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紀念玖點點頭,肯定地說,「對,它是莽草,它與八角相似,一般人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食用后,一炷香的時間發作。」
紀念玖說完,掃了除顏笙寒以為的廚師一眼,畢竟她不認為是顏笙寒所做,目光微沉地開口,「身為廚師,應該都能分辨出來吧。」
「我們作為廚師,理應分辨出來,但你一個小丫頭又是怎麼知道它是莽草的,」站在人群中的佟掌柜突然開口,「難道這東西是你們弄的,來陷害王掌柜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紀念玖皺眉望著佟掌柜,凝聲道,「我們為什麼要陷害王掌柜?」
「可我親眼看到,王掌柜從顏掌柜那拿的八角,怎麼到鍋里就變成了莽草?」佟掌柜轉身朝著王掌柜問,「王掌柜,你說是不是?」
王掌柜猶豫片刻點頭,他確實是從顏笙寒那拿的八角,當時著急用,也沒有仔細看,直接放入鍋中,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他抬起眉頭,望向顏笙寒。
他不相信是顏笙寒所做,畢竟他年長顏笙寒十來歲,以他觀察他為人,感覺他做不出這般下三濫手段,而且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矛盾,對方也沒有理由陷害他。
可是事實卻擺在這,讓他又不得不懷疑,也正因為他的懷疑與沉默,卻讓眾人篤定了是顏笙寒陷害他。
紀念玖極為生氣,憤怒地望著佟掌柜,他們沒有得罪佟掌柜吧,為什麼要把矛頭指向他們,憤憤道,「佟掌柜,說話要講證據。」
「顏掌柜,你看……」佟掌柜直接無視紀念玖的話語,而是抬頭看向顏笙寒,倒是為難地說,「我也沒有針對你們的意思,我只是說了實話,說了我所看見的。」
「是吧,王掌柜,」與顏笙寒說完,佟掌柜轉頭看向王掌柜道。
「是嘛,」不等王掌柜反應來搭話,顏笙寒譏笑一聲,冷冷開口。
佟掌柜聞聲,心頭一緊,稍抬頭,眸光飄忽不定,扯動臉皮,正色道,「顏掌柜既然沒做,肯定不介意孟掌柜帶著人去搜查吧,畢竟咱們那是一人一個灶台,每個灶台都有放置這些香料的地方。」
「自是不介意,」顏笙寒望著他冷言道,「可若有歹毒之人陷害呢?」
秋風吹來,空氣中彌散著食物的香味,但想到這些食物有毒,眾人也不敢仔細去聞這香味。
佟掌柜抬眸望向顏笙寒,卻看見他黑沉沉的目光,好似深不見底的潭水,又似把他看透一般,讓他心中猛地一顫,臉上不免有些難看。
但很快又被他掩蓋過去,他又沒有證據,就算懷疑又能怎麼樣,只要把他扳倒,他們酒樓生意就會恢復之前那般。
就算扳不倒,也能傷了根基,他陰狠地想著,腦子裡已經有個那個畫面。
患者中,身著墨色衣裳的男人忍著乾嘔與腹痛開口,「孟掌柜,我們是來參加宴席的,卻出了事,你這是不是需要給個交代。」
孟澤山肅然開口,「那是自然,馬掌柜放心。」
話落,孟澤山朝著身邊五六十的男人囑咐道,「周通你帶人去廚房搜查一番,」聲音依舊帶著薄薄的怒意。
好好的遷喬之宴,出了這檔子事,癱在誰身上,誰都會不高興吧!
等周通走後,廚師們心中有些慌亂,擔心在自己那找到莽草,雖然他們沒有帶,但擋不住有人陷害,真到那時,可就百口莫辯。
紀念玖冷冷望了一眼佟掌柜,她現在覺得,這個佟掌柜不是好人,而他提出搜查,似是篤定能在顏笙寒那處搜到莽草。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終是相信姜方舟所說是真的了。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斷定是他們所為。
此人到底存著什麼心思。
如此說,又有什麼目的?
難道……
想到這,紀念玖瞬間細思極恐。
轉頭朝著顏笙寒望去,倆人視線撞上,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此事有端倪與佟掌柜這般不分青紅皂白指證他們的目的。
「大夫,可有解毒之法,」孟澤山擔憂問道,人在他這出事,無論如何他也逃不了關係。
「幸虧他們中毒不深,」說著大夫把自己寫好的藥單遞給孟澤山。
孟澤山看著上面治療莽草的方法,卻聽到大夫道,「我寫了兩種治療方法。」
「其一,出現乾嘔、噁心、口渴、流涎、腹痛、腹瀉、頭暈、心律失常、呼吸急促癥狀者採用,黑豆、蓮蓬蒂加水煎至,等煎好后,兩個時辰服用一次,直到情況好轉。」
「這其二出現驚厥癥狀的人,可用天麻、全蟲、制南星、僵蠶、蟬蛻、鉤藤、加水煎煮兩次,合併煎液,每兩個時辰服用一次,分兩次服完即可。」
「好,多謝大夫,」孟澤山朝著大夫作揖感謝。
「那孟掌柜找人隨我去拿葯煎藥,」大夫捋了捋他那長短不齊的鬍鬚道。
「行,」答應后,孟澤山吩咐身旁小廝,跟著大夫去拿葯,並煎藥后,又囑咐其他下人,把這些患者扶入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