「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吳羨!!我在這兒——」

吳羨的聲音更近了。「你怎麼跑這裡了?!」我扯著藤蔓,無用。「我也不知道,飛到這兒的,你信嗎?」對面沉默了會兒突然響起一句話:「算了,咱們走吧。她不用救了。」一聽這話,我並不是暴跳如雷,而是默默服軟道:「吳羨,羨羨,好羨羨……吳姐姐,你不要走呀。好姐姐。」

噁心的話還未說完對面突然打斷道:「行了!行了!我怕你了,行了嗎?」

「嘿嘿……那羨羨開門唄!」

「閉嘴!!別叫我這個!!」對面沉默了會兒,又起聲:「說話,你怎麼進這裡面來的?」

「飛來的。」

「別犯賤!!我可沒那麼多耐心。不像小哥。」

「就是飛來的,只不過方式是……被藤蔓帶著飛的。」

「……」

「我也是服了你了。」

「你要怎麼開?」我問道。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燒開。」對面回答道。我一聽燒,立即制止道:「你媽的,想燒死我呀!」對面也對罵了聲:「你他媽的,怎麼屁事那麼多!!不說話能死。」

貓逼急了會炸毛,狗逼急了會跳牆,人逼急了會殺人。我立馬識趣的閉了嘴。

對面沒了聲,我也閉了嘴。四周又陷入了寂靜。片刻我開口道:「好了嗎?」沒回答,我等了會兒又問:「好了嗎」也沒回答。我無聊地坐在地上,等了片刻再次問道:「好……」可這次『了』還沒蹦出,對面便打斷:「再吵,我讓你墳頭長草。」

「……」

哼!不吵就不吵。我靜靜坐了會兒,又覺得實在無趣。於是我四處瞟著,瞟著瞟著沒想到視線就飄到了人皮木偶身上。我「噔噔」地將它搬到身邊,開始和玩玩偶一樣把弄著它。這樣雖說無趣但是能填滿我更無趣的時間。

我不知道把這個人皮木偶拔弄了多少回,也不知過了多久。突感有一股粘稠的液體滴在了我的腦袋上。我緩緩抬起頭,瞪大眼睛看去。一個綠色的眼珠子也瞪的超大看著我。我們互相瞪了一陣子,直到那東西忽然張開了一嘴滴著粘稠液體的獠牙時,我突然意識到這東西是綠鳥毛。

「嗨!」我沖著它苦澀的搖著手,打著招呼:「又見面了呀。」

話音未落我立馬彈起身來,猛地撲向洞口,我扒著藤蔓一臉苦澀,大喊:「吳羨!吳羨!你快快……」我猛地轉頭瞟了眼那隻綠鳥毛,它的眼睛又瞪著我。我咽了口唾沫,恨不得哭起來邊扒著藤蔓邊大叫:「吳羨!!吳羨!!你快一點!!」

對面不耐煩地喊了聲:「吵吵什麼吵吵!!你閉嘴行不行,馬上就好了……」

我扯了扯嘴唇,緩緩背過頭看向綠鳥毛,螢光中它的翅膀好像在微微扇動,看起來蓄勢待發的樣子。我隨手一抓,便抓道了人皮木偶,二話沒想,舉起人皮木偶就砸向了綠鳥毛。

就在綠鳥毛被砸準備撲向我的那一瞬間,身前萬丈光芒。我頭一轉,牙一咬,看到吳羨想都沒想就撲向了她,大喊了聲:「跑!!」

奈何吳羨更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在我耳邊發氣道:」你有病啊!!掛我身上幹什麼!!」我沒回頭,死死地抱住她,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大喊了聲:「有一隻綠鳥毛。」

耳畔捕捉到了一聲氣流,我全身一夾緊下意識抱的更緊了。這時,小哥突然從我旁飛……飛過。隨即,一種聲音,是利劍劃過皮肉,是刀刃刺向血肉。

「好了!!從我身上下來。」吳羨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她身上已掛了好久。我舔了舔唇,右腳試探了番待踩到實地便蹦了過去。

