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懵懂少年風華正茂

生物學上將這段歲月稱作青春期，是啊，除了「我上初中那會」，「青春期那會」，還能怎樣去描述呢，不過，它還有一個俗稱叫作「叛逆期」，也不知何時在人們心中潛移默化的將兩者聯繫在了一起，於是，孩子們常常會聽到這樣一句話「他正在叛逆期，很多行為需要多多管教」，這個純潔、美好的青春期偏偏與個別鶴立獨行的叛逆綁在了一起，真讓人說不出話來，不過，往往在兩者重疊時，還真能碰撞出一種別樣的火花來。

實際上，現實生活中也沒有幾個孩子能真正像描述的那般不服從管教，靜下來仔細思考一番就會發現，又有哪些孩子是天生就那般叛逆呢？那些人們口中叛逆的孩子常常表現為「既然有人說我的所作所為是叛逆，那就索性好好的叛逆一把，瀟瀟洒灑走天涯」，這一時成了這個時期里屢見不鮮的例子。

青春期，人這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它雖然懵懂，但卻是那般美好（出格的除外），這個階段時間過的太快，以至於往往還沒等細細品味，便已經離我們遠去了。

這天，當他與萍姐站在中學校門口眼巴巴的在一大堆名單里尋找著自己時，他才開始漸漸明白，往後再也可能沒有什麼所謂的雙百了，那張用毛筆寫的獎狀在這裡已經不像曾經那樣令人嚮往，家裡的那面牆上，此時已被他和二丫的獎狀貼滿了，村裡的長輩們每次進門便能看到，之後就是一番誇獎，在他內心裡，這些獎狀也是它能繼續前進的一部分原因，直到今天，看到那些獎狀，他還能想到那次沒有得獎后的煎熬，還能想到每一張獎狀背後得點點滴滴，如今，卻變成了眼前成績單上這一串串冰冷得數字，在這上面，三六九等被分的清清楚楚，重點班與非重點班的標準就在紙上擺著，無需誰來做過多解釋，最終解釋權都在數字上。

一時間，成績成了唯一的判定標準，你若比他低一分，就說明你比他差，有些大人常常會聚在一起互相炫耀著自家孩兒努力奮鬥一年來的成果，我家孩子今年語文考了多少分，數學又是多少分，以及在班裡排名幾何，成績差一點的孩子家長不會參加這種討論，但如果不小心參加了，心裡那塊疙瘩便會憋的他們喘不過氣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害苦了多少孩子，「那個沒有考上大學的榜樣也許也經歷過這一切吧」，那個原本全村孩子心目中的榜樣，自從高考落榜后，雖也上了一年補習班，但在那段時間裡開始夜不歸宿，在網吧里熬過了一個又一個通宵，現在，他已經去外地打工了，從此，人生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此時，也沒有人再會去提到他，當然，如果孩子們有其他優點也會成為這場討論的籌碼，總之，自家孩子必須有一點能拿出手的東西，總之，一定不能比別人矮一頭。

眼前這所鎮級中學里有著很嚴重的三級分化現象，第一級，埋頭苦讀創造一個又一個高分，俗稱為「學霸」，第二級呢，使勁努力拚搏卻一直成績平平，強行堅持著在中游徘徊，第三級，神馬都是浮雲了，乾脆便自暴自棄。

於是，在校園裡經常會出現這樣的場景，教室里，人們眼中的學霸們使出吃奶的勁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教室外，大哥們使勁叫囂著「那個誰誰誰，放學大門口給我等著」，中間那一部分人，堅持在夾縫中生存著。對葉子豪來說，這些既不是他能左右的，又是他必須遠離的，但他現在屬於第二級，也是分級里的一份子，總之，只管好好學習便是了。

青春，真好！

又要經歷一次入學，儀式感總是要有的，小學的行頭要徹底改變一下子，那陪伴了自己六年的軍綠色單肩挎包不能再用了，那是如今「扛把子」們的標配，得換一個雙肩包背著了；軍大衣不能再穿了，那東西穿起來很有可能會被認為是在挑釁大哥們，他們這些人看不慣一切挑戰他們的事物，也更不會允許他們在眼皮底下存在；奧特曼鉛筆盒也不能再用了，顯得些許幼稚；鉛筆用的少了，換成了一元五支的「小豆芽油筆」；作業本也要換成大的，至於書，一如往常的包上嶄新的書皮，還有那小平頭也要換成短寸，總之要更新的東西還有不少，不過，在他自己心裡，初二考入重點班那才是他最主要的目標！萍姐也是不止一次的在他耳旁念叨著，這時，他也第一次從老師們的閑談中聽到「軍校」這個詞，心中那份從軍的嚮往便更加真切了，好像，這些理想已經離他越來越近了。

