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威武的糾察

十、威武的糾察

「進來!」花連長那洪亮的嗓門響了起來。

夏子云推開門走了進去,花連長與馬排長坐在一張書桌前,一瓶白月特曲,新兵家裡送的,兩個酒杯,幾張豆腐乾,一碟花生米,兩人正小酌得起勁。

不過看見夏子云進來,花連長還是說了幾句:「小夏啊,下次進門要先打報告,知道了么?」

夏子云也不是白痴,這是花連長教自己在部隊的規矩,或者說是紀律,換成其他領導,你不打報告,看不把你批一頓才怪了。

笑了笑,夏子云將手裡的醬牛肉放到了裝豆腐乾的盤子里。

這讓花連長眼睛一亮:「嘿,你小子行啊,炊事班老劉的醬牛肉可是一絕!我一來這裡就知道了,怎麼搞到手的,說說看?」

夏子云將過程說了一遍之後,花連長就借著新兵不能喝酒的由頭將夏子云趕回去睡覺了,而自己則與馬排長享受起美酒加牛肉來。

喝了半晌,那一瓶白月特曲喝了半瓶,這點酒對於花馬兩人來說,只算得上漱口罷了。

馬排長這時終於忍不住了,借著酒意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花連長說:「老花,這個新兵到了新兵團分到我的排來,怎麼樣?」

花連長半睜醉眼笑道:「怎麼,小馬,你看上哪個新兵了?」

小馬可是有點急了:「你就裝吧,我說的是夏子云!」

「嘿,你還跟我急上了?給你說吧,分兵的事可不歸我管,那是團參謀的事,滋!」老花說出了實話,也順手抿了口酒,看他那快活的模樣,哪裡有訓練場上的那副嚴肅神sè。

馬排長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人:「團參謀?這次招兵一共就出來了六個連長,團參謀對招的兵就清楚?還不是你們連長說怎麼分就怎麼分。」

也不知道花連長和馬排長最後達成了什麼協議,不過第二天早上起來,馬排長是滿面net光,如同遇到了好事,處了個如花似玉的對象一般。

第二天早上,新兵們的伙食比白麵條好上了不少,稀飯,饅頭加榨菜,至少有些鹽味了,看來要對比才懂得幸福啊,稀飯饅頭榨菜這些在家原本不太願意吃的食物,在白麵條的對比下,頓時成為了美味,如果不是馬排長在邊上看著他們,估計都要瘋搶了。

而夏子云依然是被炊事兵老劉叫到炊事班去吃小灶,稀飯,鹽蛋,皮蛋加肉包子,照樣是海量吞食,讓炊事班那些昨天晚上不知道夏子云事迹的老兵們都直了眼。

不過新兵們也不嫉妒,昨天晚上的醬牛肉他們也是分享了的,避免了餓得睡不著覺的悲催命運,他們反倒覺得這夏子云夠義氣,十仈jiǔ歲的青年還沒有被社會污染,想法還沒那麼複雜。

一吃過早飯,馬排長那似乎比往rì更高昂的嗓門就響了起來:「全部都將背包打好,一會準備上火車了!」

轟,新兵們原本因為暴食而有些萎頓的神sè頓時興奮了起來,他們參軍之前都是學生,也沒有多少機會坐火車,就拿夏子云來說吧,從小到大連汽車都沒坐過幾次。

隨著一聲汽笛的響起,火車進站了,看來這輛火車是專門用來運送新兵的,從那些打開的窗戶中鑽出了不少戴著作訓帽的腦袋,想來這些新兵是從其他地方招來的。

花,馬兩位領導將新兵帶上了17號車廂,是硬座車廂,不過整節車廂都是他們的,還算寬裕了。

上了車后,兩位領導又開始酌起小酒來,也不管新兵他們了,只是要求不準竄車廂,並全權讓夏子云管理這些新兵在火車上的事情。

新兵們大多都是第一次坐火車,一個個興奮得很,看到軍官都去喝酒了,他們還不翻了天,有帶撲克牌的掏出撲克招三邀四的打起了跑得快,有帶象棋的擺開架勢找人賭輸贏,這些新兵在家裡哪個不是父母的心頭肉,第一次出遠門,包里什麼沒有,就是錢塞得多,賭個輸贏根本算不上什麼,有些則是在上車前買了吃的,這時也拿了出來四處散,以求多幾個朋友,以後有些照顧,這種新兵家裡估計不是經商就是當官的。

至於夏子云,他看了看車廂里,感覺似乎沒有什麼事,就找了個靠近門沒人坐的位置,將忽雷太極掏出來研讀,這火車上沒法練拳架,就算是站樁也有點太醒目了點,夏子云可不想再成為焦點了,低調總是夏道。

