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親人相見
假蘇媚被夜孤愁帶進宮中,一併帶給柳玉嬋一封蘇媚親手寫的信,信中道:「母親大人,我與兒時玩伴上官英追在京城小棲,女兒不知皇上要我去宮中何事,找了個冒名頂替的假蘇媚,母親您就先佯裝不知,我時時關注你,有事可以和夜孤愁說,夜孤愁自會帶話給我。媚兒親筆。——————娘勿念。」
原來上官英追給夜孤愁出主意,叫他私底下告訴柳玉嬋女兒就在他這裡,保護的很好,可是不知皇上何意,想先找個假的試試,如果果真就是想蘇媚回宮去住,事情好辦,就承認此事,皇上也不會怪罪,若是皇上真要叫蘇媚和親,那就死也不承認這個假蘇媚是假的,這個假蘇媚是窮人家的孩子,生的漂亮,上官英追給了她家裡人許多銀兩,要她改名字叫蘇媚,去皇宮侍奉皇上,並告知她不要多說話,少言寡語。
如此,上官英追的計謀得逞,蘇媚和他在一起躲在廊子,時不時等夜孤愁的消息,柳玉嬋看了女兒的親筆信,又聽了夜孤愁的訴說,病好去了大半,迎接這個假公主,承認她就是自己的女兒蘇媚,和夜孤愁一同演了出認親的好戲,皇上也很開心,連說親侄女越發好看,就是不太言語,要她在宮中好好陪伴額娘,額娘也不要再用柳玉嬋這個名字了,冊封惠公主。
上官英追見沒事,果真皇上對她們母子倆不錯,想著有朝一日,趕上機會,自去負荊請罪。
夜孤愁還是告誡上官英追不要貿然行事,此去宮中,假公主也是每天提心弔膽,怕一個不注意露出馬腳,引皇上猜疑。
陸宗邪不願與上官英追為伍,帶了蘇清臣進宮,皇上見都沒見,道:「讓他去遼國打探情報。」其實就是叫他去遼國吃苦,這件事沒讓惠公主知曉。
馬上就過年了,宮裡也是熱熱鬧鬧,宮女門每天準備著送去各個宮中的茶點,布匹,綢緞,玉器,配飾,衣裳等等。
這假公主住的是慈元殿,和惠公主住在一處,二人平時也不多說話,二人的秘密都在心裡,怕旁人聽了去,每次都等散去宮人,去往延福宮散步時偷偷說幾句話。
夜孤愁則每天都給上官英追和蘇媚帶話,告訴宮中瑣事,皇上確實一心為惠公主著想,沒有其他,上官英追也想怎麼辦,時間長了皇上就認了這個假公主,以假當真也沒什麼不好,反正蘇媚不想回宮,有母親的消息也就知足了,蘇媚還是獃獃的,領她去外面溜達,像極了妹妹,看不到娘親,蘇媚也心急,每日一封信,帶給惠公主,上官英追打算讓蘇媚當宮女進宮侍奉親生母親,因為母女見不了面兩個人都心急如焚,生了心病。
於是,上官英追讓夜孤愁帶蘇媚進宮,這下母女終於見面了,蘇媚的心結終於打開了,蘇媚附在母親身邊,像個小綿羊一樣,但只要皇上過去探望惠公主,她就會立侍母親身旁,這宮中是什麼都有,蘇媚很好奇後花園的鞦韆,不過得上官英追帶她過去,上官英追一日不來宮中,她就一日不能去看。
夜孤愁成了這兩個人的信使,上官英追也是不能回宮,皇上正在氣頭上,聽了上官英追的名字就氣的兩臂發顫,嘴角哆嗦,夜孤愁自是不敢帶他回宮。
終於到了旦日,皇上開心蘇媚和小公主回宮,給了各院發放點心衣物,惠公主賜千金,帛千匹,並一同召集各院妃子於紫宸殿大賀新年,三宮六院的嬪妃宮女在紫宸殿各個描眉畫鬢,用心打扮,一齊觀賞歌姬表演,到了晚上,又在宣德樓設戲台,與眾妃子觀戲,百姓也遊街祝歲,來到宣德樓觀看一年一次的宮中表演。
街頭巷尾,爆竹聲噼里啪啦,小孩子也都出了屋子,觀賞花燈,買糖葫蘆的,做糖人的,變戲法的,都在這天出來,直到午夜亦不散去。
這天蘇媚偷偷跑出宮去,和上官英追一起遊街,吃小吃,看花燈,還特意來到有名的州橋這裡,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正當蘇媚和上官英追玩的開心時,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橋頭失火啦!快來人吶!」
蘇媚好奇,和上官英追一起去看,果真,這煙花爆竹一個不慎把橋頭的花燈點燃了燒了起來,這情景蘇媚非常熟悉,頭開始痛了起來,捂著腦袋蹲在了地上,只見一群人開始盤絞,幾隻船燒了起來,大火越燒越大,幸好船塢里沒有人,大家合力一起,提著桶向舟船倒去,火是滅了,可蘇媚這裡,自己頭痛的要命,上官英追發現事情不對,急問道:「你是怎麼了,是被這大火嚇壞了嗎,快告訴我呀!」
蘇媚頭痛的不行,捂著頭道:「你別理我,我感覺我好像想起什麼了。」蘇媚渾身發燙,曾經家中失火的畫面出現在了蘇媚的腦海中。
上官英追扶著她坐在汴河邊,道:「你是記起什麼了嗎?」
蘇媚不說話,胸口也悶的慌,渾身不舒服,上官英追又道:「難道是,葵水?」
「不是呀。」蘇媚已經頭痛的不行了,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說道:「快把我送回宮去。」接著,就昏了過去。
上官英追這回可不管,有人接替了蘇媚的位置,至於跟皇上要個宮女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蘇媚什麼也想不起來,就等皇上赦免上官英追,不追究那件事,和蘇媚的婚事也就成了。
上官英追急忙背著蘇媚回宮,就算被皇上撞見也沒關係,救人的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陰狠之事,這是她第二次背著蘇媚了,這回有的是力氣,也不怕摔倒,過了一刻鐘的功夫就走到了。
回了宮,到了慈元殿,上官英追扶蘇媚躺下,母親也急召太醫看病,太醫號了脈,道:「這個癥狀有點奇怪。」又翻了蘇媚的眼皮,「這個恐怕是……」太醫沒敢直接說,上官英追把太醫拖到裡屋,急問:「怎麼了,你不好直接和惠公主說,你可以和我說。」
太醫忙答道:「這個小宮女得的是失魂症,這個病可不好治,由於病患遭受過很大的打擊或者刺激,失去了曾經的記憶,現在她是重複遭受打擊和刺激,發了病,等她醒來,不知是能好些想起來什麼,或者是病的更嚴重,這個需要觀察呀。老夫也就只能幫到此處,其他的看天意啦。」太醫拱手作揖,頻頻稱老天有干生意的,不會難為這個女子的了。
上官英追聽罷,也就是說這病也不知怎麼治,全看自己的身體情況,又問有沒有什麼湯藥可治,只是說可以給開了個調節情緒的方子,醒了后給喝了就行。
蘇媚在床上昏迷不醒,惠公主急在心裡,也不知該說什麼,上官英追接過方子命人抓藥熬了去。
上官英追整宿守在榻邊,惠公主叫他休息他也不去,就獃獃的看著蘇媚,蘇媚額頭髮汗,虛弱無力,上官英追就幫她抹了汗去,一直守到天亮,倚在床邊困急了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