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仙俠12

第89章 仙俠12

沒有人知道那場血雨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天雪城中本就少見的幾塊靈草田,被血雨硬生生燒沒了一半。

城主府的損失最重。

而晏無歸緩緩坐起身,感覺自己渾身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清爽,不由得陷入沉默。

昨夜江眠把他照料得很好。

就是好得太過了。

分明只是一個潔凈術便可以解決的問題,江眠卻非要親手幫他洗頭髮,溫柔細緻地擦一遍身子,甚至是……

他當時實在是怕了江眠,只能乖乖聽話任人擺布,就知道把臉埋在江眠的頸窩裡裝鴕鳥,也不知被平白佔了多少便宜。

修為太高的弊端盡顯。每一個微末處的小細節,晏無歸都記得無比清晰。

恨不得直接失憶。

晏無歸黑著臉低頭看了江眠一眼。

這祖宗還是那副軟綿無辜的模樣,從被子里探出半張人畜無害的臉,漂亮眸子水潤潤地盯著他笑。

彷彿昨夜那個黑心眼的傢伙,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江眠心情甚好,抬手扯了扯晏無歸的袖子,軟聲撒嬌道:「陪我再躺躺。」

晏無歸拳頭一緊,還是默默躺了下來。

江眠滿意了,側過身,指尖熟練地滑進鬆散的裡衣之中,搭在晏無歸緊實的腰上揉了揉。

他還沒從被子里出來過,把手捂得很暖,但晏無歸的身子依然稍微僵了一瞬,才慢慢放鬆,顯然很是警惕。

「師尊,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當然沒有。」晏無歸沒好氣道。

「好凶,」江眠笑了笑,湊過去輕啄了一下他的唇角,溫聲說,「師尊放心,若是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繼續欺負你的。」

「那昨夜你還……」

「那可是師尊親口要求的,我很聽話。」江眠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聞言,晏無歸深深吸了一口氣,過了半晌才咬牙道:「江眠,本座真是小看你了。」

「好,我是壞蛋,師尊不要凶我了嘛,」江眠毫不介意地又湊近了些,笑眯眯哄道,「師尊,今日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全當贖罪了好不好?」

「……倒也不必。」

晏無歸不太自在地偏過臉,然後又被江眠輕輕掰回來,親了一口。

吃軟不吃硬。

其實晏無歸只是不太習慣這種……被人呵護著噓寒問暖的感覺。

他又不是被弄殘了,稍微受些皮肉傷也能隨手治好,不至於讓江眠這般處處讓著他。

而且想到自己在江眠面前哭了出來,今日還要被他哄著,晏無歸心中就狠狠一堵。

好丟臉。

但江眠依然在笑眯眯地等他提要求呢。

晏無歸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眠眠,別在外人面前演戲了,行嗎?」

他真的很不喜歡看到,江眠被人當作魔尊的孌寵,看作一個隨手可拋的物件。這事晏無歸已經想了很久,之前沒提太多,就是因為江眠似乎還挺樂在其中。

而江眠微微一怔,彎起眸子:「好。」

這祖宗全然配合的態度,反而莫名讓晏無歸更不自在。

不等晏無歸說些什麼,江眠又笑吟吟地補充道:「況且師尊,你已經把我的漂亮衣服扯爛了,這幾日我只能穿在魔宮時的舊衣服,保證旁人不會對我多想。」

晏無歸耳尖熱了熱,忍不住有些凶:「……那又如何?本座還不能扯了?」

他這不是實在受不了了嗎!

昨夜江眠脫了輕紗外披將他撩撥一番之後,就什麼也沒再脫了,堪稱用心險惡。

自己一幅衣衫整齊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笑,眼裡卻儘是危險的暗芒,輕輕撩起衣擺就覆上來欺負人……晏無歸當然不能忍。

「能扯,師尊做得好,做什麼都行。」

江眠繼續好脾氣地哄他,溫溫柔柔的,讓晏無歸立刻啞了聲。

他還是吃軟不吃硬。

晏無歸被安撫好了,安靜地回抱著江眠,陪他躺在床上消磨時光。

直到日頭漸高,徐胖子按照往常的時間給江眠做了午飯。

他是破例被允許坐上魔宮靈舟一併來的。

趁著江眠還沒吃完,晏無歸默默回到卧室,對著水鏡扯開衣領。

頸側與鎖骨上留著尚未消退的紅痕與齒印,在蒼白膚色的襯托中稍顯靡麗。

晏無歸特意沒有治好,就是想親眼看一看江眠的破壞力。

他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這祖宗還會咬人的?」

堂堂渡劫期的身體,都能被江眠弄出如此不雅的痕迹……晏無歸心裡隱約明白,江眠從一開始就在讓著他。

或許江眠身懷著他難以理解、從未接觸過的力量體系。

但江眠絕對在讓著他。

沒有在相遇的第一時間就把他弄成這樣,可能都算是這傢伙有良心了。

正當晏無歸陷入了有些沉重的思考之中時,江眠忽然悄悄出現,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腰。

