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晉陞

第32章 晉陞

如果這個推斷成立,聯繫之前的壁畫的話,就會得出一段未曾聽聞的歷史。

「仙路斷絕」后,陰陽二氣,或者剩餘的天罡地煞二氣進入凡塵,作為新的「仙路」存在。

池曲微微沉吟,發現這個信息並非毫無預兆,在上古,乃至更古老的荒古時代歷史中,各種神話生物都是在仙人數量驟減的時間段突增的,同樣的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荒古時代曾經發生過一次難以估量的仙人隕落,但沒有任何典籍記載原因,甚至大部分典籍都模糊了這一記錄。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就是天罡地煞二道的來源,天外來物是嗎。」

「由此延伸出一個問題,天庭裡面的仙人去哪了。」

蘇恩並沒有回答池曲,而是繼續說到。

「如果仙人們追逐天庭的原因是因為力量被天庭收走了,那天庭內部的仙人呢,隨著天庭去太空旅行了?」

「似乎是一個難以推測的問題。」

池曲剛剛說完,小蘿莉就從床邊探了出來,晃著腿說到:「都沒了,最開始的道門途徑就是個坑。」

「都……沒了。」

池曲有些詫異,什麼叫都沒了,在他的理念歷,仙人不應該是得道成仙隨後長生的存在嗎。

「我想想,沒了,但沒有完全沒,至少大道力量還在他們身體裡面。」

「大道力量能保證長生不老,為什麼說他們沒了。」

蘇恩猛地明白了什麼,卻沒有說出口:「這個問題我還是那句話,去問那位天師。」

「問天機閣的天閣閣主也行,不過他想不想說也是問題。」

小蘿莉撇了撇嘴,池曲知道她不太喜歡術士,也就沒有問那位天機閣閣主的想法。

「問哥哥呢。」

「不知道,你求求他好了。」

小蘿莉有些不耐煩,不知道從哪裡拿出另一支棒棒糖。

「你知道嗎,其實我並不是那麼討厭你哥哥,這都是你給我的。」

有那麼一瞬間,池曲覺得小蘿莉的身上似乎布滿了斑駁的血跡,被釘在了宏偉的銀白十字架上。

下一秒鐘,池曲從愣神中脫離而出,他望了望四周,卻發現小蘿莉已經不在他的身邊了,蘇恩望了望池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尷尬了許多秒,蘇恩緩緩開口:「你要抓緊時到達詭法師,屆時你才能真正的擁有自保能力,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池曲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你還記得如何晉陞詭法師嗎。」

「舉辦一個簡易的撕裂靈體儀式,只需要撕裂我的靈體就好了,剩下的聚合……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我自己就能解決。」

池曲的抬頭,天空中灑落稀疏的雨水,像是要從天心墜落到他的眼中,經過三天的恢復,他的身體與靈體已經恢復到了最佳狀態,同樣的,也是晉陞詭法師的狀態。

洶湧的潮汐沒有節奏地拍打著堤壩,天空烏雲密布,而那重重霧氣當中,似乎藏著某雙注視一切的眼睛。

一個小時前他來到了這個海上基地,見到了剛剛刻錄完畢的,撕裂靈體並限制被撕裂靈體溢散的陣法。

他向小蘿莉微微頷首,他知道,腳下的陣紋是小蘿莉提供的,只有小蘿莉能提供這樣適合他的陣紋,這樣適合他的時機。

「我知道我聽雜亂的到聲音會變得集中,也知道你在雨天會有同樣的效果,不用感謝我啦。」

小蘿莉晃了晃身子,

像是有些害……羞?

