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他們早就,黏一起了。
陸迦的做飯水平其實很好,他腦子聰明,什麼東西一看就會,所以做飯對於他來說也是信手拈來,不管什麼菜系,有了菜譜,他就能照著做出一模一樣的來。
等到陸迦做完飯了以後,姜芷和陸芙已經乖乖坐在了椅子邊上,那模樣讓他覺得好氣又好笑,「你倆是我養的兩頭豬啊?」
「那我倆也是小香豬。」
陸芙顯然已經把姜芷當做自己人了,貼著姜芷說道,「別人家哪有我們這麼可愛的小香豬,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這福氣還是給別人去吧,老子tm可受不起!」
陸迦都被自己的妹妹氣笑了,看看她這副被寵壞的樣子!
不過這頓晚飯還是完完整整吃下來了,開了名貴的酒,吃了陸迦做的飯,姜芷感覺整個人都充實了。
她想著,雖然陸迦嘴巴賤,但是至少對她和陸芙還是不錯的嘛。
只是意識到這個的時候,姜芷忽然間心尖顫了顫。
她在想什麼。
她居然覺得陸迦不錯……
陸迦把她當做發泄寂寞的工具而已,而且在和慕熙熙有關的事情上,陸迦會想也不想地站在她對立面選擇幫助慕熙熙,而她竟然……覺得陸迦不錯。
抓著筷子的手隱隱發抖了一下,姜芷看了一眼陸迦的臉,平日里看習慣了他那張帥臉,如今竟然覺得有些無法直視。
姜芷登時將目光挪開了。
她怎麼,緊張起來了。
和陸迦已經熟到了連彼此身體都了解的地步,她怎麼會……
姜芷放下筷子,主動站起來說,「我去收拾盤子。」
「啊?」
陸迦還有些意外,「你怎麼這麼賢惠,學慕熙熙啊?」
又是慕熙熙。
聽見這個詞語,姜芷端著盤子又抖了抖,差點把盤子摔碎,得虧陸迦長手長腳地伸過來接了一把。
男人皺著眉頭,用那雙好看的眼睛睨著突然變得不對勁的姜芷,說了一句,「你應該還是沒徹底恢復好,還是別收拾了,我和芙妹來吧。」
說完這話,姜芷被陸迦塞進了卧室里。
門一關,陸迦在外面說,「睡你的,明天上班可別給我搞什麼幺蛾子出來。」
姜芷心跳得厲害,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能胡亂地嗯了一聲,而後爬上床縮進了被子里。
第二天姜芷出門跟陸迦一起去上班,兩個人分前後到公司,她剛踩進公司前廳,前台小姐姐就上來打招呼,「姜小姐您終於回來啦!陸總說您去醫院養傷了,這陣子休息得怎麼樣呀。」
「還不錯呢。謝謝關心。」
陸迦公司里的小姐姐都是熱心腸的人,倒是很少有人耍花招來亂樹敵,這一點姜芷覺得有些難能可貴,和前台小姐道謝過以後,她上了電梯回到辦公室里,看見陸迦正一臉深沉地盯著她。
姜芷嚇一跳,「幹嘛這麼看我?」審訊犯人呢?
「你最近有點不對勁。」
陸迦倒也直白,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了,「姜芷,你最近看我的眼神不對勁。」
姜芷心裡咯噔一下,整個人都要血液逆流了,「你什麼意思啊?我看你眼神怎麼就不對勁了?」
「你好像有些忌憚我,但是過去你不這樣的。」
陸迦歪了歪頭,一張帥臉桀驁不羈,他的五官幾乎可以用漂亮這個詞語來形容,上帝對他太過偏愛,以至於將所有的優點都擺在了他身上,除了長得好看以外,還給了他無人可比的優越家庭條件。
這樣一個陸迦,是她的秘密情人,卻又從來不用情。
他們之間只有互相慰藉,互相把對方當做替身。
在他們各自的愛而不得里,彼此是唯一發泄的途徑。
而現在,陸迦正用一種姜芷從未見過的眼神盯著她,好像能洞悉她一切心理變化,「姜芷,你對我的心態,好像變了。」
姜芷猛地一急,「哪裡不對勁了?」
「是嗎?難道是我的錯覺?」陸迦勾起唇來,他的笑容很冷漠,偏偏這種冷漠又是最迷人的,「是錯覺就好了,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感覺了呢。」
此話一出,姜芷呼吸一滯!
她想也不想地反駁,「對你有感覺?怎麼可能,你別自我感覺良好。」
「那就行。」
陸迦挑了挑眉,對著姜芷說道,「我先說好,我可不愛你,你要是喜歡我,我會覺得很麻煩,所以到時候只能請你滾蛋了。畢竟我們現在這樣才比較平衡一點。」
他是怎麼能把如此冷漠的話說出口的?
姜芷笑自己的無知,她忘了,陸迦或許比姜越還要虛偽和無情,他向來習慣了高高在上,說出這種話自然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只是,她不一樣,她在泥濘里太久了,太渴望有人將她救起來了。而陸迦的出現,成為了那一根稻草,她不自覺地,已經開始依賴起陸迦了。
然而對於陸迦來說,丟掉一個姜芷,在他眼裡和丟掉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區別。
除了慕熙熙。
「畢竟,愛是一種道德綁架。」
陸迦伸出細長的手指,指了指姜芷,「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吧?姜芷,我們彼此不愛,又彼此索取,是正好和平的狀態,才不會存在什麼道德綁架。但凡我們之間有一個人動心了,我們就不平衡了,而我呢,是不可能愛上你的,所以,你最好也別愛上我。」
所以,你最好也別愛上我。
姜芷好像踩空了一級樓梯,失重感朝她湧來,女人喃喃了一句,「怎麼會……愛上你呢。」
「不會就好。」
陸迦笑起來眉目驚人,朝著姜芷招招手說,「你也別介意,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既然我們發生過並且維持著這個關係,我也不會害你。」
「我們是同夥,我們是共犯。」
他們在骯髒的愛情里互相聯手,互為敗犬的兩個人,將雙倍的空虛融合在了一起。
也許不停地慰藉,加倍的也只是空虛而已。
姜芷意識到,她想抽身,或許也已經晚了。
她和陸迦,身體,亦或是液體,都已經緊緊地,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