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戰鬥考核

站在門外的，正是那個季少。

那是個有著藍色頭髮的少年，似乎比梁羽矮不到哪裡去，眼睛中滿是輕蔑，嘴角自然地上揚著，身上那件反光短袖印著八個大字。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周圍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哇塞，是季少本尊。」

「仔細一看，確實有點小帥。」

「這屬實是把自己整自信了。」梁羽看了一眼那個被稱為季少的少年，以及他身後的兩個高大的保鏢。噗，季少，這名字像是從小說里蹦出來的一樣。

梁羽一腳踢開躺在地上的人，朝著與季少相反的出口走去。

「你，站住。」

很可惜，梁羽鳥都沒鳥他一眼。而下一秒，出口瞬間被一塊巨石堵死。

「我叫季宋哲，二級收容師，你呢？你叫什麼？」

梁羽一腳踹開千斤的石頭，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眾人。只有季宋哲在原地讚嘆不已。

「嘖嘖，如果那是他自己的體力，那他一天能收容十個情緒都不足為奇了。」

.........

如果要說梁羽在生活上唯一的弱點，就是有點路痴。

他拿出手機想查導航，卻意外發現，手機里存了「大佛」的電話。關鍵是，他下一秒還打來了。

「喂？是我，徐永名，你是不是迷路了？」

「您又知道啦？」對此，梁羽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知道的只有這個，」徐永安的聲音懶懶地穿過手機，「現在右轉，直走五百步，左轉，走到盡頭就到了。」

隨後，他掛了。梁羽撇了撇嘴，畢竟，他現在只有聽他的了。

大概過了一刻鐘，他來到了個很像古羅馬角斗場，它之宏偉，很難用言語表述出來。那由黑曜石築成的牆壁，將撒在其上的陽光反射出來時，那散射出的幽深弧光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黑耀石嗎？沒想到，這塊牆壁的寓意還有點深啊。」

牆壁上有很多小門，梁羽隨便走進了其中的一扇后，門瞬間關閉，房內瞬間一片黑暗，他的腳下也傳出機械提示音。

「請出示您的身份卡，並將它扔到地上。」

梁羽將手中的卡扔出后，他感覺房間在動。

「被調研者：梁羽，正在派送第一測試隊伍。」

似乎是過了很久，當他眼前又出現了久違的光亮時，梁羽有一種莫名的心慌。

一個純白色的房間里，密密麻麻大約站了幾十個人。

「諸位，下午好！我是本次第一測試隊伍的考官，同時擔任本校的校長，在下的代號是『大佛』。你們的筆試成績，在兩千人中排前五十名，我在此表示讚許。接下來，請看屏幕，這就是本次考核的規則。」

徐永安的聲音突然響起，讓他感覺很不爽。

【戰鬥考核】本次考核分三次完成

【第一考核】所有被調研者分別進入一個調研室，我們會在房間內放置大約五十個人性情緒，請不要藉助緒魂，用自己的肉體力量將其收容

注意：被調研者如果在這一階段被情緒攻擊到或使用緒魂，將直接剝奪考試成績。

【第二考核】我們會在考室中再放置五十個人性情緒，接下來，攻擊方式不限，請將它儘快收容

【最終考核】我們會將剩下的被調研者按排名分配成五人小組，若最後不夠五人小組的，會被分配到第二調研室，

以此類推

被分配的小組將要用配合的方式，擊敗一個有我們虛擬出的「四級情緒」

以上，便是考核的注意事項，之後我們會對每個人發放成績，請根據成績，前往魂學校的接待大廳。

此時，人群中的藍發少年一眼就看到了梁羽，他攥緊拳頭，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

「梁羽，我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能耐。」

那個調研室只有兩個教室這麼大，梁羽對此很苦惱。他看了看手上的那把藏在破舊的刀鞘里的鬼刀，嘆了口氣。

那鬼刀全名叫「影月」，是以前他父親用過的刀。整把刀長有八十厘米，據說是由父親斬殺的一隻很強的情緒的核心做成的；整把刀在平時呈黑色，且非常的鈍和硬。但是當它感受到使用者的殺氣時，刀背就會變成紅紫相間的顏色，此時，就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刀。