「娃！擼起袖子不要命，這樣才能離自己的目標更進一步」隔壁王大爺總是這樣語重深長的對他說。

果然，剛開學就有「大哥」在校門口樹立威望，每到放學他們總要約上一架，十幾個人的目標總是那一個人，天天欺負，天天揍，反正從來沒有過堂堂正正一對一的較量，可能大哥也需要人幫忙吧，他們背後總有一個神秘的姐姐，或者是哥哥，嘴上也老掛著我姐，我哥。群架往往到了末尾都是由教師出面解決，大哥們才肯罷休，依依不捨地離開，而且這教師也要看是誰，有的教師能鎮得住場，如學校校長、政教處主任，有的教師就差點，如某某任課老師，不招學生喜歡的教師，也可能會被大哥們揍一頓，至於原因到底是什麼，誰知道呢，他也不想明白這些事，索性便不去多想，就當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得了，反正，只要離大哥們盡量遠點便是了。

人生處處有驚喜，這時，他碰到了楊清，原來的鐵哥們這會兒卻已是他們中的一員，在村裡他是大娃娃頭，在這裡依舊是頭頭，去年，還沒畢業他便總聽楊嬸對萍姐訴苦「自從上了初一，什麼都好，就是不好好學習」，對於學習，在他心裡彷彿還沒開始便已經結束了，他們這對兄弟已經有一年多沒見，小學剛畢業，楊家人便搬到縣城，租了一間門面房做小本生意，總聽萍姐說「生意還不錯」。

剛上初一時，他便結交了這些江湖哥們，之後便徹底放飛了自我，從此，低年級學生見了他也要畏懼三分，身邊總有幾個小弟鞍前馬後的跟著效勞，這會的他似乎和這幾個捉知了，掏鳥蛋的傢伙已不再熟悉，天天與那幫人稱「古惑仔」的哥們待在一起，雖說關係疏遠了，但他們幾個還是要感謝這位老大哥照應，因為認識的緣故，加上本身就不好惹事，麻煩一直沒找過他們，之後該做的便是安心讀書。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

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漂亮又有什麼標準？什麼樣子才能稱得上帥？好像這些問題的答案，都是跟著認知走的，說大點，是跟著社會發展走到，看《流星花園》時給了這孩子最初的答案，原來喜歡一個人心會砰砰直跳，兩個人會產生電流碰撞（但現實中從來也沒發生過電視上那種電流傳遞）；漂亮就像杉菜那樣，帥就要像F4以及周杰倫、王力宏、潘瑋柏那般，現在的一切都變了，不再像小學那樣只會顧著玩了，身邊多了許多人，帥哥、靚妹、時尚、潮流等等，這對他來說，還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適應……。

就在這時，他對身邊的女孩子開始有了些許微妙的看法，他們是異性，有的大傢伙都說很漂亮，那趙虎在開學后沒過多久便交了女朋友，有女朋友是種什麼樣的感覺？，每次看到放學時走出校門的一對對情侶，雖然，還是會有些許不解，但又會帶著些許羨慕，什麼時候會有漂亮女孩看上自己呢，從此，他心裡又多了份負擔，雖說微不足道，但的的確確存在著。

這不，剛開學，老天便在給他製造機會，這是一位被大夥公認的漂亮同桌（萬眾矚目），公認背後還有一個詞叫級花，每次看著她的臉蛋，他的心便會像電視上那般炙熱，難道，電視里所說的真命天女出現了，但人家是級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漂亮妹子，夢似乎就要這樣終結了，但他總覺得還有那麼一絲希望，因為看到她時，除了自己心會跳個不停以外，他覺得這位女神在看自己時似乎也有那麼點意思，不過，沒過多久便證明了他的想法全都是自以為是，都是一廂情願罷了，高年級的帥哥沒過多久便奪走了她的芳心，「哎！只恨自己下手太晚，要是早點開口說不定還有希望」，但這完全可能是因為電視看多了而出現幻覺造成的，他可能還不知道「情人眼裡出西施，外界全部是狗屎」這句話，也只能自己在心裡和女神說「seeyou」了，要不然，他的性質可是要真的被自己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