「可以開始了。」

池曲向遠處的蘇恩說到,下一瞬,他掰斷手中的玻璃管,把裡面藏著熒光塵屑的紫色液體倒向了陣紋當中。

「詭法師」晉陞魔葯,陣紋運轉的消耗品,由星辰琥珀作為驅動主材料,深海烏賊血液作為輔助材料調配。

「詭法師」晉陞儀式,需要舉行一次撕裂W自己的精神內核,以精神內核為基礎,重新凝聚構建自己的靈體。

池曲逐漸閉上雙眼,一種未知的危機感從內心深處蔓延而出,很快的,這種危機感的來源降臨了,多條觸手從未知的靈體迷霧深處探來,從他的靈體縫隙中緩緩蠕動,最後,席捲包裹其一塊又一塊的靈體部分,暴力蠻橫的吧靈體向外拽去。

但池曲沒有反抗的權利,無論他多麼想聚合自己的靈體,但在儀式開始之後,他所有聚合的念頭都會被蠻橫的力量反抗回去,一種無力感正湧上池曲的心頭,但就在下一瞬間疼痛席捲,他的靈體,讓他所有念頭消失殆盡。

這是難以言喻到疼痛,超越肉體承受極限的痛苦,他的身體像是被撕碎成成百上千塊,藏匿在靈體世界的每一個不易察覺的角落。

也許是曇花一現,也可能是無盡時空,池曲第一次感受到他能掌握時間,雖然這是在自己靈體世界當中。

傳說有個地方一直有著黃昏一般的景象,那是亞瑟王的葬身之地。

只是這樣一個念頭轉瞬,再次看向窗外,那居然是一片黃昏投影而出的……海灘?黃金海灘。

在亞瑟王傳說中,阿瓦隆四周為沼澤和迷霧所籠罩,只能通過小船抵達。島上由精靈守護,沒有時間和歲月,一切都不會老去。既然一切都不會老去,沒有時間與歲月,那麼,他們就能無限成長,就像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也叫不上名的五六十米的大樹一樣。

所以說,這裡沒有「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句千古名句,而是「夕陽無限好,只是永流傳。」在這個類似阿瓦隆小島里,沒有時間與歲月,天空被定格在了「黃昏」尾聲這個時間段。

「最初。」

「不死島之上的白衣之主。」

「掌握……的審判天使。」

「血海之上的無邊……」

「……」

各種嘈雜的聲音充斥著他的大腦,有幾句他聽的清楚,例如一開始零先生交給他的尊名,有的是完整的,有的破損,混亂無序。

他無法自細感受這般的混亂無序,隱約間,他的靈體也接近破碎。

但他依舊什麼也沒做,還是那樣站著,望了望在地平線上久久不下的天之熾,即使是在靈體崩潰前也沒有任何動搖。

不是失了神,也不是已經失控了,只是那一片時間是那樣的漫長,昏黃的夕陽是某某的葬歌,然後又那樣的寧靜,卻又讓人不敢靠近,那遠端虛幻的出現了一片海洋,帶著血色的海洋,像極了Eva里的血海,但那血海上有著一根又一根的破損青銅柱。

池曲忽然覺得好累,好像已經走過無數次這樣的路,來過無數次這樣的地方,真的好累,但不能停下,這樣無神發獃的時間似乎只有轉瞬,真想在這裡停下啊。

忽然,池曲掀開了似乎並不存在的兜帽,無聲的笑了笑,身邊空間將近虛幻,一頂軟魔法師帽,古典深黑法袍,他的面容變得虛幻縹緲,似乎是一個徘徊多年的孤魂,他虛幻縹緲的臉中浮現出無數人的面容,林墨,東方丹,許士海……還有很多不認識的人臉,至於池曲這個身份,似乎只是其中之一罷了,或者,曾經的好友罷了。

他手上綁著東方丹的星盤,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不過總有道路,開始了,就已經無法結束,我已經厭倦了啊。」他發出來深沉的嘆息,身邊場景不斷崩塌,他擺了擺手,所有事物都歸於了混沌。

