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猩紅
浪潮在漆黑的掩護下拍打著堤壩，池曲望向那已經下了三天的綿綿細雨，享受著難得的清閑。
池曲已經死了，在那個組織的等級里，池曲已經死去，在那場與海神的鬥爭中與海神同歸於盡，還召喚了那位偉大的克蘇魯，那位舊日支配者。
「這樣也挺好，我就能像個普通人那樣生活了。」
正當池曲這樣想著，小蘿莉推開了陽台門，她的身後跟著一位身材姣好的少女，她的面容並不精絕，但氣質溫和中帶著些許俏皮，像是鄰家的少女。
「謝謝。」
池曲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猶豫著說到。
「我叫林沐。」
「林沐，謝謝你救了我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就當我助人為樂咯。」
林沐俏皮一笑。
「林小姐就不害怕我們是壞人嗎，說不准我們……」
小蘿莉揪了一把池曲的大腿：「你是真的不會挑話題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嘛，姐姐你別聽他亂說。」
「不怕，你不是壞人，你是壞人的話我現在就遇害啦，更何況這麼可愛的小妹妹怎麼可能是壞人呢，」林沐笑著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
「噢，我的湯。」
林沐奪門回屋。
「別站在外面太久，會著涼的，」林沐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月族人，」池曲望了望吹著涼風的小蘿莉，說到。
「是的噢，月族人，只不過血脈稀缺，月族的基因一點都沒有顯現出來，」小蘿莉點頭。
「好事。」
風輕浮的吹過，小蘿莉和池曲都沉默了下去。
「你什麼時候能改改你不會扯話題偏要扯的習慣，算了算了，下次送你一本說話的藝術。」
實驗室內，林墨握緊長刃，眼中血色通徹，眼角血紋暴發，他的氣息驟然暴起。
「這麼多年了，你終於來了。」
林墨架起刀勢，望向眼前人形巨龍。
一個碧藍法陣瞬間展開，颶風涌動，如同雪地的極風，黑暗粒子竟然能夠釋放魔法！
「龍族都是天生的魔法師，憑藉那單薄的鼓膜怎麼可能承受巨大的龍軀，他們能夠停滯於空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絕對的重力或者風系魔法，至於翅膀，只是控制方向的造物，」一位研究員說到，「我這是第一次看見實際案例，那是，那是魔法激流！」
那巨大龍形次手魔法涌動，龍形身軀向前猛撞而去。
「你和他不太一樣，」林墨紅月展開，血色氣息凝聚，脫力發力展開，攻擊弧度發生，刀刃風暴瞬間炸響，將無數迎面襲來的閃爍魔法石斬落，他迎著那輝宏耀眼的藍色魔法瀑布向前走去，不斷前進。
林墨的速度很快，但魔法激流的密度也在不斷上漲，林墨最終招架不住，被一顆魔法石划傷小腹，又被颶風帶走傷口中的所有血液。
「地下隔絕網被破壞了，系統修復無法檢測的破壞，裡面的黑暗粒子暴動我們沒有辦法。」
「安全門損壞，無法打開，見鬼，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圍殺，通知機動部隊，封鎖區域，機動部隊外層部隊監視，全面搜查封鎖，所有歸家人員進行十次間隔二十分鐘的例行檢查，該死的，今天不應該有一位偵查者到嗎。」
「臨海發生海神入侵事件，所有強者都被調集阻擋海怪了。」
「黑暗粒子暴動，教授，我能直接給這玻璃開了嗎，」沒等老教授回答，
許士海手中蔓延出無數黑色粒子，湧向那堅固的靈性玻璃。
林墨氣勢驟變，他的周身浮起紅色的，肉眼可見的扭曲氣息，一個領域悄然展開，無數血肉憑空生成，覆蓋在實驗室的鋼板地板上，林墨的傷口快速癒合，他的眼被猩紅佔據，腐敗氣息蔓延，像是肌肉般隆起的地面，像是在蠕動的肉條，如同心臟般跳動在薄膜當中的猩紅光澤，林墨眼中殺氣肆意橫行，血肉隆起，阻擋所有勁風。
血肉之間肉條忽的開始蠕動，那些血肉觸手之上有著猩紅的，腐敗的粘液，那些氣息沖向黑影，讓他無法躲避。
林墨伸手，血肉一點點累積，先是堅硬的脊椎骨組成基石，血肉蠕動攀附，血肉交織凝聚，有著駭人詭異的血肉蠕動聲。
