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對戰喪屍
「原來……原來一共有六個人,還……還有一個趴在車廂里,我之前一直都沒看到。」宿舍里食物很少,本來肚子就已經餓得「咕咕~」叫了,現在又消耗了這麼多體力,我太累了,只好蹲坐在牆角,靠著門框才能氣喘吁吁地說幾句話。
「對不起!"
我扭頭看向情緒有些低落的蔣銳哲,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不就是吼了一嗓子嗎,我壓根就沒有把它放在心上,你也別太在意了。」
「那種情況下,人命關天,要擱我也得急眼,再說了……你又沒把我怎麼樣,怕啥。」
見他還是有些垂頭喪氣,我知道不僅僅是因為誤會我而感到心裡愧疚,這場災難所帶來心理威懾終於要開始作祟了,不論是恐懼、悲傷、還是寂寞,總之都是些無窮無盡的負面情緒。
「唉~算了算了,別想了,趕緊準備準備,咱們一會兒還得去搶樓頂的空投呢。」嘴裡一邊說著,我起身拍了拍蔣銳哲的肩膀,隨即慢慢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
我把衛生紙緊緊地裹在手術刀的刀柄上,然後再塞進那個一米長的短棒里,緊接著還擰了一顆螺絲進去頂死,一把簡單的武器就這樣製作完成了。
我讓蔣銳哲舉起一本並不算太薄的本子,而我則是拿著剛做好的武器用力向前刺去,「嗤~」的一聲,本子成功被我給刺穿,三把手術刀合在一起,不僅鋒利無比,而且還足夠堅固。
因為手術刀數量有限,所以這樣的武器我只做了三個,我跟蔣銳哲一人一個,剩下的那一個打算留著備用。
這會兒也沒啥事可做,雖然按照官方的通知,大學城距離較遠,是最後一批物質投放點,時間很充裕,但我們還是選擇早一點去天台上等待,畢竟若是能夠佔得先機,也可以多一分把握。
——
中途路過拐角電梯的時候,我又見到了那個被我所救的男人,他還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儘管距離他被咬早就已經過了二十四個小時,但是這個人卻並沒有變成喪屍,他大概就是王老口中,那百分之十能夠天生免疫病毒的幸運兒吧……
我很慶幸昨天晚上選擇了救他,不論我的出發點究竟是什麼,但這至少是一條鮮活的人命,我問心無愧。
災難中的世界真的很殘酷,我看到地上還有半塊麵包和最後一口水沒有喝,儘管我明白作為一個重傷未愈的病人需要充足的食物和水分,但只要他還餓不死,我確實做不到平白無故地去幫助他。
或許明晚我會因為良心未泯,然後再送給他一袋麵包和一瓶礦泉水,但此刻,多少與羞愧不安有些關係……我只想要繞開他,直奔樓上……
突然,「嘭~」的一聲,那個人用力拍倒水瓶,隨即舉起拳頭笑著向我招了招手。
一直到後來很久一段時間,我都覺得那個傢伙當時的笑容很真誠,我清楚地記得,末世爆發之後,不是你死我活,就是爾虞我詐……
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也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摸了摸褲包,那把多出來的手術刀在兜裡面揣著,我把手中的武器遞給身後的蔣銳哲,然後便大步走上前去。
「你找我有事?」沒必要兜圈子,客套話會慢慢地在這樣的世界里消失,我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他。
「這個……給你。」聽得出來,他此刻十分虛弱,說話聲音又小又輕,而且還斷斷續續。
只見他緩緩攤開手掌,裡面竟赫然是一副有線耳機,它以前應該是白色的,不過現在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白送?你確定嗎?」雖然今天早上我在對面的宿舍翻出一塊新電池,但是一副完好的有線耳機依舊有著不小的誘惑,我不會明搶,但也不會輕易妥協,如果他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對……算是……謝謝你救我。」
我壓根就沒有想到他是要報恩,事實上,我也是在這一刻才意識到,昨天那個微不足道的小舉動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天大的恩情了。
沒有推辭,我伸手接過有線耳機,這份報酬我拿得是心安理得。
——
整個七層都沒有喪屍,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我們出宿舍的時候是很隨意的,也就是在進樓梯那塊兒廢了不少的勁。
我小心翼翼地推著厚重的鐵門,因為常年沒有人走,所以不僅阻力極大,而且還會發出「咯吱~」的聲響。
我先是撐開了一條兩厘米左右的縫隙,想著觀察一下裡面的狀況,但是迎接我的只有一片漆黑。
沒有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把門開圓,到大概有一人多寬的時候,門的合頁突然發出「嘣~」的一聲悶響,嚇得我蹲在地上一動不動,額頭冒著細汗,後背更是早已打濕……過了好一會,我們都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便借著走廊的燈光朝裡面望去,果然……樓梯上空無一人。
我鬆了一口氣,起身便直接走進陰暗的樓道內,而蔣銳哲也跟著我上了樓梯,他關門的時候很輕,所以幾乎沒有太大的動靜。
樓道里一下子又變得伸手不見五指,我連忙打開手機閃光燈,就在周圍被照亮的一瞬間,我盯著眼前的一幕如墜冰窟。
兩隻渾身是血的喪屍正擠在牆角蠕動著身體,他們的身上沒有傷口,但是整張臉皮都被活生生地撕了下來,不知進了哪個同類的肚子,兩個發黑髮紫的眼珠子周圍更是沾滿已經凝結的血垢和泥土,樣子顯得極為猙獰恐怖。
蔣銳哲一進門便開始左右張望,自然也發現了他們,我們一步一步地向後倒退,心裏面雖然感到無比的害怕,但是嘴巴卻閉得嚴實,以免引來樓下更多的喪屍。
大概是因為燈光喚醒了他們的視力,兩隻喪屍先是抬起頭低吼了一聲,隨即便張牙舞爪,發瘋似的朝我們沖了過來。
我們拔起腿就往樓上跑,說實話,我這輩子都沒有那麼快過,兩隻手交替抓著欄杆,大腿和胳膊的肌肉爆發到極致,一步五階,兩步半層。
只可惜這些喪屍比我想象的還要快許多,才短短几秒鐘就兩次揪住我的衣角,衣服更是直接從中間被撕裂,好在沒有受傷。
蔣銳哲雖然在我的前面,但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跑是肯定跑不掉了,我們只能被迫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