這時,我看到了正淌在地上的一攤綠色液體以及液體上一團綠色絨毛的綠鳥毛。接近它時就像身旁有一灘狗屎讓人避之遠及。

我轉抬起頭,只見吳羨從飛爪鉤上一跳而過。她拍了拍身上,又特意拍了拍她自己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極度的厭惡。我有些受刺激,撇著嘴:「你有那麼嫌棄我嗎?」吳羨微微抬頭,眼神極速掃過我淡淡地拋出一個字重重地砸在我的身上:「有。」

我心中一百個臭罵,但是他人的想法又不能自私阻攔便不顧了這事,撇開話題:「不知道你們看沒看過小道上的紙皮木偶?反正現在此刻此地眼前就有一個人皮木偶。」

小哥聽後上前察看。吳羨則接話道:「甬道那麼多的紙皮木偶都已經是大手筆了,現在居然還有人皮的?」我揚起下巴,指了指被我踹在一處的人皮木偶道:「在那兒,不信你看去。」

吳羨也走了過去。他們兩人在那兒看了半天突然開口得出了一個結論,吳羨道:「著人皮木偶的衣服上居然有一個腳印。看著大小似乎是女性的。嗯……這個樣式好像是登山靴,現代鞋,有人來過這裡?「

我聽著吳羨一股股頭腦風暴,尷尬地抓了抓頭髮,微微挪過眼神,舔著唇,喉嚨似乎有些干。吳羨繼續道:「趙央,會是你說的……姜……姜君那群人搞的嗎?」

「哈哈……」我尬笑了下,繼續撇著頭,回答:「應該……是不會的吧?」

「……」吳羨一手支著下巴沉重的思索著:「那會是什麼人?若是那四人留下的……不應該吧,看清來紋路清晰……就像剛留下的。」聽到『剛留下的』四個字,我一個激靈,弱弱地迎聲:「或……或許吧。其實啊,挺有可能的。」

吳羨一雙眼珠子圓溜溜地盯著我。此時無聲勝有聲。我不要臉地貼了過去,鳥聲鳥氣道:「羨羨啊,其實嘛……」「行了行了!!別叫我這,全身都起疙瘩了。」吳羨鄙視著我。

我無奈看向小哥,他仍是蹲在那個人皮木偶旁邊,我也走過去,也蹲了下來。看了會兒后,實在看不出個花,於是我問道:「小哥,你這是在研究什麼?」小哥沒有說話,只是伸出那隻纖細白嫩的手摸著人皮木偶的臉。

摸一會兒,不說。可是小哥摸了好久。他會不會突然看上了這個男木偶的臉……我腦補了一大頓,不知不覺就笑了起來。

這時小哥抬起頭盯著我笑意還未撤的臉。我試圖從他眼睛中讀取一點感情,可是他的眼中仍是那樣漠然,就像沙漠中的一粒沙子,大海中的一滴海水,平淡無情。

我啞聲散了笑。小哥低下了頭,突然間他如一縷清風般猛地鑽進了男木偶的口中。小哥的手在那裡探尋半天後,又立馬抽出,只見他兩指之間夾著一顆藤紫色,光澤油潤的珠子。

「這是什麼?」吳羨早已趕過來。我接過珠子,兩指夾不起來,於是乖乖的正常人捏著,我看了看想起古書上記載的幾句:「天地造珠,謂之夜明。珠調滑張,有白、紫、粉、赤之屬。」

我將夜明珠遞給吳羨,道:「好像是夜明珠。」吳羨看了看,問道:「夜明珠不是說是綠的嗎?」

「那是現在唯一發掘到的慈禧口中的夜明珠。有那本古書記載過『天地造珠,謂之夜明。珠調滑張,有白、紫、粉、赤之屬。』所以說這紫色的應是有的。」我侃侃而談。

吳羨聽著,嘴角微微一上揚,微微的藐視加上驚奇,「呦,你天天背古書呢?」我哼了聲,嘟囔著:「誰閑的蛋疼。話我編的,但內容就是這個意思。」吳羨白兩眼,我看你就閑的慌,直接說白話文不香嗎?「我裝作深資的在她面前拜了拜手,「no,no,這叫有信服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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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筆記之蠱村驚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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