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暗流涌動
炎熱的南森大陸，唯有世界樹下才是一片陰涼的避暑地。幼年的約克在弔橋上肆意奔跑，後面還跟著一隻小小的獸族女孩，為了追趕上約克，小女孩四肢並用像一匹兇猛的野狼一般奔跑。
「你們兩個小心點！」約克的母親在後邊喊道。
兩人你追我趕，誰也不讓著誰，直到兩人跑到世界樹上近乎最高的一根枝椏上，扒著粗壯的樹枝向下眺望，廣袤的翠色森林綿延萬里，稀疏的村莊藏匿在森林中與之融為一體。遠處的山谷吹來濃密的嵐風，天空也隨之陰沉，沒一會，淅淅瀝瀝的雨點就打在了兩人身上。
「阿北，咱們回去吧。」約克說著小心翼翼地扒著樹枝返程。
「哦，好。」阿北說著低下身子爬著回去。
阿北與約克同為狼型獸族，有著棕色的毛髮與不同尋常的金色雙眸。
由於他們兩個跑得很遠，回程剛走一半天色就黑了下去，滂沱的大雨成了夜幕的珠簾，也成了樹枝的潤滑劑，讓阿北在跑步中打滑絆倒，從樹枝上摔下去。還好約克反應靈敏，瞬間拉住了她把她拉了上來。
阿北被嚇得驚魂失色，哭道：
「天哪，我要告訴姑媽，再也不跟你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啦！」
約克攤開手，感到阿北簡直不可理喻，說道：「喂！俺剛可是救了你一命啊，別這麼忘恩負義。」
阿北用雙手把臉擠作一團，跟約克比了個鬼臉，伸出舌頭髮出略略略的聲音。
為了不再出意外，兩人也只好慢悠悠地回去，約克舉著一個小小的夜明珠在前面帶路。
阿北噘著嘴，看著遠處亮起燈火的空中吊城，發問道：「表哥，你有什麼夢想嗎？」
約克想都沒想就回道：「鍛造上等的靈器。」
「無聊……」阿北拉長了聲音。
約克撓撓頭，解釋道：「俺不適合去打架、戰鬥，所以不能去保護世界，但俺可以造出世界上最好的武器，讓那些有能力保護世界的人持著俺的武器去打敗那些壞蛋。」
「你說的是守護者對吧，很帥的存在。」阿北說著畫了一個大圓。
「守護者，嗯，是啊，讓他們更好地保護這個世界。」約克的眼中閃爍著希望的星光。
突然，不知怎的，約克的心口一痛，停在了原處。
「你怎麼啦，表哥。」阿北不知所措。
而這一夜，正是血刃之夜，審判之靈的開端，世界樹的叛變。
「不祥的預兆。」說著，約克突然加速跑回家去。
回家后看到安然無恙的父親才鬆了一口氣，但這只是風暴來臨前的平靜，就像約克下午看到的那明媚天空一樣，之後發生的事情你我都很清楚。
世界樹的化身指使一些審判之靈的忠實信徒去刺殺反對者，只留下了蘭特·亨特一人，而那些刀刃上的血全都被誣陷到他一人身上，縱使有人知道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會出面以寡敵眾，落得殺身之禍。
約克的父親被戴上荊棘藤蔓製成的手銬，他迎面走向夕陽，即便再也見不到太陽升起，這一抹最後的餘暉也會是他心底不滅的陽光。
「爹！」約克的眼眶灌滿了淚水，他被母親緊緊抱住，只能伸出手再靠近一點點。
蘭特被幾個人拽著拉走，但還是使出渾身解數反抗，喊道：「約克，你要好好的，要聽媽媽話，記得要堅持你的夢想！放開我，我會自己走……」
約克的母親阿魯瑪捧起約克的臉，一臉漠然地說道：「他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約克，他已經不是你爹了，對我們來說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聽了這些話，約克的淚水奪眶而出，一把推開母親朝父親跑去。世界樹的樹枝彎曲過來將約克纏繞住，約克怎麼搖晃身體都無法掙脫，只能眼睜睜看著遠去的父親，而他再也回不來了。
