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佛家五眼
濃濃的黑夜,很涼也很靜謐。
初秋的風像戰場敵人一樣對青枝綠葉肆虐無情,好似無助凄苦百姓任人宰割,搖曳著猶如悲鳴,不肯凋零就是最後的堅強,殘花宛如女子任人蹂躪,敗柳仿若垂暮老人無力反擊,只有那深邃寥廓上的彎月在嘆息中看著一切。
收拾利落,吳燳正欲出門,李道生虛頭巴腦的向他湊近又不敢湊近的言道:「我知道你要出去,還知道你要見誰?」
「閉嘴!」吳燳說完十分疑惑的又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李道生頭一次露出來狡黠目光說道:「那師姐看似推你讓路,其實是給袖子里塞了東西,所以你就不動聲色的一直演戲。」
微乎其微的小小細節騙過了所有人,卻沒有逃過李道生的眼睛,他憨不代表他傻,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這都不是重點,關鍵在於他是怎麼洞悉到的呢?
「這就能說明我要去見她不成?」吳燳問道。
「那到不是,我注意到了就洞察著你,你看紙條的時候我也就一起看了!」
吳燳心情變的有些不好,覺得李道生有些胡說八道,明明他就就沒動過地方怎會看見,還說的有鼻有眼,分明就是在誆騙自己,懷疑自己平昔被他外表蒙蔽,一詐就上了當,果然跟他師父一樣,不是好鳥!
想通了就不於理踩,李道生卻一瞪人畜無害的眼睛說道:「你不相信是不是?」
「滾!」
李道生嘴一撇,憋屈的撅著嘴認真說道「佛有五眼,你可知道?」
「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肉眼眾生皆有,天眼既天人,慧眼阿羅漢,法眼菩薩,佛眼世尊,你難道已有五眼不成?」吳燳覺得李道生不僅憨傻,甚至變的有些瘋癲,凝視著他說道:「是不是你師父真的把你揍傻了,故而將你這個白痴丟給了我?」
「我知道上邊寫了六個字?」李道生依然可憐巴巴的說道:「牛吃草,瑤塘逢!」
李道生脫口而出,吳燳頓時大驚失色,脫口問道:「和尚,你說你已身具五眼?」
李道生點頭算是承認,吳燳馬上來了精神又問道:「再問一遍你是不是在騙我?」
李道生搖頭,吳燳趕忙說道:「你站那兒別動!」邊說邊走到屋裡書案前提筆沾墨,拿過紙張奮筆疾書,寫著還不間斷扭頭瞟一眼李道生說道:「我寫的什麼?」
李道生搖頭說道:「不知道!」
吳燳失望的說道:「和尚不老實了,開始學會騙人嘍!」
「我沒騙你」李道生肯定的說了一句,隨即盤膝而坐,閉目入定、雙手合十,也不知道嘴裡念著什麼,就感房間里的氣流叆叇,濃濃鬱郁,滔滔不竭充斥窄仄空間,不待他撂筆收紙,一道道光華縈繞過後,李道生睜眼一字一頓言道:「原來你在寫我的名字!」
別人都是嚇的癱坐,吳燳卻是驚的癱坐地上,手裡抓的白紙上赫然寫有李道生三個大字,字雖醜陋但依稀可以辨認。
這是五眼中的最高境界佛眼,佛眼即是佛,佛即是佛眼,佛為覺者,覺者之眼稱佛眼,佛眼之下一切謂空,空之下洞察一切萬物,因而對李道生來說萬物都將沒有秘密可言。
望著李道生投來目光,一手護著前胸一手護著下體臉發紅說道:「你可不要看我,太噁心了!」
「貧道豈能做那種齷齪之事?我可是有原則!」李道生起身說道:「偷窺之事我可不屑。」
「和尚你真成佛了?」現在吳燳都不敢相信的瞠目結舌說道:「道法生佛,這要是讓那些賊禿知道那玉京山還有寧日,就是在學府傳出去你也有可能遭遇毒手,六合八荒無佛陀,佛陀出世,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三界皆苦,吾當安之,這是要引腥風血雨嗎?你師父那個老王八蛋,這是給了我一個燙手山芋呀」
剛罵完李道生哈哈一笑說道:「「逗你呢,上當了吧!我這不是五眼,就是普普通通的天眼而已,貧道八歲既會,我師父也言很普通,無需向人炫耀!」李道生看著失神吳燳大笑說道。
