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五十章

第132章 第五十章

伏黑甚爾拖著咒力凝成的黑色太刀,渾身血污地從牆後走了出來,他手上還抓著一個鼻青臉腫的金髮男人。

他一把將金髮男人扔到地上,然後像踩著墊腳石一樣踩住了他的腦袋,嚇得金髮男人一陣驚恐地亂喊。

「不!甚爾!你不能這樣!我才是最懂你的人!」禪院直哉瘋一樣地扯著嗓子嘶喊。

「吵死了。」禪院直哉面無表情地盯著對面的兩面宿儺,看都沒看他一眼,腳在他臉上碾了碾。

禪院直哉發出了一陣含糊的慘叫。

伏黑甚爾今天剛回國,一到家他就接到了他的黑心中介的通知,賀沢誠被禪院直哉劫走了。

電話里孔時雨的語氣隱隱透著不安,他用一種虛張聲勢般的語氣說什麼這是「還人情」免費送給自己的情報。

伏黑甚爾也來不及思考孔時雨心裡有什麼鬼,心急如焚的他二話不說直接從禪院家正門殺了進來,邊殺邊問賀沢誠關在哪裡了。

禪院直毘人不知道去哪兒了,沒有出來阻攔自己,伏黑甚爾殺了好一會兒,才抓住了一個知情人。

然後他找到了禪院直哉,通過毆打禪院直哉得知了賀沢誠的下落。

伏黑甚爾看著恍然惶恐的賀沢誠,又看了眼懷抱著他的戀人的兩面宿儺,腦海中竭力冷靜下來,計劃著等下要怎樣把人奪過來。

自從他年少時為了離家參加了禪院家的試煉,把禪院家的一眾精英打得落花流水后,這麼多年過去了,禪院家似乎有所改變了。

剛才禪院甚爾一路殺過來,當初被他打過的舊面孔,沒有見過的新面孔,都拿出來了許多效果奇異的咒具。

雖然不夠強力,但勝過奇詭,讓救人心切的伏黑甚爾一時不察多少也受了些傷。

伏黑甚爾轉動握著太刀的手腕轉動,看著狀態完好兩面宿儺,準備作戰。

賀沢誠在兩面宿儺懷裡卻激動了起來。

「放我下來!」賀沢誠掙紮起來。

「怎麼,你要到哪裡去啊?」兩面宿儺先是一怔,他嘴唇動了動,沉默的神情有種難言的苦澀。

但兩面宿儺就是兩面宿儺,任性妄為的本性讓他表情漸漸變得扭曲起來,他殘忍地咧開嘴,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起來愉悅又瘋狂。

然而賀沢誠此時已經聽不進他的話了,他看著突然出現的伏黑甚爾,心裡一會兒憤怒,一會兒喜悅,一會兒悲傷。

賀沢誠百感交集,一時間心裡眼裡只有伏黑甚爾的身影,裝不下別人了。

太過激動的賀沢誠直接哭了出來,金髮少年穿著一身緋衣白襟的和服,淚水不斷滾落,像一朵被雨露打濕的花。

兩面宿儺意識中的虎杖悠仁見狀也陷入了沉默。

兩面宿儺感到了有一種與自己相似的苦澀與絕望從虎杖悠仁心的深處洶湧地瀰漫了出來。

伏黑甚爾,賀沢誠真正的戀人。

與他們這些僥倖又卑微地染指他的人不同,伏黑甚爾擁有理所當然地佔據賀沢誠的心的資格。

這種資格不是因為可笑的名分,都是因為賀沢誠,發自內心地愛著他依賴著他。

「把他還給我!」伏黑甚爾微微俯低了身體,擺出一副攻擊的姿態冷冷道。

「聲音真是大,」兩面宿儺笑得猙獰而扭曲,「你最好有和你的口氣相配的實力!」

兩面宿儺將賀沢誠安置在一邊,轉身就朝伏黑甚爾獰笑著沖了過去。

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驟雨般密集的撞擊聲,賀沢誠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心中依舊充滿了一股無法排遣的委屈和憤怒。

想要質問伏黑甚爾為什麼不給自己打電話也不接電話,想要撒嬌責備他為什麼拋下自己讓自己遭受這些事。

被學生疼愛,被後輩強迫,被狂徒引誘。

無法拒絕,墮落,懷孕,糾纏不清……

賀沢誠一點都不想經歷這些事。

一開始見到伏黑甚爾賀沢誠也確實是想衝進他懷裡,狠狠打他一頓的,但看著伏黑甚爾和兩面宿儺瘋魔了一般狠狠地攻擊著對方,毛骨悚然的衝天的殺意以兩人為圓心向外擴散。

賀沢誠心中的憤怒和委屈轉為了擔憂,他焦急地看著,不知該如何阻止兩人。

他直覺最好不要開口勸任何一個人,否則他們會廝殺得更加厲害。

但只是無力地看著,也不是回事啊……

就在賀沢誠的心神全被兩人的戰鬥吸引住時,被在場的三人一齊忽略掉的鼻青臉腫的禪院直哉一臉恨意地貼著地面,朝賀沢誠慢慢爬了過去。

賀沢誠只顧著擔心伏黑甚爾和兩面宿儺,沒有注意到這條貼著地面爬過來的毒蛇,直到禪院直哉被兩人戰鬥的餘波波及到后。

「啊——」禪院直哉突然慘叫了一聲把賀沢誠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看過去,正好看到禪院直哉腿上逐漸暈開的血花。