他捏了捏魔法師帽的邊緣,繼續說到:「快跑啊,在悲劇還沒有降臨之前。」走向了無邊的混沌,某種事物延伸又收束,是思緒,是幻想,是零。

下一秒,池曲又從海潮拍打海岸的聲音中醒來,如同大夢初醒。

池曲看了看周圍,想了想,開始分析起了剛聽見到混亂囈語。

「第一句話……聽不懂。」

最初算什麼,池曲完全沒有弄明白這裡所謂的最初是什麼意思。

池曲思索到最後,最終還是放棄找到其他的意思,轉而解析起第二句,也就是「不死島上的白衣之主。」

「不死……」池曲斟酌著這個詞語,阿瓦隆上的一切都可以被稱之為不死,某種意義上的不死,時間被定格,樹木有無窮無盡的時間生長。

「白衣……」池曲忽然看向身上穿著著的白色全身長袍,但他根本不敢想象這裡是屬於自己的,或者自己就是白衣之主。

「你想過重回王座嗎。」

池曲背後傳來悠長的聲音,帶著些許優雅的續長,卻又莊嚴神聖,如同神傳話的眷者。池曲轉過頭去,白袍下的身體已經準備好做出防禦反應。

「你是……」

池曲的話被對方的聲音打斷。

「是我,你應該已經忘記了。」只見一個黑髮少年坐在高台上,翹著二郎腿,頭髮自然垂,遮住眼瞳,身高比林墨小半個頭,身穿黑色禮服,臉型帶著未脫的稚氣。

「你是誰。」林墨重複問題:「我並不認識你。」

「你會記起來的。」那個人緩緩抬起頭來,瞳孔流淌著赤金色的流液,那似乎岩漿般的顏色匯總流動著古老的符文。他的面容帶著蒼涼和些許蒼白:「你猜測的一點沒錯,這裡是阿瓦隆,那個被稱作不會有歲月和時間段地方,任何生物在這裡都不會逝去,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不死。」

池曲本能的對那流動著赤金色流體的瞳孔感到熟悉。

「不死,無窮無盡的生命嗎。」林墨小心點做著確定。

「準確的說應該是被定格了,時間無法在這裡留下痕迹,這取決於你對時間概念的理解,如果時間是你自身的細胞衰竭,那阿瓦隆上的一切都難以理解,但如果你把時間理解為是外界的東西,時間讓你的細胞衰竭,就很好理解,阿瓦隆上沒有時間,細胞自然也不會衰竭。」

他理了理禮服上的褶皺,繼續說到:「換句話來講,時間不被允許進入這片區域,阿瓦隆是極樂之地,時間是讓人悲傷的東西。」

他抓了下拳:「我討厭悲傷,阿瓦隆的含義是極樂世界,而極樂世界裡面是沒有悲傷的,但悲傷太多了,多到你我都沒法阻止,只能一個一個實現咯。」

悲傷……那確實是很讓人討厭的東西,時間也是悲傷的東西,池曲居然有點認同面前這位不知名男子的觀點。

不可言喻的扭曲嘶吼聲進池曲的耳膜,禮服男子轉過頭去,池曲同樣望向遠處,只見潮汐起伏變得頻繁,聲音裡帶著瘋狂的靈感,似乎用某種難以理解的方式傳遞著知識。

「那是什麼。」池曲不由自主的發問。

「蘇門克爾·穆托奧菲斯。」禮服男子回答:「巨大海洋的支配者,我許諾賜予祂永生,代價是守護這裡,直到阿瓦隆消亡之際。」

「祂是……曾經的海洋邪神?」

池曲猛然知道了這位存在的身份。

蘇門克爾·穆托奧菲斯,是荒古時代就已經存在的神級生物,何時出現不明,對第二世界大部分遺迹的探索並不涉及蘇門克爾,祂的一切都被埋在深海之下。

祂曾經被稱之為海神,或者海洋支配者,身形模糊,又讓人不敢直視,似乎那是灼熱的陽光,只要望向那陽光的源頭,就會不自覺的挪開視線,也就啊「不可直視」的感覺,不管是在夢境還是記錄符咒里,都會出現模糊的感覺,而夢境則會出現同樣的「不可直視」感覺,但記錄符咒不會。

「祂現在不叫海神了,海神是克蘇魯的權柄之一。」

蘇門克爾並不是祂正真的名字,人類通用語言的發音並不能發出其真正的名字,是人類發音方法所最接近其原音的模糊拼寫,目前已知的,可以發出這種聲音的人類語言只有「自然語」「靈之語」和「言靈」當然,這屬於人類發音可以做到的語言。

