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單方面的毆打
杜一找柴,許自盈生火,周圍都是雜七雜八的植物,開拓出一小塊空地,堆放樹枝再放把乾草,燃燒的火堆在漆黑的林中尤為亮。
能有把火就不錯了,晚上不至於挨凍,更別提有吃的了,許自盈還好,倒是苦了杜一,天還沒黑時凈想著找路,沒想到找吃的,肚子響了半天,愁眉苦臉的已經塞了好幾把草吃了。
許自盈瞅他一眼:「夜裡黑,你看清楚點,別吃錯草,中毒了我還要背你。」
杜一苦著臉說:「夫人,我更怕我餓死。」
四周靜謐非常,只有燃燒的火堆不時發出清脆響聲,安靜是安靜,就是未免太安靜,許自盈突然想到什麼,坐在火堆旁邊看了一圈,在旁邊的大樹後面找到了周雲英。
周雲英瘦弱的身體蜷縮著,呼吸微弱,似乎在發冷,許自盈猶豫著說。
「周雲英,周雲英?」
周雲英動了動,他抬起頭,微紅的眼睛被堆火映的發亮。
許自盈說:「你在那幹什麼?過來烤烤火。」
周雲英沒動,垂眼說:「哥哥,是你說不許我靠近你們的。」
許自盈一時無法反駁,心想這孩子還真是命大,他當時病成那樣,早該死了才對,看著周雲英病弱可憐的模樣,抬了抬下巴。
「行了,過來烤火。」
周雲英這才挪到了火堆旁,他還是病懨懨的,坐都坐不住,小心翼翼地窩在許自盈身邊,不時小聲咳嗽幾聲。
許自盈垂下眼帘,周雲英後背彎曲,單薄的像一張紙,半邊身子貼著火堆,好像要被烤化了似的。
病痛的折磨讓他的五官異常消瘦分明,閉著眼,睫毛陰影根根映在眼底,彷彿下一刻就會停止呼吸。
許自盈轉到杜一那邊說:「先別吃了,你看看他的身體如何。」
杜一嘴角沾著綠草汁,許自盈隨手用袖子替他擦了擦,抬頭望向被烏雲遮住的天空,輕聲說了句:「不知道容飛厭怎麼樣了……」
杜一說:「夫人放心,侯爺需靜養,等傷口慢慢痊癒便好了。」
杜一繞過許自盈想給周雲英診脈,人還沒碰到,周雲英突然睜開眼,不停搖頭:「我沒事,別碰我。」
周雲英說話有了些聲量,許自盈蹙眉:「真的沒事?我怎麼感覺,你比從前要好了些?」
周雲英耷拉著眼,有氣無力地說:「都是我的錯,哥哥要怪就怪阿英吧。」
許自盈審視他一陣,說:「你到底知道什麼?你實話實話。」
周雲英小幅度地搖頭,沉默半晌,聲音有些飄忽:「我也不知,只知道大哥是想讓我活,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為我找到藥引。」
「藥引?藥引是什麼?你確定是實話?」
周雲英抬起頭,目光不同於周雲客的柔和,眼角些許凌厲,叫人輕易能看到堅定的情緒。
「是,我絕對沒有騙哥哥。」
「那你還知道什麼?」沒等許自盈問完,不遠處草叢裡傳出窸窸窣窣的響動,還未等三人反應,一條巨型蟒蛇游竄了出來。
那蟒蛇身粗如碗口,發了瘋似的張開血盆大口,直奔許自盈而來。
蟒蛇的速度快如閃電,但在許自盈眼中,卻猶如慢放的動作,可不知為何,在這個他時候莫名恍惚了一下,周雲英在此間隙,竟隻身擋在了他身前。
許自盈這才回神,一把扯住周雲英的衣領閃側身閃躲,對站在不遠處的杜一說:「你帶著他站遠點。
蟒蛇撲了個空,正發出「嘶嘶」的聲音,口吐猩紅的信子,三角眼透出令人恐懼的凶光。
許自盈有些發怵,抓起火堆里的一根粗樹枝,蟒蛇看著還在燃燒的半截樹枝,警惕地退縮了一下。
杜一清楚許自盈對付得了這蟒蛇,看著蟒蛇巨大的身形,忍不住說:「夫人,晚飯,晚飯有了。」
「你就想著吃。」
許自盈晃了晃手裡的樹枝比做攻擊狀,蟒蛇也不甘示弱,晃悠悠直立些許,不停地防備試探。
就在蟒蛇攻來的剎那,許自盈用樹枝猛擊蛇身,接著一把掐住蛇頭位置,這蛇便想用粗重的身體纏繞許自盈,許自盈一腳踩得蟒蛇不得動彈。
蟒蛇試圖扭動掙扎,力量絕對不容小覷,許自盈雖暫時抓住了蛇,但這一些列動作,純屬是本能行為。
他扔掉樹枝猛掐舌頭,把蛇的舌頭都勒出來了,可手頭沒有兵器,蟒蛇不死,又不能鬆懈,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麼辦?我總不能一直掐著它吧?」
杜一給他出主意:「夫人,揍它,用你的拳頭揍它。」
許自盈別無他法,按著蛇身給蟒蛇做了個全身按摩,一拳一拳嘭嘭作響。
直到蟒蛇一動不動,他手一松,蟒蛇便如一根軟趴趴的麵條趴在地上,估計骨頭全都碎了。
許自盈一屁股坐下,疲憊撐著身子說說:「小杜,你告我說,我以前打架最擅長什麼?」
杜一想了想:「您從前最擅長肉搏,近身打鬥,就是那時的侯爺,和您拳頭對拳頭的打,也打不過您。」
許自盈想不到他會和一條蛇打架,雖然是他單方面毆打,也把他累的夠嗆。
危機解除,杜一挽起袖子琢磨著怎麼吃蛇,許自盈看到蹲在旁邊的周雲英,把他叫過來問。
「你剛才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若被那蛇頂一下,說不定命就沒了。」
周雲英的眼眶裡淚光點點,低頭聽許自盈訓他也不說話,身上髒亂的衣裳似有些寬大,罩在他病態的身上,顯得整個人更為瘦弱。
許自盈輕嘆一聲:「好了我不說了,待會杜一把蛇烤了你吃幾口。」
周雲英點點頭,一直坐在許自盈身邊,三人分吃蛇肉充饑,許自盈怕再有野獸襲擊,守在火堆旁一晚上沒有合眼。
直到天光大亮,熄滅的火堆徐徐冒著青煙,許自盈半闔著睡顏,感知有人在靠近。
「誰?!」
他猛地彈起身,被人按住說:「小盈兒,是我,是我。」
看到徐玉的臉,許自盈一下泄了力氣,能找到他們就好,他握住徐玉手腕,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容飛厭他現在怎麼樣?」
徐玉輕笑說:「侯爺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