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說書
「是誰殺了我兒?滾出來!」怒吼聲由遠及近,伴隨著陣陣龍吟。
凌寄風眉頭一皺剛想起身,煙霞客趕忙說道:「道友稍待,此應是那惡蛟父母前來尋仇,此龍正在怒頭上,道友此時不便出面,先我來出面說一說,看有無緩和。」
凌寄風聞言剛要說話,煙霞客又緊接著說:「我知道友神通廣大,不懼此龍,然貧道忝為地主,不能坐視不管,當年貧道和這老龍有過一面之緣,看能不能說和一下,化干戈為玉帛。」
凌寄風微微皺眉,看了眼煙霞客說道:「也罷,就看此龍知不知趣,如不聽勸,冥頑不靈,怕是難逃凌某一劍。」
煙霞客聞言鬆了一口氣,對著凌寄風略一拱手,轉身一震衣袖,化遁光一道,飛出風靈島。
煙霞客飛至半空,按落遁光,抬眼望去,只見烏雲之中兩條巨龍不斷翻滾纏繞,兩龍一黑一赤時隱時現。
「貧道乃風靈島煙霞客,敖道友,可還認得貧道。」煙霞客高呼道。
只見天中黑龍一聲龍吟,聲震九天,轉而下沖化為一黑袍壯漢,鬍鬚滿面,雙眼怒睜說道:「原來是你,當年龍宮會中見過一面,只是我此來不是敘舊,我尋氣息到此,斬殺我兒的人就在此島之上,你把他叫出來,不要做縮頭烏龜!」
煙霞客苦笑道:「怨怨相報何時了,此人是我島中貴客,貧道不能坐視不管。況你兒興風作浪,有錯在先,不如化干戈為玉帛,到我島中一敘。」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我只問你交不交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天時間,不然休怪我不講情面。」黑龍氣勢洶洶道。
煙霞客看黑龍怒目圓睜,誓不罷休的模樣,別無他法,只能無奈回島。
凌寄風看煙霞客遁光飛回,起身相迎,兩人見禮之後,凌寄風瞥了眼煙霞客的神色,心中已知結果。
當即振衣撫劍看著煙霞客微微一笑:「此龍冥頑不靈,一意孤行,取死有道也,道友且看我將其打殺!」
煙霞客聞言趕忙一臉誠懇的說道:「這兩龍法力高深,更有許多水族助陣,我這風靈島有煙霞大陣,不若讓我盡起大陣阻他一阻。一來待他氣勢泄盡,二來量他也攻不破我這大陣,也是一助力。」
凌寄風稍一沉思道:「也罷,就依道友之言,只是此本是凌某之事,卻要連累道友了!」
「道友客氣了,貧道本是地主,豈能置之不理,道友不必多說,此為貧道應盡之責。」說完也不待凌寄風搭話,就從袖口取出一頂白色紗帳,巴掌大小,往空中一祭,此帳在空中化一片漫漫白紗鋪下,只見風靈島四周頓有裊裊白煙升起,此煙與白紗相合,不斷演化,頓有連綿不絕之勢。
此時風靈島已全部籠罩在白色煙霞之中,若隱若現,陽光照耀之下,五彩繽紛,望之有恍惚迷人之感。
那黑龍名叫敖兜,修成龍身已有八百年了,敖兜與那赤龍在還是蛟龍之時交、媾生下那惡蛟,后兩人多在閉關修鍊,以期化龍,對那惡蛟溺愛縱容,疏於管教,終釀成今日之禍。
此時敖兜一看風靈島生出變化,煙霞籠罩,心中已知煙霞客的選擇,心中大怒,今天必須要做過一場。
