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王府產業》

第二十九章《王府產業》

冰雪城四大府,除了現今的潘府,可謂各有各的產業。而王府作為之一,他名下經營的自然熱銷非常;至於何物,若無知者相告,怕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那就是人們出行的腳力——風雪馬。

小到俠客商隊,大到鐵騎雄師,風雪馬的需求量不言而喻。於城外,風雪馬是冰雪城的特產;於城內,風雪馬便是王府的特產。尤其是某些優良稀少的品種,王府更是做到了壟斷,一家獨大,不外如是!

當談及馬車和道路的關係就好比魚兒離不開水一樣,故王府為了稱托這種關係,所打造的「水塘」自是煞費苦心,通往府上的道路寬敞平坦,全由黑色石板鋪成以便更好地醒目風雪馬的毛色,另外也能更快地蒸發殘留的水分。還有一點哪怕是冰雪城的天氣,只要白天你永遠都不會看到路面上堆有積雪,做一個王府的下人掃雪一事在他們的日程中始終排在首位。

「嘚嘚嘚…嗒」

這時,清脆悅耳的馬蹄聲兀然響起,定晴看去,路口,一輛極為豪華的馬車快速駛來。

評之豪華,先說「華」字,此字在尾對應車。且看車廂外飾雖為簡潔但極盡奢侈,除了車輪,整體車廂材料都是由上等的沉香木拼接完成,哪怕是再細小的榫卯零件都同樣講究,邊沿稜角鑲著四柱美玉,打磨得圓潤剔透,彰顯尊貴。車過留芳,呼之香車名至實歸。此外車廂左右兩側均雕刻著一匹騰空躍起的赤紅馬兒,其形狀正好能看作一個「王」字。至於車門、車窗、車蓋這三處須要遮覆的地方選用的當然是最優質的毛皮,銀光柔亮,純凈無雜。儘管不知是何走獸,可就憑車蓋上那張沒有一針縫合的巨大毛皮,料來必是頭碩大無朋難以捕捉的稀有猛獸。

后說「豪」字,此字在首對應馬。所謂香車配寶馬,馬好是一方面數量又是一方面。就說眼前這光拉車的馬駒就足有四匹。比起普遍的風雪馬,這四匹馬明顯倍加高大神駿,其毛色也非尋常的通體雪白,卻是呈現出淡淡的紅;每根馬蹄後點綴著一撮金色,猶如一朵朵火焰般熠熠生輝。而當中的兩匹服馬就連頸后飛舞的鬃毛也是金芒流轉,僅僅一眼,便令人不禁心生覬覦。

「吁——」

「啾——」

一聲令下,四匹寶馬霎時馬首昂揚前蹄高抬,口鼻內發出一陣高亢激奮的長嘶。它的響起終是給這條千尺道路今日的價值體現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家主回府,開門迎駕!」

吱——

「老太公,回府了,我撐著您,來,咱穩當的。」

「家主,您慢點兒,扶著胳膊。」

馬倌下車一副卑躬屈膝地說道。

王鐵衫道「四匹馬一路跑來,馬興正濃,你趕緊卸下索套牽去馬場命人好生照看。哎,等等,別牽去獨立馬場,先牽去大馬場,讓它們領著群馬跑跑,安排完了,你就去休息。」

「是,家主!」

二人剛入府門,肖鈺便從里快步走來。

「父親,夫君,你們回來啦,情況怎……」眼瞅肖和揮手的模樣,肖鈺止了話,偏頭疑惑地看向王鐵衫。

「進屋再說!」

……

「玄階中級防法訣一宗,玄階中級攻法訣一宗,玄階中級煉體法訣一宗,玄階中級身法訣一宗,玄階中級心法訣一宗,橙級鍛金圖一卷。這…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潘府的底蘊真有這麼深厚!?」肖鈺情緒沉重地又念了一遍,木訥道。

王鐵衫道「莫說你不敢相信,城主府上在座的眾多家主也是猶遭晴天霹靂,更有甚者直至臨走都無法接受。今日潘府可謂一時風光無兩,好不得意!」

砰——

紅木圓桌上的茶盞伴著肖和的掌勁兒震得彈起。

「夠了!事既已生,怨有何用?小不忍則亂大謀,哼,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談及計劃王鐵衫陰冷的面色終是浮出一絲暖色,「岳父大人,您放心,目前韓水並未起異。咱們這次行刺失利也在預料之中,不過僅用一個死士的命換來寒軒離負傷已算成功,畢竟要達成咱們的目的並非得置他於死地。本來我還擔憂回來的人稟報有差,可今天我見寒軒離有意無意地扯著衣領便顧慮全消。匕刃上淬了寒蟾唾,此物固不是毒藥卻屬大寒,蟄伏體內七日不消,冰闕寒芝與寒冰訣相輔相成,眼下多了寒蟾唾,那就是雪上加霜了。只要老傢伙一運功,必會經脈凍結,寒息侵體,想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頓了頓,王鐵衫接著道,「哼,至於那韓水倒也頗為精明,終究還是留了一手。主意雖出自於他,可檢查禮單上的藥草確無任何問題。行刺的人歸根結底是我們派出去的,也幸好咱們調教的死士都夠果斷未留下對我等有害的證據,否則真會暗生隱患。」

