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瘟神上門
見父親看自己的眼神異樣,葉琛馬上收起說教的口吻,尬笑著來緩解此刻的對視。
繼續前行,葉建國輕舒了一口氣,「小琛,爹老了,未來的路你自己一定要想好怎麼走。千萬別活的像爹這樣,碌碌無為的。」
葉琛一把摟住父親的脖頸,笑著說道:「誰說我爹碌碌無為的。爹只是在成功的道路上艱難前行,還沒看到結果而已。」
「你這小嘴叭叭的,爹是說不過你了。明天早上你和爹一起去村公所上班,要是干不出成績,我和你解放叔就拿你是問。」
「拿我是問?這麼說你們是想趕鴨子上架了!」
葉建國出手戳了一下葉琛的軟肋,兩父子沒個正型的進院門。
盧春芳看到他們父子倆有說有笑的黏在一起,微笑著問道:「你們這是吃了蜂蜜屎了嗎,什麼事讓你們這麼開心?」
「老伴,你這個寶貝兒子可不得了。不但醫好了我的心病,還讓我笑口常開。」
盧春芳遲疑道:「你還有心病?我咋不知道!」
葉建國捏了一把盧春芳的臉蛋,拉著葉琛進了大屋。
褪掉大衣,洗了把手,脫鞋上炕。
掀開蓋菜的紗罩,熱騰騰的飯菜香氣撲面而來。
炕上溫著的老酒端上桌,葉建國就拿了兩個杯子擺上。
葉琛一怔,「爹你這是要我喝酒嗎?」
「你現在是大人了,喝點小酒暖和暖和身子骨。但切記不要酗酒,那樣會耽誤事的。」
葉建國一邊說教一邊倒酒,葉琛雙手舉杯去接。
盧春芳坐在炕上,左右環顧了老伴和兒子的狀態,笑眯眯地問道:「今天你們爺倆還了錢之後,是不是又遇到什麼好玩的事情了?」
「能有啥好玩的事。還不是咱們家還了錢之後,那些沒收到錢的債主找上二弟家門。沒要到錢,直接把他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搬走了。」
盧春芳一怔,放下手裡的碗筷。
「看到二弟家出事,你怎麼沒幫一把。」
「怎麼幫!欠債還錢的事,我能管他一輩子嗎。小琛說的對,我這些年就是被道德綁架的太久了。對二弟的溺愛,幾乎讓他活的有恃無恐。現在我放下了,剩下的事就讓他們兩口子自己去折騰吧。」
吃著酒菜,葉建國泰然自若。
葉琛飲下杯中酒,拿起飯碗扒了幾口飯。
盧春芳見父子倆都是一副態度,也端起飯碗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瘟神找上門。
李秀蘭「嘭!嘭!嘭!」的敲著院子的大鐵門。
回身望著窗外,盧春芳馬上招呼葉建國,「他爹,這李秀蘭找上門了。」
葉建國放下筷子,冷哼道:「來就來唄。小琛,你去廚房添副碗筷。」
葉琛照做,同時這李秀蘭氣勢洶洶地推開院門疾步進屋。
「老二媳婦來了,坐下來吃點吧。」
李秀蘭見葉建國這麼氣定神閑,一時間讓她在路上想好的話給噎了回去。
坐上炕沿,端起碗筷,不一會兒委屈地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盧春芳同是女人,很想去安慰兩句。
可一旁地葉建國夾菜給她,使眼色讓她少說話多吃菜。
尷尬地氣氛到了極點。
放下碗筷,李秀蘭還是忍不住先開口,「大哥,我們家出事了,你知道嗎?」
「知道。欠債還錢的事。」
「我們家被搶劫了,你怎麼能這麼安穩地吃酒。」
葉建國摔了筷子,惱道:「我說老二媳婦你有事沒事!我在自己家吃酒礙著誰了!」
好些年沒見老伴發火的盧春芳被嚇了一跳。
反觀坐在炕沿的李秀蘭,也不自然的往後挪了挪。
「我今天過來就是問問大哥,那些你替建軍作保的欠條還作不作數?」
卷著旱煙的葉建國臉色一沉,不悅地說道:「那些欠條是我作保不假,但欠錢的是建軍。我家裡供小琛出國留學花了不少錢,現在還有一堆飢荒沒還清。要不你和建軍想想辦法,讓大哥也手頭鬆快鬆快。」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初你可是答應幫著建軍還債的。現在你一推二六五的,這讓我們兩口子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唄。」
李秀蘭站起身來,從褲兜里掏出一沓欠條拍在桌子上。
「這些欠條都是建軍為了你侄子樂陽上學欠的。老爺子和老太太走的急,囑咐你照顧建軍,你可不能袖手旁觀不講情面。」
葉琛用筷子夾開那些欠條到一邊。
盧春芳端著飯碗,像看戲一樣看著他們。
李秀蘭見說不動葉建國,就把矛頭沖向葉琛,「大侄子,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剛剛夾菜被擋到了,挪了一下而已。」
葉琛輕描淡寫地話,讓李秀蘭覺得很是沒面子,一把摔了桌上的那隻空碗想要挑起事端。
可葉建國和葉琛早有默契,二人對李秀蘭這一舉動早就預判。
毫無波瀾的抽煙的抽煙,吃飯的吃飯。
「好,你們這麼不講情義,那我也就豁出去了。我讓你們吃!」
說罷,李秀蘭直接拽住炕上的圓桌一把甩到地上,碗碟碎了一地。
還端著飯碗的盧春芳和葉琛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
隨即又淡定的吃完了碗里的飯菜。
葉建國下地去拿掃把。
李秀蘭氣惱地嚷道:「你們以為這樣我就會善罷甘休嗎!要是今天你們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賴在你們家不走了。」
正掃地的葉建國踩滅了旱煙煙蒂,一把掐著李秀蘭的脖頸,直接把她拎出大屋趕到院子里。
「少在我家撒潑。還有你剛剛摔壞的碗筷我明天會到你家去取。」
「自從小琛回來了你就對你弟弟建軍不管不顧的,你不配當他大哥。」
摔了手裡的掃把,葉建國震怒。
「老葉家就是壞在你這個女人的手上!當初要不是你在老爹老娘面前搬弄是非,老兩口就不會掏空自己的保命錢拿去給你們揮霍。如今剋死了爹娘,現在你們又來故技重施,是不是也想剋死我才滿意!」
「誰說爹娘是我們兩口子剋死的,你這個當大兒子的就沒撈到好處嗎!長子繼承家業的祖訓可是刻在祠堂里的,建軍多要一點關愛有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