禪院直哉本人已經疼暈了過去。

賀沢誠咬住嘴唇,默默地扭過了頭,不想看這個自作自受的傢伙。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哭聲,賀沢誠抬頭望去,正好看到剛被他賜予了咒力的孩子們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

伏黑甚爾和兩面宿儺也停了手,兩人身上沾著血污,面無表情地扭頭一齊看向孩子們。

孩子們立時一靜,臉色煞白死死地咬著嘴唇,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再敢出一點聲。

這些孩子們天生就是沒有咒力的普通人,在禪院家活得不人不鬼的,從小就很會看眼色。

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從小受苦的直覺告訴他們,這兩個打得一臉兇狠的人對他們半點好感都沒有。

伏黑甚爾看了眼孩子們,又扭頭去看賀沢誠。

在賀沢誠露出的白皙的手腕上,鮮艷的紅色雙環紋時隱時現——這是賜予咒力出現的咒紋。

這讓伏黑甚爾想起了曾經在賀沢誠的夢中看到的,夏油傑讓賀沢誠賜予少男少女們咒力時的情境。

兩面宿儺注意到了伏黑甚爾的視線,目光一閃,冷不丁突然開口嘲諷道:

「被人佔有戀人的滋味如何?」

伏黑甚爾的臉色立刻變了,他收回目光,冷漠而充滿殺意地看著兩面宿儺。

兩面宿儺見伏黑甚爾的注意力被轉移開了,嘴角微勾,饒有興味地惡意道:

「嘁,你該不會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吧。」

兩面宿儺尖銳的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胸膛,笑得惡意盎然:

「還包括這小鬼哦,這可是誠的弟弟。」

「怎麼,你要下手嗎」

伏黑甚爾呼吸一促,他猛地扭頭看向賀沢誠,賀沢誠卻哀求地看著他。

一股黑色的火焰在伏黑甚爾轟然燃燒起來,但他卻彷彿是個窩囊的男人一般沉默著,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啊,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對你來說算是個驚喜吧,」兩面宿儺暢快地笑起來,但是他眼中閃爍著自己也不自知的冷意,「你的兒子,伏黑惠。」

「也狠狠參與了一把呢。」

伏黑甚爾眼睛猛然睜大了一瞬,恍惚間,他聽到賀沢誠哀求的喊聲:

「宿儺!別說了!」

「別說了?」兩面宿儺大笑,他的聲音說不上來是一種肆意囂張還是一種凄厲的慘笑,「為什麼不說?你心疼了?你在害怕?」

「賀沢誠!你為什麼非要圍著他轉!」兩面宿儺陰寒的聲音里是一種拉長的絕望,「為什麼不能放棄他?」

「賀沢誠,」兩面宿儺的聲音聽起來如泣血了一般,「我不允許你辜負我!絕對不允許!」

賀沢誠淚流滿面,說不出話來。

有人總把錯誤比作一條筆直的線,只要從中間剪斷這條線,一切錯誤都能由此終止。

殊不知錯誤更像一簇豁然綻放的火花,明亮肆意地向四面八方伸展著爪牙,將一切都化為無可挽救的火海。

賀沢誠和兩面宿儺,善人與惡人,人類與詛咒,鮮活的生命與依附別人存活的亡靈。

兩人本就不該開始的,要不是兩面宿儺一開始為了折磨虎杖悠仁提出的束縛,兩人本不會有接觸的機會的。

可世事弄人,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獵手被獵物迷住了反而墮落成了獵物,而原本的獵物則是懵懂地用他的眼淚和本性的善良,牢不可破地支配著獵手的一切。

「我算是什麼?我又算是什麼!賀沢誠!」兩面宿儺嘶聲力竭,他語氣兇狠,賀沢誠卻聽出了深藏的卑微的哀求。

「對不起,對不起……」賀沢誠泣不成聲。

就在賀沢誠哭得不能自已時,一道人影突然落在了他身前。

「甚爾……」賀沢誠紅著眼圈抬眼看向擋在自己身前的黑髮男人。

男人強壯的脊背把自己牢牢地擋在身後,讓他情不自禁想起五條悟和夏油傑在高專門口開戰時,伏黑甚爾也是這樣擋在自己面前的。

「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休想以任何方式來扭曲誠的意願,」伏黑甚爾神色淡淡,右手把太刀抗在肩上,微微低頭冷冷地看著兩面宿儺道,「收起你的花樣吧。」

「如果你心裡真有誠,會放任他變成詛咒?」伏黑甚爾說道這突然怒吼道,「這樣會讓他多痛苦你知道嗎?」

「你就這麼看著?」

「呵,」伏黑甚爾冷笑,「你們這些傢伙,兜兜轉轉,終究還是不變的自私。」

兩面宿儺冷冷地看著伏黑甚爾:

「廢話真是多,先打過我再說。」

伏黑甚爾卻只是冷漠地看著兩面宿儺的雙眼,淡淡道:

「虎杖悠仁,誠的弟弟,難道你也要強迫他?」

說著,伏黑甚爾握著太刀的手指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嫉妒的怒火催促著他狠狠把對面的人打進地里。

然後伏黑甚爾話音落地的下一秒,粉發少年臉上的咒紋如散去的水墨一般飛速地褪去,只留下一個看起來十分想哭、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要哭出來的虎杖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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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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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四個男人渣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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