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袒護

第6章 袒護

綠柳姑娘似乎心情非常好,一口氣為喻泓洝和蘇聘演奏了好幾首古曲。

直到夜幕低垂,街上人聲漸小,蘇聘才意識到時間這個問題。

拖著戀戀不捨的喻泓洝走出了廂房,臨走臨走,他還要撫摸一下綠柳的嫩手,那口水差點滴到了地上。

「蘇聘姲!你可知道要見一次綠柳姑娘有多難?!」

低垂了一下眼帘:「不知道。」

「為了見他一次,我花了多少個金錠子出去,一個月她才見客一次。」

急著把頭上的髮髻解開,蘇聘懶心無常的回答:「我只是想提醒你,現在已經快到子時,如果你不想父親知道,新婚第一天你就。。。。」

喻泓洝趕緊收住了聲,細想如果喻傅成知道了這件事,該怎麼應對。

蘇聘倒也很是平靜,拆完了髮髻便當著喻泓洝的面脫去了外衫。

「等等,你幹嘛?」身經百戰的他此刻竟然有些臉紅。

「換衣服啊,不然穿著這身回去?還有,你確定你還要盯著看?」

紅著臉,喻泓洝趕緊轉過了身體,面朝外面,不免有些忿忿的說道:「你想叫我看我還不想看呢,就你那個身材,毫無亮點可言。。。」

腦袋後面重重的吃了一記爆栗,揉了揉頭不敢回身。

此刻的喻泓洝有些吃癟,心中暗暗覺得有些不對,明明和互不干涉的平等關係,怎麼到了蘇聘姲這裡就覺得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哎,對了,待會回去要是父親母親還沒有睡怎麼辦?」

「怎麼辦?演戲嘍,或者我把你剛才做的詩念給父親聽,他一高興說不定就不罰你了。」

喻泓洝頓時覺得不對勁,剛轉過來蘇聘換到了裡衣,在她的大叫聲中又紅著臉轉了回去。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吵,還沒有商量好對策,已經到了喻府的門口。

下車就看見了管家,管家那個架勢和臉色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喻泓洝怯怯的看了眼蘇聘,她倒是很得意的走了進去。

「給我跪下!」前廳裡面喻傅成和夫人正襟危坐,喻雪瑤和喻雪馨還有喻雪池坐在兩旁。

喻傅成的聲音還沒落下,老夫人疾步走到了蘇聘的面前,一巴掌狠狠的甩了下去。

「還以為你是什麼正經人家的淑女,想不到成親第一日便帶著夫君去到窯子裡面亂逛!」

蘇聘兩眼冒金星,腦子被晃得成了一團漿糊,嗡嗡作響,有些詫異的看向了面前的婆婆。

喻雪瑤嘴角露出了笑意,蘇聘猜到了是誰說漏了風聲,不禁捏起了拳頭。

喻泓洝那個不成器的,看見媳婦被打,咚的一聲跪了下來,那膝蓋似乎不知道疼一樣。

「哎呀,洝兒,你這是做什麼?都是她不好,帶你去那種地方,你又沒錯。。。」

[哼!敢情是護犢子是吧?一鍋髒水找背黑鍋的潑了?這老潑婦,今天不給她點顏色瞧瞧,以後不知道要怎麼欺負我?!]

還沒有等蘇聘做出反應,喻泓洝哭了起來:「母親,請你不要責怪夫人,今天本來是她說是要去清風寺給父親母親上香禱告,回來的路上是我沒有忍住,才拉著她去了慕仙居。」

[啊?]

婆婆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喻泓洝的頭已經磕得正響,地板都開始跟著顫動。

悄悄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人,喻雪瑤和喻雪馨的臉上掛著難堪,喻傅成的臉上掛著失望。

婆婆的那張臉就不用說了,灰頭土臉,惹得蘇聘差點笑了出來。

「姲兒,是不是真的?」喻傅成估計是想結束這個荒唐的場面,轉過來問道。

吸了吸鼻子,把剛才遺忘的臉頰的疼痛又想了起來,可憐兮兮的跪了下來。

「父親,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攔著夫君的,為人妻怎能縱容夫君去那些地方,請父親責罰。」

婆婆的牙齒縫裡磨出了聲音:「你確實該罰!」

說著又舉起了手,蘇聘跪在爬到了喻傅成的面前,雙手舉出了一個小小的符咒包。

「這是今天在清風寺為父親求來的。」

「你為我求的?」

「是的,姲兒初來乍到喻府,還有許多規矩不懂,鬧了諸多笑話,都是父親的包容讓姲兒多了幾分安心,昨日便聽到父親有些咳嗽,這是專門為父親求的平安符。」

喻傅成輕輕的接過了那個平安符,可以看得出來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麼多年來,他有三個女兒,卻從未收到過如此輕微但又心意滿滿的禮物。

「哼,就這麼一個小東西還想要收買父親,父親是誰?當朝首輔,看得上你這些東西嗎?」

「就是!大姐,我說過了,這些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兒家,做事情就是小氣得很,一點拿不上檯面。。。。」

