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秋季運動會

十一假期，他夢中常常會出現她的身影。但卻常常是被他的家長叫醒作為夢的結束。

「都睡到幾點了還不起來學習？」

「你看看你現在的成績是什麼樣子還不去學。」

他睜開朦朧的睡眼，腦子裡還在想著見到她的畫面，忽然他感受到一巴掌扇到了他的頭上。

他的心中有一股無名怒火卻發不出來，只好下床隨便掏出書包里的一本《高中必刷題》攤開到書桌前，依舊發著呆，沉浸在剛才的夢境之中。

假期結束，他懷揣著想象中的憧憬與萌動回到了學校，老行政樓正在施工，他繞過施工場地地塵土回到了教室。

教室里有幾位同學在埋頭寫題，其中就有他的初中同學h，一位他認識4、5年的女生，只是現在他們的溝通甚少。

他抄起座位旁的籃球，放下書包向球場跑去。球場上有一位老師在打球，恰好是他認識的地理老師gy，二人打過招呼之後便開始運球投籃。

「你們是不是快要考試了？」

「是的，再過幾天就要這學期的第一次月考了，不過我們還要和高一年級一起開秋季運動會。」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吧。」

又是一個天氣不錯的上午，中午放學之後，他吃過飯想起來有東西忘在了教室，當他拿完東西之後無意間又在那個角落看到了她，他下樓后特意從她的教室旁經過，他用餘光掃過她的位置，看到了她披著她的那件黑色風衣正趴在桌子上午休，他停下腳步眼神注視著她的臉頰，忽然她扭過頭來朝向他的方向，他心頭一顫，不知所措拔腿就跑，跑了很遠之後回頭看了一眼，習慣性掏出褲兜里的表，看了眼時間，2018年10月10日，明天開運動會，是的。

早在前幾天，他就報名了這次秋季運動會的裁判，為了去體驗一把打發令槍的快感。

下午回到教室，他來到了那個地方，扭過頭來去看她的方向，窗帘是拉上的，他看不到她。

「難道是我打擾了她的午休？或許是她單純不想要見到我？」他的內心上演著激烈地獨角戲。

秋季運動會的通知已經下達了，他作為秋季運動會的裁判被叫過去開會。會上體育老師們講解著各個項目的規則。可惜他的心完全不在這個上面，只是一味地糾結她中午是不是因為他而沒有休息好。

分組結果出來了，他與田徑組完美錯過，被分到了跳高與跳遠組，他不自覺地冷笑了一下，也不過是這樣。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他在那個地方望著她的位置，此時的他手機中收到一條簡訊，「我們到此為止吧。」之後他朝向她的方向奔去，來到她的前方，看著她的側臉。

「這是你給我發的簡訊嗎？」

她扭過頭看著他，以陌生的口吻告訴他。

「你是誰呀？我之前認識你嗎？」

他整個人怔住了，隨即從夢中驚醒。

運動會開始了，他戴上了他的遮陽鏡。那天陽光明媚，觀眾們在觀眾台上觀看著運動員們的表演。他在跳墊旁機械著重複移墊子，抬杆子的動作。

場間休息之時，他看到了h正在操場上進行著田徑組的比賽。他的目光在觀眾台上掃了幾圈，沒有發現她的身影，他沒有太在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和遮陽鏡，繼續工作。

上午的運動會結束了，他吃過飯後便去往了教室，其實內心還是想見到她的身影。他又來到了老位置，回頭看，不出意外她並沒有在教室。

既來之，總要幹些事情吧，他掏出《高中必刷題》開始寫了起來，做的是化學反應平衡原理。走的時候，又回頭看，依舊不在。

下午，進行的是沙坑跳遠的比賽，他早早來到比賽場地，和其他裁判一起翻動沙土，挖出了幾塊鵝卵石。

他不經意間抬頭，看到h正在看著他們用鐵鍬翻土，但是他低下頭繼續工作，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交流。

運動會來到了第二天，也是最後一天，上午進行的是跳高組的決賽，決賽的過程中，跳高桿掉下的同時跳高架也倒塌，朝著他的方向砸過去，正好砸到了他的遮陽鏡上面。

「還好我戴了遮陽鏡。」他的心中暗自慶幸。

上午的比賽結束之後，他在收拾場地的時候，發現了一瓶飲料，青檸味的脈動，他沒有多想，向同組的裁判員問道是不是他們的。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說有一個女生過來給他送的，而當時他在工作沒有注意到。

是誰？他第一想到的是她，但是他這兩天一直都沒有見到過她的身影，而且她應該不知道他喜歡喝青檸味的飲料，那會是誰呢？

下午，在去操場之前，他心血來**了金銀花香水，卻沒想到金銀花味便成了那段回憶的象徵。

運動會進行到了尾聲，他隱隱約約地感受到有人朝他走來，但他起初並沒有在意，當他平整完沙坑，回頭隨意一瞥，看到了身旁有一位穿黑色外套的女孩。他的心弦繃緊，忽然那個女孩扭過頭來看他，那一刻世界彷彿凝固。

一陣微風吹過，他隱隱約約聞到了金銀花香水味，再回首，她站在操場的草坪邊注視著他。他慌忙回過頭，此後的一舉一動必須在自己的腦中經過一遍才能夠做出，他的動作隨之變得拘謹起來。

運動會結束了，他脫下他粘了灰塵的外套，在人群中尋找著她的身影，看見她和另一個女孩一起走著，他一路小跑又來到了窗檯前的老地方，看到她來到了她的座位，用她的粉紅色的茶杯接了一杯水。樓下是運動會冠軍班的合影，他注視著她出了教室，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抬頭朝他的方向看去，他立即低下頭假裝在看樓下的冠軍合影。

他目送著她的倒影出了學校，他多希望那天的感覺能夠出現在他生命中的每天。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那瓶水是她送的？或許吧。他的嘴角露出了自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