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銀羅
南陽城裡的花樓萬千,其中當以玉無霖為首。
玉無霖的小娘子們自幼習詩書禮儀,琴棋書畫樣樣了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幫子大家閨秀。
「大家閨秀?發的什麼春秋大夢。」對面的花樓老鴇子冷嘲熱諷:「青樓妓子!天生下賤!做出這般姿態沒得叫人噁心。」
她身邊的姑娘們知道自家老鴇又在每日一酸,淡定的打了個哈欠。
不過也實屬正常,這玉無霖高樓平地起,每日客人流水似的,誰人見了不眼紅。
現下青天白日映樓台,姑娘們都滿臉的疲倦,一位姑娘迷迷瞪瞪的望著對面的樓欄。
朦朧中好像看到兩道人影。
窈窕身姿,輕紗罩面。
高樓之上。
沈雁行一臉懨懨的望著對面的人,道:「你有事倒快說,別吊我胃口。」
她昨晚要處理的事太多,歇的遲,正困著呢。自然也沒什麼雅緻跟她欣賞美景。
「你啊你。」那藍衣女子惱的隔著面紗掐她的臉,「當初拿定主意要開花樓的是你,而今懶懶散散亦是你。從前你長居護國寺,我不好說什麼,而今回來也有些時日,怎的還做著甩手掌柜」
沈雁行莞爾,假模假樣的捂著她的手,說:「這不是有我們銀羅姑娘嘛,我何須多憂?」
「凈會耍嘴皮子。」銀羅無奈的笑,拿她沒法。
突然她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四周,道:「不過我這回找你來,是真有事。」
沈雁行眼神瞬間清明起來,蓮步輕移就往裡面去,「說說看。」
銀羅臉上也沒了笑,嚴肅說道:「有個姑娘留意到一位公子在醉酒後不小心透露。」她壓低了聲音,「春闈冒名頂替一事。」
沈雁行眼神瞬間凌厲,不動聲色的問:「可知道是誰家的公子?」
「戶部尚書周紀的獨子,周世昌。」
近日,京城裡出了不少熱鬧事。
南境將軍霍諍回京受封。
長寧郡主沈晏應召入京。
最值得津津樂道的是,春闈結束后不久的放榜。
大成朝雖說文武並舉,但老百姓心中「文章」還是高於「武學」的,正經的科舉出身才是坦途。
多少平頭百姓都盼著自家子弟能在科場上博出個功名,光耀祖宗。
於是每年的金榜前總是凝聚了人世百態。
有人金榜題名,就有人名落孫山。有人一日看遍長安花,就有人兩淚漣漣掩面泣。
還有人——情緒失控,狀似瘋癲。
一位面容清秀的學子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巨大的金榜,嘴裡喃喃自語,「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他跌跌撞撞的出了人群,眼神潰散,神情恍惚。
「不可能,不可能的……」
人群中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聲譏笑,「嘿,又瘋一個。」
…………
沈雁行摩挲著手中茶盞,不過片刻便有了主意。
「你現在立即傳信給鍾叔,他查清楚整個頂替過程,以及立即找到那個被周世昌頂替的學生。」沈雁行閉了閉眼,「以我對周紀的了解,他絕不會留下一絲隱患。」
銀羅臉色一臉凝重,點了點頭便急急起身去聯絡。
沈雁行猛的握緊茶盞,又在一瞬間鬆開,嘴角上揚。
我還沒出手,你倒自己找死。倒白費我先前一番功夫。
皇長子的親信。
朝堂二品大員。
枉顧朝堂綱紀,監守自盜,徇私枉法。
這個驚天響雷,不知得嚇死多少安睡的人。
沈雁行眼睛笑的眯起來,心裡是莫大的惡意。
茶盞的水在開心的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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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覺得我越寫越少。
主要是寫了一千多字就剛剛寫完要寫的內容,這不能怪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