畫面到這就結束了，只剩下一片無盡的黑暗。黑暗中響起一個聲音，那是約克自己的聲音。
「把視角轉到世界樹的化身上。」
說著，周圍重新亮起，世界樹的化身——瑞雅出現在畫面中，那是一個四隻手的少女人偶，她的肩上站著一隻鸚鵡，而她的身前正是約克的父親。
蘭特雙手舉起劍，要與世界樹作最後的道別，之後就要帶著妻兒遠走他鄉。
等到蘭特走後，瑞雅肩上的鸚鵡問道：「大人，你真要放他離開這個國家嗎？這將會對自然之國不利。」
瑞雅眼角滑落一滴眼淚，平靜地回道：「不，今晚把所有想要背叛審判之靈的人都殺了。……不能殺了蘭特，讓他活著再做一次選擇。」
「但是您明白，他不會回心轉意。」鸚鵡抖抖翅膀搖了搖頭。
瑞雅苦澀地笑道：「我知道。」她本不該感到心悸，因為她沒有所謂的心臟，但還是感到心口隱隱作痛。
於是，這裡的天空因她而陰沉，雲朵為她而哭泣，鳥兒為她而鳴叫，似乎整個南森大陸都在安撫她的情緒。
執行死刑那天，瑞雅注視著他直至最後一刻，她期盼著蘭特的心回意轉，但那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蘭特至死都遵守著自己的底線。
蘭特被處死後，一隻巨龍飛來，將空嵐送來此處。
空嵐輕盈地落在世界樹上，從衣服中掏出一個包裹緊實的伴手禮，但瑞雅並沒有接住，空嵐扭頭一看原來自己在刑場，的確不是送禮物的好場所。
「喔，對不起，世界樹大人，我沒注意到。」空嵐將禮物收了回來，低頭表示歉意。
瑞雅轉身走向沒有路的前方，樹木在她腳下搭起橋樑。
空嵐默默跟了上去。
瑞雅伸手將自己的鸚鵡助手召喚來，落在她的手指上。
鸚鵡代替瑞雅說道：「人類，我接受了你的條件，在你來之前斬除了威脅，說吧，你想用我的力量做什麼？」
空嵐再次將禮物掏出來剝開給瑞雅看，說道：「虛空惡魔的結晶，深藏於千尺下的海底，被藍皮膚的傢伙們守護著。」
鸚鵡：「你想要我發動戰爭，但世界樹是代表和平的象徵，我不能夠……」
空嵐揮揮手打斷道：「不不不，世界樹大人，這不是戰爭，而是奠定我們理想未來的關鍵一步。得到了惡魔眼之石后我們就能去製造弒神的兵器，將神靈趕出我們的世界，關上時空裂隙，這不正是您所願的嗎？」
瑞雅聽后愣住了，轉身接下禮物，那是一顆深紅色的心形惡魔眼之石，端詳了一會後將它塞在了自己的胸膛，成為了她的心臟。
鸚鵡：「走到這一步，我也無法再回頭了，說出你的計劃吧，空嵐。」
「組建能夠潛水的軍隊，奪取珊瑚國首都弦樂之城的惡魔眼之石，隨後向東進發，用比肩神靈的武器攻破東土大陸的舜華國，包圍艾爾希之城，與神靈一戰決出屬於我們的未來！」空嵐說得繪聲繪色，激情澎湃，隨後深呼一口氣，語氣變得平緩，「在這之前，我需要您的根脈，世界樹的樹根，不會太多，權當是為您修剪雜根，不僅不會有影響，反而能讓您生長的更加茂盛。」
鸚鵡：「好，我准許了。」
得到了許可，空嵐也就不再跟隨糾纏了，深深鞠了個躬就回頭走去。他詭異地笑著，那火炬般的銀髮隨風舞動。而那些根部，正是製造靈魂先知的重要材料，這麼多年來沒有進展都是因為他們無法使那些靈魂聯結到一起，發揮出真正作用，而世界樹的根正是吸吮萬物靈氣的感靈之物，能夠聯結那些死去的靈魂。
「夠了……」約克喊道，他不想往下繼續看血腥殘暴的戰爭場面。
畫面終止播放，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約克親，要我把你喚醒嗎？」黑暗之外傳來親切的聲音。
「麻煩你了，小夏。」
話音一落，肌膚上就傳來了一陣劇痛。
約克的身體從時光之蛹中剝離，粘稠的蛹絲一點點從皮膚上脫落，就像在皮膚上撕膠帶一樣。
