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假公主

第十八章 真假公主

上元佳節,皇上隨眾妃子賞燈看花,不知後宮惠公主與女兒蘇媚待在一起,等過了午夜,皇上要去休息。

夜孤愁在宮城把守,惠公主不便與假冒公主在一起,守了蘇媚一夜,上官英追趁皇上不在,也陪在身邊。只聽,殿門外皇上的腳步近了,上官英追急忙躲了起來。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幾個慈元殿的宮女給皇上請安。

「惠公主,官人來看看你和媚兒怎麼樣。」皇上拐進裡屋,撞見公主和一個婢女等在蘇媚的床邊,皇上道:「惠公主,怎麼不去觀燈賞花,在這裡守什麼呢?」皇上想見一面就迴文德殿休息,見惠公主沒吱聲,道:「這是怎麼了?這個人是誰?」

此刻,惠公主行禮,「惠公主恭請聖安。」

「不必多禮。」

「此人,是我宮中的宮女,平日里表現甚好,我想認她為女兒,今日生了病,妹妹很喜歡這個宮女,親自照顧,也請了太醫,請皇上莫要怪罪。」惠公主屈膝跪地,行了個大禮,因為在這宮中,宮女是沒有生了病就能請太醫的待遇,都是任其自生自滅,惠公主是破了規矩,自請皇上寬恕。

皇上上前扶起惠公主,道:「都是自家人,沒那麼多規矩,如若喜歡,官家自然賜給你。」於是,皇上找來主事太監辦理此事,看惠公主沒事,自去休息了。

上官英追從簾幕後出來,聽見皇上說話,不好出來見皇上,他怕一個不注意,皇上就革了他的職,躲也來不急。

從此,蘇媚就以玲瓏的身份住在慈元殿,這宮裡可不比外邊,以惠公主的乾女兒的身份住在此處,處處都需小心謹慎,那個假公主是一貧戶所生,原名落玉芙,父母均為農戶,夜孤愁給了他們封口費,這個秘密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假公主也不知道玲瓏就是真正的蘇媚,假公主落玉芙甚至長的比蘇媚都要漂亮,有時還會壓榨蘇媚,蘇媚也是憋了口氣,頂著自己的名號生活還得受她的氣,跟母親柳玉嬋說過要離開皇宮的話,這次偶遇大火刺激到了蘇媚,一時半刻也醒不過來,落玉芙見狀更是氣焰囂張,皇上亦是喜歡這個假蘇媚,時常來慈元殿探望。

上官英追也是不想戳穿這層窗戶紙,皇上的妃子曹皇后能事,也對這個假蘇媚頗有好感,眼看這選妃的日程將近,心裡想讓這個嫡出的公主也一併參與,未嘗不可,這假公主得了消息,不明所以,惠公主亦不想讓她參加,心想讓姐妹兩個人一起在宮中生活,互相扶持,有個依靠,真正的蘇媚也就是玲瓏一開始不適應這個身份,有人叫她的名字會愣一下子,大家都覺得這個惠公主的乾女兒獃頭獃腦,不大靈光,惠公主也不好解釋,但心中已然知足。

熙寧七年,西北邊防混亂,有金人於荒年作亂,百姓流離,皇上命人賑濟災民,期間陸宗邪帶著蘇清臣一路西去,與遼金人接觸,蘇清臣接了陸宗邪的金獅大印,沒成想成了北宋的叛徒,蘇清臣此次也確實想戴罪立功,但皇上對他的態度,也是沒有可能,下了狠心,流放了那麼多年,自己的女兒和妻子也沒有音信,希望全無,蘇清臣就像是一隻孤獨的獅子,失去了領地,所見之人都要殺了他,沒了去處,那流放之地不是人待的地方,一天天不是鞭笞就是打罵,從早干到晚,還沒有飯吃,飢一頓飽一頓,能活著出去就已經是奇迹了,這次他是死命跟著陸宗邪,唯命是從,說一不二。

