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影出擊

動起來之後，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還算可以，吸入的發光蘑菇目前為止，並沒有對我們的健康產生什麼影響。也許真的是我多慮了，它們的出現可能只是意外，因周圍高濕度的環境而催生。

我們倆像打了雞血一樣，一口氣向上爬了10多米。手電筒插在我的褲腰帶上，燈頭真好對準了我的臉，照的我直晃眼，我伸手將它往一邊撥了一撥，可是沒爬多久，它又慢慢的晃回來了，我只好重複上面的動作。

腳底下一點聲音都沒有，誰能想到這麼安靜的情況下，水面能如此快速的上漲，其中的原理恐怕只有這裡的設計者搞得明白。我們感覺差不多應該安全之後便停了下來，休息一下，喘口氣。

「看看，水面還能看得到嗎？我就不信它能一直不停地上漲！」瘋子竟然坐在了一根刺突上，喘著氣說道。

我像拔槍一樣拔下手電筒（它現在是我們此次冒險中最最珍貴的裝備，我幻想，要是當時頭戴式探照燈沒有壞掉，那該有多好），對下面照著。

水面清晰可見，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泛著白光，可以看到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向上升。

「卧槽，真是和尚打傘——無法（發）無天了。」我罵道。

瘋子說：「哎，看來下次不能倉促，思維得擴展，就是去沙漠冒險也得帶上救身圈。」

「還有下次？」我驚道，「不管這次活不活的成，都不會有下次了！」

此時原本安靜上升的水面突然響起了「嘩嘩嘩」的水聲。一層層的漣漪撞擊在我們腳下的銅牆上，發出了海浪一樣的聲音。我迅速的拿手電筒掃了一圈，這裡面積極大，我的手電筒只能掃到一個很小的範圍。

只見一個比電線杆子還粗的條狀黑影在光圈之內一竄而過。

我嚇得手都抖了一下，差點把重要物資給掉進了水裡。瘋子也看見了，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但此時說話的語氣彷彿都在顫慄：「那~那~是什麼？黃鱔嗎？」

「我哪裡知道！總之沒見過這麼大的黃鱔」手電筒的光圈在水面迅速搜索著，但是沒有再看見，粗略估計了一下，那個長條形的東西，比下面的銅鏈還要粗，我覺得肯定是蛇，否則還能是什麼呢？難不成是龍嗎？

「六六六六六六六~」瘋子說。

「這情況還能六六六，你怎麼不再比個非常六加一的手勢呢？」

「六六~~三十六計，往上爬。」

瘋子又胡亂引用了，詞句錯亂，說明他很興奮，或者很緊張。不過不管他引用的對不對，結論是對的，我們現在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往上爬。

我一把將手電筒插回褲襠，同瘋子一起向上攀爬。

腳下「嘩嘩嘩」的水聲不止，時遠時近。那個黑影就像一個在巡邏的哨兵，它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畢竟這裡的活物恐怕不多。

爬了一段手酸的很，本想再休息一下，可是停下來拿手電筒一照，發現水面就在我們腳下1米的地方。是我們爬的太慢了？還是水面升的越來越快了。

只好硬著頭皮繼續上了。好在我們機靈，當時是沿著岩壁跑向青銅牆壁的。「只要爬到台地之上就從裂縫鑽出去了。」我說。

「如果這水持續上漲的話，就算我們到了防空洞里，不也是死路一條嗎？」

瘋子說的也有道理，但總之我覺的先到台地上再說。那片台地是我們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心裡抱著一絲僥倖，

希望水並不會升到台地之上。

水裡的黑影此時已經定位到我們的位置了，「嘩嘩嘩」的水聲只在我們腳下小範圍內響起，此時，只要是掉進水裡，估計就要重新投胎了。我們再次加速，瘋子背包里背了一袋子樹皮。累的氣喘吁吁，我說：「不行你就把背包扔了吧！」

瘋子道：「那可不行，裡面還有一盒火柴，萬一~萬一什麼時候用的上呢？」

底下的水就像有意識一樣，始終緊緊的跟著我們，期間我向下看了幾次，水面距離我們非常近，在幾個我們放鬆的瞬間，甚至都沾到了腳底。

那黑色的影子不管是什麼東西，它應該不會跳躍，也許是面對我們身邊的刺突，它不願意跳出水面，否則我倆恐怕早就是它的腹中餐了。

我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關鍵時候，身邊的岩壁終於到頂了，我們向台地慢慢的移動過去，一著陸，就開始下意識的向著裂縫的方向拚命的奔跑。

這裡地面的材質極大的影響了我們的速度，小石子刺進腳底，疼得很，瘋子也來不及穿鞋。只能硬著頭皮跑。

雖然已經知道進入防空洞可能也是死路，可是除了那裡，我們再也沒有其他目標了。對於繼續向上攀這個想法，打心底是不願去考慮的。

沒跑出幾步水面就像衝上沙灘的海浪一樣，觸摸到了我們的腳後跟，一浪高過一浪。身後傳來岩壁被撞擊的「砰砰」被撞擊的聲音。

看來那個黑影不是兩棲動物，否則它現在就可以爬上台地把我們給幹掉。

沒辦法了，必須得在此處的水深到足夠它活動之前離開這片台地，那麼放在我們面前的就只有一個選擇了，朝最近的青銅牆壁跑去，並繼續上攀。

我們放棄原定的目標，再次向青銅牆壁跑去。

我終於理解「狗急跳牆」的意思了，再見到青銅牆壁的時候，就像見到了我們的再生父母一樣，一躍而上，那時候，腳下的水已經再一次沒過了我們的膝蓋。這預示著懸崖邊的黑影，很快就可以在台地之上暢通無阻的活動了。

這次的選擇一經做出，就再也沒有退路了。想要活命，要麼寄希望於水面停止上漲，要麼希望頭頂的黑暗，是開放的天空，可以讓我們順利逃出。

否則最終的結局必定是死。

求生的本能，驅使著我們不斷的向上爬，向上爬，肌肉就像機器一樣重複的每一個動作，疲勞的軀體讓我們無從擠出一絲絲多餘精力來思考別的事情。

好幾次，我們滿懷希望的低頭望去，但每次都是失望，那可怕的彷彿地獄之河的水面，緊緊的跟著我們沒有一點會要停下的樣子。

又過了好久好久，我們的身體耐力已經到達了極限，速度越來越慢。水中的黑影雖然沒有對我們發起直接的進攻，但是已經有好幾團巨大的水花濺到了我們身上。

我相信這不是意外，這是水裡那個怪物的另一種攻擊模式。此時此刻，估計它也已經不耐煩了。

禍不單行的是，在向上攀爬的過程中，青銅牆壁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

好像整片青銅牆壁，開始向我們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