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李副廠長

晚飯後，趙毅回了房間，簡單洗漱了之後就躺在了床上。

另一邊的主屋裡，老太太摟著小雪坐在炕上，看著殷陶在地下忙活。

「小趙這孩子瞧著倒是個心善的，而且看著也是知書達理，模樣也是個好模樣！」

殷陶依舊低頭洗涮，也不搭話。

「怎麼，你就真想自己這麼過一輩子？」

看著盤坐在炕上的老人，「奶奶，我不是還有你嘛！」

「傻孩子，奶奶總有走的一天，奶奶走了，可也放心不下你啊！」

殷陶停下手裡的活，「奶奶，我就想好好的守著你和小雪，旁的，我都不想想了！」

「你啊！」，看著依舊倔強的孫女，老太太也只得嘆了一口氣。

躺在床上的趙毅看著房頂，命運真的是不可預料，誰能想到自己會從二十一世紀突然回道現在吶。

想起今天一起吃的飯，嘴裡依舊覺得香，突然想到，如果讓自己以前的損友看見了，肯定會說自己明明就是饞人家身子，裝個屁。

想到前些天自己打聽到的消息，這家老奶奶和殷陶其實並不是親孫女，而是老太太家孫子的童養媳婦，只是後來老太太的孫子因為意外走了，留下了孤兒寡母還有小孩。

也是命運捉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幸運，但是這家人給自己的感官也都是不錯，老人孩子都很有禮，對比下另一個大院里的那家子老太太和自己的寶貝孫子，那簡直沒法比。

自己也是，胡亂間找的理由估計也就只有小雪才會信，估計老太太和殷陶都看的明明白白，但是為了孩子這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多吃幾口飯對他們是個事，但對自己真的不算什麼，幫不了別人，幫個一家家總是可以的。

不想了，明天還得早起那，蓋住被子睡覺。

第二天一早，早早起來的趙毅來院子里打水洗漱，門帘掀開，「早飯做好了，你洗完了來吃飯！」

說完了轉身進了屋裡，只給趙毅留下了一個俏麗背影。

洗臉刷牙後進了正屋，老太太依舊坐在炕上，小雪規規矩矩的坐在飯桌跟前，看到趙毅進來連忙打招呼。

「趙叔叔早！」

看著小姑娘燦爛的笑容，趙毅覺得心情也更加明朗了許多，「小雪真乖！」

「小趙，昨個夜裡睡得還好嗎？」

「老太太，昨天睡得挺好的！」

「那就好，快吃飯吧！」

端起桌上的白粥就著小鹹菜，滋味不錯，幾口吃完和老太太說了聲然後就出了門。

一路出來小院，向著傻柱居住的四合院方向走去，一路上步伐不慢，走著走著身體也熱乎了起來，早上的冷風一個勁的往領口衣袖裡鑽，裹緊了身上的大棉襖。

不多時一個個穿著工裝的工人從一個個院子里走出，三五結伴的向著一個方向移動。

趙毅遠遠的跟在人流後面，遠遠的就看見一路到了一座工廠，工廠門口一個個荷槍實彈的門衛守衛著大門。

脫離了人流，注視著一個個軋鋼廠工人進場，男男女女，不愧是數萬人的大廠，遠離了人流后，遠遠的注意著廠門口的情況。

廠門口保衛科的守衛不斷的打量掃視著四周，幸好周邊建築樹木可以阻擋一部份視線，不然真擔心自己被當成敵特給抓進去。

靠在不引人注意的牆角，打量著進入廠區的人流，注意力沒有在身穿工裝的工人身上多逗留，而是注意著身穿幹部服裝的身影。

不斷掃視著進入廠區的身影，隨著時間流逝，直到看到一個身穿黑色幹部服裝的中年身影走進廠區門口，趙毅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這應該就是李副廠長了。

