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審問
紅色的石頭極其燙手,相當於剛燒開的開水,星空剛開始摸時還被燙的有些后怕,但他人傻膽大,經過幾次就適應了接近一百度的石頭,緩緩地向上爬,竟不怎麼覺得累。
這應該就是武法士的魅力所在,並且星空也感覺體內的兟力又有了增長,只是無法突破瓶頸,到達人級。
爬了大概兩分鐘,星空終於接近了懸崖頂上,這時的他才感覺到勞累,四肢有些乏力,他再次深呼吸,然後一鼓作氣爬上了懸崖。他感到如釋重負,躺下來歇息,身體擺成了一個「大」字,好不愜意,好不快活。
「早知道之前就直接爬上來了。」此次順利爬上懸崖使星空迷惑,他還為此後悔。這時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馬上坐起,環顧四周,僅己一人。
「咦,怡去哪了?」星空納悶著。
突然,一個不明飛行物出現,它正快速地旋轉著飛來,好像是一跟警棍。星空聽到了某物劃過空氣的聲音,正好奇地扭頭往那邊看,接著額頭傳來一陣短暫又熟悉的疼痛,眼前又是一黑,再次暈去。
當星空醒來時,已是半小時后。他再次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自己正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只有頭有些自由,臉上有一小塊地方熱乎乎的,額頭上青了一大塊,痛得厲害。
「頭疼!這又是哪呀?」星空疑問著,掙扎著,只是徒勞。
他左顧右盼,自己處於一個密閉的空間內,沒有岩漿,光線昏暗,僅有幾根火把閃著微弱的光。在他的面前的一根「火把」很獨特,火焰燃燒時竟發出了「呼呼」的鼾聲。「火把」的主體類似一個人體,兩條大腿疊搭在桌案上,雙臂自然下垂。整根「火把」除了火焰以外一動不動,只在星空眼中,那就是一根類似火把的裝飾。
奇特的造型讓他一直盯著這根「火把」,好奇之心油然上升,「好神奇的火把呀!」
「啪」一扇鐵門打開,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了星空的「好奇思緒」,瞬照的強光使星空眼前白屏。可星空還沒適應亮光就又回到了陰暗之處。
星空看向門那,們已經關上了,與之前別無兩樣,只是這個密閉的空間內多了一根人形的「火把」。
火焰里懸浮著一雙眼睛,眼神平淡,目空一切。
「火靈?」星空認出了站著的是一隻火靈,但沒有認出躺在椅子上的也是一隻火靈。
站著的火靈分別看了一眼同類和犯人,然後慢慢朝星空走來。星空看著他的眼睛,冷漠得有些害怕,靜不作聲地看著他來到自己跟前,兩眼迷茫,宛如待宰的羊羔。
「你叫星空,對吧?」那隻火靈沒管偷懶的同類,對星空口吐人言。
「是的!」星空聽到了人話,安全感增加了那麼一絲。
「我叫炯,是你的審訊官。」說著,炯身體后傾,朝桌案上坐下,「本來按道理審訊你是不需要我的,我可是……」炯正想說些廢話炫耀,突然想到事況緊急,不得延誤,便自斷己言,打算回歸正題。
於是,他突然站起身,身子向星空傾去,一把抓住星空的衣領,高大的身軀將星空連人帶椅提起,一改平和之態,「火臉」湊到星空的臉上,差點燃到星空的臉皮,怒聲喝道:「說,快說!」
「啊?」星空只感覺一股燙流襲在自己的臉上,滿腦疑惑。
還沒等他詢問炯何時提的問題,炯又一次厲聲大喝:「你到底說不說?」
「說!」星空腦漿被攪亂,匆忙回應。
「那你倒是說呀!」炯怒氣大增。
「我說了!我說了『說』這個字!」星空感到有些委屈,他剛剛明明說了,卻還要挨罵。
「我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啥問題呀?你問了嗎?」星空突然又從委屈轉變為疑惑。
「抱歉,搞錯了,重來。」炯竟也是一個情緒無常之物,忽然油憤怒轉變為了謙卑。
他坐回桌子上,開始瞎問:「你叫什麼?」
「星空。」星空老實回答。
「來這幹啥?」
「找火藥。」
「找火藥幹什麼?」
「救我朋友。」
「朋友有誰?」
「新年、世紀……」
審問從開始到現在,問題牽扯廣泛,上至上級家族,中至朋友雜事,下至武器衣著,能問的就問,而星空出乎意料地記性大長,如實回答。
問著問著,審訊官先厭倦了,精神恍惚,身體無支撐,癱了下去,靠桌坐在地板上,口中抱怨著,還帶有一絲乞求:「你……你就不能答不上來讓我有借口打你嗎?」
