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中庸之道
學子住宿饒是不錯,可吳燳與李道生受到特別照顧分了個獨棟小院,吳燳命下人將隨行物品般了好久才收拾妥當。
下人不可居留,吳燳讓他們去外公家聽差就都紛紛辭別,微醺中困意來襲,見李道生毫無顧忌的倚牆而眠,大腦不受控制的咧嘴憨笑,再不講什麼文雅姿態,倒頭便睡!
早晨金色陽光透過窗戶,宛如劍芒刺破了吳燳眼瞼,迫使他從睡夢中醒來。睜開雙眸就瞅見一個光禿禿的腦袋幾乎貼近他的臉頰,嚇的心驚肉跳,乍然坐起身子,雙手緊緊一抓衣衿,怒火攻心的大吼道:「和尚我告訴你,本少爺可沒特殊癖好,請你自重!」
李道生滿臉不解之色,十分疑惑的問道:「你多想了,我一直等你。」
「等我作什麼?」
「吃飯!」
吳燳歷目一掃,心有餘悸的搖頭苦笑說道:「和尚,你吃去好了,你那樣盯著我幹什麼?」
「去哪裡吃?」
「我哪裡知道?」
「那我餓了怎麼辦?」
李道生的思維很簡單,簡單的會把一件事兒執行到底,直至圓滿結束為止,這種一根筋的傻子最麻煩,吳燳只好舉手投降,斂眸低聲說道:「你鼻子下邊是什麼?不會去問那裡有膳房嗎?」
「我想去,可我又沒銀子?」
吳燳差點氣的把肺氣炸,硬是吐口濁氣,平復心情言道:「你真是個累贅,玉京山也太摳門了!」說著悻悻下床,打著哈氣開了房門,即便有清爽的微風拂面也沒使他清醒過來。
吳燳恍恍惚惚的走在前方,李道生唯恐怕跟丟他似的寸步不離緊緊追隨,吳燳曉得李道生就在身後,睡意全無的鄭重說道:「能不能不要跟我太緊,這樣不好。」
「我怕跟丟。」
吳燳冷笑一聲,語帶諷刺說道:「你師父遠隔萬里都能把你尋到,我和你都身處學府還怕會丟不成,真是造孽!」
李道生抽抽鼻子,一臉正氣,不苟言笑說道:「飯即是空,空即是飯,只要有飯吃,一切都是空談!」
停頓腳步,吳燳義憤填膺的吼道:「你太麻煩,住嘴好不好?」
「有飯吃什麼都好說!」
「說不過你!」吳燳彎腰尊下,揀根樹枝在地上划起圈了。
「你是再划圈詛咒他嗎?」聲隨人至,羅解衣猶如鬼魅出現在他們身後,語氣不恭的說道:「和尚來我鳳鳴殿,我供你一日三餐,包你滿意。」
「去不了!」李道生回答的非常決絕,令吳燳非常滿意,意有玩味的看著羅解衣笑笑,對李道生說道:「你很守約定嗎?就是有點憨直!」
羅解衣不僅不氣,濡煦若暖的說道:「現在不必急著答覆,想通了可以隨時找我。」
清風,裹挾著花瓣柔柔飄逸,空氣里蘊含淡淡余香。七月流火、八月初始、寒月有期,此時沁香也不過是衰敗前的最後倔犟,固守繁意。
花落輕盈,粉嫩誘目,飄零中撩撥行人,邀你狂歡,甘願用短暫的盛開化筆成鋒,刺破歲月不公。
「呦吼,吳老弟也在此地呀!」
一個身體微胖,外裹華衣,腰系玉帶,一臉油膩的傢伙摟著兩個女子越走越近,邊走邊道:「與堂堂吳家公子在此相遇,真是緣分?」
吳燳直身站起,雙臂環抱前胸,淡然一笑說道:「岳家公子盛名,九囿揚名,六合盛聞,何其幸甚,真是緣分。」
「這位就是玉京山牧雲道長師弟?」岳家公子剛說完就瞅見了亭亭玉立的羅解衣,馬上賤兮兮的湊身貼近說道:「敢問姑娘芳名,在下東魯岳家岳大善有禮了!」
「哇,什麼時候岳家公子變的有理有節,彬彬有禮了?」吳燳故意把音量提高說道:「不知身邊兩位可是小嫂子嗎?」
岳大善也不生氣,出手闊綽的從懷裡掏出一疊「便換」塞進那兩名女子手中,那副齷齪猥瑣臉色立即換了一副面孔,變得義正言辭說道:「吳弟不要瞎說,我岳家子弟怎可招蜂引蝶,胡亂採花。」