「真好看,」江眠親了親他的耳尖,輕聲道,「師尊先別把它消掉好不好?」

反正今天他們沒有必須出門的日程。

「……嗯。」晏無歸指尖稍蜷,低低地應了一聲。

外界在瘋狂談論昨夜詭異的血雨,他們待在靈屋裡膩膩歪歪。

晏無歸的領口依然敞著,坐在庭院里閉上眼默默調息。

他甚至不想走路,總感覺渾身上下隱隱作痛。

不是真的痛,就是心裡怪怪的……

而一飽眼福的江眠更加體貼,垂眸泡好了茶,還拿著靈木梳子給他梳頭,指尖撫過柔順光滑的銀髮,時不時輕聲和晏無歸聊上兩句。

「師尊,我的漂亮簪子沒了。」

「沒了就沒了。」

「哦。」

沉默半晌,晏無歸停下調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眠眠,你的純陰之體,似乎有點效果。」

他的靈力肉眼可見地凝實了些許。

聞言,江眠臉蛋微紅:「唔,我被師尊採補了。」

晏無歸動作一頓:「說什麼呢!」

這分明就是普通的雙修……而已。

昨晚晏無歸試圖掙扎的時候,可沒有吝嗇靈力的釋放,他沒擋住江眠,反而莫名其妙讓江眠衝到了半步化神。

江眠不怎麼在意,他本以為這就是自己最近修為的極限了。

直到閆問雪主動跑來下跪道歉,被晏無歸揍上一頓之後,順便提到了昨夜的血雨。

晏無歸綳著臉把他又揍了一頓,直接趕走。

而江眠有點好奇,老婆到底把人家的靈草田摧殘成了什麼樣子。

但是他剛一出門,就迎面招來了天雷。

原來不僅僅是半步化神那麼簡單。

江眠不禁啞然,在晏無歸看變態的目光中渡了個劫,元嬰也在天雷的洗禮之下長大了一圈,通體透著愈發華麗璀璨的金藍色。

他更好奇了:「師尊師尊,為什麼我的雷劫會推遲?」

「……本座的靈屋自然不是凡物,有上古寶圖守護,可遮蓋天機,不為人所測算,」晏無歸盯著庭院外大片大片枯萎的草地,頓了頓又道,「還有極強的防禦力。」

「唔,怪不得我的琉璃簪子都沒了,但這屋子還是那麼結實。」江眠若有所思。

晏無歸聽得僵了片刻,兇巴巴道:「行了行了,你不就是要簪子嗎,本座送你一萬個行不行?」

聞言,江眠緩緩轉過頭,眼眶一紅。

晏無歸:「……」

他差點忘了江眠還有這招。

「師尊,我是想戴給你看的。」

江眠委屈地小聲說完,側身繞過晏無歸,自己回到了靈屋之中,藏進被子里。

晏無歸乾咳了一聲,趕緊追進去把江眠撈出來抱著,在儲物空間里翻出各種簪子首飾,給他玩個過癮。

「不要了。」江眠鼓起臉。

「眠眠……」

「要師尊親親。」

「好好好。」

「想和師尊一起沐浴。」

「……」

晏無歸不知不覺又被佔了便宜。

當然,在他們顧著黏黏糊糊的時候,修真界的風向也開始悄然轉動。

因為當江眠從靈屋中走出來渡天劫的那一刻,天機閣終於定位到了他的存在,發出一則可用大量高級靈石購買的資料。

【江眠——化神修士,單水靈根,功法未知,修行之速非尋常人也。曾與一不知名劍修現身於河嶺縣石家村,奪走上古佛珠,疑似已歸順於魔尊麾下。此人為天地變數之二,需多加防範,變數為何,亟待日後測算。】

在原文設定里,天機閣是修真界最為神秘強大的存在之一,也是立場偏向中立的情報販子。按理說他們能夠算出所有修士的信息,但這一次,他們找江眠找了很久,才確定江眠的歸屬。