「不是吧?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答得上來耶?」
「太氣火靈了!」炯大發雷霆,狂敲桌子,在憤怒的波濤中突然出現一小片妙計的浪花,他迅速「捕捉」並付諸實踐——他手指正呼呼大睡的同類,面朝冷靜祥和地星空問:「請問他叫什麼?」
情緒變化之快,措手不及。可星空還未答,一怪暴起,頭火大燃,憑著條件反射指著呼喚自己的聲源破口大罵:「你擾我睡覺!」先前嘈聲嚷嚷,他不無所動,專心歇息,僅僅是被指來作論,甚至未提名字,他卻格外敏感,起身就罵。
見下屬罵自己,炯不急不躁,平靜地凝視,星空也跟著靜靜地看那隻火靈。那隻火靈在罵完后馬上發現對方是自己的上級,心生膽怯,與之尷尬地對視幾秒,才小聲地說:「副獄長好……」
「出去!」炯再次變天,化作凶神惡煞,厲聲大喝,那隻火靈立刻弓腰灰溜溜地跑出去。
炯轉身面向星空,突然又風平浪靜,「他叫什麼?」
「嗯?誰?」
「剛剛出去的那隻火靈!」腎上腺激素再次增加,頭火由小變大。
「不知道!」星空又被嚇到了,但只能如實答不。
「不知道就不知道唄。」炯的頭火回歸正常,可轉念一想,又伸出食指,「不對!」
接著他又突然發飆,一手抓住星空的衣領,連人帶椅提起,向桌面上一磕。星空的後腦撞向桌子,有一股刺痛隨神經傳來,不等疼痛消解,又被提起來摔到地上。可他除了叫痛以外,沒有怨言。
「你為什麼不反抗,不生氣?」炯指著星空的鼻子質問。
「我不知道呀!」星空很納悶,他不是如實回答就行了嗎?為何要他生氣?
「你!」炯有些無奈,同時又有一片妙計的浪花掀起——他對著門喊道:「把她帶進來!」
門沒有開,無生物回應,炯轉調吼道:「把她帶進來!」下屬回應了,卻是疑問:「誰?」
「女人。」炯說這個詞時有些拗口。
「吱呀」一聲鐵門打開,一隻火靈拖著一個嬌小的身軀走進來,一把將女人丟在地上,關上門,順手掏出了一封信,遞給炯,接著站在旁邊。
炯剛接過信封,手上就燃起了一撮小火苗,乾脆利落的將信封燒掉,然後平靜地攤開信紙看內容,絲毫不顧倒在地上的女人和星空。
星空看向頭髮雜亂、遍體鱗傷的女人,感到同情與眼熟。那個女人艱難地抬起手撇開遮擋眼睛的頭髮,認出了眼前的是星空,盡全力發出一聲低啞的呼喊:「星空!」氣息經過聲帶引發陣陣刺痛,接著又迫使她咳嗽起來。
星空聽到了沙啞的聲音,大腦中首先蹦出了一個身影,於是猜測:「怡?」
她沒有停止咳嗽,且無力回答,炯突然幫她回答:「是的,而且她快死了!」
「死是什麼意思?」星空不理解這個詞,卻產生了莫名的悲傷,還有隱隱的憤恨。
「就是她要停止生命活動,永遠離你而去!」炯怒吼一聲,好似欲逼人致死,「還有新年、多福都已經死了,以及你想要救的世紀、銀矛、銀戈他們馬上都要死了!哈——哈!」炯儘力裝得囂張起來。
「星空,別聽他的!」怡緩了一點勁,再次費力呼喊。
而星空此時卻沒有再感到害怕,聽到朋友要死了,他大腦的特定區域竟不受控制的活躍起來,青筋爆出,雙拳緊握。他不理解為什麼,但很憤怒。身體內的兟力再次運轉起來,臉上的印記隨臉部的逐漸發紅而瞬間消失,周圍的空氣漸漸凝重。
炯見此狀,不懼反喜,這意味著他的任務快要完成了。
星空正在爆發,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星空後邊的牆上突然湧現眾多藍色的能量,它們有規律地繞圓運轉,逐漸形成圓形的門,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從中走出來。
炯驚慌失措,一邊拔出腰間的刀,一邊大喊:「來人!」后與旁邊的火靈一同衝上去。
那人早有準備,只見她右手一伸,藍色的能量在手中迅速集結,再以一個點變成兩條射線朝炯和另一隻火靈射去。強大的衝擊波撞開了他們的刀,將兩隻火靈壓在牆上。
又有幾隻火靈沖了進來,這時室內的空氣流速忽然變快,有序地繞室中心旋轉,那幾隻火靈瞬間被吸入其中,隨著空氣分子一同旋轉,有的甚至被頂到了天花板上。
反常的氣流持續了一會兒就回歸正常,此刻,不速之客、怡、星空還有那道門都不見了,只剩下一群不知所措的火靈。
炯從牆上掉了下來,滿腔怒火,連敲數下牆壁,怒道:「差一點就成功了!」說完此話,情緒一轉,哀道:「冰中火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