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路盡頭來了個人高馬壯的alpha，他哈哈大笑著，熟門熟路地把小路手中的能量石全都拿走了。

【我已經給過你了！】送餐機器人小路轉動著小短腿焦急地追在alpha後面。

「上次給的是上次的。」alpha狡辯道，「這次是這次的。」

【可是上次你也沒和我簽訂契約啊！】

小路追著那個alpha不放。

alpha加快走了兩步，回到他的朋友間，指著小路笑道，

「這就是我上次跟你們說的那個機器人。滿大街發能量石，只要你說上軍校后選伴生機器人能選擇它，它就送你一塊能量石！」

「小機器人，你看我和朋友加起來一共人，拿能量石不正好？」

【可是你們根本不會上軍校的。】小路伸出短短的機械手扒住alpha的小腿不放，他的屏幕閃著流眼淚的符號，【把能量石還給我！這是我攢了兩個月的！還給我！】

「萊爾，不就幾塊能量石嘛，還給它吧，欺負個小機器人多沒意思。」

「就是啊，讓他做做夢也行。」

小路當著alpha朋友的面讓他下不來台。

alpha羞惱得漲紅了臉，伸出手一把把小路拽了下去。

他踹開了還要撲上來的小路，把能量石隨意地擲在地上。

「真晦氣！還給你！」

「像你這樣的低端機器人還做夢上軍校做戰鬥機器人呢？！」

「我告訴你，你的最終結局就是變成破銅爛鐵進垃圾場！」

alpha們揚長而去。

小路沉默地爬了起來。

它一聲不吭地開始撿掉落在地上的能量石，珍惜地用機械爪子將能量石上面的灰塵擦得乾乾淨淨。

小路開始小聲地念著。

【不是做夢】

【不是做夢】

【小路不是在做夢，小路要有夢想】

【小路會成為最優秀的戰鬥機器人】

周瓊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出來。

一切發生得太快，在她的猶豫中，所有都結束了。

單純的安慰似乎太過蒼白，有種事不關己的施捨。

「小路，我們一起回去嗎？」猶豫再三，周瓊還是站了出來。

小小的機器人沒有說話，慢慢地跟在了周瓊的身後。

周瓊試探道，她覺得自己說不定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簽訂契約是什麼意思呢？」

【如果上了軍校，要選我當伴生機器人。】小路悶悶道，【你覺得可笑嗎？】

「不會。」周瓊想了想，認真道，「有夢想很了不起。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夢想的，而且一切皆有可能，萬一就實現了呢？」

周瓊就是一個典型的沒有夢想的鹹魚。

她從小到大，按部就班地讀書考試升學。

報專業時，隨大流地報了比較擅長的文科專業。

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那種拼盡全力，為夢想奮鬥的熱血感。

周瓊其實很羨慕那些說到自己夢想就眼睛閃閃發光的人。

【即使是我這種最低端的送餐機器人？】

「嗯。」周瓊肯定了它的回答。

【那你願意和我簽訂契約嗎？我可以把能量石都給你。】

小路抬起了腦袋，它從來不會錯過任何一絲希望。

「可以啊。」周瓊點頭道，「不過能量石就算了，因為我估計很難能考上軍校。」

於是這一天小路儲存在硬碟的絕密文件夾中又多了一份名單。

【NO52.周瓊】

*

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

周瓊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了。

她已經有了前進的方向。

通過這幾天的打聽，她得知貧民窟那邊來了一堆從礦區逃難過來的工人。

周瓊想試試看能不能融入他們。

說不定那裡會有一些工作機會。

姬瑪夫人遞過來一個小包袱，周瓊打開一看，裡面是十餘只細長的小瓶子。

瓶子里的液體清透中帶著些許雜質。

「這是？」

「這是十級果腹的營養液，雖然雜質很多，但是省著喝的話，能撐過去一個月。」姬瑪夫人回答道，她目光流動，似乎有些不舍，「不是我不想留你，只是……，總之，有條件的話，儘快離開這裡吧。」

「嗯，我知道的。」周瓊珍惜地收了起來，「謝謝您，夫人，我會記住你的恩情的。」

姬瑪夫人目送周瓊離開了商業街。

機店的瘦高個老闆剛想探出頭嘲諷，就對上了姬瑪夫人冷冰冰的眼神。

他訕訕一笑，又縮回店裡。

周瓊又穿回了初始的乞丐服。

即使沒真正進入過社會，她也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

她把營養液小心地揣在懷裡，向著貧民窟出發。

一路緊趕慢趕，她的思緒有些放飛。

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麼。

現在她最擔心的是身份問題。

其次是性別問題。

因為她是一個純正的地球女性。

沒有腺體，沒有第二性徵。

在ABO社會裡，這種癥狀算什麼？

估計算性·功能發育障礙。

周瓊搖了搖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暫時甩出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