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藥店危機

葛歌腦子飛快旋轉，想著多方共贏，聽肖玲說一塊想方案，那就一塊想唄。

「你先洗刷歇息，我去打發那兩個傢伙滾蛋。」葛歌邊說邊向外走去。

出了電梯，瞧見兩個傢伙仰臉躺著，推了推葛輝沒有反應，好像睡著了。

葛浩迷糊說我讓司機過來，順帶把輝送回家，省的他媳婦擔心。

隨著兩陣車響，別墅恢復了寧靜。黑暗統治著茫茫大地，吞噬著叛逆的聲音。

抬頭看了看二樓，女人接近男人企圖兩個：一個是精神支柱，一個是金錢補助。若你一個給不了，女人不會跟你白頭偕老。

男人接近女人企圖兩個：一個年輕漂亮，一個溫柔賢慧。若你一個都沒有，男人不缺多個累贅。

男女本質是合作，要麼是精神合作，要麼是物質合作。現在應是物質合作，倒想精神合作，可淺薄的靈魂，能與眼前女人共鳴嗎？

一個人不但有今生今世，還應有詩意的靈魂，嚮往著豐潤著，可身體不允許，能力不允許。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

輕輕的陽光隨著微風與窗帘嘻嘻戲著，肖玲拽著被角拉了又松，鬆了又拉。葛歌揉著眼問道：「怎麼啦？」

「起床吃早餐了。」

「你做的？」

「不是，保姆剛才敲門，讓你吃早餐，估計沒我的。」

「有我一口吃的，就會有你一半，你洗刷了沒？」

「還沒，等著你一塊。」

「你的牙刷在二樓，洗刷後下來吃飯吧。」

葛歌走向餐廳的時候，肖玲已經坐在那裡，低著頭分著早餐，待葛歌走近，站在餐桌邊吃早餐，肖玲問道：「我素顏，丑嗎？」

「嬌美，化了妝后妖嬈美。」

「好聽，呵呵。方案想了沒？昨晚問你方案，你有點醉了，還背詩呢」

「什麼詩？」葛歌疑惑的反問。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說完哈哈笑了起來，聲音像黃鶯打蹄。

「洗刷時想了一下，有個初步方案，但執行者是於頭，因為公司股東禁止干涉。」

「什麼方案？」

「九宜公司要做民營醫院和藥店的龍頭，無論是西城公司還是東城公司，醫藥業務都要收購過來。你家的藥店早晚被收購，機緣巧合，就當提前收購。」

「還是得轉讓，我爸捨不得，你這方案白想了。」

「你爸轉讓20%的股份，藥店還由你爸經營，門頭店務服從九宜公司的管理，你弟的事從此刻一筆勾銷，東城公司不但不找事，還得對你爸客客氣氣的笑著。」葛歌邊吃邊說。

「不賠那三千兩？東城公司聽你的？」肖玲疑慮的問道。

「不是聽我的，是聽九宜公司。公司拿一筆錢給東城公司，了結你弟的所有事物。」

肖玲：「拿多少？」

「這個於頭跟葛浩談，你家不用知道細節，等於九宜公司拿錢買了你家藥店的部分股份，順帶解決你弟的麻煩。」

「這個，得回家商量一下。」

「這事還沒一定，上午去找於頭說下方案，他若不同意，我們再想辦法。」

「你公司做什麼的，這麼厲害？還招人不招呀？」肖玲雖說年輕，此時像個老太太一樣啰嗦。

葛歌：「醫藥和投資，員工上限是99人，你去應聘，可能有一線機會。」

「有你在，我還沒機會？」肖玲得意的問道。

葛歌：「西城公司總領只是員工之一，你有什麼才華讓公司聘用你？」

「呵呵，差的有點遠。」肖玲自嘲的笑了笑。

「現在的工作如何？」

肖玲：「混日子唄，公務員考不進去，博士生都去考城管的合同編製，我這本科生只能做一天尼姑撞一天鐘。」

「尼姑哪有這麼美麗迷人的…。」

兩人邊吃邊開著玩笑，飯後肖玲幫著保姆刷碗，邊洗刷邊聊著天，忙完看見葛歌在躺椅上翻看手機，自己拿本書坐在書桌前翻閱著。

兩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葛歌偶爾拍了拍胸脯，自言道賣早了，賣早了。肖玲依舊低頭看書，好像對方不存在。

