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斷水飛雙腕 銀裝破埃塵
門達聽出這話,轉過身來說道:「殺!不留活口。」那六個人早已做好準備,挺刀而出,刀光一閃直砍少女。少女亦以劍相鬥,那六人將少女圍住,左右橫刀上下豎斬,少女想逃脫也不容易。少女的武功雖然略高於那六人,但少女一人難敵六把刀,比拼起來十分費力。
此時門達沒有出手,只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地斜眼注意雲河的動作。雲河還在那兒站著,就像這事與自己無關一樣。『錚、錚』少女與那六人的搏鬥聲還在進行,少女使出了斷水劍式可還是未能佔取上峰。其中一人跳躍而起,推出一掌。少女只覺得熱風襲來,但防備不了。聽到『啊』的一聲,雲河即刻轉過臉來看,只見那少女倒在地上。原來剛才的那一掌打在了她的腰間,抵擋不過便倒了下來。那五人趁機飛躍過來斬將下來,眼看就要砍到那少女了。
雲河拔起銀裝刀,倏地刺出,奔走如飛。那六人只見白光閃動,但還沒看出雲河是怎麼出刀的,便紛紛倒地。在一旁的門達一直注意著雲河,在雲河出刀之時,門達也抽出腰間的綉net刀來阻擋雲河去救那少女。可雲河的步伐快於門達,兩招便把那六人擊倒。門達雙手緊握刀柄,喝一聲,著地劈將過來。雲河單手握刀上前接招,右手刀鋒一引,猛地側揮將門達的刀格開。門達又挺刀刺出,『錚』的一聲響,雙刀相擊,噹噹作響,震聲縈繞,刀光縷縷。門達手中的綉netg覺便向後跨出一步避閃。兩人刀式越來越緊,一時間難分勝敗。
那少女用劍在地上一撐,站起身子,但身體晃蕩,似yù摔跌,只好倚靠在樹旁看那兩人角斗。這時那六人也爬將起來,拾起刀來。剛剛雲河揮刀只用刀背將他們砍倒,但還是身負重傷,一時間不能動彈。雲河與門達已拆了九十餘招,雖未分輸贏,但顯然雲河略勝於門達。
雲河心想:「門達的功夫和以前相比大有不同,與他斗下去必定會兩敗俱傷。還是先行逃脫,再弄清楚他們的意圖。」雲河大喝一聲,施展出銀刀一式『塵埃歸土』,但見白光閃動,聲如暮鍾之鳴,襲向門達。門達雖跟隨過雲河,但未曾見端木雲河使過這種招式,一時不知如何接招,只是橫握刀柄以內力強行抵擋。『嗤嗤』幾聲門達退後了十步,地上也留下了兩行深深的印痕。
那少女看到雲河使出這一招甚是驚訝,但身上的疼痛又讓她不得逃脫。
雲河見機,便快步地走到少女面前。一手抱起少女,一蹬地施展輕功,飄飛而去。
門達見此想上前追趕,但為了擋下剛才那一招已消耗了不少內力。那六人亦身負重傷,一時無法追趕。其中一人上前說道:「指揮同知,現在怎麼辦?被他們逃走了,回去怎麼向指揮使稟報?我們還是去追吧!」門達把刀放回刀鞘,定了定氣,笑道:「莫慌,我猜他們也不會走得太遠,去,加派人手全面追捕端木雲河和那少女。記得一定要拿到劍譜,將知道劍譜的人統統殺掉,一個活口也不留。」那人應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門達看了看那兩行印痕,冷冷地道:「端木雲河,你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總有一天我會將你踩在腳下,讓你向我求饒。哈哈哈!」
雲河抱著那少女逃出已有十里地遠,來到了木源鎮外的一條河岸邊停了下來。雖然與門達過了一百餘招,但抱著這少女施展輕功卻是毫不費勁,這一路上雲河不敢看那少女一眼。
「快放我下來······快放下我。」那少女嬌柔地道。雲河聽得這話,便不知所措地應了聲:「哦,好的。」雲河放下了那少女,急道:「姑娘莫怪,適才多有得罪,望姑娘見諒。」那少女嬌笑道:「算了,你救了我的xìng命。我還得感謝你才是。」雲河笑了笑,但沒有說話。