不過這些新兵的jīng力似乎十分旺盛,夏子云想要清靜點都很難辦到,才將忽雷太極掏出來看了兩頁,就有一個長得乾瘦的新兵竄了過來,還沒說話,一包薄皮豆腐乾就塞到了自己手裡:「班長來嘗嘗,白月顧縣(白月下面的一個鎮叫顧縣)豆腐乾,吃起巴適得很(安逸)。」

那新兵塞完豆腐乾,看了看夏子云還沒得及收起的忽雷太極,笑道:「班長,你還愛好學習嗦。」

夏子云不動聲sè的將忽雷太極放回行張箱,拆開那包豆腐乾,放了一片到嘴裡吃了起來,微笑道:「我就是白月的,這顧縣豆腐乾的確不錯。」

那新兵的思路頓時被引開了。

要說他為什麼跑來送豆腐乾,還不是看見花連長將夏子云單獨帶來,估摸著與花連長關係不錯的,這時拉拉關係,以後到了新兵連也不容易被人欺負,何況夏子云的表現他也有幾分佩服。

兩人就這樣聊開了,這乾瘦新兵叫張霆鋒,與某大明星一個名,不過那身材就差得多了,乾瘦乾瘦的,個子也矮,跟個猴似的。

也不知道這軍列是不是后媽養的,從兵站出併入正規的火車軌道后,是逢大站停一個小時,小站停半個小時,就連那些在地圖上找不到的咪咪站都要停個十分鐘。

據消息靈通的新兵廣播,凡是停站都是給沿途過往的火車讓路,就連最慢的貨車都要讓的。

如此算下來,特快是一等,普快是二等,貨車是三等,送新兵的軍列就是四等了。

這麼一算,嘴快的新兵就鬱悶了:「我們可是最最最可愛的解放軍叔叔,怎麼成四等公民了呢?」

話還沒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說什麼呢?都去睡覺了,明天到扶南轉站!誰要是迷糊了走丟了,可不管。」

如此洪亮的聲音自然就是花連長了,馬排長貌似已經被老花灌倒在地,人事不省了,想來也是,你一個當兵才四年的能跟別人十年的老兵比酒量么?

軍列足足走了二十八個小時才到達扶南。

嚯!火車還沒停穩,新兵蛋子們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整個扶南火車站此時已經成為了綠sè的海洋,四處都是穿著作訓服的新兵,廣播里還不時的播放著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幾乎讓新兵們以為自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當然這只是一種被震驚后的幻想。

火車一停穩,花連長,馬排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背好背包,拿好東西,下去集合,不要丟了我們二十一軍的臉!」

直到這時,新兵們才知道自己是去哪個部隊,只不過這範圍大了一些。

下車集合,整隊,隨後花連長和馬排長就一頭一尾的押著這些新兵蛋子朝外走去,新兵們也不敢說話,直到火車站廣場的時候,花連長才讓新兵停下休息。

停在這裡幹嘛,新兵們都不知道原因,不過他們也不需要知道。

在花連長打了幾個電話之後,從廣場的幾個方向就走來一排排的新兵,和他們匯合之後,新兵們才知道,這些走過來的新兵也是他們一起的,只不過是從西部省其他地方招來的罷了。

幾方匯合之後,他們這裡的新兵總數就不下三百多人了,而軍官也有十二位之多,從少校到少尉不等。

接下來就是等去陝西寶雞那個方向的軍列了,軍官們讓新兵放下背包休息之後,就湊到一堆談論起來,其中的內容不外乎是自己招的兵里有幾個幾個好苗子之內的話語,都快讓馬排長心臟病作了,還好,老花信守了諾言,沒有將夏子云暴露出去。

而新兵們則好奇的觀看著四周,這個火車站廣場里的綠sè海洋比才下車那會還要氣勢磅礴,四處都有綠軍裝走動,並且不時的從遠處走過一隊隊身材高大,頭戴鋼盔,肩膀上掛著個糾察字樣的軍人,他們與那些新兵完全不一樣,每一步都是走得整齊劃一,並不時用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新兵,如同黑夜裡的餓狼。

一個自喻靈通人士的新兵就在那裡賣弄了:「看見沒有,那些大個子,告訴你們,他們是扶南軍區派到這裡來的糾察!換句話說就是憲兵!身高至少要求1米8,低了不要,一個打三個沒問題,誰要是在這裡鬧事,立馬拿下!」

正說著呢,一隊糾察就從身邊不遠處走了過去,嚇得那新兵一縮身體不敢再胡言亂語了,深怕自己被當場拿下。

看著這小子的動作,新兵們都笑了起來,不過音量都壓得很小,誰知道那些糾察會不會給你治個喧嘩的罪名?

夏子云的看法倒與這些新兵不同,從那些糾察走路的力度與雙肩的穩定度來看,每一個至少是明勁下層,有幾個還是明勁中層,的確稱得上jīng銳,至於與自己打鬥,夏子云沒較量過,沒有言權,不過自己身高才1米7,身體還沒育完全,與一米八的大個子打鬥,是要吃不少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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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拳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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