喻傅成氣得直哆嗦,重重拍在了扶手上:「都給我住口!喻泓洝你品性不端,著家法二十戒棍,禁足三天!其餘人都給我回去睡覺!」

「父親,您怎麼能只罰弟弟,不處罰弟妹呢!」

喻泓洝趕緊接話:「大姐,是弟弟自己的錯,與姲兒無關。」

喻雪瑤看著弟弟那個不成器的樣子,氣得一甩袖子走了,喻雪馨和喻雪池也便扶著氣得渾身哆嗦的婆婆走了出去。

喻傅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蘇聘,意味深長的說:「喻府不是蘇府,以後記得收斂自己的言行,你現在可不是蘇家女兒,而是我喻家少夫人。」

「是,謹記父親教誨。」

說話間,喻泓洝已經被家丁拖了出去,放在門口的木凳上面。

棍棒落下之時,他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在偌大的喻府顯得格外刺耳。

蘇聘站在旁邊,每一聲喊叫都讓她心驚肉跳一次。

最終三十棍打完,喻泓洝的脊背一片血跡,染紅了白色的裡衣。

她輕輕的扶起了他,往自己的小院走。

一邊走,一邊聽到他因為疼痛而漸漸粗起來的喘息聲,不由得心中酸澀了起來。

「哎,有啥好難過的,不過是二十棍,比起以前父親算是下手輕的了。」

躺到了床上,喻泓洝看見蘇聘紅紅的眼睛,還強忍著疼痛安慰她。

蘇聘一把將他推了過去,在慘叫聲中淡淡的說道:「我只是覺得父親禁足你三天實在是處罰得太輕了,現在才明白深意,你這二十棍估計是二十天都出不去了。」

「毒婦!毒婦!你絕對是個毒婦!」

在慘叫聲中,喻泓洝痛苦的大哭了起來,反而是惹得蘇聘在一旁笑得失聲。

小桃心有餘悸的站在蘇聘身後問道:「小姐,你膽子可真大,難不成你真的去了清風寺,求來了平安符?」

「切,怎麼可能!那不是前段時間還沒出嫁娘親給我求的,果然是好東西,保佑了我平安啊。」

喻泓洝竟然聽到了他們的竊竊私語,不禁忍著疼痛指著她大罵:

「毒婦!你這個毒婦,你還是個有心計的毒婦!枉我還為了你受了這麼多苦!我喻泓洝命好苦啊,怎麼娶了一個心腸這麼歹毒的夫人!」

「來不及了!木已成舟!」說著,一塊手絹塞到了喻泓洝的嘴裡,止住了他不斷的哀嚎之聲。

經過了幾天的修養,喻泓洝的傷口漸漸癒合了。

雖然還不能下床,好歹看得出這人要麼身體底子好,要麼就是常挨打皮實了。

小院里平靜了幾日,婆婆卻暗戳戳的受不了了,這幾日獨苗受了傷,挨了打,她心裡一直對蘇聘有一口怨氣。

在兩個女兒的攛掇下,終於是趁著喻傅成去上朝的時候,找幾個身強力壯的媽子,半路上蒙住了蘇聘的頭,抬進了自己的院子。

小桃看見了這一幕嚇得腿直打哆嗦,想了一會兒跑回了小院,結結巴巴的對著趴在床上的喻泓洝說道:

「少爺!少爺!你快去救小姐,她被老夫人帶走了。」

「什麼?!」

喻泓洝激動的坐了起來大喊,一喊背上的傷口又撕裂了,疼得他面容扭曲。

沒等到喘口氣,他便立馬跑到了母親的院子,那時候蘇聘正在被一個強壯的媽子抓著頭髮往水缸里浸。

「住手!」一把推開了媽子,抱住了渾身癱軟的蘇聘,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氣得望向了母親。

「母親!你這是做什麼?姲兒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她?!」

「洝兒!你給我回去!這丫頭不老實,我要好好教教他家法!」

喻泓洝沒有理會母親的咄咄逼人,一把抱起了昏過去的蘇聘,剛起來又覺得後背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婆婆的聲音還在身後不斷的喊著,蘇聘慢慢的張開了眼睛,看到了喻泓洝一張布滿緊張的臉龐。

那一刻,她承認自己感受到了暖意。

雨點結結實實的落了下來,從婆婆的院子到他們住的小院足足有二十多分鐘的時間。

到把蘇聘輕輕放在大床上之時,喻泓洝的整個脊背被鮮血浸濕,淡紅色的水跡順著袖口滴落在了床邊。

「少爺,你的。。。」

「快去給少夫人換身乾淨的衣服!」

小桃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喻泓洝呵斥,點了點頭去拿了乾淨的衣服給蘇聘換上。

而蘇聘因為受了驚嚇,又被灌水淋雨,現在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了喻泓洝喊她的聲音。

那麼輕柔,那麼好聽,那麼溫暖。

第二天一大早,蘇聘掙扎著醒了過來,她感覺自己的手被緊緊的抓著。

試圖想要拉出來,卻碰到了一張滾燙的臉頰。

喻泓洝,傷口發炎引起了高燒。

此刻正昏睡在她的床前,還緊緊拉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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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廢柴相公真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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