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鬼怪作案
眾人齊齊向來人方向看去,見到對方居然也穿著一身官服,一眾百姓不禁感到愕然。
黃安輔不知是早就見過張伯歸,還是猜測出來的,當即上前,「可是本縣新任縣尉張伯歸?」
張伯歸滿頭大汗,翻身下馬,仍不忘躬身行禮,道:「正是下官。」
「張縣丞,我看你大汗淋漓,是遇見什麼事了嗎?」陳逢皺眉詢問。
「想必這位就是名動劍北大地的陳縣丞了吧,」
看見陳逢,張伯歸好像還忘記了自己的首要之事,目光多少是有些崇敬的,認真行禮道:「下官在幾個月前便聽說了陳縣丞賑災濟民,平賊開河的種種功績,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陳逢微怔。
對方表現出來的態度讓他很是錯愕,本以為自己搶了人家的位置,張伯歸肯定對自己沒什麼好臉色。
現在看來,倒好像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敢不敢,」
錯愕之後,陳逢很意外的笑了出來,因此他的笑容和黃安輔職場上的假笑有明顯的區別,「實不相瞞,張大人在新落縣的大名,我也早有耳聞。」
「豈敢豈敢,」
張伯歸看向周圍聚集起來的不少人,不解道:「這是?」
「奉命修繕驛路,我們正在動員鄉親們,作作準備工作,」黃安輔搶在陳逢前頭說道。
聽見這話,張伯歸才猛的反應過來,面色大變,「對了,下官快馬過來,正是有大事稟告,我在來的途中,在三里林發現大批被殺之人,」
「那些人的衣服都被扒走,下官觀察后發現,那些人都是官兵,我懷疑他們正是負責押送修繕驛路官銀的官兵。」
「什麼?!」
黃安輔大驚失色,「有這樣的事?」
陳逢心頭頓時如寒冬降臨,如若沒有了這批銀子,別說向工人做出一定程度的補給,便是動工都成困難。
他前兩天才拿到經營酒水生意的許可,蘇克之還在選地方開酒館,盈利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至於鹽業,皇帝陛下的命令是統籌鹽課司,同鹽課大使先行在清溪及周邊數縣的鹽場境內先鋪開生產規模,因為,陳逢上交上去的奏摺,雖然有製鹽的步驟程序,但他故意寫得紛繁複雜。
沒有他這個開闢者存在,朝廷想要單獨擇選一人來統籌,需要花費的時間一定是會很長久的。
何況,在沒有完全確定陳逢的生產方法是否可以大面積推廣之前,皇帝也沒有必要讓人去耗費這個精力,直接交給陳逢先在地方上試驗便可。
當然,陳逢並不是不能從鹽業中牟利,他現在已經掌握了鹽引發放的權利,只要讓蘇克之拿著鹽引去朝廷指定的地方去銷售,便可以了。
但是如今這一切都還在起草階段,陳逢還沒能從中牟利,他現在手裡的錢還要養一大批人,已經無法做到自己掏錢開工修繕驛路。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官銀都敢劫,」
黃安輔咬牙切齒,同時也很疑惑不解,「可是本縣境內最大的黑雲寨已經被剿滅,在縣內已經沒有成群的匪寇,官銀怎麼會被劫呢?」
他很疑惑,周圍的百姓則很害怕。
他們害怕這批官銀被劫走後,剛才陳逢對他們所說的會成空,於是紛紛嚷嚷起來。
陳逢看了黃安輔一眼,修繕驛路的事是高湛親自交給他的,出錯自然是他擔主要責任。
換言之,在清溪縣,官銀被劫后最得利的就是黃安輔。
可看他樣子,好像是真不知情。
「楊奉馬慶趙鋒,你們三個先將鄉親們疏散,」
陳逢看向張伯歸,正色道:「張縣尉,我們進衙門裡說。」
……
幾人正在議事廳內商議著對策,陳逢也準備親自去案發現場看看。
王雲超忽然前來通傳,「大人,外面來了個人,說是負責押送官銀的兵丁。」
「什麼?」陳逢霍然起身,他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為什麼張伯歸剛到沒多久,就有負責押送兵丁的人出現?
「剛才張縣尉說,那些人死了應該有一天了,他怎麼會現在才到呢?」
王雲超道:「我問過,他說他是逃出來的,受了傷被一家農戶所救,這才來遲了,大人,我看他的確是遍體鱗傷。」
「帶他進來,」可能是不想讓新來的張伯歸覺得,自己這個縣令並不是傀儡,黃安輔大手一揮,不容拒絕的命令王雲超。
然而王雲超沒那麼聽話,直到看見陳逢點頭他才出去。
很快。
那名受傷的兵丁被帶了進來,臉色蒼白,脖頸上纏了厚厚的繃帶,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虛弱。
黃安輔坐於上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劫銀的都是些什麼人?」
聽見問話,兵丁的蒼白的臉頰上頓時浮現起驚恐的神色,可見他的身體也在發抖。
陳逢看出他的害怕,安慰道:「別害怕,既然到了縣衙,你就不會再有任何危險。」
「對,」攙扶著他的王雲超說道:「坐在你面前的是本縣縣丞陳大人,你肯定也聽說過,大人會為你主持公道的,說吧。」
張伯歸注意著陳逢和黃安輔兩人的神色,他知道陳逢是個做實事的官員,可顯然,陳逢這個縣丞很不給黃安輔這個縣令面子,這讓他頗有些不喜。
但他沒說什麼,因為兵丁說話了,「不是...不是人,劫走...官銀的...都是...鬼!」
「啥?」王雲超愣住。
陳逢三人面面相覷。
黃安輔微吸一口氣,道:「你說什麼?鬼?你是在開本縣的玩笑嗎?」
「小人不敢,」
兵丁十分篤定,「我沒胡說,真的是鬼呀,當時陰風大作,周圍的樹木被吹得發出鬼哭般的聲音,後來突然間,好多白衣鬼就從我們的後面飛了出來,」
「他們飄在空中,我們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大人讓我快跑去縣衙稟告,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真的是鬼。」
話音落下,便是猛的一掌落下。
黃安輔大怒起身,「本縣知道你擔心我問責於你,但你也沒有必要用這麼荒唐的理由來搪塞於本縣,在這裡胡說八道,胡言亂語,」
「本縣再給你一次機會,如實道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著黃安輔怒氣四溢的樣子,陳逢也陷入了沉思,心道莫非這真不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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