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難臨頭
()唐高宗調露二年(公元68o年),在洛陽平安坊一處偏僻簡陋的小宅內,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男子,正面帶憂慮心情沉重的坐在一張胡凳上,一副大難臨頭的神sè。男子的邊上站著一位同樣神sè憂慮的二十齣頭的青年女子。那女子此刻懷裡正抱著一個剛滿周歲的男嬰。「綺兒,這一次宮裡那女人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明崇儼的被刺,正好成了她對我下手的借口。」那青年男子對身邊的女子低聲說道。「這一次我走之後可能再也不會回來,綺兒,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從此以後,你可改楊姓為柳姓,越兒子隨母姓。」「綺兒,你對外只說是隋朝末年大亂,祖上流落林邑之南之南洋,去年隨夫君內遷,不想夫君中途染病,你孤身一人定居洛陽。」「戶部文案我早為你打理過,你是冒他人之名頂替,斷不會有差池。」「我留給你的十斤黃金,白銀千兩,良田百畝,再加上我那同母異父的兄長賀蘭敏之贈於你的財帛,足夠你和越兒安然度rì。」「從此以後,綺兒要更加小心,千萬不要多與人來往,若非必要,不要外出。」「二郎放心,妾身一定深居簡出,把越兒撫養net。」細細交代一番后,那男子也不願久留此地,抱過那對母子之後就要離開,消失在夜sè之中。抱著初生的嬰兒,看著以往那丰神俊朗的青年消失的背影,那柳氏一轉身早已淚如雨下。從此,柳氏和她的越兒,就在這洛陽城中收租度rì。只是在楊越九歲那年,貪玩的楊越從高處落下,頭部著地,竟然神志不清。讓郎中瞧過,都說楊越患了失魂之症。為了方便照顧楊越和料理家務,女扮男裝的柳氏出門從一屠夫手中買下一個丫鬟,那丫鬟只說自己叫xiang兒,父親姓郭,母親黃氏。柳夫人遂叫她郭湘。原來湘兒的父親在徐敬業討武時死於兵災,由母親黃氏帶著來到洛陽討生活。豈料洛陽謀生不易,只能艱難度rì。再加上黃氏患病,更是雪上加霜。一rì臉sè蒼白卧病在床的黃氏,拿出幾枚銅錢給湘兒,叫湘兒到地主家討些米糧。當湘兒冒著大雨帶著半升小米回到自家門前時,看到以前來過好多次的鄭屠夫從門裡出來,連聲說道:「晦氣,晦氣。」等那從來對湘兒不懷好意的鄭屠走後,湘兒進入房內,只見母親黃氏閉著雙眼躺在床上,卻再也叫不醒來。也許是老天爺可憐湘兒,能夠遇上柳夫人。
話分兩頭,在二十一世紀的一個炎炎夏rì,剛剛從三流大學畢業找不著工作的李近唐正在家裡避暑。午後天氣炎熱,從小靠叔叔舅舅姑姑姨媽拉扯大的李近唐喜歡游泳。村子附近正好有一條大江。這次李近唐又來到江邊,縱身一跳,躍入水中。接著一個猛子往水中深潛,突然遇上一個漩渦……
李近唐從迷迷糊糊中醒來,只聽得有一個女聲在耳邊不停的哭泣,那女子哭道:「越兒,醒醒,醒醒,你可不要嚇著娘親。」「嗯。」逐漸醒轉的李近唐出一個聲音符號。「越兒,我的越兒,你終於醒來了,謝天謝地,太上老君保佑。你若去了,可教為娘怎麼辦?為娘已經讓湘兒去請大夫去了。」李近唐慢慢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張jīng致美麗的臉龐,靚麗的程度出李近唐的想象。眉如青黛,目似深潭,秀挺的鼻樑,白皙的膚sè,看上去美麗端莊和親切。此刻這位少婦正趴在李近唐跟前,仔細的端詳著眼前的李近唐,似乎正在查看李近唐的身體狀況。一縷好聞的幽香撲入李近唐鼻中,這香味同以往他聞過的各種都市女人身上的味道完全不一樣,非常的舒服。「娘親?這難道是我離家出走的娘親?不對啊,歲數也小了點,估計最多大我一輪。這怎麼可能?」李近唐心中默默的想到。「啊,不對!怎麼眼前這位少婦衣服的式樣不是現代的款式,半露的前胸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就在眼前晃動,這麼低開的衣服倒有點像唐朝時候服飾的樣子。難道是我正在演戲?眼前這位古裝少婦飾演我的媽媽?」一想到自己正在演戲,李近唐很是高興,萬一一不小心演出個劉德華那可就大了,這可比搬磚有前途多了。「嗯,感謝叉叉TV,感謝叉叉衛視,感謝……只是接下來我的戲份是什麼完全不知道,難道僅僅是個跑龍套的在這裡裝死?