今日必將踏破風靈島,隨後對那赤龍說道:「既然煙霞客不肯就犯,交出殺我兒兇手,今天就淹了這風靈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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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子身死,那赤龍早就歇斯底里,狂躁不堪,聞言怒吼道:「今日就要滿島生靈為我兒償命。」說完就隨黑龍一起扎進海中,翻江倒海。
頃刻間風雲變幻,波濤洶湧。
兩龍在海底,施展法力,御水興波,不斷抬高風靈島周圍海水,四圍一些水族精怪,也不斷施展法力,助長水勢。
頃刻之後水勢就已距風靈島上空十丈高低,如四海之水倒懸,黑雲壓城,做勢欲傾。
忽然一聲龍吟傳來,聲音不斷高昂,敖兜大吼一聲:「破!」忽如弓弦崩斷,四周海水洶湧而下,如天河崩塌。不斷撞擊在周圍煙霞之上,那煙霞也是奇怪,看似輕若無物,單薄似紙,卻甚是堅韌!周圍海水一浪接過一浪不斷衝擊,竟一時奈何不了那煙霞。
風靈島中凌寄風看著這滔天威勢,笑著對煙霞客道:「煙霞陣果然不凡,看似是煙霞漫天,吹彈可破,實則受力之下堅韌非常,已得天下至柔之道,非尋常之法可破!」
「哈哈哈!道友不愧為飄渺峰弟子,見多識廣,一眼就窺破我這煙霞陣玄機,只可惜我這煙霞陣還有破綻,現在也只是阻他一阻,待他法衰勢盡之時,還要道友出手。」煙霞客笑著說道。
凌寄風凜然一笑:「道友客氣了,此為我應盡之事,此輩縱惡行兇,不知悔改,還尋釁報復,合該當誅!」
海天傾覆,一波未去,一波又來。每次煙霞陣看似岌岌可危,吹彈可破,但每次都堪堪擋了下來。敖兜皺了皺眉以法眼仔細觀察了一陣說道:「此陣另有玄妙,看似輕薄,實則堅韌非常,我勢越大,就越是堅不可破,看來此法不行,要換個方法。」
赤龍聞言想了一下道:「我有一法可破,我煉有三滴六陰神水,此水最善以柔克剛,侵蝕法力,我以此水侵蝕煙霞陣,阻礙靈機變化,待此陣定住之時,你我夫妻催浪傾壓,定能一舉破陣。」
赤龍說完用手一揮,頓時有三道精光飛出,至空中化為一片烏雲密布,一時間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
此雨為六陰神水所化,落在煙霞陣上,猶如水濕棉花。
煙霞陣頓時沉重非常,運轉緩慢,已無此前煙霞飄蕩,仙氣盎然之景像,敖兜夫妻二人一看時機已至,一運法力,正想一鼓作氣破了此陣。
卻突感周圍靈機大變,卻見風靈島中突然一道劍光衝天而起,殺氣盎然,只一劍就攪散烏雲,如仙聖開天,天光大亮。
此劍光不斷攀升盤旋,一陣劍吟之後,突然落至半空,化一丰神俊郎、狂放不羈的白衣男子,手持長劍,宛如秋水,散發著淡淡劍吟,正是凌寄風。
原來在赤龍祭出六陰神水之時,凌寄風已感不好,心想不能讓他們攻破煙霞陣,不然滿島生靈性命不保。遂當機立斷,御劍而起,一劍斬破六陰神水。
凌寄風淡淡看了敖兜一眼喝道:「孽畜!你縱子行兇,有管教不力之罪,此時認罪,還可放你們一馬,不然也難逃一死!」
敖兜大怒道:「我兒縱有千錯萬錯,也由不得你來處置。今日就殺了你,以祭我兒!」
凌寄風一震長劍凜然道:「既如此,你授首吧!」
說完一劍斬出,宛如銀光乍起,此劍名叫逝水,是以北冥寒鐵煉合秋風石所鑄,蕭瑟肅殺,寒意非常,已隨凌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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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煉魔八百年。