「投放倒計時，五，四，三，二，一.........」

梁羽深呼吸，那黑色的雙瞳瞬間充滿血色，手上的刀也嗡嗡作響。

「開始。」

當遠處的門被撞開，闖入一大票的情緒時，梁羽一個蹬地，整個人幾乎飛了出去。空間中隱隱約約能看得見他身子的殘影，一頭白髮，以及那把刀在空中滯留下的鮮紅色輝光。

整個房間內只有刀撞擊情緒發出的摩擦聲，甚至連那可怖的哀嚎聲都沒有發出來，就已經消失殆盡了，只留下一地閃亮的彈珠。

門外還在等待調研的人透過玻璃看到了這一幕，無不震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到，他們都會以為不可能吧。

「卧槽！！！那TM是怎麼做到的！！？」

「我TM也不知道啊！！！」

梁羽擦乾刀上的污漬，收刀入鞘，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點累贅。他一把推開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頭都沒回一下。

人群爆發出一陣響亮的喝彩聲與掌聲，梁羽卻不以為意。他找了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梁羽的手機發來消息了。

被調研者：梁羽第一測試隊伍

第一考核耗時：12s

肉體靈活度：SSS敏捷：SSS破壞力：SS肉體強度：SSS

防禦力：未知，估算為SSS

綜合：SSS排名：1st

恭喜您！請在五分鐘后，前往剛才的調研室，進行第二考核。

看到這，梁羽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他不會使用緒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緒魂是喜怒哀樂哪一種，這讓他感到很焦慮。

「可以啊，我越來越對你刮目相看了。」

不知何時，季宋哲已經來到了他身後。

「只可惜，我比你更勝一籌。」

「你的笑容很猥瑣，」梁羽轉過頭，平靜地看著他，「也許你確實比我強一點，但是現在請不要打擾我休息。」

季宋哲冷笑一聲，走開了。梁羽不反感他，只是覺得他的行為有點神經質。

「可憐的娃。」

在第二次考核時，梁羽還是一樣的速度，飛快地清理了那些情緒，只是，這次卻沒有喝彩聲了，取而代之的是議論聲。

「他怎麼不用緒魂啊？不會沒有吧？」

「不一定，有可能他的緒魂很強，他不願意展示出來罷了。」

「那這麼說來，他和季少一樣狂傲咯。」

同樣的，梁羽這次便不是第一名了，他掉到了2nd。但是綜合來看，他還是第一名。

儘管如此，他也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最終考核。

根據指示，他來到了一個小房間的門口，這裡面坐著的，便是前兩次綜合排名前五。

「啊，胃疼。」梁羽不想再想下去，除了那個季少，估計還有幾個怪人在裡面，他這輩子最應付不來的，就是人。

和梁小雨不一樣，梁羽不是那麼喜歡社交，相反的，梁羽認為社交不是很有必要。所以，除了他妹妹，他幾乎沒有朋友。

他深吸一口氣，咬咬牙，叩開了那沉重的門。當他往裡面看的第一眼，他就後悔了。他不應該進來。

房間里一片狼藉，兩個黑髮少女互相依偎著，蜷縮在房間的角落，看著房間的另一頭，眼裡全是驚訝與恐懼，她們看到梁羽，就像看到救命稻草般，向他投來求助的目光。

梁羽把頭探進去，只見一個紅髮少女以一種彪悍的姿勢站在桌上，面目猙獰地盯著手裡掐著的季宋哲。

看到梁羽進來，她似乎是吃驚至極，趕忙跳下桌子，轉手就把手中那奄奄一息的季少摁進牆裡。

黑色的制服，長發，不知道為什麼，梁羽竟然把她與梁小雨看到一起了。她真的和梁小雨太像，太像了。他感到很痛苦，便掩面朝門外走去。

他去隔壁的廁所洗了個冷水臉，這使他感覺好多了。他的眼睛又變紅了。

「好了，梁羽，你可以的，進去吧。」

他又推開了房間的門，與上次不同的是，所有人都圍在桌邊坐著，房間里整潔一新，和剛才完全不一樣。

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便坐在季少的身旁。看著身旁的藍毛豬頭，梁羽有那麼一瞬間想笑，又憋住了，隨即而來的是一種很強的挫敗感。