看著旁邊的工人不斷向著對方打著招呼，直到對方一路進了廠區才收回目光，跺了跺腳，出了轉角，然後轉身離開。

此時距離軋鋼廠下班時間還早，自己又進不去廠區，也不能一直就這麼守在外面，只有等下班時間再來了。

快到小院的時候，在巷子里，看四周無人，從商超里取出一條魚，又取出一隻五六斤的肉雞，然後提著進了小院。

一進屋就看見兩大一小的身影坐在炕上糊著紙盒。

看著進屋的趙毅，還未等兩個大人回過神來，小雪就從炕上跳了起來，火速的躥下炕，湊在趙毅身邊「媽媽，你快看，是大魚！」

趙毅將手上的魚遞給小雪，小姑娘吃力的提舉著，歡樂的笑容布滿臉頰。

看著炕上的老太太和殷陶，趙毅又舉起手中的雞肉，「今天去親戚家打聽工作的事，情況不錯，再就是也想多嘗嘗你的手藝，所以今天咱們吃頓好的！」

殷陶下來炕，結果趙毅手裡的雞肉，結果魚，提著進了廚房。

看著對方恬靜的樣子，趙毅連忙叮囑，「說好了是慶祝我工作有了著落，這些中午都做了咱們一起吃！」

看著對方沒有拒絕，趙毅心裡更加開心了幾分，「小雪，咱們中午吃雞吃魚好不好？」

「好！」

看著在地上逗著小雪的趙毅，「小趙，你工作有著落了？」

「是啊老太太，有著落了，正托著親戚給辦吶！」，口上答應著老太太，其實哪有親戚，這都是自己給自己辦，但是也不能告訴老太太，只有編著瞎話回答。

「那就好，你還年輕，等有了工作以後再攢兩年工資，好好娶個媳婦，這日子就安穩了！」

「老太太，您說的對！」

「孩子，我知道你是個熱心的，你別怪我老婆子多嘴，這日子要仔細的過，可不敢大手大腳的！」

看著老太太慈祥叮囑的模樣，趙毅心裡很溫暖，「老太太，您放心，您也是個善心人，您說的我知道的！」

看趙毅聽進去了，老太太也就沒再多言。

廚房裡叮叮噹噹的響聲傳出，伴隨著煙火氣息，靠在被褥上的老太太看著逗的小雪大笑的趙毅，昏黃的眼中滿是慈祥笑意。

屋內的食物香味瀰漫，然後一道道菜肴被端上炕桌，打鬧玩耍的兩人也停下來，小雪眼巴巴的趴在飯桌前。

殷陶端出最後一道菜，然後幾人圍在桌前，看著慢慢噹噹的一桌菜，還有圍坐在一起的幾人，趙毅一拍腦袋，「我說總感覺缺點什麼，等我下！」

下了炕的趙毅跑回自己屋子，然後從商超空間里取出一瓶去了商標的酒，然後又拿了一瓶罐頭回了主屋。

幾人坐在炕上，然後看著趙毅風風火火的回來。

「有了好菜總要配點酒才好，剛好我哪裡有，咱們一起嘗嘗！」，說著擰開瓶蓋，倒在殷陶拿來的瓷碗里。

「趙叔，我也要！」，小丫頭也連忙叫喊著。

「你還小吶，可喝不成酒，給你喝這個！」，說著從懷裡掏出早準備好的罐頭。

小丫頭瞬間樂開了花。

舉起酒碗，「第一杯感謝老太太你們讓我在這四九城有個落腳的地方，也祝願老太太長命百歲！」

幾人一起碰杯，小丫頭也舉著自己的罐頭一起，一頓溫馨的午飯在滿是煙火氣息的屋內吃完，小丫頭摸著自己鼓鼓的小肚肚躺在老太太懷裡，殷陶則是在廚房清洗碗筷。

喝了少許白酒的趙毅也有些犯困，下了炕的趙毅沖老太太說了聲就回了自己屋，也顧不得點燃爐子，就鑽進被窩裡睡去了。

看著擦拭炕桌的殷陶，「趙毅這孩子是個好孩子，老太太不會看錯，也不知道家裡是個什麼情況！」

殷陶只顧著擦拭桌面，也不搭話。

「這孩子喝了就犯困，屋子裡的爐子應該也沒生，你等下去看看，可別冷病了！」

睡得迷迷糊糊間，聽到屋子裡響起身影，睜開眼就看見殷陶正蹲在爐子面前生火，明亮的火光照在殷陶的臉頰上，伴隨著微微搖曳的火光，動人心魄。

轉過頭的殷陶看著床上的趙毅，兩人四目相對，屋內只有燃燒的柴火聲響起。

回過神來的殷陶急忙錯開目光低頭，「奶奶說看你早上沒生火，怕你睡著受冷生病！」

聽著恬靜溫婉的話語，「替我謝謝奶奶！」

「嗯！」

抬起頭看著躺在床上的趙毅，「奶奶和小雪需要營養，我收了你房租和做飯的錢退給你，不然不合適！」

四目相對，看著對方倔強的眼神，趙毅看出了對方的堅定心意，只能點頭，接過遞來的錢，看著那隻手上動裂的小口子。

「好，但是下次吃飯就不要一直只吃棒子麵窩窩頭了！」

「嗯！」

看著對方點頭，知道對方是真的答應了下來。

看趙毅收下了錢，「那你睡吧，我回去了！」

屋門緩緩的關住，不多時屋內就溫暖了起來。

一覺睡到下午，趙毅鑽出被窩，提起爐子上的水壺在臉盆里倒上熱水，摻了點冷水洗了個臉，然後出了門。

進了正屋看著仍舊忙活著的老太太和殷陶，「我下午要去我親戚哪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那，晚上就不回來吃飯了，晚上你們自己吃！」

「哎，那你自己慢著點！」，老太太叮囑著。

「嗯！」，點頭出了院子，向著軋鋼廠方向而去。

一直等到廠區響起下班聲，趙毅躲在角落緊緊盯著門口四散而出的工人，直到看到李副廠長的身影出了廠門連忙跟上。

看著對方騎在自行車上向著遠處駛去，趙毅緊緊跟上，要不是地上積雪未消，自己還真不一定能跟的上。

一路尾隨著對方進入一個小區，看著對方進入小區後身影消失，趙毅這才停下腳步有時間歇歇氣，雖然對方騎行速度不快，但是也畢竟是兩輪的，自己這體質跟的上也夠嗆。

不過結果也是不錯，原本以為得跟個兩三次才摸得著對方路線，沒想到這麼順利。

走在路上，向著黑市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