劍光方起,殺氣臨身,敖兜心中一顫,趕忙躲避,縱身一躍,與那赤龍匯合一處,合力運轉玄功,頓時大水滔滔,不斷朝凌寄風沖刷而來。
凌寄風一揮衣袖,祭出逝水劍,剛才一劍只是隨手試探,現見大水襲來,劍光直斬而下,一劍就把大水劈開,去勢不減,直朝敖兜斬去。
此劍凝聚天地間肅殺之氣,還未臨身,敖兜直感渾身冰冷,周身法力運轉不順,急忙一轉,化為一條黑龍,催動周身護身真光,此光滑膩非常,能偏轉劍光法力。
凌寄風性格雖嫉惡如仇,洒脫不羈,但卻鬥法經驗豐富,從不小覷任何人。
見劍光偏折,也不急躁,劍指一催,劍光猛然暴漲,又分化出一道劍光,朝那赤龍斬去,赤龍眼見不好,玄功一轉,猛發癸水神雷。
但那劍光卻是靈動異常,如游魚一般見縫插針,不斷朝赤龍斬來,赤龍眼見此法不行,心知不好,趕忙飛往空中躲避,真龍之身雖是堅硬異常,可比靈寶,但此時也不敢以身抵擋劍光。
兩龍原非龍種,是兩條泥鰍得道,修了三千六百年,也無大法仙訣,是自悟修道,能夠化龍已是僥天之幸,雖能興風布雨,操雷弄電,但和道門大派弟子相比,已是相形見拙。
眼見一劍一龍相互追趕,好不快活。黑龍突然龍身一縮,擺脫劍光,急遁而上,轉身大吼一聲,朝凌寄風吐出一口黑風。
此風有個名頭叫三合黑風,乃是黑龍自悟神通,是敖兜還未化龍時,采自身腥液,海底萬年腐煞,以本命元氣相合修鍊而成,能腐蝕骨肉,吹散元神,只要粘上一點就如附骨之疽,極難去除。
見此風吹來,凌寄風哈哈一笑,身與劍合,化光而去,此為劍遁之法,劍遁豎轉橫挪,去留隨意,一擊不成遠遁千里,如無禁困之法,根本奈何不了劍修,凌寄風避過黑風,劍光一轉,朝敖兜急斬而去,劍光之快,避之不及。
劍光如游魚爭渡,瞬間斬出一千兩百劍,斬的敖兜周身真光破碎,龍鱗開裂,隨即凌寄風大喝一聲,劍光相合,在九天之上不斷盤旋,劍指一揮:「斬!」劍光猛然大盛直斬而下,敖兜心中大駭!全力運轉法力,赤龍眼見黑龍遇險,急忙飛來,兩者法力相合,運起護身真光相抗,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頃刻間天地失色。
再看時只見凌寄風負手持劍而立,白衣隨風飄蕩,兩龍跌落在海中,一條斷尾飄蕩在海上,鮮血染紅一片。
兩龍雖然神通不高,但修行年深日久,法力深厚,且真龍之身,堅硬異常,非常人可比,如不是之前水淹風靈島時,被煙霞陣所阻,消耗了不少法力,凌寄風也不可能贏得這麼輕鬆。
天光大開,突然見風靈島煙霞散開,一道遁光飛來。煙霞客落了下來道:「道友劍光犀利,神通不凡啊。既已斗敗兩龍,不若饒他們一條性命吧。此龍化龍之後,在北海龍王座下做了一府主,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如饒他們一條性命,免得再起事端。」
凌寄風心中付道:若斬了他們,我雖不懼,事情卻麻煩不斷,連累煙霞道友卻是不美!」轉身對煙霞客說道:「也罷!既然煙霞道友求情,我就網開一面,看這兩龍有何話說!」
說完飛至海面之上,負手站立,對著敖兜說道:「你兒興風作浪,殘害漁民,你有管教不嚴之責,今你興師來犯,敗於我手,還有何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