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西夏之戰（二）

夜孤愁帶兵出馬銜山，至康古城。

城內，一眾兵將，隨夜孤愁血戰廝殺，夜孤愁一小股重兵騎隊首入康古城，城內，西夏部一路敗退，夜孤愁部衝出重圍，長驅直入，直取西市新城，廝殺后的戰場上，屍骨累累，血流成河，眾將士掩埋屍骨，低頭拜將，以示尊重。

元豐四年（1081年）九月，李憲部攻克蘭州，大捷而歸。

夜孤愁隨李憲部，攻城札寨，血戰廝殺。

上官英追隨種諤部，勢如破竹，很快就攻取米脂寨、石州、夏州、銀州等地。

但很快就因為軍糧供應不繼，又逢大雪，部隊非戰鬥減員達三分之二以上。

元豐五年（1082年）9月給事中徐禧、鄜延道總管種諤帶兵攻夏，準備一舉滅夏。為滅夏，築永樂城，三十萬人攻城，徐禧以兵萬人列陣城下。夏軍渡河后，向宋軍發動猛攻，宋軍戰敗，退入城中。夏軍兵圍永樂城，李憲等人救兵受阻。由於怨恨徐禧，種諤未予援救。夏軍終攻破永樂城，徐禧等人死難，宋軍二萬多士卒役夫陣亡。

此役大敗。

上官英追在戰鬥中，兵將因季節寒冷，受凍受餓，被圍困城中多日，身受重傷，背脊受箭傷，左腿受刀傷，此役后，解甲歸田，未再出仕。

夜孤愁驍勇善戰，未受重傷，但左眼被敵眾戳中，視力受損，依然是御前侍衛。

蘇媚在慈元殿祈福，等上官英追和夜孤愁回朝，夜裡夢見上官英追戰場上受傷，和在柳宅後山洞中一樣，身負重傷，需要照顧，夢中人忽而又變小了，和蘇媚道：「我們一起去學堂呀，快走。」

這種夢不斷衝擊著蘇媚的內心，還有火光衝天的噩夢，每次夢醒后，都是脊背發涼，渾身是汗，醒來后，天也沒亮，就硬生生在床上頂著床頂，眼淚也不知為何，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八年了，無數次這種夢不斷地侵襲蘇媚的身心。

在宮中待了八年，蘇媚也學會了隱忍，習慣了玲瓏這個身份，就是一個小小長公主的乾女兒，

一年前母親去世，告訴蘇媚的真相，那就是，她對於北宋的皇帝沒有任何好感，蘇媚很想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倒底在哪裡，王氏倒底在哪裡，父親倒底去了哪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兩面都搭不到邊，那就說明，另有真相，而這個真相已經永遠的掩埋到了母親的墓葬里，無人知曉。

此時，蘇媚已經二十三歲，母親離開的一年裡，蘇媚終日在慈元殿思念母親，捧著母親的遺物，那方玉佩，她從未帶過，放在身上，每逢思念母親，就拿出來看，還有那封唯一的信，也讓她藏在了床底，到了夜裡，就取出來趁著夜色照讀，這一年的淚水積攢下來，都能灌溉護龍河了。

上官英追對蘇媚的感情，也止步於此，身負重傷的他沒有心思待在朝中，需要養傷，上官府里養傷待命，等待再次討伐。

蘇媚請旨去上官府，探望上官英追，上官英追習慣了她的照顧，亦不避諱，有時蘇媚突然問，我們從小是不是就在一起，上官英追無語，道：「你傻叉，都多久了，我也沒想著能治好你，你就隨心所欲吧。」上官英追閉著眼，都不想看，這蘇媚老拿這事折磨他，此次大戰，雖沒有得勝回朝，但蘇媚高興的是上官英追和夜孤愁是活著回來的，開心她可以這麼近處的照顧他，也不用回宮了，想皇上把自己母親都打發兵卒，想想就恨，這事就埋在心裡，不會和任何人提起。

其實，蘇媚這時就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親人，柳宅的茶莊她很想回去看看，但孤身一人，無法行動，於是，就纏著上官英追陪她一起去，上官英追推說傷還沒養好，蘇媚道：「這次回去柳宅，我再也不想回這皇宮了，你願意陪我回去嗎，等你傷好，我嫁給你。」

這句話讓上官英追一震，雖說二人小時青梅竹馬，但這些日子，他們經歷的足以當做親人，不娶蘇媚，上官英追也願意承認蘇媚這個紅顏知己，只是蘇媚確實記不起來，上官英追也不想就這樣把過去扔掉，蘇媚娘過世后，蘇媚一蹶不振，失魂落魄了很久，這次西夏之戰，也使上官英追經歷了生死，看淡了一些事，戰場上的博弈和廝殺讓他久久不能忘懷，跟隨自己死去的兵卒也讓上官英追心痛不已，愧疚萬分，這樣也好，回去柳宅，和蘇媚一起過普通人的生活。

於是，和家人辭別，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上官英追就是因為這次戰爭，走路有點跛，一拐一拐的，不太方便，不能像以前那樣玉樹臨風，可這也沒讓蘇媚覺得他不好，反而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日子，那位刑公主老是垂涎上官英追的美色，找機會和上官英追接近，上官英追因為她是皇室的公主，也不敢怠慢，總得敷衍過去，也為了讓蘇媚省心，答應了蘇媚的請求。

二人渡江，很快，幾天就回了梨花村，過了這九年，這梨花村也變了樣子，越發的有規模，那划船的掌柜的依然在，水雲間的燈籠依然亮著，蘇媚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圓滾滾的「吉」字，回到老家，蘇媚開心極了，想和掌柜的打招呼，上官英追說不可，先回家看看，別在這裡耽擱，柳宅那麼久沒去，一定是破舊不堪了，蘇媚同意，與上官英追從官道回去。

官道很平坦，一個時辰就到了，蘇媚終於放下行李可以喘口氣了，回到柳宅，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樣，早已經滿是灰塵，蜘蛛網結了一大片，到處都是蟑螂，太久沒人打理了，蘇媚去廂房休息處，暫時和上官英追休息一晚，等著第二天好好打掃，然後去找叔叔，問那茶莊怎麼樣了。

第二日，晨起，蘇媚還沒睡醒，上官英追便過去她床邊，盯著看，蘇媚一下醒了，你嚇我一跳，上官英追道：「你終於醒啦，我等你好久了，快去看那是什麼。」

蘇媚睜開朦朧睡眼，望向遠處，原來是鄰居來給送請帖，梨花村縣太爺六十大壽，要擺宴，請這梨花村有頭有臉的人吃飯，結交賓朋，問蘇媚去不去，蘇媚搖頭，我才不去呢，破縣太爺，不是好人，但上官英追道：「能去參加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你難道不想去見識見識？」上官英追想盡辦法和蘇媚解釋。

「那好吧，就是瞅瞅，可別有別的打算哦。」蘇媚困困的，還想睡個回籠覺，讓上官英追從被子里拽了出來，蘇媚擰不過，下地準備梳妝參加宴請。

心想這柳宅都多久沒人住了，還有人給送請帖，真真奇怪。

這縣太爺也挺能折騰，給自己辦壽宴，不知有什麼企圖。

那陸宗邪在遼國的驅使下，找人去了泰陵，泰陵地處丘陵山區，久旱甘霖，地勢廣袤，綿延千里。

這皇陵的入口需勘察，陸宗邪兩個手下，在山裡找來找去，怎麼也找不到入口，山上空氣涼薄，二人沒有地方休息，自己搭了帳篷，吃住在山上。

就等著開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