因為晏無歸手中最不缺的就是寶物,他不僅將整個魔宮都籠罩在遮蔽天機的寶物之下,就連自己偶爾會住的靈屋也一樣,頗為警惕。

所以直到如今,江眠在渡劫時與天道相觸,讓天機閣抓到了機會,他才算真正進入大眾視野。

但【變數】這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定義,其實很有意思。

江眠目前還不知道自己的信息已經被人,亦或者說,是被晏無歸口中的火雞頭買了下來。

不過,即便被發現了江眠也並不在意。

他本來就是一個隨心所欲的變數。

魔界大比在外城的露天決鬥場中舉行。

這裡原本是天雪城唯一能夠合法殺人的地方,甚至建立了四面環繞的觀賞高座,比足球場還大的決鬥台上盤桓著久久不散的血腥氣。

魔界排得上號的宗門全都派來了長老隨行,各宗弟子們或警惕或散漫,低聲談論著魔界小有名氣的新星,甚至還有人差點吵了起來。

但沒有人敢輕易放出威壓。

因為今日晏無歸也在。

他坐在視野最佳之處,桌上放著尚未打開的靈酒,臉色並不像前日宴席時那麼好,也沒有看江眠。

而且城主閆問雪不知去了何方,反倒是他那多年前隱於幕後的父親邪靈真君,老老實實地負責主持大比進程。

氣氛有些怪異。

魔宮弟子對此的感受最是清楚不過。

而作為魔宮真正意義上的首席,言不還被眾人推出來找江眠問情況。

「尊上他……怎麼了?」

「唔,他應該是生我的氣了。」江眠今日換回了黑色修身的法衣,笑眯眯道。

昨晚黏黏糊糊到最後,他們情不自禁又做了一次,晏無歸尚未痊癒的鎖骨上,平添了更多鮮紅痕迹。

只要稍微拉開衣領,便是一覽無餘。

「那你沒事吧?」言不還皺了皺眉。

雖說大家都不太敢跟江眠說話,但也對此非常關心。

「沒事,啊對了,只要你們別跟合歡宗的人走得太近就行。」

江眠不再多說,但顯然心情很好,還抬頭輕輕瞟了晏無歸一眼。

晏無歸察覺到了,僵硬地拿起靈酒,默默喝了幾口。

魔界大比的規則簡單粗暴,八十名修士混戰,最後二十名留在台上的人才能晉級。

最後便是抽籤一對一戰鬥,二十進十,最後十人再依次分出排名,獲得參加潛龍大會的資格。

落選的人若是足夠自信,可以有一次挑戰前十名的機會,但也只有一次,輸了就是輸了。畢竟實戰中生死不論,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環。