「天眼?」吳燳垂頭埋於胸前一陣呵呵呵苦笑,身體隨著笑聲顫動,抬頭用兩個手掌猛搓搓臉頰強打精神說道:「你管這叫逗我玩,還八歲就會,天眼謂之神眼,可視陰陽兩界,可曉世間因果,可辨各種疑難雜症根源,你管這叫普通,你師父都叮囑你不得向人展示,難道你就沒明白你師父用意?」
李道生聞言又開始犯傻,用手摩擦光頭不明其意說道:「什麼用意?」
吳燳知道給李道生說話不能拐彎抹角,只需坦坦蕩蕩的說結果就行,咬下嘴唇言道:「就是不要對別人賣弄可懂?」
點了點頭,李道生乖乖的回道:「也是,佛說做人切不可炫耀,若有真法,到處都是光芒,你若芬芳,蝴蝶自來,看來我還是有點得意忘形了,還是你有大道,對我稍點迷津,令我茅塞頓開!」
強忍著一口大氣,硬憋著沒有笑出聲來,裝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說道:「能悟出來就好。」
李道生恩了一聲補充說道:「怪不得我師父要我聽你的話,你果然厲害,一語一讖都能點醒夢中人!」
吳燳走到了門口,警告他說道:「靜意清心,方得大道,好好看家,我稍去一下,記住不許窺探,可明白?」
點頭既是答覆,出了小院一口大氣噴了出來,一通大笑完了還囁喏自語道:「卜老頭,你給了我一個什麼不得了玩意!」
丑時,都已入睡,夜深人靜。
尋至池塘,沿著一條墊鋪玉石的宛延小路踽踽獨行,白晝嘈雜,夜晚清幽,黑漆的四更天,毿毿柳枝恍如披頭散髮女鬼,陰深恐怖。
依稀記得池塘兩側邊緣長滿了荷花,花瓣粉嫩迷人,可惜現在映入眼帘的全是一整片黑暗,池塘里的一池碧水會盪起漣漪,但此時只能是一種遐想。
「吳燳師弟!」悅耳細微的女子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聲音熟悉,知那是姓唐女子,所以回了一聲道:「唐師姐,不知何事約我來此?」
「有人想見你,隨我來吧!」見吳燳躊躇不決,嬌聲說道:「我不會害你,那是你的一位故人。」
吳燳猛吐一口濁氣,他沒李道生的本事,看不出對方用意,略作思考說道:「那就請師姐帶路好了。」
通過九曲迴廊,途徑水榭亭台,到了池塘對過,又是七繞八拐來到一面高牆前。有一小門,敲擊兩下緩緩打開,穿過高牆又入一座與清水學府旗鼓相當的大院,即是黑夜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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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可以看出輪廓,巨大且至善至美。
走了一段,終是看到一座精緻小院映於眼前,莊園垂花門樓下懸挂兩盞燈籠,內里搖曳燭光把附近照的一片明亮。
院內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整個空間裝飾的甚是富麗堂皇,雍容華貴,院中沁香撲鼻,奇草古藤愈冷越翠,穿石繞檐,幾個下人模樣女子迎了上來,唐姓女子陪同吳燳跟著他們又穿過一道迴廊,到了一座紅漆樓閣,下人通稟過後請他們進了屋子,隨即伸手將門關閉。
走進閣內,環望四周,一些上好檀木雕成的桌椅擺放窗邊書案兩側,上面鐫刻精細花紋,流轉女子溫婉,書案置有文房四寶,並有一張宣紙放在案上。
但見紗幔低垂,氣氛朦朦朧朧,周圍牆壁潔白,低調至簡,室頂修飾工巧,盡露溫馨。屋內陳設全是閨房致用,極盡奢華,雕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綉衾,簾鉤綴著刺繡香囊,散發淡淡幽香。
特別是房中一女子,有?似的溫婉柔美,有雪般捷敏智慧,有與塵世?關的純潔,有與容顏?關的美貌,有與貧富?關的優雅,一覷見他們,端坐茶桌之後用一雙柔荑向他們招了招手,尤其沖吳燳莞爾一笑,語似出谷黃鶯說道:「吳家弟弟,來了京都為何不告知一聲,與姐姐生分了不是?」
「幽鸞姐,哪敢呀!」吳燳話落就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抄起一盞清茶一口飲盡說道:這位師姐也是故作神秘,直接說是姐姐我不就跑過來了嗎?
