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完美學長
「物理學院在哪呢？」張曉逗弄著肖小月的頭髮，賤兮兮地問道。
「……」肖小月拍打了一下張曉那隻不安分的豬蹄，板著臉瞪了張曉一眼。
這混蛋，這麼快就忘了自己做錯了什麼嗎？還是他根本就沒有在意！
暗戀就是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怕他知道又裝作不知道。呸！呸！呸！誰暗戀他了，他又幼稚，脾氣又不好，還笨還蠢還遲鈍還說喜歡姐姐！
張曉被瞪得莫名其妙，自己咋又惹她不開心了？難道是魔法少男的那一句「女朋友」？還是因為自己說要找「學姐女朋友」？
那她到底是啥心意呢？
小黑子……小月月，露一下馬腳呀，不要這麼有荔枝！
張曉不退反進，跟著肖小月的步伐，故意輕輕地撞了一下她，給肖小月撞了一個趔趄。
肖小月被嚇了一跳，塗上唇釉的小嘴微微張開：「唔……」
晃了晃，站穩了。等回過神來，罪魁禍首已經向不遠處的掛著「物理學院」的大棚子跑去了。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給老娘等著！」肖小月銀牙已經要咬碎啦！白皙的小手握緊了拳頭，如果張王八這時候在自己面前，自己要把他打成豬公！
可是現在人好多，我要平靜一點，我要溫柔一點。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平靜下來。
他在前面賤兮兮地挑釁我，好氣哦。
兩人在棚子前暗中較量，肖小月手往後伸著，試圖捏張曉的肚皮肉。張曉怎麼可能給她捏，小幅度地拍打著她的小手，小黑子小白子你來我往。
讓張曉吃驚的是，在檢查肖豬婆入學必備物件，填寫入學信息的大美女竟然就是物理學院的輔導員！和人文常青樹一樣，也是碩士研究生一年級。
真想把人文常青樹拽過來看看人家學院的輔導員，做事雷厲風行，不做作又明艷大氣。哦不對，他們有可能也認識，怎麼回事，常青樹照抄作業都不會嗎？！人家才是輔導員的樣子！
鑒定完畢，濃顏系學姐美女！目測170，一頭颯爽的短髮配上「硬朗」的面容，高冷范兒啊，怎麼說也得整個複姓，納蘭？東方？慕容？
至於是不是張曉喜歡的類型呢？那當然不是！先不說是肖豬婆的輔導員，要是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肖豬婆能給自己表演個一哭二鬧三上悠亞……後面的還是張曉自己來吧！
最主要的是張曉是一個典型的文科生，確實，文科生身邊的女生很多，很會和女生相處，但文科男生大多隻會和文科女生相處，因為文科女生更感性、更理想主義……更好騙。好吧，張曉也和一些理科女生接觸過，當然不能以偏概全，但那幾位給他的感覺就是很有目的性、很現實，可以是很好的工作、學習夥伴，但做伴侶就會讓人覺得很累...
當然，這只是刻板印象，學姐嘛，管她啥科那科的，只要愛，就是好科！
當然，有個傻子豬婆，從小到大被父母保護得像塊寶的臭屁公主顯然不在張曉認為的理科女生範圍內，她……被賣了別說替人數錢，再給人送錢都幹得出來！
「肖小月，畢業於懷州四中，懷州理科探花？」高冷輔導員清冷地聲音響起，看著肖小月的入學信息，丹鳳眸子打量著肖小月，「我也是懷州出來的，但我是懷州五中的！我叫陳朵朵，是你本科四年的輔導員，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哦。」高冷輔導員向肖小月笑了笑，顯然在向這位品學兼優的美麗女孩釋放善意的信息。
這名字，還挺萌的。
沒想到高冷輔導員還這麼溫柔，這時候不應該揚起高傲的頭顱，對面前這個「丫鬟」不屑一顧嗎？！然後……然後張曉替肖小月來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這才是大學的正確展開方式嘛！
不然，高冷輔導員你快看你快看，肖豬婆小狐狸尾巴得意地翹起來了！真的翹起來了！
「哇，懷州五中的優秀學姐！老師好老師好！我叫肖小月，以後多多關照！」肖小月展現出與在張曉面前截然不同的一面，此時像一隻溫順的小倉鼠，不住地點頭。
表面甜妹和御姐的結盟？從未有過如此美妙的開局！
說罷，又轉過頭對張曉揚了揚下把，撇了撇嘴……歪嘴龍王？
像一隻鬥勝的小母雞。
「陳老師，您在檢查入學必備物件呢。」走來一位和張曉差不多體型，純黑T恤配上一條寬鬆牛仔褲，往上看去一頭碎蓋，挺立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嘴角噙著笑，聲音溫柔的男生，看上去應該是學長。向抬起頭的高冷輔導員點頭示意，隨即把目光落在了肖小月身上，「我來看看師妹。」
起先張曉還在讚歎，最高學府就是不一樣，這帥哥的氣質最少也是個廳級幹部吧！高質量學長啊！
當聽到他後面的話，張曉身體一下子就綳直了，心裡不停重複一句話「危險危險危險！」
什麼？我還以為這高質量學長是奔著高冷輔導員來的，哪知道這是來偷家的？
欸？不對，我緊張什麼？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張曉強迫自己放鬆、自然，小黑子不能露出馬腳！
「師妹？」張曉想讓自己參與進去這個對話，所以抓住了這個詞語，問了出來。張曉看了一眼肖小月，她在對著這個學長笑！
她在對著這個學長笑！
她在對著這個學長笑！
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奏凱啊！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張曉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我答應她爸媽要看好她。嗯……只有這一個原因。
「嗯，這是我媽媽的得意門生，2019年省理科狀元！我高二暑假的時候還輔導過我數學呢！」肖小月一面回答著張曉的問題，一面向優質學長招手。
肖小月媽媽就是懷州四中的老師，還是名師，那教出來一個省理科狀元也是正常的了。
但是，「省理科狀元」「輔導過數學」這幾個詞著實讓張曉不好受，完美的落點到了自己的痛處！一是張曉是文科壓線進來的，哪有什麼狀元榜眼探花的稱號，何況是省級；二是高中三年簡直就是張曉被數學折磨的歷史，不管怎麼學也沒突破過120...
