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鍊氣後期
當蘇展風再次醒來時，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第三次了……」蘇展風罵罵咧咧，「一天之內暈三次！還有完沒完！」
他從床上坐起身子，環顧一圈，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
他的衣服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床邊的椅子上整齊地疊放著一套嶄新的衣服。
蘇展風也不客氣，直接拿過那套衣服穿上。
那是一套青白色的古裝長袍，制式古典優雅，胸口連襟設計，帶著淡金色的邊緣走線，袖口緊細。
蘇展風也不知道這是仿的哪個朝代，只覺得無論樣式還是布料都不似凡品，比那些仙俠劇里的宗門制服還要精緻。
等穿好衣服后，蘇展風才有心思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女子閨房，梨花木的寬檐大床上有紅色的朱紗，窗旁的梳妝台上有一扇典雅的黃銅古鏡。
一片青簾後面，還隱約可以看見台階的影子，應該是卧室的浴池。
整個房間內靈氣充沛。蘇展風深吸一口氣，有種用氧氣瓶吸氧的快感，神清氣爽！
「這就是所謂的【靈氣】嗎？」蘇展風自言自語道，「好奇妙的感覺！」
蘇展風打開房門，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醒了？來偏房吧。」
「哦。」蘇展風此時已經見怪不怪了。仙人嘛，會隔空傳音也不稀奇。
「話說……偏房在哪？」
「朝東走二十米，再朝西轉向，盡頭的便是偏房。」
「那個……」蘇展風有些難以啟齒，「哪邊是東？」
慕瑤沉默了。
這真不是蘇展風故意找茬，他的方向感天生就一塌糊塗，也分不清東南西北。
不過他雖然方向感差，但圖像邏輯還是不錯的，至少看得懂地圖。
在這個手機上都有「缺德地圖」的時代，他還不至於迷路。
下一秒，慕瑤就出現在蘇展風面前，無奈地說道：「跟我來吧。」
蘇展風跟著慕瑤來到偏房。
偏房是一件套房，風格和之前那個閨房差不多。
外面是一間寬敞的前堂。打開門，裡面還有一張床。
「這裡就是你的住所，」慕瑤在堂前的木椅上坐下，「你剛剛醒來的地方就是我的房間。如果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和我說。」
「哦哦……」蘇展風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慕瑤優雅地交疊雙腿，看著對方道，「現在你可以問了，我可以知無不言。」
蘇展風的第一個問題是：「這裡有wifi嗎？」
慕瑤眼神複雜地盯著蘇展風，心中暗忖：「這傢伙……究竟是胸無大志，還是故意裝瘋賣傻？」
「沒有！」
蘇展風還不死心：「那我能聯繫工作人員來接網線嗎？費用我可以自己出。」
慕瑤的心裡生出一絲火氣：「不能！」
「你們這不是大學嗎？為什麼啥都不行？那我到時候該怎麼選課啊……」
慕瑤長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關於我們山門，我會給你詳細介紹的。」
「好吧……」蘇展風見試探不出什麼，就開始認真問了，「你之前說我命不久矣，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我們宗主……你也可以理解為校長，算到了你今日有此一劫。」
「加上你命格特殊，星象也是撲朔迷離，險象環生，所以便讓我帶著可以重鑄肉身的重寶來搭救。」
「但是這份重寶也不是常人可以消受的！」
慕瑤話鋒一轉：「天下鍊氣士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保養靈物亦是如此。」
「你的這具肉身就可以算作一件靈物，而且其珍貴。如果沒有龐大的靈力作為支柱，很快靈氣就會流失殆盡！」
「而失去了靈氣的靈物，也就無法再承載你的靈魂。你的靈魂也經不起第二次的附身的波盪，到時就是神仙難救了。」
蘇展風心中一顫。
他確實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四肢百骸流動著絲絲縷縷的靈氣。
再仔細感受一下，這些靈氣也確實以一種微妙的形式在外泄。
就像是一個扎了個小孔的氣球，雖然沒有爆炸，但一直在放氣。
「那我該怎麼辦？」
「修鍊！」慕瑤斬釘截鐵地回道。
「只要一直修鍊，讓你體內的靈氣沿著你的經脈流動起來，你肉身的靈氣就不會流失！」
慕瑤的柔夷小手輕輕放在蘇展風的肩頭：「不要抵抗，感受靈氣流動！」
蘇展風本來想吐槽一句「我不會抵抗的，請用力」，不過還是沒有說出口。
下一刻，一股柔和的能量在蘇展風的脈絡中流淌，像是河流東去，百川入海。
十分鐘后，慕瑤收回了手。
「這套心法名叫【神流心法】，意味『神意流轉』。也是我們神意山宗的基礎心法。」
「所謂心法，簡單點說就是靈氣運轉的方式。之後無論是戰鬥還是修鍊，都是以這套運轉方式作為基礎。」
「我已為你演示一邊，你自己來一次試試。」
蘇展風屏息凝神，腦海中回憶剛剛慕瑤引領的方向，開始控制自己體內的靈氣流動。
又過了十分鐘，慕瑤眼中的驚訝神色愈顯。
這套心法雖然流程不長，但其中百轉千回的精巧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尋常的外門弟子，大多都要足足一年時間才能完整運行。
哪怕是被譽為精英的內門弟子，也都要數日乃至數十日才能熟練。
而且心法運行不暢，就會產生經脈堵塞之感，痛苦異常。
慕瑤已經準備在關鍵時刻出手，幫他舒緩堵塞之苦。
但是蘇展風體內的靈氣……居然運行地一步不差！
雖然過程還有些生澀僵硬，但確實是在穩步推進。
慕瑤心中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傢伙雖然方向感奇差，但這靈氣運行的脈絡居然能記得如此清楚！」
蘇展風足足用了半個小時，才堪堪完成一次神意流轉。
但他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再來一周天。
這一次，他只用了十五分鐘，比第一次快了一倍。
神意再次開始流轉。
第三次心法運行結束，蘇展風只用了十分鐘，和之前慕瑤帶領運行的那遍差不多。
就在慕瑤以為蘇展風要停下的時候，他竟然再次開始流轉！
一遍又一遍，流轉速度竟越來越快！
當第十八次完成神流心法的運轉后，蘇展風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體內變化玄妙異常。
他緩緩睜開眼，突出一口濁氣。
慕瑤的眼中儘是震撼。
十八次神意流轉，蘇展風竟從鍊氣初期一蹴而就，直達鍊氣後期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