肖和雙眼微眯,捋了捋下巴的灰須,「藥草都進了肚子有沒有問題還不是人說的,聽聞這次選禮是韓水力爭來的,依我所見他準備的「無任何問題的藥草」不光是留了一手的事兒,怕也是做給他老子看的意圖輔證清白。記著,韓水只是我們的棋子,既要給點好處,又要時刻提防,他的作用伴著事情的發酵只會越來越小。咱們最重要的線在寒溟瀟那裡,刺殺老城主的成敗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如今形勢他想方設法的必是怎麼打壓韓府,路子咱們都鋪好了,他再隨便一推導,韓府衰頹已成定局。拔了這顆釘子,以後有的是時間對付潘府。」

肖鈺拿起桌上的空杯重新倒了盞熱茶隨即坐下一手挽住肖和的手臂,笑道「父親,這次多虧了您運籌帷幄,精心策劃;又親自出馬說服寒溟瀟,一切才會如此順利。鐵衫有您幫忙,真是他的福氣。」

「哈哈…岳父大人,鈺妹所言極是!您真乃神助也!小婿拜謝!」王鐵衫心領神會,當即陪著笑臉抱拳俯首。

嘖嘖——

肖和一邊抿著茶水一邊道「自家人就甭來這套了,鐵衫,等幾日,你再去會會韓水以探韓府的動靜。另外,猶有一事急需商定。」

「岳父大人,您是指「百城大比」?」

「不錯,百城大比關乎城運,我等城民責無旁貸。咦,說起來,我那孫兒現在何處?他正適齡大可去歷練一番。」

「噢,父親,劍兒在石林修鍊呢」肖鈺添著茶水開口道。

王鐵衫詫異道「嗬,今兒莫非轉了性了,這般用功可不像他,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今年百城大比的規則,不可能吧…鈺妹,到底怎麼回事兒?」

肖鈺放下茶壺,搖了搖頭,嘆道「劍兒昨夜和潘府小子斗獅敗了,接連兩次打擊……哎,希望他能化悲痛為力量吧」

「混賬,這不爭氣的孽子,盡給王府丟臉,鈺妹就是你平時把他寵壞了。告訴他,這回不突破鑄器別想出來!」

「父親?」扶著欲將起身的肖和,肖鈺目露詢問。

推開房門,肖和撇頭說道「鐵衫,需我解決的我都解決完了,剩下的事宜就交付於你,我也該陪陪我的孫兒了。」

「小婿明白,岳父大人慢走」

……

臘月已逝,奈何在這片一直由酷寒做主的土地上,儘管因為新年的緣故升溫些許,但卻依舊冰冷。一個不恰當的時節,游湖泛舟顯然是項不明智的活動。可就是不恰當與不明智偏偏讓人意欲結合,換言之,也正是這種結合反而能令人眼前一亮,若其中的角色是一對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那散發出的吸引力無疑會更加巨大。

「慢慢吞吞的,絕哥哥,你撐快點兒,就差前面一塊水域了」少女「神氣十足」地指揮著,「……到了,到了,嘿!」

咻——

嗒…嗒…嗒…

被船兒推開的水波還未及平靜,夾雜於上的浮冰同樣在竹篙的攪動下懶散地飄著,而這會兒隨著一連串蓮子的投入湖面頓時又開出了朵朵漣漪。

揚腕把掌心裡最後幾枚蓮子投下,韓紗拍了拍雙手,喜笑顏開地說道「嘻嘻…總算完工啦,等明天我再往湖內丟幾顆大大的暖炎石,用不了多久這冰蓮湖又會開出一大片的蓮花了,哈哈,我真的太棒了!」

俗有雲,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韓紗好一通自誇震得潘絕當即側目,他甩了甩膀子暗自腹誹起來,「你棒個毛毛蟲啊,就扔扔蓮子,這麼大的冰蓮湖我都要撐遍了,又酸又累…」

「嗯?有了…」嘴角一咧,內心醞釀的小陰謀讓潘絕不由竊喜,喚道「紗兒!」

轉頭看著潘絕迷人溫暖的笑容,韓紗瞬間就被感染同樣露出了微笑,樂呵呵地反問「幹嘛呀?」

話音剛落,潘絕拄著竹篙踩著船沿的腳使勁兒壓了下去,「喲嚯!」

「啊!」船首的韓紗一聲驚呼,伴著一陣趔趄慌忙蹲下身子,扭頭嬌斥「討厭!你幹嘛啊你,我要掉水裡了,你救我啊!」

「你要掉水裡了,我便把他也一併扔水裡!」渾厚的男音從天空傳來,尋聲看去,一道偉岸的身影已是穩穩地落入船中,他站定的一剎就止住了左右搖擺的小船。

「潘伯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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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路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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