「諸位下午好，我是『大佛』，你們上午應該見過我了，就不做自我介紹了；首先，恭喜你們成為本次最終考核的第一隊！」

「你們非常的優秀，但是，接下來，你們要先來聯合擊敗一隻「四級情緒」，雖然虛擬出的會比真正的弱很多倍，但是依舊是個不小的威脅，因此，你們需要很強的團隊配合，一個小時后，這個房間會下降到最後的調研點，在這個小時里，你們可以先商討一下對策，祝你們能取得好成績！」

視頻小時候，房間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你們誰有毛遂自薦想要當隊長的嗎？」梁羽掃視了一眼桌邊的人，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們先來介紹一下你們自己吧，我叫梁羽。」

「所以就是你？」紅髮少女睜著那如同翡翠般的眼，直勾勾地注視著梁羽。

「我不太理解你在說什麼。」

「我是在說成績啦！！！成績！！！有個人排在我前面誒！我從來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你說的話就有問題，」季宋哲開腔了，「什麼叫奇恥大辱啊？？」

「閉上你的臭嘴，小崽種，小心老子把你那海藻頭塞進馬桶里。」

「好嘞姐。」

季松哲把頭低了下去，梁羽翻了個白眼。

「我就是廖雪，這次的綜合排名第二，這個名字你應該知道吧。」

梁羽沉睡的記憶被戳醒了，在一個小時前，他好像聽見過這個名字，當時人們對她的評價好像是「天才」。

想到這，梁羽的臉唰的一下黑了。

「你們倆也介紹一下自己吧。」季宋哲看到身旁的梁羽臉色不太對勁，便搶先說了出來。

「那個，我叫蘇尋凝，是綜合排名的第五名。」

「我叫蘇依，是蘇尋凝的姐姐，綜合排名第四。」

「我叫梁羽，好了，開始選隊長吧。」梁羽不耐煩地吐出這幾個字。

「那我們先從手背開始看吧，」廖雪提議道，「這是最直觀的方法。」

幾人紛紛露出手背，唯獨梁羽在猶豫。

季宋哲，第二級，收容2332隻情緒。

蘇尋凝，第二級，收容1388隻情緒。

蘇依，第二級，收容1001隻情緒。

關鍵是，廖雪居然收容了20000隻情緒！眾人眼光都看直了。兩萬！這真的可以說是天才了吧。眾人先是倒吸一口冷氣，然後投來肯定的目光。

她就炫耀似的把手背抬起，梁羽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誰，梁羽是嗎？麻煩您高抬貴手，讓我們看看您的手背行嗎？」廖雪戲謔地看著梁羽，梁羽嘆了口氣，斜視著她。

「你最厲害，就讓你來當吧。」

「我偏不，我如果就要看你的呢？」

梁羽此時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的眉頭緊皺，凝視著自己的手背。

「算了吧，一直掙扎也沒有什麼用，你就當吧。」季宋哲也被搞的不耐煩了，雖然他有點怕她，但是這不影響他此時的不滿。

「既然你這麼想看，那我就給你看吧。」梁羽說話了，但是，此時他的話一點溫度也沒有，眼睛又變成血紅色。

他拿出右手，同時拿出一張紙，蓋住了下面的數字。

當「第零級」這三個字出現時，那幾人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

「不可能啊！第零級到第一級只需要收容五個就可以了啊！他，他剛剛收容了一百個情緒了！按道理說，他那種肉體強度，本身就收容千隻以上了！至少也是二級收容師了！」

「老季，你終於說了句對的話了。就普遍規律而言，我確實應該是第二級了，只可惜，我的體質不一樣。但是，我確實收容了千隻以上的情緒，這一點也不假。」

說完，他便要拿開那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