兩女聽后呵呵一笑,均是誇他嘴甜,經介紹吳燳才知那位師姐名叫唐秋霞,而被吳燳稱幽鸞姐的則是「皇甫」家長女皇甫幽鸞。
「四大家族」大周風傳同氣連枝,其實不然。都說「皇甫」家居首實則「獨孤」家也不遑多讓,平常「皇甫」家、「吳」家多有走動,「獨孤」家、「岳」家兩家同是一夥,四大家每年都會被朝廷召集聚會一次,探討貨幣發行問題,偶分贓不均,或有衝突也是兩兩站隊,廟堂調停!
「皇甫」家「皇甫清」育有有三子,長女「皇甫幽鸞」,獨子「皇甫幽龍」,次女「皇甫幽燕」,據說次女已內定太子妃,將來太子繼位冊封皇后也只是時間問題。
「獨孤」家「獨孤博」育有四子,長子「獨孤金」、次子「獨孤銀」、獨女「獨孤玉珠」、幼子「獨孤小寶」,合稱「金銀珠寶、四大財迷」。
「岳」、「吳」兩家人丁不旺,俱是獨子,岳京良的兒子取名大善,寓意行善積德,多生貴子。
吳千川的兒子取名為燳,其意有二,一是兒子五行缺火,二是寓意照明前程,經佛光寺的「一步菩薩」指點故而有了一個「燳」字,兩者兼備,可謂圓滿。
「聽說與那岳家花花公子發生口舌了?」皇甫幽鸞柳眉輕顰,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個紈絝,十六歲就與他那媳婦鴇合狐綏,勾搭成奸,鬧的沸沸揚揚,淪為笑柄,后遵從父意收入房中,翌年得子甚得吳京良歡心,對這兒媳婦多有垂問,這個敗類反到放飛自我四處採花盜柳,多行顛龍倒鳳之事,其人骯髒與他交際本就噁心,爭吵幾句也無非是看不慣他的惡濁行徑。」
吳燳說完喝口茶水又道:「小人自齷齪,安知曠士懷,還是不說他也罷!」
「呦呵!」皇甫幽鸞呲了呲嘴,咋舌說道:「想不到弟弟還是個正人君子。」
吳燳不好意思的臉紅了紅說道:「取笑小弟了,我哪裡是什麼好人,再說大周四家都是利字當頭,何以配談一個正字?」
「呵呵呵!」皇甫幽鸞抿嘴嬌笑言道:「你到什麼都敢說,那豈不是連姐姐一起罵了?」
吳燳汗顏的一低頭,喃喃自語說道:「只是實話實說,我可沒說姐姐。」
「哈哈哈!」唐秋霞斜視著他,放聲大笑起來說道:「你們久不未逢面,見了就跟市井男女一樣東拉西扯,互訴家常啊!」
「這位師姐那裡話,只是碰上故人才心不設防!」吳燳不好意思的腆顏說道:「真是說笑了。」
「好了,不要再調戲他了!」皇甫幽鸞嬌滴滴阻止唐秋霞說道:「還是談些家國大事吧!」
「家國大事?姐姐未免有些譏諷我了吧!」吳燳說著就欲起身離開言道:「說來我也是紈絝子弟一個,無非我不像那些豪門貴胄恣意作孽、肆無忌憚、為非作歹,國家大事就與我毫不相干,沒其他事兒我可就要告辭了!」
「挺有虛懷若谷,安之若素的高人風範嗎?」皇甫幽鸞鳳眸盈盈,目若秋水說道:「兩個閨中待嫁的東牆處子都吸引不了你,難道就這麼討厭我們嗎?」
吳燳聽完打個冷顫,渾身一激靈說道:「姐姐你就不要用那幽怨的眼神看我了好不好,我怕。」
「傻弟弟,女人是需要哄的,沒有哄好姐姐你能去哪呢?」皇甫幽鸞那硃唇皓齒里吐出的每一字都似鮫人迷音,喪失抵抗,心有不甘的嘆道:「咱們能不能友好的玩耍,你們要是這樣我會獸性大發的好不好!」
「啊喲,啊喲!小屁孩還長色心了,你小的時候來我們家做客,洗澡都不讓別人看你脫外衣,毛都沒長齊就開始調戲良家婦女了?」皇甫幽鸞說著將一雙柔荑放他手上神態魅惑的望著他說道。
吳燳小臉羞的彤紅,沮喪著說道:「姐呀我怕你了成不成!」
「嘁!小樣。」
皇甫幽鸞洋洋得意的一指茶具說道:「給姐姐斟茶,好好聽我說話!」
吳燳變得乖巧起來,老老實實的照著皇甫幽鸞言語行事,唐秋霞都被他那窘態逗得放聲大笑,還是皇甫幽鸞瞥了她一眼才有所收斂。
「我們應該聯手把清水學府徹底毀了!」皇甫幽鸞輕描淡寫的脫口而出。
說這些話都明目張胆,毫不避諱了嗎?