夏米爾抓著約克的胳膊將他扶起，問道：「找到答案了嗎？」
約克起身回道：「嗯，俺已經明白審判之靈的起因與目的。俺想，他們挑戰神靈只是一個必然的過程，而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建造一個新的秩序，通過他們製造的靈魂先知。靈魂先知，你可以理解為一個真正的永生的容身之所，在那裡你會擁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然後將其轉變成現實。但……」約克捏了捏鼻樑，「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沒有人能發現靈魂先知的存在，又是誰在背後支撐著這一切？難道半個世界都站在了他們那邊嗎？就像亞當說的那樣，我們在逆著時代的潮流行動。」
白芷小步走來，說道：「我不得不承認，亨特同學你的頭腦很好，如果華燦警長在的話一定會稱讚你，然後為你預定下警局的職位。言歸正傳，你得知那些惡魔眼之石去哪了嗎？」
約克嘆了口氣，說道：「他們沒說，之後的事情俺不想再往下看，不過白姐，你一定看過很多次了吧。」
白芷晃了晃鐵扇，指正道：「錯！時光之蛹是光弧鳥殘留的，類似排泄物一樣的東西，它能夠使人看到過去的景象，但只能是與自己相近的事物，而你所看到的正是你所熟知的、或是息息相關的，我是看不到的。我要是進去看，只能看到那令人惋惜的學園生活。」說著，白芷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
「啊，原來是這樣。」約克張大了嘴，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
就在這時，白芷的手環亮起了通話請求界面，來電人是武軒冥夜。
約克與夏米爾面面相覷，白芷微笑著接下電話。
「白姐，那該死的空明生不知道跑哪去了！」剛接下通話，就傳來了冥夜的怒吼聲。
白芷向約克和夏米爾眨了眨眼，向冥夜回道：「那就讓你們的小夥伴一起去找吧，就算我是院長也幫不上忙的，不能監視學生是我們作為教師的準則。」
「氣死我了，空木頭！！！！」看起來冥夜忘記切斷通話了，手環傳出來的全是冥夜對空明生泄憤的話語。
白芷被嚇了一跳，咳嗽了兩聲故作鎮定地將手指移到掛斷按鈕上。而旁邊的約克和夏米爾倒是一臉淡定，習以為常的樣子。
……
十分鐘前，醫院倉庫。
「這是誰想出來的歪招，能給我藏到這種地方！」空明生看著面前數不清的倉庫貨架，陷入了迷茫。
托馬斯在手環上躺平，表示道：「詳細的位置我也不清楚，少年，要靠你自己了，」說著打了個哈欠，「我要休息了，加油。」
托馬斯的全息影像熄滅，空明生一臉疑惑，自言自語道：「明明只是個機器程序，卻還要睡覺？」
空明生伸出手，開始在貨架上一格一格地找。倉庫里的燈光十分昏暗，不得不用靈力照亮周圍，過了沒一會，周圍的燈光開始忽閃忽滅，能夠感受到倉庫中有黑暗靈力的出現。
突然，腳下湧現出一團黑霧圍繞著空明生攀升露出那張冒著紫光的兇狠面目。
夔：「有不速之客來了，空明生，跟我來拿你的裝備。」
「看起來沒這麼容易啊。」空明生雙手持槍做出迎戰的姿勢。
眼前是一隻人形的半透明的幽魂，這樣的東西原本不應該出現在艾爾希城內，看來是城內的光明靈力銳減，才會讓這樣的漏網之魚出現。
空明生扣動扳機射擊，子彈穿過了幽魂的身體，根本沒有造成一絲傷害。看到手中的槍械沒能造成有效傷害，也只好將這沒用的槍丟到一邊，在手中搓出靈力光弧跟幽魂來一場近身搏鬥。
奇怪的是，幽魂雖然沒有實體，每當攻擊時空明生的拳腳都會穿過它的身體，但幽魂卻能夠揮拳將空明生打飛。
