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探敵,兩軍對壘
魏將軍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城樓上,看著出關探路的一支支隊伍出神,旁邊來了一人,輕拍他的肩膀,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別太擔心。」
「唉,從軍三十多年,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四個哥哥戰死在我面前。雖然我不同意他入伍,也盼著他能來,我想著他能有出息,將來比我強,又怕,怕又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
姓田的將軍沒有說話,也感受到了這位老戰友的悲戚。蕭關里約摸著有九萬多人,理應是九位將軍分制,奈何軍情不容,死的死,殘的殘,剩下三位將軍總領大軍,魏將軍,田將軍,還有一位劉將軍,互相配合,互相掣肘。
國府也怕,將在外,握大軍。祝國本就劣勢,人心惶惶,剩下的十六城要是再失守,輪台大軍將長驅直入,直插祝國腹地。防止將領叛變,不可能讓一人全權把握兵權。
「走吧,我要帶人出關,你和老劉坐鎮吧,我走了。」田將軍聽了點點頭走了。
出關北向,烈日驕陽。
話說夏柳他們這邊,出了關門,一頭鑽進了林子里,馬蹄裹布,束口。靜悄悄的摸向敵營。
兩軍相隔並不遠,大概三十里地左右,雖然不敢有什麼大動靜,畢竟是騎的馬,臨近輪台大營,大約還有五六里地的時候,六人將馬匹藏了起來,趁對面還沒肅清周圍的空檔,和其他隊伍的探馬分頭摸了進去。
匍匐在不遠處的山丘,敵人大營的情形一覽無遺,得知魏將軍要領兵來攻,全營戒備,正在整肅部隊,準備迎戰,看著對面陸續派出的探馬,六人將身子壓得更低。
回壽濤仔細的計算這敵人的兵力,和我方兵力對比,其餘五人放哨,時刻警惕這周圍,防止被敵人發現,這麼近的距離被發現的話,大概只有死路一條了。
回壽濤這邊偵探的差不多了,皺著眉跟他們說:「昨天下過雨,很容易看出軍馬調動的跡象。這是先鋒營,敵人的大本營駐紮在這後面百里的地方。這裡的腳印馬蹄顯然不是撤退的方向,是從大營調來的援軍,看數量,來的敵人不多,應該只是先鋒部隊,敵人的大部隊應該在路上。得趕緊回去稟報,趁敵人大部隊還沒來,速戰速決。」
眾人心頭一緊,慢慢的向後退去,退出去能有三四百米的時候,不湊巧,迎頭正好撞上了敵人的探子,頓時氣氛緊張了起來。
這邊的六人看著探子,驚起一身冷汗,那麼的探子也不輕鬆。看著對面六個人,想都沒想就要射出響箭。還是老兵劉守經驗豐富,一個縱步來到探子面前,一手拉住受驚的馬,一手扯著探子。一個發力將他拉到馬下,回壽濤和另一個老兵在劉守衝上去的同時,也動了起來。
回壽濤拔出隨身匕首,另一個人上去幫劉守鉗住探子,回什長順勢將匕首差勁探子的要害。
一擊斃命,不放心,又把喉嚨和心臟劃開,血流了一地,死的不能再死了,這才鬆了口氣。
「快退,其他探子很快就會發現這裡,沒時間磨蹭了,走!」順手收起敵人的腰牌,招呼一聲便率領眾人撤退,路上除了回壽濤和劉守他們三個神色如常外,夏柳、李不知和剩下的那個女孩臉色慘白。
不是第一次看見死人,但確實是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見殺人,在緊迫的危機感下,強忍著嘔吐的慾望,回到藏馬的地方。
稍一鬆懈,終於是忍不住了,那個女孩和李不知相繼跑到一旁吐了起來,回壽濤欣慰的看了看夏柳說:「不錯,我第一次遇見這種事的時候和他倆差不多,你還算不錯,居然沒吐。」