「姐姐,我跟你真的不是很熟,還是放我走吧,不然會讓人詬病,那樣不好。」吳燳作勢欲立,被皇甫幽鸞一個眼神嚇的趕忙老老實實的咧嘴笑笑。
他也是大家族的子弟,明白這些人的子嗣都有特殊性格,心狠、歹毒、兇殘、詭詐、卑鄙、狡猾、暴戾、姦邪、陰險、殘忍、林林總總,盡不相同,「皇甫」家子女也各有性情吳燳朗若烈眉,心知肚明。
即便與這些人格格不入,亦然明白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論好人談不上,說壞人也算不上,如此堂而皇之的明火執仗他可是沒那個膽量。
臉部痙攣,唯唯諾諾的低低說道:「為什麼?」
「我們這些氏族不就是隨心所欲,無法無天、肆意妄為的嗎?」皇甫幽鸞笑的令吳燳心底發毛,看皇甫幽鸞蹙額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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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雙手一托下巴說道:「怕了!」
「都是這麼玩的嗎?」吳燳是權豪勢要里的另類,膽量不大也不小,卒然間就要對一方勢力貿然出手,後果嚴重且不論,目的何為呢?難道就是為了好玩!鬼都不信他也不是傻子豈會相信。
咬了咬牙,低三下氣的討好說道:「我們不是以修聖為目標嗎?沒獲長生之前多惹事端,一不小心殞了命那可就會得不償失。」
唐秋霞拍案而起,指著他的鼻子大罵說道:「長生,做夢呢?你見整個大陸可有一人,那就是一些目的不純的傢伙哄騙世人你也信?」
「我信!」吳燳嚇了一跳,也不氣惱說道:「師姐,我真的信,你沒見過不等於我沒見過,返老還童不就是長生的一種嗎?」
「胡言亂語,大陸有沒有這樣的功法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沒見過所以不信,你說你見過在哪裡,我去拜他為師,膽小如鼠!」
還真無非駁斥,自己做不到當然說服不了別人,但一句膽小如鼠令他內心不爽,也火氣上涌言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我知道那學府也是根深蒂固,想要連根拔起談何容易?」
「還是怕,說的有鼻有眼就是不敢嗎?」唐秋霞鄙視的望著他說道。
攤了攤手,無可奈何的說道:「好,就當我怕,至少你們告訴我目的吧?」
唐秋霞剛想說話,皇甫幽鸞抬手一拉她的身體,阻止她再往下說,幽幽嘆了口氣說道:「看,我早說了這樣會適得其反的吧,不要直來直往,有些東西太直了不是彎而是會斷,徐徐漸進,讓人慢慢接受才是最佳。」
喝了茶,唐秋霞才平復下暴躁的脾氣,還想辨上幾句被皇甫幽鸞用手輕拍肩頭細聲說道:「讓我來吧!」
「那我出去走走,這些男人一個比一個膽小怕事!」說著氣鼓鼓的也不理他們挺身離去,推門而出,大力關門的聲音里都透著惱怒、氣憤。
嫣然一笑,皇甫幽鸞臉色一變說道:「小子,什麼時候學會不照姐姐意思行事了?」說著起身一腿踩地一腿踩在凳子上,再無淑女形象,用玉蔥般的手指一撩吳燳下巴接著言道:「膽子見長啊!」
吳燳清楚記得,兩家每年都有拜會,髫齡除訪皇甫家,一言不合就讓皇甫幽鸞甩了一巴掌,韶年吳家弈棋作弊被皇甫幽鸞騎身上猛捶一頓,髫年皇甫家玩耍不知道碰了皇甫幽鸞那裡一下,咋回的家現在都想不起來,總角吳家玩物毀壞,剛發牢騷就被揍成豬頭,外傅年華堅決不肯前去皇甫家。