十點鐘左右，葛歌放下手機，擠擠眼睛說道下班了下班了，肖玲低著頭說什麼下班了，你又不上班。

葛歌說是今天該買的買了，該賣的賣了，不用看盤了不是下班了嗎。肖玲這才抬頭說你也炒股呀？也是，股票成了家家必備的理財。

「哪有資格炒呀，夾口菜而已，還常常被割韭菜。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有業績就中，不用打卡上下班。再說，我弟的事不解決，哪有心情上班。」

葛歌心想不達目的不罷休，隨即笑著問會不會開房車，肖玲從包里拿出駕駛證晃了晃說：「能開不是一二天。」

「駕駛證拿到手裡是第三天吧？」

肖玲：「哈哈，你猜對了，獎勵給你免費當司機。」

「智能駕駛的，你在旁邊待著就中，我們出發吧？」

肖玲：「去哪裡？」

「找於頭聊天。」

肖玲：「沒化妝，沒換衣服的，見大人物不合適吧？」

「凱旋商務大廈的旁邊是新世界購物中心，你拿著這張沒有密碼的卡，買衣服買化妝品去吧，回車裡前打個手機通知一聲。」

肖玲：「好滴，可要狂買呀」

「買可以，狂買就沒二次刷卡的機會。」

肖玲：「哈哈，就狂買，讓你變得跟我一樣窮。」

兩人有說有笑的坐在車裡也不感到無趣，有著說不完的話題，沒說幾個話題就到了凱旋商務的停車場，肖玲曼妙的身姿消失在購物中心的入口，過了幾分鐘，於頭來到車裡，葛歌遞上一杯葡萄酒，聊了聊公司的事，談了談藥店的事。

於頭說喊著葛浩吃個午飯，早敲定早開一家店，老哥也有業績向你們炫耀炫耀。

這時手機響了，葛歌接通后說回來吧，中午請你吃大餐，還有兩個老不正經陪吃陪喝。於頭聽見是女的嚷嚷說還陪睡。

肖玲站在車門口，陽光灑在飄逸的披髮上，金光閃閃的，慢慢轉著丰韻的身體展示新買的衣服問道：「好看嗎？」

「看暈了」於頭接著話茬不懷好意的答著。

肖玲看了看於頭說哪來的叔叔，動動口就暈了，可得趕緊吃藥。

「呦呦…，哪裡蹦出來的美人，這刀子嘴扎了我的小心臟。」於頭漏著一口黃牙笑著還擊。

葛歌：「哈哈哈，於頭這是肖玲，肖玲這位老不正經是於頭，九宜公司總領。」

「你不是說有兩個老不正經，另一個呢？」肖玲探頭尋找著問道。

葛歌：「一會就到，新世界里哪家飯菜有特色？」

「高端大氣上檔次當屬菜明園，請我去撮一頓？」肖玲期待的問道。

「好，你先去定個包間，我們隨後到。」

於頭在旁邊護著葛歌，緩慢的來到菜明園，大概一個小時，葛浩帶著兩個保鏢來了，保鏢常識的候在包間外。

葛浩看到肖玲仍是一臉的流氓習氣，開著黃段子玩笑，肖玲沒有回應，跟於頭的針鋒相對完全兩幅模樣，她認識葛浩，但葛浩不知道她是藥店老闆的女兒。

兩個老不正經談著藥店的事依舊不正經，本與藥店無關係的人好像藥店就是自家的東西，藥店的小主人卻好像與藥店無關。人間呀，永恆著叢林法則，殘酷的上演著適者生存。

「…於頭，我們跟西城哪年不打幾回，住院都成習慣了，你出面，這事就翻過去了，了了。」

「浩，兄弟住院，出醫藥費是必須的義務，還有那個，那個肖什麼呀……。」

「肖暖」肖玲及時的補充到。

「對，還有肖暖打傷你員工的醫藥費，老哥出二百兩醫藥費，別嫌少呀，九宜公司剛成立，資金欠缺。」於頭說著賠償還不忘哭窮，於頭就是於頭。

葛浩推辭兩次后裝著無奈的收下了醫藥費。

肖玲在倒酒的時候，這才順帶給葛浩倒了一杯，算是和解。葛歌舉杯對葛浩說：「事情趕到這了，早晚的事，不如現在挑明了，九宜公司按照收購西城公司藥店的方式，逐個收購東城公司的藥店，浩，怎麼樣？」