不行!得找導演好好說說!」「喂,導演!導演在哪?」一想到自己是在演戲,李近唐忙向旁邊的古裝少婦詢問導演在哪。「什麼?導演?我兒在說什麼?為娘聽不懂。」梨花帶雨的美少婦疑惑的看著李近唐,居然聽不懂李近唐在說些什麼。「我兒掉入水中,為娘和湘兒把我兒救起來到現在快要半個時辰了。越兒你可真嚇著娘親了!萬一越兒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可叫娘親怎麼辦?叫為娘怎麼面對你死去的爹爹?為娘已經讓湘兒去請郎中了,這時辰也總該要來了。」「夫人,張大夫請來了,少爺醒過來了沒有?」進入房間的是一個可愛的白衣少女,約莫十三四歲,小姑娘明眸皓齒,清秀而樸素,一雙靈動的眼睛正緊張的看著李近唐,看樣子非常關心李近唐的身體狀況。「張大夫,快!給我兒看看!張大夫裡邊請。」少婦一邊招呼張大夫進來,一邊站起來說道。「好,老夫這就進來給你家公子瞧瞧。」一位頭頭灰白的老者帶著蒼老的聲音進入了房間,朝美少婦打個招呼,又對著李近唐點點頭說道:「這位公子是掉到水裡然後昏迷不醒?好在現在已經醒過來了。嗯,好。公子請伸出一隻手來,待老夫給你把把脈先。」李近唐很配合的伸出右手,「右臂上的胎記怎麼不見了?似乎手臂也稍微小了一些。」李近唐被自己驚呆了!李近唐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難道,老子穿越了?!竟然真的穿越了!!天哪!我可不想穿越,穿越書也看過不少,可穿越真沒那麼容易,那麼不靠譜的!且說那位張大夫給李近唐把過脈,又摸過他的額頭,略略思索片刻。然後從隨身帶來的醫務箱子里拿出一方硯台,倒入少許清水。一邊磨墨,一邊抬頭對美少婦說道:「夫人,老夫已然明白令公子的身體狀況了,令公子情況已經好轉,脈象平穩有力,臉sè開始放紅,呼吸平穩,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令公子神智有些恍惚,還需要好生調養方能恢復如初。依照令公子現在的狀況,老夫在給令公子開出幾貼調理氣血的葯。服用兩rì,明rì就能大好,兩三rì后就能恢復如初了。另外這兩rì令公子也要好生歇息。」那張大夫,磨好了墨水,拿出一支毛筆,擱在醫務箱上即刻開起了藥方。「夫人,老夫隨身帶來,黃芪茯苓當歸党參這四味葯各二兩,還有五味藥材老夫這裡沒有,假如平安坊沒有,可到城南的中和堂藥鋪購得,分量老夫已經在藥方中寫明,也是分成六分,再貴不過兩百文。一rì早中晚三頓,令公子服用兩rì后也就無礙了,只是還需要調養歇息。嗯好了。」張大夫一邊觀察著李近唐一邊對柳夫人說道。「有勞張大夫了,不知道我兒的診金是多少?」柳夫人一邊仔細查看著李近唐,一邊向張大夫問道。「令公子的診金總共兩百文,其中八十文是出診費用,一百二十文是藥材費用。」張大夫點點頭做思索狀說道。「張大夫,這是兩百蚊。煩勞張大夫了。張大夫請慢走。」美少婦遞給張大夫兩百蚊,一邊送他出門。「湘兒,馬上給少爺抓些葯,如果平安坊沒有就到城南中和堂藥鋪去抓。這是藥方和三百文銅錢。」「是,夫人。湘兒這就去給少爺抓藥去。」湘兒從柳夫人處接過藥方和三百文銅錢,就追著張大夫出了門。卧室里只剩下李近唐一人。這是一間古代的卧室,房間里非常簡單,一張雕刻著花紋的木床,床邊擺著一張書桌。但書桌上並無書籍。看來這具身體的前主人,不愛學習。「等一下一定要從美少婦口中問出這是什麼時代?誰在上面當皇帝?」李近唐心中默默的想著。不多時,那位美少婦回到李近唐的卧室,只見她蓮步移到李近唐床前,撫這李近唐的額頭,輕聲喚道:「越兒,你感覺好些了么?」眼前的這位溫柔親切的美貌少婦就是自己的母親?從小就讓叔叔舅舅姑姑姨媽拉扯大的李近唐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從沒感受過的親情。「母親,孩兒適才已經感到好多了,只是不知道孩兒已經昏迷多久了?」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位美少婦不致於失去兒子,李近唐終於接受穿越的事實,開始計劃從美女母親那裡探知一些他急需知道的東西。沒想到眼前的母親表現出一副驚訝的申請,喜極而泣,激動道:「越兒!你的失魂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