幼學之年,沾沾自喜暗興平安渡過一年,皇甫幽鸞對他就是一通爆打,原因竟是前年躲她。
冠禮,皇甫幽鸞錦瑟年華,本想會逃過一劫,不想長不大也是問題,結局可想而知。
自此吳燳對這姑奶奶避而遠之,這才沒過幾天好日子,禍從天降祖宗自動找上門了。
抬臂抱頭,做好防護,比火爆吳燳知道那唐秋霞跟眼前這尊瘟神相比,那就是天地之別。
「傻弟弟,都長了,姐姐怎麼還捨得下手啊!」皇甫幽鸞吹氣如蘭的說道:「打壞了可就真的對不起吳老叔了,畢竟還無子嗣的嗎?」
此時吳燳六神無主,心慌膽顫,哆哆嗦嗦的弱弱問道:「要是有了你會怎樣?」
微微一愣,皇甫幽鸞邪邪一笑說道:「那你想呢?」
「別嚇唬我,我害怕!」吳燳說道。
「看你嚇的那個德行!」皇甫幽鸞抱胸一臉鄙夷說道。
「咱還是說說您老為什麼要把清水學府破璧毀珪吧!」吳燳又道。
「清水學府算的上是壁珪嗎?那就是大周毒瘤,不剷除難道留著禍害百姓不成?」皇甫幽鸞神色一凌說道。
「廟堂都不管,跟你我有什麼關係?」吳燳不解的問道。
「做人要有正義,不能隨波逐流,他那裡出來的都是什麼貨色,有一個真心為大周出力的有志之士嗎?」皇甫幽鸞反問說道。
這真的無非反駁,「清水學府」可沒少幹壞事,這是有目共睹,倒是出了些人才可都去了「大旗國」效力,大周國的錢財沒少拿,屍位誤國的下流之事也沒少做,禍害大周平民百姓和自己這些名門望族的子嗣又有何關聯?
「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我們是高高在上,也曾魚肉百姓,但我懂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民,造福於民,老百姓是水,我們是魚,只有潭水不變成死水我們才能好好活著,妄想遠渡重洋,背井離鄉為他國廟堂奴顏婢膝我是做不到,我有我的自尊,我更做不到!」
「說的好!」吳燳附和了一聲說道。
「清水學府現在做的完全就是殺雞取卵,涸澤而漁,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無利可圖,無水可取,他刨你我根基,我就毀它巢穴,我可不想棟榱崩折之後流離失所,成為砧板魚肉。」
吳燳屏息靜聽后插了一句說道:「清水學府不也學的你們北燕學府,你們何嘗不是如此!」
皇甫幽鸞並不發怒,點頭言道:「的確如此,清水學府之後摧毀的就是北燕學府!」
吳燳又被嚇了一跳,看著皇甫幽鸞堅毅決絕的目光,竊竊說道:「說到頭還是為了你的利益嗎?」
一拳轟出,毫無徵兆,耳聽風聲呼嘯,猶如重鎚敲打在吳燳前胸,人似斷線風箏般疾速倒飛,撞碎了房門重重摔落在地。
緊接著一個身影翩若驚鴻,宛似輕雲,宛如天仙降世,一雙豐旎細腿透過薄紗長裙若隱若現,一隻素白玉足狠狠踏在吳燳身上,繼而出現一張冷若冰霜的面孔,一雙蘊射寒芒的美目嚇的他欲言又止。
吳燳知道不能批駁,那樣後果不堪設想,皇甫幽鸞其武力之高,令人匪夷所思。
「命不在脈,而存於心,要是都跟你一個德行大周覆國指日可待,四大家族徹底淪為笑談,你我成為階下囚也為時不遠,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可懂!」
皇甫幽鸞義正言辭的話剛一落,一個光頭身影散發氤氳金光,坐在房檐之上宣了一句佛號說道:「阿彌陀佛,切莫怕,小僧來了。」
平地起風,令在場所有人皆是一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