吳燳用一手托腮,意味深長的笑著諷刺說道:「我也說嗎,家裡小嫂子我是見過,不似這等模樣,岳老伯與小侄子可好?」
岳大善心裡暗罵吳燳全家數遍,面對眼前美人深怕失了風度,惹人厭煩,乾笑幾聲回道:「家父安好!」
吳燳見岳大善只說一句沒了下文,故意追問說道:「小嫂子與小侄子呢?我可與小侄兒頗有眼緣。」
岳大善終究無法避開吳燳問話,陰臉低聲說道:「不要惹我不快!」
「你說什麼,聽不見哪!」吳燳根本無懼的繼續大聲追問,時而有意戲弄似的朝羅解衣喊道:「羅姑娘有聽道嗎?」
羅解衣冷哼一聲也不理他們轉身走了,見人走遠岳大善馬上變臉,怒喝說道:「姓吳的,故意戲耍老子是不是?」
吳燳不溫不怒的瞥著他說道:「我只是問問小嫂子與小侄兒近況罷了,為何要出口罵人呢?」
岳大善知道沒辦法討到便宜,忿忿說道:「算你厲害!日後切莫惹到老子,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就憑你呀?好像你們岳家也不比我們吳家強過多少,至於你嗎還是不要惹我便好!」吳燳好像就是要引起事端一樣對他挑釁說道。
「需要我替你打架嗎?」李道生憨憨傻傻的問吳燳說道。
「你有種!」岳大善罵罵咧咧的轉身就欲摟著兩名女子離開,不想兩個女子將他的大手一把打開。
吳燳笑的聲音很大,岳大善目露仇恨的瞪他一眼說道:「笑什麼?」
「我想笑,你管的著嗎?」吳燳也不慣他依舊大笑,岳大善無可奈何的說道:「算你厲害,今日這筆賬算是記下!」說著一推兩女氣鼓鼓的大步逃離。
天邊的白雲流動,恍如輕紗曼妙,風姿飄逸、如夢如幻。
詢問過路學子,曉得膳房位置,李道生最是高興,嘴裡唱著小曲,先吳燳一步人如離弦之箭盪起煙塵消失的無跡無蹤,吳燳訕訕輕笑,不急不躁緩步前行,間隔幾步路程,快與慢對他來說沒有區別。
兜兜轉轉吳燳到了膳房,他認定李道生必會等著他,因為銀子就在自己手裡,可一進去就大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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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一個光頭坐在一張飯桌前的凳子上,瞟著一大桌子香噴噴的菜肴流著口水,讓人奇怪的是卻不參動過一筷,就是呆愣愣傻看出神,就連吳燳拍了一下他腦袋都沒有回應。
「喂!和尚發什麼呆,這都是你要的飯菜?」
「不是。」
「那這些怎麼來的?」
「送的,別人送的!」
「是羅解衣嗎?」
「也有,很多人。」
「那你為什麼不吃?」
「你沒說,我怎麼吃?」
吳燳汗顏的望著李道生,心有愧疚的溫和說道:「和尚,對不起了,你可以吃,一會我會付賬!」
「可我忘了都是那些人給我送的飯菜?」
「沒事,我有辦法,快吃吧!」
「太好了!」李道生像個聽話的孩子,吳燳一聲令下馬上雙手齊抓,以風捲殘雲之勢大口朵頤,嘴角淌出的油水滴了他一身都沒有發覺。
吳燳看他吃相,無地自容的側著臉裝作凝望窗外天空,實則想要避開一道道投來的冷冽目光,有人竊竊私語傳入吳燳耳內:「這吳家人真的歹毒心腸,飯都不給人家吃飽,真是為富不仁!」
赫連雲正領著幾人前來用膳,一見吳燳馬上賤兮兮的跑過來,左一句右一句的拍著馬屁,吳燳不同於那些紈絝子弟,對這些諂媚奉承的人甚是討厭,為了掩蓋當下狼狽只能與他攀談幾句。