言靈是與世界「溝通」的方式,言靈是向世界提出請求,世界回應你的請求,而是否是完全回應,或者是只回應一半,在或者,完全不回應,不過那取決於世界。

言靈也可以被用於向神明祈禱,神明用祂的權柄回應你,但神明會不會回應你,或者說管不管你,那是神明的問題了,神明不想管你,你自然無法得到回應。

所以說言靈算是一種呼喚。

但不是所有人都會這種語言,所以說就用模糊的發音改為了蘇門克爾·穆托奧菲斯。

祂的身體主調似乎是某種深藍至黑色的顏色,身上帶著巨大到觸手,觸手上隱約有著吸盤,就像是章魚觸手的放大版,關於祂具體的形象,有很多種描述,有的人說祂體型臃腫充滿各種褶皺,背後充滿著巨大的背冠,頭顱上半部分巨大,像是長了一顆瘤子,而那上面長著巨大到觸手,那似乎是祂的頭髮,褶皺中時不時流出充滿噁心氣味的粘液,光是觸碰,那粘液就能讓人陷入瘋狂,或是有著惡魔般健碩的身軀,皮膚上覆蓋著片片不規則的鱗片,雙手有著鋒利修長的利爪,雙翼骨刺鋒利的可以鋸開山峰,那是惡魔的翅膀,帶著凝固鮮血般的鼓膜,各種觸手從頭部下半部分,或是背部,雙臂上扭曲著,似乎是在掙扎,聲音艱澀瘋狂,那是某種「靈感」的囈語,但人類並不能承受那種瘋狂且充滿創造力的囈語,大多數強行直視或者靠近祂的人類都被那囈語侵襲,變得瘋狂,變得失控。

蘇門克爾並沒有屬於「神明」的高貴神聖,或者有著各種高大上的設定。

祂只是某種難以理解的生物,雖然被描述成怪物,但人類將其稱之為邪神的原因卻很可笑,導致人類瘋狂的只是蘇門克爾傳遞出來的知識,或者某種意義上的力量,只是人類無法承受,或是擅自進入蘇門克爾的領地,被其驅逐。

但正因如此,蘇門克爾就被描述為邪神。

有關於蘇門克爾的傳聞隻影響到三百年前,就在那個時代,蘇門克爾忽的消失,消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去了另一個世界。

「關於祂的描述到三百年前就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林墨從沉思中退出。

「確實,三百年前,我許諾祂永生,並讓祂一路達到真正的神明。」男子解釋。

「祂不是神級的生物嗎,永生是祂們的權柄。」

池曲逐漸找回了某些知識,他得到了某些與神話生物有關的知識。

「半神?剛剛接觸到正統神明的一角,那些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永生,只有神明才是不死不滅的,祂們只能被遺忘,或者……。」男子笑了笑,似乎不願向林墨透露最後的句子。

池曲微微頷首,表示了解,在不清楚面前男子身份前,林墨並不打算有更多的交涉,畢竟這個世界他人生地不熟,鬼知道什麼時候就原地去世了。

「時間快到了……」男子從禮服衣袖內拿出一個帶著些許金色的懷錶,那上面刻著繁華且奧妙的花紋,男子掀開懷錶,從懷錶表面上拿出一枚不知名的硬幣:「你會用上的。」

池曲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想著接還是不接的問題。

「在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害你的……只有我啊,哥哥。」禮服男子眼瞳里而赤金忽然暗淡,變得沒有一點雜質,純真無邪,就好像笑著向你送出糖果的孩子。

池曲從心底里感受到對這個男子感到熟悉,但他們的重逢時隔千萬年,是那麼的久遠。

「哥哥,你還是那樣,但我們給你的蘋果不可能有毒。」少年純真無邪的笑著:「下次再見。」

「哥哥……?」池曲的身體忽然出現在那條送他過來的小舟上,身邊的一切都扭曲起來,瞬息轉變,等到空間變得正常,重新被展開,拉開時,池曲又回到了那個昏黃的沙灘。

「是……夢嗎,但為什麼那個夢這麼清晰,那麼真實。」

他自言自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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