「咣當！」空明生被一拳打到了貨架上，貨架被打倒后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發生連鎖反應，一排排都接連倒下。
空明生捂著被撞痛的後背，向後看那一排排接連倒下的貨架。這下好了，自己的裝備更難找了。
「真會添亂，像冥夜一樣，真是讓人惱火。」空明生碎碎念。
夔：「空明生，使用我的力量吧。」
「容我拒絕！」說著，空明生在手上匯聚更多靈力向幽魂打去。
這次的攻擊奏效了，幽魂被打得身體抽搐，發出尖銳的嚎叫聲。
空明生對夔笑笑，說道：「看到了么？」
夔：「哦，總有一天你會借用我的力量的。」
「不是今天可真是太好了！」空明生加大嗓門沖向幽魂，身邊的流光化作一道道光刃將幽魂撕裂。
幽魂的身體變成一顆顆零碎的粒子在空中消散，空明生也剛好在腳下看到了自己的裝備。
把身上的病服換成學園的制服后，空明生又拽了拽領子，把光子雙槍抽出來轉兩圈，耍酷道：「出發向城外。」
……
「阿嚏。」冥夜打了個噴嚏后將脖子上的圍巾拉高到鼻樑處。
雙瑣在一旁捂嘴笑道：「沒想到武軒也會感冒，我以為火屬性會不怕冷呢。」
冥夜挑挑眉，有些不耐煩地回道：「難道你冰屬性就會不怕夏天的熱嗎？」
「倒也是。」雙瑣剛說完，手環就發出滴滴的警告聲。
冥夜提醒道：「你的手環在響，是什麼？」
雙瑣捂住手環，將音量調至最小，眯眼笑著回道：「沒什麼。」
實際上手環的警報是對空明生裝備的定位檢測，一旦目標出現移動就會發出警報，是智博翰提出的好主意。而雙瑣知道空明生會趕到危險的城外，去跟那些來襲的魔物大軍一戰，她只需要拖延時間，自己也能夠出城，真正派上用場，而不是窩在城內什麼都不做乾等。
定位空明生位置的是當初智博翰給的金色回形針，那個回形針在之前別在制服衣袖上之後就沒再取下來，就算是洗衣服空明生也沒想起將它取下。
「真的嗎？」冥夜不太信任眼前的這個女人。
兩人走到了空明生遭遇黑袍一眾人的偏僻停車場，那些黑袍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冥夜急忙過去下蹲用手指試探他們是否還有氣息，手指前傳來微弱的呼吸，看來只是失血過多昏闕過去了。
雙瑣過去撿起一把黑袍人的武器，拔出槍的彈匣從中扣出一顆子彈，說道：「M2200步槍，聯邦生產，發射7.62毫米火藥子彈，用於擊殺魔物，一般彈頭塗有大劑量的催眠劑，傳聞能夠一發擊倒三級及以下的魔物。」
「他們一定是在追殺空明生。」冥夜起身望向周圍，周圍只有三條路，呈T字型，要麼回頭要麼向左右方向走，「你們把他的裝備放到哪了？左還是右？」
雙瑣摸著下巴裝傻道：「嗯……，我記不太清了，也許是那邊吧。」雙瑣指了指右邊。
「哦……」冥夜又挑了挑眉，扭頭向左邊的路走去。
雙瑣內心竊笑，她知道冥夜會對自己不信任，所以特意指了正確的方向。
「是這邊哦！」雙瑣繼續添油加醋。
冥夜轉過身來倒著走，抿嘴笑笑，雙手豎起食指說道：「沒事，你不記得了，我們可以分開行動。」說著兩手的食指各指向一路，然後轉身向前走。
此刻冥夜的內心在說：「終於能把這個人甩開了。」
看著冥夜腳步逐漸加快，奔跑起來，雙瑣將手環伸出打開監控定位界面，空明生的小紅點正火速奔向艾爾希城的城牆。雙瑣開心地小跳起來，背著手哼著歌向空明生的位置不慌不忙地走去。
而此時的空明生，正加速跑向城牆處，但因為是用腳跑，那些街道沒有直直通過去的，只能像是蛇一般彎彎曲曲地前進。不知道是不是機緣巧合，冥夜與空明生前進的路近乎平行，但凡兩人能心有靈犀一點拐到同一個街道上就能偶遇彼此，但兩人恰巧就是平行向前，反而慢悠悠乘上無人車的雙瑣在後邊很快就要追上空明生了。