「猩紅腐敗！那是月族的力量，是猩紅腐敗！噢老天我只在資料上看見，這是實物！」
「都安靜點，不要開門了，在場沒幾個人能夠抵抗猩紅腐敗。」
老教授驅趕靠近玻璃的研究員，望向許士海釋放的黑暗粒子。
「猩紅腐敗，即使有猩紅腐敗林墨也不是對方的對手，」許士海這樣想著手中靈性狂涌。
「讓開。」
老教授拿著一把合金斧頭，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斧頭，一下子就砍到許士海剛剛避開的玻璃上。
血肉與骨骼組成了一把鋸肉刀，林墨握著剛剛套上血肉的把手，微微一掐，無數骨刺爬上，啪嗒的一生合攏，一塊肌肉隆起，其中發出心臟般跳動的紅蘊，林墨向前走去，血肉交織成道道台階，他順著台階而上，雙手提著鋸肉刀，踏步向前。
數條猩紅觸手抓向了黑影，那黑影已然沒有位置躲避，兩個永續魔法瞬間崩潰，那巨大的身形竟然扭轉雙翼，旋轉著劈斷接近他的所有血肉。
鋸肉刀發出巨獸的轟鳴聲，那顆類似心臟的血肉跳動速度也逐漸加快，林墨找准角度，傾注全身氣力，猛然落下。
「快去。」
老教授氣喘吁吁，他讓開剛剛打碎的玻璃，任由許士海進入實驗室。
許士海沒再多說，在黑暗粒子的環繞之下進入了逐漸猩紅的實驗場地，他憑藉對黑暗粒子的絕對掌控力，強制讓那巨大巍峨的黑影雙翼停住，身體無法直立，只能保持外腰且無法戰鬥的階段。
林墨並未猶豫，鋸肉刀上骨刺啪嗒豎起，血肉帶動著一枚又一枚骨刺輪轉，發出血肉蠕動聲，林墨推著鋸肉刀向前，一點又一點的破壞黑影的軀殼，無數黑血噴出出后，他再次發動了血源詛咒，在那一剎那，他似乎看見了什麼，他愣了愣，回收了猩紅腐敗的領域。
黑暗粒子重新凝聚，龍翼展開，瞬間舞動，閘向林墨的腦顱。
「夠了！」
許士海飛身落下，左手抓向密集的黑暗粒子，固定在龍形身上，隨即靈性展開，只見那黑影猛然定住，許士海操控些許黑暗粒子席捲林墨，把林墨送到上方實驗室。
「他沒有污染，放他進去。」
許士海吩咐，他抓準時機，手中黑色粒子組成的巨大寬刃劍生成，將那巨大的黑影攔腰斬斷，腳下出現陣法，瞬間回收了那些黑暗粒子。
但那地面的竟然憑空冒出新的黑暗粒子，組成了一個看不見五官的黑暗人形，在那個人形組成的瞬間，一記重拳已經向許士海襲來。
許士海不是體修，身體的強度與人類差不了多少，瞬身躲閃，手掌展開向開，黑暗粒子猛然衝出，形成數條黑色鎖鏈，將那人形狠狠束縛。
那黑色人形竟然瞬息就掙脫了許士海的封印，雙手現出黑色利刃，許士海散為更多的黑暗粒子，形成一道黑色洪流，衝激向那黑色人形，隨即猛然出現，手臂已經插入那黑色人形體內，從內部釋放黑暗粒子，將黑色人形硬生破碎。
「對方很強，可能不在實驗室範圍之內，只是留下來一個黑暗粒子分身，」這是許士海第一個念頭。
但保險起見，許士海還是釋放出黑暗粒子，向著四面八方涌去。
許士海感受著體內放出去的黑暗粒子，他的黑暗粒子已然籠罩整個地下建築，但沒有任何一個異樣的靈性波動。
「封鎖區域，所有人包括我，接受龍組派來的偵查非凡者偵查，每個人都要經過一次特殊金屬檢測的掃描。」
「許士海，這有你的信封，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剛剛就莫名其妙的聽見你的位置出現了些許聲音。」
老教授遞給許士海的信封，那信封色澤焦黃，如同擱置百年。
「北方魔法教會？龍組默許了嗎。」
「是永生者默許的，他守望的那位存在即將蘇醒了。」
「這是……海神那柄三叉戟的碎片？代表了那一途徑序列三節點的事物竟然被崩碎了？」
許士海從信封中拿出一塊散發著神聖光澤的碎片，眼中驚詫難掩，他也參加了那場阻止海怪入侵城市的戰鬥，還因此炸掉了好幾輛遊艇，大概知道臨海發了什麼。
「海神隕落了，這是海神的節點碎片，海神可是第四階段的造物，在如今這個時代，怎會輕易隕落，」許士海毫無頭緒，他猛然看見一片較大的碎片之上出現了難以觀察的閃光。
許士海知道這是一個信息，有人想要和他聊聊。
他瞬間化作黑暗粒子散落在原地，隨即出現在一個無人實驗室的玻璃反光前。
「鏡中人，你到底想做什麼，能夠瞞住我的魔法師，大概也就只有你們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