沒聊幾句,門外闖進一男一女,青年瀟洒,女子漂亮,搖首頓足都展露不凡,男子一張方臉,面目白凈、劍眉薄唇、蕭疏軒舉、湛然若神。那女子一雙美目似水,白皙臉頰泛著
微紅,柔荑無骨輕撩耳鬢秀髮,一襲翠衣難掩絕美芳華,兩人於談笑風生中一步一履尋跡而至。
「這位師弟,可是李道生?」男子首先客客氣氣的開口說道。
李道生置若罔聞,一筷子比一筷子的扒拉著盤中美食,吃相是難看了一點,但絕對比膳房裡的每一個人都尊重糧食,那怕每一粒米每一口湯都不會放過,似餓虎吞羊,一桌飯菜讓他風捲殘雲吃的絲毫不剩。
李道生吃完打個飽嗝才轉過臉來對那男子說道:「這位施主,要知道打斷別人中途用飯是一種罪過!」
吳燳不忍再呆下去,手托腮頰站起身來仰望房頂佯裝事不關己的樣子慢慢移向門口,只想趕快遠離李道生避免尷尬。不料那女子一把將他推開,拉著同來男子手臂連搖帶晃說道:「怎麼樣,有意思吧?」
男子肯定了他的話語,吳燳心中一怒,停了腳步拉個凳子坐了下來,故意清清嗓子說道:「你們誰呀,是觀賞猴子表演來的嗎?」
男子注視吳燳淡淡一笑,慈善的打個稽首,語氣平緩的說道:「我們是北燕學府璨陽宮、瓊花宮的賢才冠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一定是吳師弟!」
微微一愣,吳燳連忙對赫連雲正招招手問道:「北燕學府離清水學府很近嗎?他們可以隨便出入這裡嗎?」
不待赫連雲正說話,那女子一扒拉他沖吳燳一陣嬌笑,剛想開口羅解衣悄然而到朱唇輕啟說道:「僅一牆之隔,多有交集,可有些人就是愛往這裡鑽想攔也攔不住,那就只好由他們去嘍!」
「哈哈,羅解衣,用的著這麼酸嗎?我看你是顛倒黑白說反了吧!」那女子也不客氣同樣出口反擊。
這可有意思的勁,吳燳豈能放過這種趣聞八卦,馬上虛情假意的對女子說道:「聽你話意思我們近若咫尺,那豈不是不分彼此,親密無間?」
吳燳話一落,兩女均朝對方冷哼一聲,一轉身體,如似仇敵,互不理睬,正在納悶的時候赫連雲正低身對著他耳語了起來。
史證幾十年前,大周只有「北燕學府」卻無「清水學府」,是朝廷把「北燕學府」一分為二籌建「清水學府」意在多出良材,為國效力,殊不知「清水學府」傳承了「北燕學府」的卑劣惡習,比之更甚,日趨強大后越發目中無人,肆意妄為,常常對同宗同源的「北燕學府」頤指氣使,惡語相向,如此行徑惱的「北燕學府」與它多生芥蒂,長此以往雙方爾虞我詐斗的你死我活。
彼此一代傳一代,雖為毗鄰但誰都想壓誰一頭,有點屁大事情立刻就會鬧的轟轟烈烈,滿城風雨。
赫連竊竊私語,吳燳聽的不住點頭,那女子脾氣暴躁的一拍桌子,臉色下沉的對李道生呼喝說道:「我說這位師弟,清水學府那裡有我們北燕學府出色?只要你願意來我們北燕學府,保你香車美女,垂手可得!」
「這位師姐,有飯吃嗎?」
「山野海味,珍饈美饌應有盡有,想吃什麼隨便挑!」
估計李道生腦子裡又浮現出了精彩畫面,嘴角哈喇子都流了一地,驀然間好像記起什麼弱弱追問說道:「用拿銀子買嗎?」
「那肯定呀!」
「不去!」李道生話語堅定無比的一口回絕。
「哈哈哈」羅解衣聽了得意的仰頭狂笑說道:「不自量力!」
「為什麼?」那女子忍不住問了一句。
「窮,給不起飯錢!」李道生實話實說,把「北燕學府」兩人驚嘴角抽搐,一時無語。
「這點小事兒不是問題,就一頓飯的問題我們兩宮完全負擔的起!」那男子非常自信說道。
「不去,小道不食嗟來之食!」
這一句出口,把在場所有人雷的外焦里嫩,如果不食嗟來之食那你剛剛吃的是什麼?不都是送你吃的嗎?