西北之處,比不得汴梁的良辰美景,更是寒風刺骨,地處河西走廊,偏僻荒涼,都是蠻人所居,到了這裡,皮膚也被吹的乾裂焦灼,沒了樣子,這裡的人都是騎馬狩獵,隨心所居,草原廣布,蠻人性子野,打獵為生,走到哪裡,哪裡就蓋了帳篷,隨地而居。

陸宗邪帶著蘇清臣在這裡安營紮寨,陸宗邪來此議和,和遼人商量著和親的事,就手把蘇清臣留在這裡,歸了遼人,私底下和他秘密串通情報,蘇清臣也不傻,幹這種事是殺頭的大罪,也沒想著能活著回去,能在遼地有一席之地和身份地位,如若能藉此掌握權利就更加天遂人願,如願以償了。

遼人見北宋來送公主,當然是來者不拒,更加猖狂,陸宗邪此去也收穫頗豐,遼人的利益分了陸宗邪一部分,陸宗邪回朝負命,告知皇上已經給了蘇清臣安排,不會有好日子過,皇上心知肚明,默許此事。

選妃的日子裡,假公主蠢蠢欲動,亦和惠公主說了願望,惠公主不允,讓她好好待在宮中,切莫動了心思,假蘇媚心有不甘,默默給了畫師銀兩,要畫師把自己也畫給參與選妃的官員,畫師被買通,遞了畫像給夜孤愁,夜孤愁思忖著,怎麼這冒牌公主也要去選妃嫁給皇上,原來是冒牌公主得了消息,這次就是為了與遼議和才要選妃的,皇上知道也沒什麼不妥,只要本人同意就無可厚非,夜孤愁和惠公主通了信,惠公主知道后立刻叫來冒牌公主,跟她聊這件事,冒牌公主道:「我在這宮中,也沒有什麼身份地位,我的身份本就是假的,每天提心弔膽的過日子,我也不舒服,就不如成全小女子,去遼國當和親公主,反倒是來得痛快。」

惠公主聽了此番話,想這落玉芙也頗有膽識,私自做了這件事也沒有告訴她,日後若是謀反豈不養虎為患,於是遂了她的願望,同意前去與遼國和親。

這冊封公主的典禮就要臨近了,這個冒牌公主是最有地位的,因為在群臣心中蘇媚是嫡出公主,純皇室血統,非民間女子,其他的女子就算給畫師遞銀子,也比不過這蜀公主女兒的身份,於是落玉芙頂著蘇媚的身份與遼國和親,嫁與遼道宗耶律洪基,雖為政治婚姻,可若是這落玉芙有了孩子,是會有王位繼承權的意味著和親中男方家族的未來繼承者,有可能是擁有女方家族血脈的孩子,這對北宋皇室來說,就等於是讓自家血脈和平獲取曾經敵人的王冠和領土。進一步實現皇室抱負。

送公主去和親,嫁公主的一方很可能兵不血刃的獲得領土。

所以,送公主去和親是賺了,娶公主和親則是虧了,繼承人血脈的利益遠比公主這個身份的利益高多了。

所以,皇上非常滿意,在冊封典禮上,大宴群臣,與遼國使者推杯問盞,一片祥和。

可是,這樣一來真正的公主蘇媚就一輩子也不能恢復自己公主的身份了,這可怎麼辦,沒有辦法,只能一直用玲瓏的名字頂替從前的身份。

這個天大的秘密誰也不能告訴,如若不然,不但遼國人不滿意,起了狠心,藉此事越過邊境找麻煩就是死罪一條,這件事就只有惠公主,夜孤愁,上官英追和蘇媚本人知道,他們四個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牽一髮而動全身。

接下來,就輪到夜孤愁了,那個封泥的信,到現在也沒打開,單獨和上官英追一起去看,找了個人多的地方,秘密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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