江眠不由得感嘆,魔界如今的確強盛,光是叫得上姓名的元嬰後期與化神修士就有如此之多。

至於這場八十人混戰,基本沒有人會刻意招惹江眠,只需做好防禦不被餘波傷及。

倒是言不還作為魔界頗有名氣的新星,時刻腹背受敵,偶爾還得讓江眠照應一下。

不僅如此,江眠低調划水時,還發現有個疑似合歡宗的姐姐在朝自己拋媚眼。

他大受震撼,直接拋下言不還迅速遠離。

但是二十進十的抽籤,江眠又一次抽到了這位姐姐。據說她是合歡宗極有名氣的掌門親傳大師姐——盛紫嫻。

盛紫嫻的武器是一條鋼鞭。

當裁判喊下開始,她便高舉鋼鞭朝地上狠狠一甩,與江眠拉開距離,引得不少男弟子激情澎湃、為她歡呼喝彩。

很顯然,盛紫嫻研究過江眠曾經的戰鬥,知道他近戰能力很強,從最開始就不打算和江眠近身對戰。

而江眠作為尊上的小爐鼎,當然更不會主動靠近她了。感覺只要碰她一下,老婆都會生氣。

於是江眠淡定地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把斬仙刀,通體透著冰涼鋒銳的森寒氣息。

名字很酷,品階中規中矩,是江眠從晏無歸的寶庫里找來的。

雖然這把長刀看起來與他的身形並不相稱,但江眠有著豐厚的實戰經驗:想要砍人,多半還是用刀更好。

眼看著鋼鞭如雷霆般向他抽來,江眠面無表情地飛身而起,斬仙刀在手上靈活地轉了一圈,向前劈砍而去。

「抽刀斷月。」江眠輕聲道。

刀刃與鋼鞭數次交鋒,稱不上誰更堅硬,但不知何時,盛紫嫻的鋼鞭上飛速裹滿了冰藍霜花,近乎蔓延至她的指尖。

正當她試圖掙脫,江眠轉頭看向天邊烈日,刀尖輕輕一指。

「潮起。」

霎時間,那輪金黃的太陽似乎被圓月驀然吞噬,皎白月色流轉,如洶湧大海般的巨浪憑空湧起,順著月光的指引將盛紫嫻裹入其中,衝出了決鬥場的邊界。

江眠沒有下殺手,卻贏得乾脆利落。

月冷靈圖裡的法術相當好用,而且效果頗為華麗。

他緩緩落於場外,在歡呼聲中抬頭對著晏無歸笑了笑,傳音道:「師尊,我很乖吧?」

「……嗯。」

畢竟晏無歸總是在說,要遠離合歡宗的不正風氣。

除去這個小插曲,江眠一路都贏得很輕鬆,甚至打敗了東道主天魔宗的首席丘一塵。

他並未用出化神期以上的靈力,但江眠「煉體」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在魔界修士們眼中幾乎成了十大未解之謎。

最終,魔界大比的前五名被兩大勢力佔了大半。

江眠,丘一塵,言不還,重新挑戰第四名成功的盛紫嫻,以及她的小師弟。

雖說魔宮弟子在每次大比都會有矚目表現,但同時有兩名修士參加潛龍大會,其實也算是頗為少見。

當然這也更能證明,合歡宗最近風氣旺盛是有理由的,人家教出來的弟子就是很強。

但晏無歸已經不想說話了。嗓子疼。

他袖子一揮,給前十名修士提供了可以任選的修鍊資源與高級法術,隨後又沉默著進行了一次靈力灌頂。

魔尊親手給予的靈力灌頂,可不常見,眾人在謝恩后趕緊紛紛盤腿坐下,入定調息,有兩人甚至臨場開始突破。

江眠也乖乖融入了人群之中。

唯獨邪靈真君不長眼地開口:「尊上,您又變強了。」

晏無歸面色一黑:「本座看在你的面上才沒有殺了閆問雪。滾。」

他現在看見姓閆的人就心煩。

「……咳,多謝尊上。」

修真界的大比模式與魔界不同。

一眾修士被放入極天秘境之中做任務,時達二月之長,可以互相搶奪對方的令牌,將彼此逼出秘境。若是生命受到威脅,也會被令牌瞬間傳送出去,失去資格。

這當然也是最適合主角尋求機緣的比賽方式。

洛以凡在秘境里遇到了江眠口中的鳳凰——姬玉衡。

姬玉衡本不該有資格出現在極天秘境中,他就像一個未知錯誤,卻沒有被秘境外的任何人發現……直到洛以凡想要鑿一個山洞當臨時洞府,卻莫名其妙把姬玉衡鑿了出來。

正當洛以凡心中警惕,姬玉衡居然纏上了他,還傻乎乎地對洛以凡說:「幫我瞞著這事,我就幫你拿到首席之位,如何?」

但洛以凡當然不想作弊,哪怕被姬玉衡一直跟著,他遇到敵手時也沒有留給姬玉衡出馬的機會。

他不斷回憶著先前晏無歸在石家村使出的那一劍,手段狠辣而精準。

結果不知為何,這位腦子有病的前輩在旁觀了他的劍術之後,對他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說實話,洛以凡本該認不出他是鳳凰,但姬玉衡實在太明顯了。原本就穿得花里胡哨,展開追求后更是打扮得一天比一天艷麗,而且性格極為難以言喻。

就完全不像個正常人類。

洛以凡自忖是直男,只能想盡辦法逃跑,甚至顧不上搶別人的令牌,卻依然被糾纏得不行,恨不得跟姬玉衡打起來。

但是在你追我逃的過程中,洛以凡於一個地下岩洞里遭遇險境,然後莫名其妙跟姬玉衡滾了床單。

洛以凡不由得懷疑人生,穿好衣服飛速逃回原來的洞府,然後莫名其妙又滾了一次。

他不敢置信地躺在床榻上,被個比他還漂亮的妖族修士緊緊抱著,陷入獃滯。

為什麼他還會答應第二次呢?