吳燳輕咳一聲,對李道生都變的不忍細看,大大方方的一抖長袖,用手摸索幾下掏出一沓「便換」,斜視望著赫連雲正說道:「要是和尚請這裡的所有人用膳這些夠不夠?」
赫連雲正不知吳燳何意,磕磕絆絆的說道:「用不了這麼多,幾張就夠!」
吳燳無所謂的一把塞給他說道:「赫連師兄,這些錢都是和尚物品,我只是替他保管,還請師兄幫忙把這裡所有人的飯錢結了,剩下的就保存這裡,以供和尚日後不備之需!」
「和尚,剛才他不是稱自己為道士嗎?」那女堵手遮小嘴詫異說道。
「和尚就不能是道士嗎?」李道生驕傲的抬頭挺胸,一本正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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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星眸迷離,用手擾擾頭頂秀髮,迷糊起來,那男子聳肩一笑說道:「這話沒毛病,水無常形,人無定勢,果然是玉京山高徒,令人敬佩!」
吳燳嘴裡唾液都沒有來及咽下,聞聲嗆的一陣猛烈咳嗽,揶揄著問道:「這位師兄你才是高人,什麼東西都瞞不過你呀!」
他的話一落,周圍幾人都是偷笑幾聲,雖然接觸短暫,然李道生那瘋瘋癲癲的德行卻是常態,稍有了解就知道他完全沒有說謊,本來就是那副模樣。
不懂還要裝懂,可不就引的他人啞然失笑,那男人觀幾人面相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蹺,但也不以為然,一揚眉角自嘲的嘻嘻一笑說道:「看來這裡面有我們好多不明白的東西,還望師妹師弟不要怪我口不擇言為好!」
「楊師兄,唐師妹我們可沒有怪你,我認同你的說法」羅解衣柳眉一挑忍強憋笑說道。
「算了唐師妹,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我們看也看到了,請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我們有的是時間!」那楊姓男子抱拳拱了拱手,以似親近拍了拍吳燳肩膀,隨即拉著師妹一個閃身人沒了,像吹過的風,了無痕迹!