葛浩碰杯一飲而盡后，拉著葛歌出了包間，在走廊盡頭摟著葛歌的肩膀說：「我們是本家爺們，雖說猜測肯定是，但是需要你給我個明確信息，高哥是不是九宜公司的幕後股東？」

「你這麼聰明，從公司名字里看不出來？」葛歌反問道。

「對呀，糊塗了，糊塗了，雖說還沒與家裡商量，我作主把醫藥業務賣給你們。」

皆大歡喜，還有什麼不值得舉杯邀明月呢，葛歌為了表達兄弟的謝意自幹了一杯白酒，為了表達兄弟的情義又自幹了一杯白酒。肖玲隨後以茶代酒敬了葛歌一杯，葛歌跟著喝了一杯白酒，此時六七兩白酒下肚，葛歌的醉意開始涌了出來，掏煙的時候，把煙頭送到了嘴裡感覺不對，又反轉了回來，肖玲順勢點了火。

肖玲看著眼前的瘸子，心裡翻江倒海，理不出頭緒。昨晚什麼都沒談好就委身於他，目前情況推算賭對了，小弟的麻煩解除了，藥店也算保住，沒有葛歌的這頓飯，藥店可能被東城設局奪走，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如今，能收服東城和西城的人物出現了，凡人不可貌相。走在大街上，多數人都不會正視的瘸子，我該如何待他？無論大山小山，總算有座靠山，在無奈無助的時候，不至於那麼悲慘痛苦。在此之前對他是刻意應付，此刻起用心，像對待男友那樣，想起男友覺得快三十歲了應該結婚，卻不願意結婚，不知道為什麼，通過小弟惹事，才發現男友的無能，現在年輕有點帥氣，中年呢，宅在家裡會成為油膩大叔，沉迷於虛擬世界的邋遢男。

點了煙后，倒了杯開水放到酒杯邊，過了幾分鐘感覺開水變溫，肖玲對葛歌說：「酒喝了不少，喝杯開水緩緩酒勁。」

葛歌右手抓住肖玲的玉腿，拍了兩下，似乎想說什麼又沒說，端起水杯一飲而盡，肖玲又倒了一杯。

葛浩看著此景，壞笑的說：「昨晚讓你來一仙宮，你不來，原來是有美女相伴，不過，一仙宮的美女可不輸於這位，來了半天，也不搭理我，什麼情況。」

「肖玲，肖暖的姐姐，買房子時候認識的，你給她家設局，搭理你才怪。」

葛浩趕緊站起身，倒了一杯酒說：「肖玲，對不住了，自罰三杯，希望您呢，大人不記小人過，此事翻過了，了了。」

肖玲起身端了杯茶水回敬了一杯，說道不打不相識，以後還請多多照顧。

「那是必須，你平常可要多照顧照顧葛歌，特別是今晚，你要照顧不好，可就讓別人給搶走了。晚上八點，一仙宮999包間，我請高中同學唱唱歌，你們必須得來喲，你們把身邊願意來唱歌的叫過來，無論男女，人越多越熱鬧，一個包間不夠，再開兩個。」

「兩個也不一定夠。」於頭答道。

「只要你們賞臉，美女預留，包間預留，八點不見不散。」

菜明園酒足飯飽后，各自散去。肖玲上了車后給家人打了一陣電話，解除了麻煩，長長的舒了口氣。葛歌翻看著股票，兩人沉默著，沒有言語的回到葛家，肖玲把車停在車庫后，進門時，左手一兜兜提袋，右手打著電話，聽聲音是個男的，邊打電話邊進電梯上了二樓。

肖玲從房間出來時候，換了一身衣服，懷中抱著一團衣物，來到一樓說洗衣機在哪呢？連問了兩遍，沒人回答。找了一會終於在陽台角落露出微笑，把衣物塞進去后倒騰著洗衣機，伴隨著洗衣機的輕輕的工作聲，肖玲找到了葛歌，不過已經在躺椅中睡著了，手機隨著肚子一起一伏。

快步到卧室，拿了薄毯輕輕的搭在葛歌身上，縮坐在沙發中，獃獃的望著躺椅，打量著發覺那人臉型較帥，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帥哥，有多少女生迷戀他呢？二三個？肯定有一些故事發生，那些故事早晚得被我知曉，呵呵呵…。他上過高中打過架，上過重點大學，說明殘疾是後來得的，什麼病能讓人的身體變得如此破敗不堪？以前做什麼呢？回到為什麼能接觸權貴階層？

怎麼有那多為什麼呀，我怎麼關注他了呢，我們差了十幾歲，在他眼中，我應該是個壞女人，一個接受潛規則，接受交易的壞女人。哎呀，不胡思亂想了，我也要午休。