……因為真的很爽。

溫存間隙,姬玉衡忽然支起身子在他身上嗅了嗅,問道:「你近日可是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人?」

洛以凡驀地心裡一緊,裝傻道:「……沒有啊。」

「但你家鄉在大臨國河嶺縣石家村,對不對?那裡曾經來過一個疑似大乘期的隱世劍修,另一人則是河嶺縣江家的小少爺,他如今也是化神修士,可厲害了!」姬玉衡不相信,巴拉巴拉講了一通之後好奇道,「以凡,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姬玉衡,你上我這張床就是為了調查他人之事?」洛以凡愈發緊張,不知為何還有些生氣,乾脆大聲道,「給老子滾!」

「不是,不是!我沒有!」

「話說回來,你究竟是個什麼玩意我還不知道呢,你倒是對我的來歷一清二楚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疼疼疼,以凡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姬玉衡瘋狂哄人解釋,不敢再問半句多餘的話,在洛以凡「怒氣勃發」的質問下乖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說了半天,原來是他鼻子太靈,在洛以凡身上聞到了上古妖族老祖的氣息。

姬玉衡的確在尋找老祖的血脈,卻也並非刻意接近洛以凡,只是這血脈氣息極為霸道,能百年不散,但只有妖族才會察覺。

姬玉衡曾經去過河嶺縣調查過,那個隱世劍修應該就是正常修士,絕無一點妖族的可能性,所以他才會對洛以凡身上的氣味感到好奇。

但他也很喜歡洛以凡,跟這些事情毫無關係!姬玉衡恨不得對天發個毒誓。

洛以凡聽完之後,猶豫了一下:「你找這個做什麼?找到了又要做什麼?」

而姬玉衡變得格外老實:「把他殺了取走血脈,殺不掉就封印。妖族本就處於頹勢,亟待復興,若是不能取回屬於妖族的東西,也不能讓人族……」

洛以凡回想起江眠的叮囑,心頭又是一陣火起:「當誰沒學過歷史?你們妖族比人族早入道了上千年,當年肆意屠殺的凡人還算少嗎?你自己說,妖族禍害了多少無辜的凡人國家與百姓?你們被崛起的人族修士打壓到角落裡,那叫替天行道!虧你能在我的床上講出這種話!」

姬玉衡囁嚅片刻,小聲辯解:「那些是幾千年前的事,犯下大錯的妖修全都死乾淨了,他們的後代也抬不起頭,被天道打壓至今,真的,而且那時我都還沒出生……」

「但是姬玉衡,我是人族,你要復興妖族也別跟我有所牽扯,滾!」

姬玉衡被踹下床,默默縮在角落,陷入了老婆與事業的困境抉擇。

【嘀——任務成功率上升10。】

江眠微微一怔。

他和晏無歸才剛剛回到魔宮,系統怎麼就敢大著膽子出聲了。

晏無歸果然有所察覺,皺眉道:「眠眠,這股奇怪的氣息到底是什麼?本座已經不止一次在你身上感受到了。」

江眠眨了眨眼:「你一定要知道嗎?」

「本座只想知道,它對你是否有害。」晏無歸不由分說扣緊了他的腰。

「唔……這也是你偷偷做出來幫我的東西,它很怕你,沒事的,」江眠軟下身子,耍賴道,「師尊,你再問我就要哭了。」

如果讓晏無歸認識到系統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哪怕他自己也算穿書之人,江眠還是要被扣掉好多任務積分。

能省則省。

而晏無歸併沒有被嚇住,反倒用力捏捏他光滑白皙的臉,無奈道:「眠眠,哪有你這樣威脅人的。本性都暴露了,還想用老一套?」

「不管用了嗎……」江眠若有所思地輕聲說著,忽然眸子一暗,「那你再問的話,我就把你弄哭過去,像在天雪城時那樣。」

晏無歸動作一頓,怔然地動了動唇,卻半天沒有吭聲,整個人霎時安靜下來。

還是江眠先消了氣勢,軟綿綿地鑽回他懷裡:「怎麼樣,還是讓我哭更好一些吧?」

晏無歸依然抿著唇不說話。

這讓江眠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他微微挑眉,抬手將晏無歸耳邊的髮絲撩開,冰涼手指輕輕撫上了他燒紅滾燙的耳尖。

晏無歸沒有反抗,按在江眠腰間的力道愈發重了,紅眸卻被長而濃密的輕顫睫羽盡數遮掩,看不出情緒。

「不會吧,師尊……原來你喜歡我那樣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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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為我是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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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仙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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