走出膳房,與羅解衣、赫連雲正他們客套散別,讓李道生跟著慢步踟躇。
長空寥廓下的學府寬廣寬綽,府內古木參天,綠樹成蔭,盡呈眼眸里的一個個亭台樓閣讓池塘流水環繞,水波瀲灧,岸邊垂柳依依,拱橋小榭,廊腰縵回,徜徉過茂林深篁,玉砌朱闌,踏步上行顯露一片遼闊廣場,盡頭座座壯觀宮殿首尾相連,白牆黑瓦,朱門紅窗,大繁至簡,極境至臻。
不虧是大周的最高學府,氣派格局果然非同凡響,怪不得那麼多悠悠學子對此地魂牽夢繞,念念不忘。
悠揚浩瀚的鐘聲響起,一些人流由遠至近紛紛趕來,恰碰羅解衣通過了解方知這是要學習功課,不想觀個景色都正巧來到學習之地,暗自竊喜也就順著人群進了大殿。
大殿白潔古樸,內柱紅漆包裹,頂蓋黛瓦,下鋪磨磚成鏡巨石,泛光地面輝映流光,倒影綽綽,虛幻縹緲。
稍息片刻,一個中年男人身穿白衣,宛似畫中來,五官俊朗且雙目閃爍精芒,神態卓越中盡顯熠熠風采,雅人深致又難掩氣度非凡。
「我是你們的學士陸放歌!」但見他淡淡言道:「今日初見,還望日後多有商量,一起共勉!」
不卑不亢,言語有度,使的那些女學子目明眸善睞、心思蕩漾,,一臉盎然春意久久不能自拔。
吳燳打個哈氣,伸手袖口之處摸出一個小小紙團,斜睨半響方才把紙團慢慢攤開;六個娟秀小字躍然紙上:牛吃草,瑤塘逢。
「今天我只教中庸不言他教!」陸放歌轉首
垂眸說道:「很多人理解的中庸都是老好人、和稀泥,其實離中庸的本義差了何止萬里。」
「致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而道中庸。我們所追求的中庸,本是一個彌綸天地人生、無所不包的最高修養和境界;古有雲中庸之德,便是極致。」
有些沉悶,吳燳聽的昏昏欲睡,首次見面還是要給人幾分薄面,用手指強撩眼皮,勉勵自己切莫對人失了禮數。
「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陸放歌舔舔嘴唇,繼續言道:「中就是中和,庸就是用,中庸便是中和之用。無論如何,中庸都關乎天地人的大本大源,且有大用。」
吳燳斜目觀覷,瞥見李道生盤膝打坐,彷彿進入一種佛家無我狀態,頓有所感,馬上也盤膝而坐,似老僧入定將谷幽蘭所傳秘法再次使將出來。
睡意全無,四肢舒暢,就連陸放歌講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傳進耳膜。
「致中和,天地立焉,萬物育焉。而這些,正是雅量。雅量的本義,正是寬宏的氣量,舉止姿態曠達而瀟洒,喜怒不形於色,只是寬容、平和、若無其事,做得到見喜不喜、臨危不懼、處變不驚、遇事不改常態。」
這些中庸之道好像與神功秘法有些遙相呼應,聽的越多反而越是心腦通透,就連身邊事物輕微動響都能聽辯出方位。
「達到中庸的修養和境界才能擁有真正的雅量,努力向中庸基準看齊,則正是通往雅量的路上。所以說做人做事,盡量不偏不倚;看待事情,盡量整體全面;內心之中,盡量淡定。」
「獨自和天地、精神相往來,而不傲視萬物
不譴責是非!」腦中冥冥之音陡然而起,似一根銀針在他腦海鐫刻。
「武學之道形如中庸之道,太貪婪到老一場空,坦然自若說不定能收穫意想不到效果!」陸放歌說的口乾舌燥,擦一擦額角溢出細汗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如有需要盡可尋我探討。」
「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陸放歌什麼時候走的他都不知,腦中傳來縹緲之音以此話而終。和尚拿手指探索鼻息時候他才清醒過來,一見李道生那光禿禿腦袋湊的很近,就氣不打一處的拍了他光頭一巴掌說道:「和尚,我再講一次,不要離我這麼近可明白!」
「我以為你死了呢?」李道生委屈巴巴的辯解說道:「探過還有氣息才知道你沒死,剛好你就醒了,不是我要挨你那麼近的好不好!」
「就當我誤會你了,你看人都走光我們還呆在這裡傻不傻?」
「可我的等你呀!」
「其實有你這樣一個夥伴也挺不錯,要是不犯傻豈不更好!」
「什麼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是什麼意思?」
「就是那意思!」
夏逝去,秋已至。
一抹淺淺微涼,撫過淡淡初秋,驚醒一簾幽夢。紅衰翠減,散落一地哀愁,暗殤悲涼悄然襲據,百花凋零儘是寂寞顏色。
兩個少年,衣袂飄飄,昔日回憶如沙,流走容顏還有無奈!人心,越走越近;感情,越來越濃。
鮮衣怒馬少年時,一日看盡天下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