「她是用的驕傲的語氣欸...」張曉沉默以對，心裡五味雜陳。
少年總是這樣，容易產生莫名的情緒。即使張曉自詡心性成熟，臨危不亂，但總是會被那麼一個人輕易地就牽動了情緒，哪怕只是一個字，一種腔調，一個眼神......
肖小月把優質學長引到了張曉面前，戳了戳低著頭的張曉，向他介紹道：「這是江流，大三的學長，也是校學生會主席。」肖小月俏皮地向江流眨了眨眼睛，「是吧，師兄！」
「哈哈哈哈，小月你就別打趣我了，學校需要，我就為學校乾乾事。這位是？」江流神色依舊溫柔，帶著笑意望向張曉。
嗯……這確實是一位很優質的學長，張曉能感受到，他望向張曉的眼神只有純粹、只有清澈，沒有一絲敵意。
他越是這樣，張曉就越怕……她剛才那種俏皮的神態，在自己面前從來沒有展示過吧……
不管心裡如何，張曉還是綻放出了他平常習慣的咧嘴笑，青春又活潑。
這是對尊重他人之人的尊重，這也是張曉的原則。
「學長好，或者說師兄好！我叫張曉，弓長張，長夜欲曉的曉！」張曉那一雙明亮的眸子盯著優質學長，同樣釋放出善意。
「江師兄，他也是懷州四中畢業的，文科生。我媽是他高一沒分班前的班主任。」肖小月看著不耍寶了的張曉，筆直地挺立在那，俊秀的臉龐上掛著純凈的微笑。
「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肖小月心中暗暗疑問。平常肖小月為張曉介紹她的朋友，他總是又無厘頭又社牛，哪像現在這樣正式……難道是上大學要樹立新人設？
「我們倆是鄰居，本來就住在對門，然後考上一所大學都在外面租房子，也住在對門。」肖小月搖了搖張曉的身子，對著江流說道。
張曉不露痕迹，對著江流點頭示意。
「只是鄰居嗎？」
「有這麼急迫嗎？人家還沒問就解釋，就生怕別人誤會是嗎？」
張曉心亂如麻，已經不想繼續在這裡呆了。
他確實心情很不好，沒來由的不好……對，他也不知道原因，應該是今天天氣太熱了，都快一點了還沒吃飯的原因。
但他知道，這一切和江流沒有任何關係，他不會把怒火、把自己心裡的不痛快帶給他。這叫做男人。
「小月，江流學長，我們人文學部見面會的時間快到了，我得往那邊趕。」說罷，單臂張開摟住了江流打開了手機，「這種優質學長我可不能放跑，來，加個微信，我們人文一年級要學高數，我不會可是會來騷擾你哦！」
「隨時歡迎！」
肖小月看著現在的張曉，把滑落下來的幾根秀髮重新撩回耳邊，心裡想：這才對嘛，這才是正常的社牛的無厘頭的張曉嘛！還以為鬧情緒了呢！
欸……這有啥情緒可鬧的，難不成吃江流哥的醋了？看這樣也沒有……
張曉加完微信，擺了擺手：「我先走啦！」
「欸，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啊！」肖小月想起了什麼，對著快要轉身的張曉晃了晃頭。
「不了不了，我來的時候吃過了，我去幫人文常青樹做點事留個好印象！」張曉沒露出馬腳，神態聲音依舊自然。
「什麼時候變這麼勤快了……這才一點半啊，你們見面會不是三點嗎？急著去看人文學姐吧！」少女嘟囔著，看著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裡還在想：
其實，他正經起來的樣子還蠻帥的。他眼睛里有光欸！
不對不對，我在想什麼！
欸，不對啊，他什麼時候吃過飯了？他吃飯了沒喊我一起吃？
王八蛋！
和遠處胡思亂想的肖小月不一樣，張曉心裡一陣苦澀：
媽的，還一起吃飯呢！
你看這個人好像一隻狗啊......
張曉想起了大話西遊的台詞。
我這次是真的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