說著走過去拍拍夏柳的肩膀,以示鼓勵,剛拍兩下突然意識到不對,一股濃烈的尿騷味蔓延開來,視線隨著氣味來的方向下移,「尼瑪,居然尿褲子了!」
夏柳顫聲說道:「什長,過來扶我一下,我也想去吐,我的腿發軟走不動路了。」
沒有理會夏柳的哀求,嫌棄的捂著鼻子走開了。無助的夏柳艱難的移到李不知他倆的旁邊,哇哇的吐了起來。
吐了半晌,三人的苦膽都吐了出來,看著夏柳還在那吐,李不知想著過去安撫一下,剛走到他身邊,一股濃烈的騷味撲面而來。李不知沒忍住哇的一聲噴在了夏柳的褲子上。
一旁的女孩看見了,噁心的不行了,剛忍住嘔吐的衝動瞬間破防,扭頭又吐了起來。
劉守搖搖頭說:「你們啊,真是,年輕,以後會習慣的,快點收拾收拾,咱們要走了,不能在這久留。」
一陣小風吹過,夏柳感覺下面涼颼颼的,完了,又丟人了。
輪台那邊不知道蕭關的動作,並沒有什麼嚴密的眼線,幾人沒費多大功夫,繞過敵人探馬的偵查,抽身而退。
回到蕭關,祝國部隊已經集結完畢,幾人下馬,快步走向點將台。回壽濤飛聲喊報,單膝跪地,將所探情形一一稟報魏將軍,魏將軍聽后,沒有任何遲疑,大手一揮,率眾出關。
回壽濤看著夏柳他們幾個說道:「你們要不要去見識一下真正的戰場?想去的話,咱們就吊在部隊的後面,到時候如果不是必要的話就不用出手,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沒有強制參戰的義務。」
夏柳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劉守他們兩個老兵肯定是不去的,這些東西他們見多了,夏柳和李不知對視一下,還是決定跟著去看看,反正也不用上場廝殺,就當個旁觀者吧。
關外掩藏的輪台探馬看見部隊出關,連忙回去稟報。部隊行走約摸半住香的時間,輪台的將帥收到了探馬傳回的信息。
「哼,好一個來而不往,動作可真夠快的。可曾看到,是誰帶兵出的關門?」那將軍問道。
「稟將軍,帥旗下那人應該是那魏西城。我等著急回來傳信,那祝國部隊後續有沒有其他將帥出關,我等不知,後面的探馬應該快回來了,請將軍稍候。」
「畢蔓,那魏西城手裡有幾分本事,我等三人單獨奈何不了他,如果真的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不如順勢引兵包圍他,三人合力把他拿下。」旁邊另一個輪台將領開口說道。
「區區一個魏西城,我就不信有你們傳的那麼厲害,我偏要會會他,滅一滅他的威風,你們倆就在這營里看著吧,我不信他有三頭六臂不成。」
那人又勸了半晌,看著那畢蔓聽不進去,三人平級,誰也沒辦法指揮誰。此時其餘的探馬紛紛回報,確認了只有魏西城一人領兵出關。
那人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那你小心吧,我和他鬥了十多年了,這人非常了得,折在他手裡的同伴不下十人,你和烏西剛來不知道他的厲害。這樣吧,我在後面帥軍策應,如果發現不對的話,馬上擊鼓揮旗。」
畢蔓下意識的想要拒絕,轉念又想了想他的話,半張的嘴最終沒有說什麼,默許了那人的建議。
整合部隊,畢蔓帥軍前去迎戰。片刻,兩軍在平原相對。
魏西城騎馬緩緩出陣:「你是誰?匍符呢?昨天有本事偷襲我天關,今天怎麼派個無名小卒來送死?莫不是怕了魏某不成?」
畢蔓聽后大為肝火:「你不用激我,今天不用匍符他們來,我畢蔓一人對付你足夠了。哼,我還以為傳說中的魏西城是個什麼樣的三頭六臂,沒想到也是平平,今天我畢蔓就踏著你的屍體攻破你們那蕭關!」
「二郎們!殺!!」
兩軍交戰,殺喊聲震天。魏西城和畢蔓也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