那少女連道:「不過,你想要劍譜,我可是不會交給你的。」
雲河忙道:「那可不行,劍譜我還得要回。不過······不是現在,我想查清楚錦衣衛為什麼也覬覦這本劍譜,也想查清楚錦衣衛為什麼跟在我們的後頭。」
那少女道:「只怕是你把他們引來的。聽那個叫門達的人說話,好像你也是個錦衣衛。試問你有何目的?」
雲河嘆了口氣,說道:「不滿你說,我確實是一名錦衣衛,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洪武十五年,皇上為了進一步加強zhongyang集權統治,便將禁衛軍的親軍都尉府改為錦衣衛,特令掌管刑獄,並賦予巡察緝捕之權,下設鎮撫司,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任務。我們是由皇上直接掌控,不受兵部調動。我當時年紀雖輕,可得到了胡惟庸胡大人的舉薦便做了錦衣衛的指揮使,之後我提拔了門達作為指揮僉事還有一個叫毛驤,現在已經是錦衣衛的指揮使了。之後毛驤和門達誣告我貪污賄賂,但胡大人極盡所能為我開脫,最後我被罷免了官職,放回鄉。」
「那就是說你和他們沒有關係。」少女道。
雲河答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我也跟你說了實話。」雲河拱了拱手向少女作揖,道:「對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那少女笑道:「本姑娘的尊姓大名,可不能告訴你。」
「也罷,你我萍水相逢,且還有東西在你手中,不告知也好。」雲河微笑道。「你知道便好,可你還是想取回劍譜,那你現在便可來取,否則以後可沒這機會。」少女道。
雲河道:「我不會趁人之危的,你挨了一掌,還是先調養好再說吧!」
「你······你······」那少女忿忿的道。但不知以何言語回答。兩人無意間雙眼對視,頓時那少女臉泛暈紅,好生迷人。雲河也覺不適便轉過身去看那河水緩緩流去。
「你身上有傷,先在此坐一會吧!我想他們也不會那麼快追來的。我去取些水來喝。」雲河對那少女說道。
少女道:「你想去便去,我又不會逃走。再說以你的輕功,我怎能逃得脫。」
雲河道:「那好,我去去便回。你稍等。」雲河走到河邊痛快地喝了幾口水,便在河岸旁砍下了一根竹子,削好之後再到河邊打水,很滿意地走將回來。「給,喝口水吧!你也該渴了。」雲河遞過竹筒說道。
「我不渴,你還是自己喝吧!」少女道。
雲河笑道:「怎麼?怕我下藥不成。」雲河又把竹筒遞給少女。
少女想了想便接過了竹筒,又看了看雲河,便含著雙唇慢慢地喝水。
此時,天邊已泛起了霞光,西山上傳來了陣陣鐘聲,婉轉悅耳。暮霞照在那少女的臉上,就如桃花映紅滿天,十分動人。雲河微微轉過頭來,看那少女。一看更覺迷人,雲河又回過頭看著西天邊的雲霞。
雲河抬頭看了看,便道:「我得走了,這天也快黑了,得進鎮上尋個客棧歇歇腳。」天邊的雲彩漸漸暗淡下來了,雲河續道:「你走不走?若不與我一起走,你可自己尋住處,今天我先不向你取劍譜,不過你得保存好劍譜。」
那少女坐在那裡沒有應答,雲河見無去意,便邁開步子走向桃源鎮。那少女見他離去,便忙道:「等等我······等等,我又沒說我不去,我只是還沒有想清楚而已。」
雲河微微一笑,道:「好吧!這最後不過,免得要劍譜時到處尋你。那······那我們快走吧!」
那少女雖能行走,但中了那一掌,腹中還隱隱作痛,行走自然不快。可雲河還是如此,行走如風,好不費勁。
兩人一起向桃源鎮走去,西天的暮霞還只剩下一絲而已,此時東山上已升起了數顆星星,今夜當是明月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