跑了將近十分鐘，空明生才想起來取出腰間壓縮收容器中的飛行滑板，踏上滑板后飛到空中直線前行，也就在這時，旁邊也飛起一塊載人的飛行滑板，那紅紅的圍巾空明生在看到的一瞬間就知道是誰了。
「不好。」空明生立刻將滑板頭壓低向下俯衝。
「哪裡跑，你個混蛋木頭！」冥夜還是看到了。
空明生一邊加速飛行一邊解釋道：「我只是想為之後滑板比賽做訓練，絕對不是別的原因！」
冥夜壓低身體，儘可能地降低飛行中的空氣繞流，很快就追上了空明生並一把抓住他的后領，一臉怒火地說道：「你說謊的技術真的很差勁，木頭，我勸你老實一點！跟我回去！」
空明生坦白道：「都到這了，還要我回去，我可不是坐視不管的類型，就算你們瞞著我，我也能感覺到發生了一些危急的事情，為陷入危險的人們予以幫助不正是守護者的職責嗎？」
冥夜繼續訓斥：「他們已經告訴了你這麼多，你還不明白嗎？你是他們的目標，要是出了什麼事，別說什麼守護了，整個艾爾希城都會淪陷。」
「我什麼也不是，又會造成什麼影響呢？那隻不過是他們口中我的命運，你相信那樣的命運嗎？冥夜。」
「我……」
「你也不願意相信吧，未來就是未知的，不去闖蕩才會成就預言中的噩耗，我相信，我們都有改變未來的能力，而我，」空明生笑笑，將冥夜的手拿開，「正是命運的叛徒。」
空明生學著冥夜壓低身體，又向滑板注入額外的靈力，將速度加到全新的檔位，把冥夜遠遠甩到後邊。
「木頭……」冥夜咽下將要說出的話，低頭說給自己，「你才不是什麼也不是……，你要怎麼才能明白你對我很重要。」
空明生的手環再度投射出托馬斯的影像，他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坐在艾爾希手環上調侃道：「也許她說的沒錯，你的確是一根木頭。」
「哈……是嗎。」
……
城外，智博翰和伊洛伊蘭三人剛剛消滅了一群三級魔物，正在原地喘息歇息。
一陣陣溫暖的風吹來，有些疲乏的戰士坐在了地上閉上眼享受流風的愜意。可現在明明是冬天，哪裡會吹暖風來，智博翰立刻站直身子警惕起來，他聽到了空氣中的尖嘯聲。
智博翰快速念道：「暖風、尖嘯，這是空心羽，二級魔物，六隻翅膀，羽毛鋒如利齒，身體由不規則的顆粒組成，能夠吞噬生靈變成身體的一部分。各種以千羽命名的靈器都是由它的羽毛製成的，鋒利、危險、變幻莫測。」
一陣更強的暖風吹來，將森林的無數枯枝吹折插入土中。
伊洛伊蘭迎著暖風走向前去，兩人一同回頭看向智博翰等待他的指令，智博翰微微點頭，兩人嗖地衝過去，而智博翰在原地組裝起大炮。
吹來的風越來越強也越來越熾熱，不少戰士都被這氣場嚇得連滾帶爬地逃離，而智博翰仍在原地專註地組裝他的大炮。
「快跑吧！兄弟！」原本嘲弄智博翰的那個小子竟開始勸說他逃離戰場。
智博翰一句話也不說，那人一看勸不動，咽下口水扭頭落荒而逃。
幾片鋒利的羽毛飛來，劃破智博翰身上的輕型裝甲，他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皮膚正在流血，但還是臨危不懼，繼續低頭組裝。
羽毛越來越多，智博翰的大炮還沒組裝起來就被刮的傷痕纍纍，他也只好停手拿起武器。
伊洛伊蘭被吹了回來，重重砸到樹榦上，將兩棵樹砸斷掉。
智博翰齜牙咧嘴地說道：「要是能有更多可靠的夥伴就好了。」
伊洛伊蘭倒在地上捂著鮮血不止的傷口，卻依舊向智博翰道歉：「對不起，博翰，我們儘力了。」
智博翰伸出雙手將兩人同時拉起，左右看著兩人點頭微笑道：「不怪你們，至少我們死的比那些逃跑的人要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